为了不离开陶洛清,这阶段需要出远门的工作基本都安排给了其他员工,而这回出差,单纯是贺商越觉得可能自己离开几天会比较好。
他总是在陶洛清面前晃悠,陶洛清要真不喜欢他了,估计看都看烦了。
可他要在这里,肯定还是会忍不住跑到陶洛清面前刷存在感。
既然如此,索性把自己送远一些,见不到陶洛清就好了。
分开几天,让他想想明白接下去还能怎么做。
但最后也真不敢去太远的地方了。
境外境内,他还是选择了境内,地方也不远,三四天就能回来。
见陶洛清对自己的问题无动于衷,贺商越还是感觉有些受伤。
到底该怎么做,这人才能像以前那样看他?
贺商越也不指望陶洛清还能像以前那样追着他了,现在只要陶洛清能接受他,他们能像一对平常情侣交往,就是他最大的期待了。
但难过归难过,依旧不能气馁,贺商越继续说道:“不会很久的,大概三四天,等工作上的事情完成我就回来了。”
贺商越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落在陶洛清耳里会成另一种意思。
陶洛清刚才还想着自己大方些,主动理理贺商越,结果贺商越开口说了什么,因为昨晚那两句话,都要借口出差远离了是吧?
陶洛清顿时就没了大方的心情,贺商越这么小气,他为什么要对贺商越大方。
陶洛清本来想直接骂他一顿出气的,后来忍了下来,只是说道:“随便你去几天,你不在我还觉得清净。”
而贺商越听着陶洛清的话,无奈地想,果然还是这样。
*
贺商越真的出差去了,陶洛清很不爽。
有种吵架之后被贺商越那方宣布冷战,还被忽视的感觉。
而且越想越不爽,他觉得贺商越最好不要回来,要是回来,他肯定把贺商越脑门都捶爆。
陶洛清有段时间没见着江逸柯了。
贺商越不在这两日,江逸柯来约他吃饭。一个人无事可做,陶洛清答应了。
他跟贺商越的事对外人是说不清的,但江逸柯不是外人,对于这件事的发展走向,陶洛清一直没有隐瞒过他。
两个人看了场电影后去吃晚餐,江逸柯见他心情不好,请客去了高级餐厅,单独的小包间里,江逸柯问他:“怎么了,是跟姓越的吵架了?怎么摆着张脸?”
江逸柯都来开他玩笑了。
陶洛清没什么兴致地说道:“……我跟他能有什么好吵的,我们又不是在交往。”
“有眼睛都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江逸柯安慰道,“别气了,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别气坏了我的两个小宝贝,你不心疼本干爸都心疼了。”
陶洛清正愁没个能吐槽的对象,他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件事情贺商越非常幼稚,极其过分。
开口便是:“你知道吗,贺商越真的很过分,他竟然带鸭鸭去火锅店。”
鸭鸭干爸一听就不能忍,带鸭子去火锅店,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尤其是他们的宝贝鸭鸭,高贵鸭鸭,天价鸭鸭。
江逸柯:“他是疯了吗?”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讲多了。
陶洛清将接下去发生的事情按顺序讲了,这种事回忆里再想一遍都还是气,陶洛清很不能理解地说道:“这人的脾气是不是真有点大?我都不明白他有什么可生气的点,结果闹脾气的人倒是他了?”
可有些事当局者迷。
作为旁观者,江逸柯意外发现了盲点。
江逸柯直接地问:“……你很在意他的心情吗?”
“当然不……”在意。
提了口,却难说完整。
被江逸柯一提醒,陶洛清才发现自己这两天还真挺在意贺商越的,连跟江逸柯出来吃饭,心里都想着与他有关的事。
完了完了完了,他这是要完了。
陶洛清惊恐地问:“……我要是在意,是不是我不正常了?”
江逸柯挺淡定的:“怎么说呢,你以前就跳过他这个坑,现在这个坑装修了一下,还诱惑你跳,你就算真跳下去了,我也觉得挺正常的。”
“不行,你快点骂醒我,这样不正常,我就算死也不能死在他这个坑里。”
江逸柯一脸不信:“真的吗?”
