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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快穿)——蒙蒙不萌

时间:2021-01-04 11:10:00  作者:蒙蒙不萌
  再加上朝辞总是变着法给他做各种养胃的饭菜,一段时间下来,他的慢性胃炎也被养好许多了。
  但是自从朝辞突然失踪后,他的饮食就再次不规律起来,而且经常整日酗酒,希望能够借酒精麻痹自己。
  而朝辞回来后,他的情况也只好了一段时间,等朝辞和他展开这场拉锯后,他的作息再次紊乱起来。
  朝辞很晚才回家,他也没心情自己一个人坐在那空荡荡的别墅里等着那个没有良心的人回来,对于饮食也毫无胃口。尽量把身心都投入到工作和应酬里,今天刚好碰上了两场应酬,喝了许多酒,让他的胃炎再次复发了。
  而且来势汹汹。
  他疼得面白如纸。
  他知道药就在左手床头柜的第一格。
  从前朝辞就习惯把药放在那里,而且楼下的客厅也有。许湛一犯胃病他就急匆匆去拿药,而且每隔两个星期就要清点,发现药品不足就马上补充。
  他走后的两年,许湛依旧把药放在那里。
  但是今天他却一点也不想吃药,哪怕这次的胃痛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汹涌。
 
 
第220章 我早已习惯流浪不端庄(二十五)
  许湛伸手在身旁摸索着, 拿出手机后视线在被他置顶的头像上停留了许久,直到疼痛如浪潮般不断涌来、痛得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想见朝辞。
  他回来吗,会心疼他吗……还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许湛闭了闭眼, 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渴求, 给心心念念的人发去消息。
  许久,他的对话框依旧在聊天界面的最新一条。
  朝辞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
  好像胃疼都没有那么明显了,心脏也随之绞痛起来。
  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吃药, 或者去医院, 可此时满心都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想要去问问他。
  可这是一件再示弱不过的事情了。
  低声下气求人一次不够,还要再去求第二次?
  他抿唇, 还是给那人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似乎给了他一些希望和幻想,他忍不住叫他的名字:“朝辞……”
  简单的两个字,藏着太多情绪。
  然而他还没把话说完, 那边就快速又干脆地回复说:“你有空给我打电话, 不如给自己打个120。”
  他的声音很冰冷,又带着毫不留情的急切, 还有恶意的宣泄。
  “我不想去医院。”他艰难地说。
  ——“那你就活该疼死。”
  “……”
  许湛已经分不清是胃痛还是心痛, 那种心脏骤缩、锥心刺骨的感觉已经麻木了他的大脑。
  “要不我帮你打120?你应该不会连再打一通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吧?”
  他知道, 自己再说下去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不用了。”
  他挂断电话,整个人颓然地靠在床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怨恨朝辞。
  那些竟然都是假的……他怎么能够将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编制得那么美好、那么天衣无缝,将他像傻子一样骗了五年。
  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也感觉不到疼痛。
  直到他听到楼下传来铃声。
  明明是还在怨他,可现在却又顿时生出了狂喜。
  是他回来了?——他就知道他放不下自己!
  但这样的喜悦不过一瞬, 随后一个念头就将他扑了满身的冷水。
  朝辞回家可不需要按门铃。
  ……或许是他来匆忙忘记带钥匙了。
  他在心中自欺欺人着, 顾不得自己浑身的疼痛、好像在灼烧着的胃部, 快速地下楼给他开门。
  然而门后却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是李淮景。
  他眼中的光骤然熄灭,灰雾再一次更加汹涌地席卷而来。
  “淮景。”他不带任何情绪地问,“你怎么来了?”
