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站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建筑前,这里刚开业不久,然而点评网上的评论早已破千,还火速窜到了首页的热店推荐位置。
此时餐厅的大门口大排长队,队伍曲曲折折,等着不少客人。
几个等在门口的年轻男女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其中有一个扎着长马尾姑娘举着手机正在直播。
“哈喽,这里是芝士可可!今天的探店寻宝,我来到了最近热议的新晋网红美食店!”
“噔噔噔!就是我身后的这家啦。”
“小戎!大家要不要猜猜,为什么这家店会叫小戎?”
旁边的一个短发女孩挤进镜头,兴奋的指手画脚:“据说这家店是我老公……”
马尾姑娘大笑着锤她:“什么你老公。”
“哈哈哈哈,更正,更正。是我男神,简曦辰开的!”短发妹子在直播中笑到花枝乱颤,“刚开业的那天,听说有人偶遇到了正主,不知道我们今天有没有这个幸运。”
“是啊,是啊!”长马尾把手机对准餐厅,慢慢扫过一圈。
镜头切到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亮的奥迪商务车。长马尾妹子没发现异常,接着又把镜头转开了。
于是她错过了车门自动打开后,一个身形修长,又不失风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男人戴着墨镜,往左右看了看,另一个穿着浅色休闲装的男人,从餐厅一侧的转角口朝他走去。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浅色衣服的男人暖暖的笑着,墨镜男忽然握住他的手,带他走去餐厅的后门。
“啊啊啊!握草!”
短发姑娘突然重重的捶打身边的闺蜜,指着那辆商务车的方向,语无伦次的叫道,“啊啊啊,可可!那边,那边!”
长马尾疑惑的转过手机:“那边什么?”
“刚刚!刚刚是男神,和和和……”
“和谁呀,急死我了,快说。”
“和沈编剧!”
“啊!啊!”长马尾慌忙转过手机,可惜拍了个寂寞,“所以网上的那张照片是真的吗!
两个姑娘队伍也不排了,冲到刚刚停车的地方,边上只有一条空空荡荡的巷子,哪里还有简曦辰和沈念的影子。
餐厅是完全仿古式的建筑风格,中央大厅周围环绕着一圈人工湖,湖面上搭着水廊,湖中心是一座亭台。
沈念越走越是心惊,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过分熟悉。
而这家餐厅的名字,沈念想起自己在横州非要买下的那副赝品……
包厢里,沈念推开两扇落地镂花木门,外面是连着水廊的亲水平台,再远处正对着的湖心亭。
沈念一步一步走下石阶,站在最下面的一级石阶上。
湖面被染上了日色的金碎,看的久了,视线会晕眩住,恍恍惚惚。
沈念瞧见曾经那个少年,蹲在石阶上,一手捞鱼,一边回过头,冲他张扬的笑着。
“太傅,曦辰不要当皇帝了,我们去江南,开间这样的馆子。”
“名字就叫‘小戎’。”
“为什么?”
那时的沈念坐在石阶上,对着少年认真的模样,好像那间馆子已经在他心底开好了。
……
“言念君子,温其在邑,方何为期,胡然我念之①。”
简曦辰跟着走出包厢,站到沈念身边,这一句话,他藏了几百年。
“出自《秦风小戎》。”沈念淡声笑了笑,“是我教你的吗?”
“是。”
简曦辰一伸手,把沈念拥在自己怀里,“方何为期?沈卿,你终于回来了。”
沈念搂住他,吻落。
彼时的阳光清澈,绚烂。
如同穿透了长长数百年的时光,融化过去全部的黑暗。
江山盛大,朕只要卿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诗经.国风.秦风.小戎》,言念君子,温其在邑,方何为期,胡然我念之。释义是思念良人我心中,远在西陲伐敌戎。不知何时征战归?怎不令我思寤寐。
正文故事到这里就全部完结啦。
初衷是想写个关于前世今生的爱情小甜品,同时也是想尝试一下新的写作方式,所以在架构设计上没有铺得很大。
我会认真总结,下一本继续加油。
感谢大家在这几个月里的陪伴和支持,谢谢你们的喜欢。
爱你们。
——
求一下专栏收藏和新坑预收。
新坑文案:《穿成分手工具人后我躺赢了[穿书]》
楚炀穿成一本耽美文里的“分手工具人”,日常假扮渣攻们的情人,和那些死心塌地的小受分手。
原主身为工具人,却妄想高攀男主,一朝身死,还落个“贱受不知好歹”的恶名。
楚炀穿过来后,趁自己还没死透,毅然退出渣攻群。当晚,整个渣攻圈震惊了。
然而楚炀渐渐发现渣攻男主很不对劲……
原书中的男主眼高于顶,根本不屑楚炀这个工具人。
转眼变成了楚炀身边,最无耻、最霸道的挡渣狂人;
曾经的男主:呵,找他COS,是瞧得上他那张脸。
现在的男主:亲爱的,别理那群渣攻!