但陶洛清本人都没自信:“……真的。”
“我觉得看吧,要他现在是真心喜欢你,你也还喜欢他的话,没必要逼着自己这样啊。”
陶洛清忽略了江逸柯后半句话,只对前半句答道:“……但我就是很难相信他会喜欢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记得他以前不喜欢我的样子,总感觉要这样的过程再来一次,我受不了。”
懂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贺商越这是给陶洛清留下阴影了。
江逸柯眼睛一转:“这样吧,我来帮你看看。”
“嗯?你怎么帮我看?”
“他现在不是出差吗,你给他打电话,按我说的问,听听他是什么反应。”
“……要这样做吗?”
“快刀斩乱麻。”江逸柯道,“就这么干。”
陶洛清想了想,江逸柯说的也有道理,犹犹豫豫一会儿后,拨通了贺商越的电话。
江逸柯在旁说道:“开免提开免提……”
陶洛清放下手机,开了个免提。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不过贺商越在的地方好像有别人。
陶洛清最先听到不是贺商越的声音,而是女人的声音,也不是说话,就是“啊—”的一声。
江逸柯睁大了眼,心想自己可千万别是出了一个损招,莫名其妙地怎么就先传出了女人的声音。
陶洛清更不好,表情一瞬间就凝固了。
但很快电话那头的环境安静下来,随后贺商越的声音传来:“喂?”
然后江逸柯发现陶洛清根本不需要自己,这样的场景下陶洛清非常镇静。
镇静到语气都冷了,连名带姓地问道:“贺商越,你在哪里?”
贺商越突然被点名,有点慌:“我在工作啊。”
“什么工作?”
“在店里,有客人。”
“你在接客?”
贺商越顿了顿:“你等着。”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陶洛清懵了——贺商越叫他等着,就是要挂他电话?
不过很快贺商越的信息发过来,是一段小视频。视频里他真在一家店里,店内装修风格跟他很早过去一次的Griffin高定店差不多,而前方是个正对着镜子试礼服的外国女人。
随后贺商越的电话打过来,这回陶洛清是下意识按了免提。
贺商越道:“是特意从国外过来的熟客,正巧我在这边,所以亲自接待了一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原来是这样。
刚才完全是本能反应,冷静下来想,陶洛清都知道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了。
这会儿尴尬的也是陶洛清:“……我没事,我先挂了。”
江逸柯啧啧摇头,没出息。
贺商越那边轻笑:“刚才你气势汹汹,现在什么都不说了吗?”
别问,问就是尴尬。
贺商越偏偏要问:“是来查岗吗,老婆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是晋江问题,一直叫我输验证码(几十次了都错误),真是气死我了
过了12点就好了,妈的,气死我了(捶胸
第57章 独家发表
一句老婆大人顿时让陶洛清红了脸。
明明私下都没有这样叫过他, 贺商越现在是想做什么,乱喊什么。
但免提是他自己按的,贺商越说的什么江逸柯都能听到, 陶洛清关免提不是,不关也不是。
又不能制止贺商越发言, 突然的左右为难。
陶洛清偷偷看了一眼江逸柯, 看到江逸柯笑得暧昧,恨不得着条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偏偏是要在这样的时候, 现在发生的场景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陶洛清想要立刻按挂断键, 可江逸柯的表情让他按不下手——要真按下去了, 那完完全全就是符合了江逸柯说的那套, 他是在掩耳盗铃, 他还是跳进了贺商越这个大坑。
手指距离手机屏幕大概就几毫米, 陶洛清纠结着要不要按时,贺商越的声音又传来:“你是想我了吗,我其实很想你。”
陶洛清脸瞬间爆热。
他打电话给贺商越是想让江逸柯帮着参谋, 不是要在江逸柯面前说情话的。
心里也想着,这人还说想, 想什么想,走了两天了, 一通电话都没有, 每天就像机器人一样,只会到点定时问自己吃了吗睡了吗还好吗怎么样——这是想的表现吗,他完全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打卡机器好吗。
