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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国君主关押后宫的日子(古代架空)——静观

时间:2021-01-08 10:20:45  作者:静观
  “哦?”许太师挑眉道,“何尚书果然见识过人,不愧是国家栋梁之臣。”
  “哪里哪里,许老太师谬赞、谬赞……”
  百重白玉阶上,栾云晔从含元殿内步出,目光穿过帝冕上垂下的十二旒,俯视着殿前广场上,群臣渺小如蚁,渐行渐散,或三两成群,交头接耳。
  白易潇立于一旁,随着栾云晔的目光望向空阔的广场与远处耸立的宫门,看着群臣远去,问道:“陛下真的打算这么做?这样他会不会有危险?”
  栾云晔道:“你只需做好该做的事。”
  “是是是,臣肯定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为陛下分忧解难。”白易潇拍了拍胸脯,回过头看着栾云晔道,“但是,他长得这么乖,一看就是让人想欺负的,您每天离得这么近,可别一时控制不住欺负他,不然我可不答应的。”
  栾云晔冷冷道:“收起你那些奇形怪状的心思。”
  “陛下这就要回你的金屋去了吧?”白易潇笑嘻嘻道,“带臣也去欣赏一下您金屋里藏的皇后娘娘呗?”
  “少嬉皮笑脸。”栾云晔道:“你还是回府去吧,有人在等你。”
  “什……么?”白易潇疑惑了一下,嘿嘿笑道,“是个美人吗?是您赏赐给我补偿我的?”
  “你回去应付便是。”栾云晔言罢,不再理会白易潇,转身离开。
  白易潇下了台阶,走出宫门,一路上寻思栾云晔说的到底是什么人。
  侯府门前,白易潇特意留意了一番,也不见有人在外面等候。走进正堂,也没人通报有客人到访。
  白易潇琢磨着栾云晔是不是在故意哄骗自己,刚走进自己书房,突然,一道黑影从梁上跳下来。
  白易潇吓了一跳,正要喊人,眼前的蒙面黑衣人主动摘下了面罩,道:“是我。”
  白易潇盯着面前的人,愣了半晌,瞪大眼睛问道:“你是……朔风?”
  朔风:“嗯。”
  白易潇少年时代都在周游列国,在梁国那几年和林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自然也知道林渐身边有个朔风。
  朔风是梁国先帝安排在太子林鸿渐身边的暗卫,也是整个梁国皇室暗卫司的统领,一向明里暗里都粘着林渐寸步不离。
  白易潇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朔风道:“我要见殿下。”
  “他不在我这里啊。”白易潇摊手道,“他在皇宫里。”
  “进不去。”朔风道,“我试探了几次,里面都是机关。”
  “见识过那里面的机关,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白易潇道,“得亏你没坚持不懈继续往里钻,不然十个你也出不来。”
  朔风道:“所以来找你。”
  “你要找他干什么?”白易的眼神谨慎地审视着朔风,“据我所知,你们梁国暗卫司听命于皇帝,保卫的不是皇帝,就是储君。现在你的使命应该不在他身上了吧?”
  朔风冷漠道:“你管的太多了。”
  “我得保证他的安全。”白易潇抬起下巴指了指书房的门,“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出门左转,我不会允许一个来意不明的人接近他身边的。”
  朔风犹豫了一下,沉声道:“暗卫司奉先帝遗命,只效忠殿下一人,不认如今谁是皇帝。”
  白易潇沉默了片刻,沉声问道,“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你们先帝对他一向爱护得很,怎么临终突然变卦立了他那位二哥为帝?”
  “还不是……”朔风咬了咬牙,蹙眉道,“当时先帝临终,谁也不见,只让殿下侍奉左右。林沐辰哭着要见先帝最后一面,殿下一向真心待他,求先帝接见了他,他倒好……”
  朔风衣袖下的手握紧成拳:“利用殿下的信任,篡改遗诏,卑鄙无耻……”
  “篡改遗诏连你都能看出来,林鸿渐自己也不会看不出来吧?”白易潇找了张凳子坐下,给自己和朔风倒了杯茶,问道,“你们朝中对他死心塌地的人不少,他又手握重兵,不会抢不会打吗?”
  “不待殿下下旨。”朔风走到白易潇身边坐下,道,“我们就带兵包围了林沐辰,要取他的命。”
  “咳……”白易潇呛了一口,问道,“若是林沐辰有心追究,你们这是造反啊,然后呢?”
  “我奉圣武皇帝遗命保护殿下,忠君爱国天日可鉴,怎么能算造反?!”提起先帝,朔风对林沐辰的满脸不屑换成了一脸尊敬。
  “是是是,你是先帝遗命。”白易潇道,“可是现在是黑是白,都是林沐辰说了算吧?他竟然不追究?”
  “如果不是殿下护着他,我们早就取了他的狗命,岂能轮得到他追究?”朔风一口闷下了一杯茶,道,“不知道殿下和他商议了什么,最后林沐辰也没再提这件事。殿下回来以后就避开我们独自去了边疆,但是三个月后他却突然收兵回了京都,说要和商国议和。”
  “林沐辰自然不肯答应,殿下就夺了旌节自己跑来这里了。”朔风道,“我也不懂殿下是为什么。”
  白易潇道:“他中了毒,你们知道吗?”