一群渣攻:???
楚炀:呵呵,谁还不是渣?没比谁高贵。
一群渣攻:……哈哈哈哈!
某渣
第66章 番外一
入夏之后,工作室新写的一部戏在横州开机。
沈念匆匆忙忙参加完开机仪式,就急着往江城赶。
简曦辰的新片今晚在江城首映,今晚要是错过了,这人接下来有大半个月的路演,又是要二十多天见不到。
简曦辰参演的这部《艾妮莎的无限世界》,由国际大导塞西尔导演,全程都在海外拍摄。拍了整整七个多月,中途沈念去探了次班,待了半个月,就回国赶戏了。
算起来,这一年里,两个人真是聚少离多。
横州近来一到傍晚,就是一场雷雨。
高铁上,窗外天色暗沉,大雨伴着雷光,破空落下。瓢泼的雨水打在车窗上,划过一道道的水痕,整个世界仿佛跌入了一片白茫的雾霭之中。
沈念靠窗坐着,百无聊赖的和简曦辰发消息。
沈大人:【还在高铁上,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上首映。】
沈念等了会儿,没收到简曦辰的消息,估计这人在赶场。
雨势越来越大,不到六点的天空,却被乌云压得如同半夜,令人喘不过气。
列车员推着小餐车路过,问有没有什么需求。
沈念在餐车上那堆东西里面扫了一眼,要了一瓶咖啡:“就这个吧。”
这时,手机上弹出一条微信提示。
曦辰:【刚在采访,马上去影城。】
曦辰:【晚上九点的首映,朕看了你的车次,准点是七点半到江城。】
沈大人:【皇上公务繁忙,居然还记得臣的车次。】
沈念喝着咖啡,回简曦辰消息的时候,唇角忍不住上扬。好像那个人不是在手机对面,而是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轰隆——”
窗外突然落下一道白光,一瞬间,天地都似要被这道白光融化。
连绵起伏的雷声从浓厚的云层里越来越近,如旧时出晨钟,隆隆响起。
沈大人:【雷声好大,真像皇上出现那天。嘿嘿。】
车厢内的灯光突然闪了两下,跟着一暗,车厢内外顿时陷入漆黑。
沈念听见周围的乘客抱怨了几句,列车员似乎在安抚乘客。
黑暗越沉越深,那些嘈杂的人声却是渐渐淡下。
……
耳边的声音慢慢响起,沈念试图睁开眼睛,看清楚四周,却发现自己在一栋古怪的建筑中。
他不是应该在高铁上吗?
沈念观察了一圈,他的面前是一道红木屏风,身后是两排高矗的书架,屏风后面有隐约的说话声。
沈念移了两步,贴近屏风的一端。
外面一人说:“殿下,你怎么还在喂鱼,沈大人马上要来了。”
“沈大人?”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是个那老是和父皇呛声的老人家?”
“嘘……”那人道,“不是不是,是沈家的小公子。”
“哦。”小孩冷漠的应了一声,像是没什么兴致,“那让他直接来这里。”
“这不太好吧。呃……好好好。”
不知道小孩做了什么,宫人终是妥协了,之后,是一道开门关门的声音。
沈念听了两三句,脑中乱哄哄的,那个小孩子的声音他太熟悉,曾经多少次,这个小孩出现在自己梦里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
自己是仍在做梦,还是穿越了?