  此时连灵魂都像是被割裂了,就好像机械般地询问着问题。
  “朝辞让我来的,他说你犯胃病了。”李淮景说着,连忙把手里的胃药递给许湛,又匆忙走进屋内给他倒热水。
  “你还是三岁小孩吗?胃疼了也不知道吃药不知道去医院,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他一边倒水一边责怪着,转头却看见许湛还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李淮景端着手中的水杯急忙走过去,帮许湛把门带上。
  “你这是抽哪门子疯?糟蹋身体也不是这么个糟蹋法!”他说着,见许湛还是没有反应,只能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到了大厅内的沙发上。
  许湛任由他动作,捧着李淮景给他递的药,整个人机械得像失了魂。
  他让许湛坐下,将手里的水杯放到他的手中,又把许湛拿着的药拿过来,拆开,按照医生嘱咐的用量把药片都拆到一张包药的纸上,然后又将纸推到了许湛面前。
  许湛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他低头看着面前的药,沉默了几秒,随后拿起来,仰起头,十几颗药片一口气全都倒进了嘴里,然后再囫囵地灌一口水,一饮而下。
  他随意地抹了把脸,干脆利落的动作中竟然能看出说不住的狼狈和失意。
  李淮景有些担忧,他不知道许湛到底怎么了。
  “我再去给你煮点粥,要是今晚好不了,明天还是得去看医生。”李淮景说着,正准备去厨房煮粥,却突然被许湛叫住了。
  “不用了。”许湛说。
  李淮景转过头,有些想皱眉,还是忍住了。尽量以柔和地声音问他:“怎么了?”
  “药已经吃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你可以走了。”许湛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李淮景,眼眸冰冷看不出其他情绪。
  “他?你说的是朝辞?”李淮景蹙眉,“我不知道你在闹什么别扭,但是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可不行,万一吃了药止不住,你这里也没个人,出了事怎么办……”
  “我说,你可以走了。”许湛墨色的眼眸像漆黑得透不出一丝光的玻璃珠子,“你听不懂?”
  李淮景终于没说话了。
  他感到了一丝难堪。
  但他在许湛面前的熟稔也都是基于他认为许湛会容许他的前提下,如今许湛明确表现排斥和厌恶,他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
  “那你自己多注意点。”他说完,便不再热脸贴冷屁股,直接离开了。
  偌大的房子内,只剩下了许湛。
  大厅的一二楼被打通,足有七八米高,从前并不觉得如何,现在才察觉空旷得可怕。
  …………
  朝辞到早上七点多才回来。
  一般如果只是在A市市内玩的话,他并不会这么晚回来,这次属于特例了。
  他回到别墅内,好像一派正常。林叔在做早餐,赵阿姨她们在做日常清洁。
  朝辞走上楼,走到主卧前动作自若地将门打开。
  门打开的瞬间,他还没好好打量房间,手臂上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拽进来,伴随着门被人用力带上的声音,他被许湛抵在了墙上。
  男人眼中满是血丝,眼下乌青虽然不减他的俊美,却也十分明显。此时他死死得看着朝辞,双手又用了极大的力气抵着朝辞的肩膀,看起来有些可怖。
  朝辞觉得肩膀的骨头好像都被挤压得错位了。
  他顿时感到了一丝小兴奋。
  忙活了这么久,这人可算是被他刺激得黑化了!
  康忙!酷爱强迫我小黑屋我,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都可以走流程了!我很快就可以回去啦!
  他咧开嘴角,准备给这黑化再添最后一把火:“怎么?昨天李先生没有照顾好你?”
  一下子他就看见对面这人的眼珠子都红了。
  他喘着粗气,像一直被人激怒到极致随时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朝辞闭上眼,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报复。
  看他这么生气,干一顿都是轻的,搞不好可能还要暴揍他一顿。
  他连痛觉屏蔽都提前开好了。
  下一瞬,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揪起来摔在了床上。
  哦,来了来了!
  然后腰上搭上了一只手臂,将他得死紧。
  有内味了!
  再然后,一条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男人将头靠在了他的颈窝处。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
  朝辞一愣。
  再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男人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好像就这么准备睡觉了。
  朝辞:“……”
  你妈的,为什么?
  他忍不住动了动胳膊,想把男人从自己怀里抽出来,问问他这时闹得哪一出。
  然而他才刚说一个“你……”字,就被男人打断了。
  “别吵。”
  许湛说着,将朝辞抱得更紧了。
  “我一晚上没睡,你让我好好睡一觉。”他说。
  朝辞:“……”
  你一晚上没睡关我什么事情啊?!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朝辞有一种蓄了全身的力气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时间都有些泄气。
  他感觉这次遇到的家伙跟之前的不是同一个物种。
  不是吧这都不生气?有毛病吗?绿帽侠?