可贺商越好像越过一切障碍看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其实我很想给你打电话, 又怕惹你不高兴。你今天主动打过来,我真的很开心……刚才你是不是误会了,接电话时我旁边是有别人声音,不过你看到了,我就是在工作,没有跟其他人鬼混。”
“……好了,我知道了,我真的没事,不小心按到你电话了而已,不用说这么多。”
陶洛清心虚时说话就磕绊,这会儿还当着江逸柯面,更是明显。
至少贺商越听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而且不管其他,对贺商越来说,陶洛清打电话是很难得的一件事。他本身就是陶洛清给点阳光就开始灿烂的人,这么一通电话,他立刻就当成是陶洛清也在想着自己的意思了。
“而且我从来不跟别人鬼混,你完全可以放心这点。”贺商越还在继续说着,“你也知道我心小,除了你,装不下别人的。”
陶洛清再听不下去。
主要是不能再让江逸柯听了。
这样的走向跟陶洛清完全想的不一样。
“……好了,不听你说这些了,我先挂了。”
“好。”贺商越道,“我先回去了,等晚点我再给你打电话。”
陶洛清匆匆忙忙挂了电话,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脸直视江逸柯。
江逸柯坐的姿势没变,就是看向陶洛清的表情变了,带着些故意的玩笑:“……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臭脾气啊?”
陶洛清无言以对。
“臭脾气我是没看到,但恋爱的酸臭味我是闻到了。”江逸柯说得毫不客气,“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色,要跟我说你心里没有姓越的,打死我都不信。”
陶洛清只想捂脸。
他才不想照镜子看自己的表情,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江逸柯看陶洛清这没出息的样子就不说什么了,刚才最真实的反应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他相信陶洛清自己明白,这种事情用不着别人说。
因此江逸柯接下去就是默默地看着他。
可这比开口揶揄更让陶洛清难受,两个人大概这样沉默对视好几分钟后,陶洛清先败下阵来:“……好了,你不用看我了,我知道我完了。”
*
陶洛清真觉得自己完了。
怎么这段时间以来他就没能有点长进,怎么还是往贺商越这个坑里跳了。
都是贺商越的错。
陶洛清将错误全部推到贺商越身上,要不是这家伙老缠着他,他肯定顺利从这个坑里出去了,都是贺商越的做所作为再将他拉回去的。
而且陶洛清对此也不是完全确信。
他好像一直在刻意无视这部分的感觉,要不是刚才那通电话发生了意外情况,陶洛清都不知道自己会是那样反应。
听到贺商越那边有别人的声音时,他感觉心里一下结了块冰,恨不得越过手机屏幕把这块冰砸到贺商越脑门上去。
但知道对方只是贺商越的客人后,陶洛清当时除了尴尬窘迫,其实心里也有一处是终于高兴,放松下来的。
他知道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晚些时候,贺商越的电话打了过来。
因为时间挺晚的,陶洛清想过要不装睡不接算了。
可犹豫后还是接了。
贺商越听上去心情不错:“还没睡吗,不好意思,有些晚了。”
“……正打算要睡了。”
“我就说两句,行不行?”
“……那你说吧。”
贺商越没有说其他的,就只是将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我想了你,很想你。”
第二句是:“我后天就回来了,说完了,你去睡觉吧。”
陶洛清没挂电话,回道:“……现在说得好听,前两天你不是还发脾气吗?”
贺商越感觉自己被冤枉了。
他怎么可能对着陶洛清发脾气,他现在也就对着陶洛清时是个最没脾气的人。
“我没有对你发过脾气啊,我怎么对你发脾气了?”
陶洛清心里哼着:“你带鸭鸭去火锅店那次,是不是你错了?”
贺商越应道:“对,那次是我错了,我向你认错。”
“那晚我就说了你两句,有说错的地方吗?”
贺商越想不起来陶洛清说过什么,但陶洛清肯定没错:“没有,那次是我做的不好。”
“那你不是发脾气了吗,你那晚不是回去了吗。”陶洛清憋气好几天,现在都要说出来,“第二天去医院你对我爱理不理,还跑去出差了,你这还不算发脾气吗?你怎么能过了两天就跟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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