沈念小心的绕过屏风,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偌大的书房中,一个七八岁的少年,负手站在一只鱼缸前,站得端端正正。
“呵呵。从小就是那么又酷又霸气。”沈念心想。
沈念还在踌躇要怎么和小曦辰解释自己,少年已然转过身,正和沈念面对面站着。
沈念:“呃……这个,那个……简曦辰,哦不是,曦辰……我可以解释。”
沈念好不容易整理好思路,刚要开口,谁料少年径直冲他走过来,目不旁视的看着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而后,竟然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他看不见我?!
这是沈念的第一个反应。
自己就像是个旁观者,出现在这个时代,又不存在于这个时代。
“咚咚——咚咚——”
书房外响起几下敲门声,紧跟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笑盈盈的走进来,朝小曦辰拱拱手,脸上散漫的笑容,和沈念自己一模一样。
沈大人笑着说:“殿下,皇上让微臣来的。”
小曦辰挑开细长的眼眸,盯住沈大人:“听说你是今年的探花?”
沈大人一耸肩:“运气。”
“得了探花都是运气,让其他人怎么办?”少年老气横秋的坐进圈椅,“你打算教本王什么?得让本王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是不是运气?”
“哦,那多半不行的了。”沈大人摸摸鼻子,从袖袋里拿出一袋东西,“臣听说殿下养了几尾巴金鱼,正巧,前几日,臣遇到几个老鱼农,要了些不错的鱼食。不知道殿下的鱼喜不喜欢吃。”
“你?是来喂鱼的?”
小曦辰见他当真拐去鱼缸前,撒了小把的鱼食,缸里的几条神仙鱼撒欢的拼命抢食。
比自己喂它们的时候都热情。
沈大人朝曦辰摊开手掌,上面放着一把鱼食:“要不要试试?”
“……”小曦辰别别扭的伸出手,从那人的掌心里抓了点,扔进鱼缸。
几条鱼不认人,见着好吃的就往上窜。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并肩瞧着几条鱼,争前恐后的抢食,小曦辰不由自主的把鱼食丢掉另一条没怎么吃到的小鱼那里。
沈大人一手搭在曦辰的肩膀上,佯装不在意的开口:“看到么?就算不怎么抢,喂鱼的人也还是会注意它的。相反,那些抢得厉害的,人们看多了,反而讨不到好了。”
“你在说什么?”曦辰年纪虽小,但是聪明,觉得这人是在暗指什么,自己一时没能想通透。
沈大人柔声说:“鱼食有那么多,你都会给那条小的,何况……”
他没说下去,伸出根手指指了指上面。
何况那张龙椅。
皇上会看到所有人,不显山不露水,不代表就没有机会。
或者,圣心喜欢的更是看着不争之人。
曦辰瞪圆了眼睛,直直的望着沈大人。沈大人仍是那副懒散的样子,笑容从进门开始,就没怎么变过。
曦辰退开几步,拱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太傅。”
沈大人揉了揉他顺滑的头发:“下次想玩什么?微臣给你做只风筝好不好?”
曦辰嘴角一抽:“……好。”
从头至尾,沈念就一直站在他们的旁边。
这是前一世的沈念,第一次遇见简曦辰的时候。
记忆突然冲破了所有的时间,奔涌的,从时光的长河翻腾起来。在沈念的眼前愈来愈真。
沈念明明是站在边上,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沈大人每一刻的情绪。
直到少年认可他的那一刹,沈念感觉到自己悬着的心脏,终于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光线愈发强烈,银白色的光芒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前一刻还站在那里的两个人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周遭的景物仿佛折叠起来的二维平面,突然,沈念的视线一暗,从刺眼的光坠入最深的黑暗。
——
黑暗淡去,沈念这次有了准备,意识到自己还没回到高铁上,并没有太过慌张。
耳边的声音有些发闷,没有完全清晰,到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冲鼻息,差点让人当场吐出来。
沈念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骤然一缩,他竟然摔在了大片的血海尸体之上,他甚至能感受到血的温度,这些血还温着,还没有凉透。
皇宫东门口,长长的汉白玉的石阶上,堆积无数的尸体,流出的血从石阶上一层层的淌下来,渗入白玉石中,洇出鲜艳的红色。
沈念这时才听清楚,层层叠叠,如惊雷般的喊杀声。
一波侍卫提着长木仓,从石阶下面再度冲上来,为首一人头盔已经掉了,发髻散乱,面上带着飞溅的血迹,一手持枪,气息不稳的冲在最前面。右肩上还扎着半枚断掉的箭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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