  许湛要是知道朝辞这么想他,估计现在就真的有揪他起来狠艹一顿的心思了。
  …………
 
 
第221章 我早已习惯流浪不端庄(二十六)
  许湛当然不可能不生气。
  昨天他听李淮景说朝辞让他来照顾自己的时候气都直冲脑门了, 恨不得冲过去打死孙览舟再拉着朝辞一了百了。
  但是这也只是一时气上心头的不理智想法。
  有时候他也气自己面对朝辞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理智,好像无论被怎么刺激,他总是舍不得往伤害他的方向想。
  昨天李淮景走后, 他在大厅里枯坐了一整夜, 直到今天早上林叔他们过来时他才上楼。
  一整夜,他想了许多。
  哪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朝辞在骗他、糊弄他,归根结底还是他犯错在先。
  是他用朝辞的学业还有他舅舅一家的生计威胁他——那几乎可以算是他仅有的亲人了。
  将自己换到朝辞的角度去思考, 那时候他才二十岁, 还在读大学,学业是他的前程舅舅是他的家。他一上来就以这些威胁他, 狠狠捏住了他的死穴,这才逼得他不得不答应。
  在这样的前提下,朝辞能喜欢上他才是奇怪。
  当然,许湛也不是傻子或者自恋狂, 他一开始对于朝辞的伪装还是抱有十足的警惕和戒备, 哪怕他自己的内心已经无法遏制地沦陷,但是不安和警惕一直埋在他的心底。所以他才不愿意将自己的真心告知朝辞, 所以他才总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来证明他对自己感情。
  只是最后他到底是被朝辞无懈可击的伪装给彻底麻痹了, 开始对此深信不疑, 以至于现在的……作茧自缚。
  但这能怪朝辞吗?
  这小混蛋骗了他三年固然让他气得牙痒痒,可这能怪他吗?他不装作他喜欢自己,难道还装作他讨厌自己?
  站在朝辞的角度看,他不得不屈于人下, 出卖自由乃至色相,他的生活何尝不是走钢丝?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许湛自己。
  朝辞怕他, 怕得颠沛流离两年, 怕得亲友无一敢联系,而自己找到他后却还是威胁他、半禁锢了他的自由。
  他做了恶人,还痴心妄想受害者会爱上他,反过来倒是怨恨他的委曲求全、假意逢迎。
  作茧自缚、自作多情,不外如是。
  想通了之后,他那股怨气退下了,但胸口还是堵得慌。
  想到朝辞他还是气得牙痒,这小混蛋,压根没有心!
  朝辞此时盯着许湛发呆。
  他昨天没回来,但也不至于睡酒吧。十来点的时候去酒店住了一晚,睡得还算充足,现在是一点都不困。
  被许湛压在床上他也动弹不了,只能数着许湛的眼睫毛发呆。
  连闭上眼睛的许湛都能感到他灼热的视线。
  越想越生气,许湛索性睁开眼,在朝辞明显受到些许惊吓的神色中,重重覆上他的嘴唇。
  大力地又吸又吮又咬,像对待仇人一样。
  朝辞忍不住蹙起眉,且越蹙越深,因为他不仅感觉唇上刺痛得很,许湛撬开他的唇后,把他口腔里的空气都夺走了,舌根还被他缠得发酸。时间一长,缺氧得眼前都有些泛黑。
  好不容易才等到许湛放开自己嘴,朝辞顺势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顶着被吮咬得红肿的唇,瞪着双眼看他:“你发什么神经?!”
  许湛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躺下后把朝辞往自己怀里按,好像又准备睡觉了。
  朝辞觉得莫名其妙极了,他刚想挣扎,却听许湛轻声说:“别闹。”
  谁闹啊,你是他妈抽风!
  “再在A市呆三个月吧,三个月后如果你实在想走,我送你回去。”许湛说。
  他知道,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其实就是立刻送朝辞回家。
  他威胁了朝辞两次,两次都是对不起朝辞。如果他真的悔悟真的反省了,他该立刻还朝辞自由。
  可他也知道,一旦他还朝辞自由,朝辞怕是再也不会想出现在他面前了,或许究其一生,他也难以见到朝辞几面。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和结果,他就疼得心如刀绞……
  最终他还是决定再自私一回。
  对不起,小混蛋。
  朝辞听到许湛这番话却是惊了。
  吃惊无比。
  作为这个世界的朝辞,他该为这句话感到惊喜和高兴。再有三个月,他就可以重获自由了!从此以后,身上有钱,又没有任何负担,想干嘛干嘛,人生圆满不外如是!
  但是对于朝辞本身来说,却是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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