  “什么?!”朔风“乒”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桌子上,起身骂道,“一定是林沐辰那个畜.牲所为!难怪他假仁假义说对我们概不追究,殿下一定是为了我们才……”
  “我们真是太没用了……”朔风的声音沙哑哽咽,竟然是捂着脸哭了出来。
  白易潇叹了口气,道:“听你所言,我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但你跟了你家殿下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你们这位殿下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更不是感情用事之人。”
  “如果林沐辰真的篡改遗诏还逼他服毒自尽,你们梁国朝中这么多人对他忠心耿耿,北府军也对他唯命是从,他为何忍气吞声不给自己报仇,反而不许你们伤害林沐辰,维护这么一个谋权篡位加害他的所谓兄弟?”
  “而且据我所知。”白易潇道,“自从林鸿渐被陛下带回商国,林沐辰已经前前后后派了好几拨使者来要人,看起来倒不是巴不得他死。我和林鸿渐提起林沐辰的时候,他们也不像翻了脸。”
  “你有所不知,先帝早就怀疑林沐辰接近殿下的动机,给了殿下一件东西,殿下现在手中握着梁国重器。”朔风抬手揾泪,“林沐辰是在觊觎殿下手中的东西,不然他就算裹着龙袍抱着玉玺,也睡不安稳。”
  白易潇问道:“什么东西?”
  “国家机密怎么能告诉你?”朔风道,“总之,我一定要见到殿下,带殿下回梁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求个恩怨分明。”
  白易潇问道:“那你们问过他的意思了吗?”
  “殿下心里只有大局,从来不为自己考虑,若是让他自己做决定……”
  白易潇打断朔风的话:“那也不能你们给他做决定吧?”
  朔风愣了一下,道:“不论如何,我现在得先面见殿下。”
  “我们陛下已经知道你的行踪了,不过应该还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白易潇道,“以陛下和梁国皇室的深仇大恨,要是被我们陛下知道了你和你们殿下的真实身份,你会害死他的。”
  “栾云晔?他为什么扣留殿下?他到底想对殿下做什么?”朔风愤愤不平道,“当年扫荡了商国要各国送质子到金陵的人是圣武皇帝,把他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人是三皇子四皇子那群杂碎,和我们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殿下凭什么给他关在这里折磨出气?”
  “沉住气沉住气,少说两句让你家殿下多活几天吧。”白易潇拍了拍朔风的肩膀,道,“你家殿下在这里也没受什么折磨。你会来找我,想必也是信得过我和你家殿下的关系。如果林沐辰果真如你所言害他如此,不光是你们,我也要让林沐辰死得明明白白。”
  “你想见林鸿渐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得安排安排,得瞒得过陛下才行。”
  .
  栾云晔回到寝宫,只见林渐乖乖躺在床上,还是早上自己出门前让他好好躺着的那个姿势,连动都没动一下。
  栾云晔满意道:“今日倒是乖巧。”
  林渐对栾云晔笑了一下,心道还不是因为知道紫玉令在你身上了呀,除了躺着等你回来还能怎么样。
  “今日你如此听话,”栾云晔一向不喜旁人靠近,亲自摘下串着十二旒宝珠的冠冕,一边自己将繁复的礼服退下,一边问道,“该如何奖励你呢?”
  林渐眼疾手快地从床上爬起来,道:“让奴婢给陛下更衣吧。”
  栾云晔正脱礼服的手一顿,张开手臂道:“好,你来吧。”
  林渐心中暗喜,立刻走上前给栾云晔脱下外袍,眼神暗暗地往栾云晔的衣襟里看。
  和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不同,栾云晔白日的朝服层层叠叠,穿得严密规整,连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里衣襟里面着什么东西。
  脱完外袍,林渐又解开栾云晔腰间的玉带,脱了栾云晔身上金线绣龙的繁复礼服,眼神时不时悄悄打量他的胸前,没看到紫玉令的踪影,又抬手去解他里面的墨色长衫。
  低头解衣带的时候,林渐忍不住寻着记忆中昨晚看见过紫玉令的位置,在栾云晔的衣襟处悄悄摸索了一下。
  手感有些坚硬,但明显不是紫玉令,倒像是人的……腹肌。
  林渐的手一顿。
  “喜欢吗?”忽然,栾云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摸下去,朕不保证不会对你做点什么。”
 
 
第10章 不能共浴   要娶皇后了
  林渐霎时觉得脸颊灼热,像被热水烫到了一般赶紧收回手,低着头,修长的指尖装模作样地认真解着栾云晔的衣带。
  栾云晔微微勾唇,低头凑近林渐耳边,轻声道:“被你摸的人是我,怎么倒像是我欺负了你?”
  林渐低着头默不作声,正解衣带的手也顿住了。
  栾云晔握住林渐的手,掌中的双手滚烫,连原本白皙的指尖都泛着红。
  用生死威胁时尚且波澜不惊,还会对自己淡淡微笑的人,此刻不过说几句话来逗他,想不到竟然就把他弄成这样。
  “你做的很好,我很高兴。”栾云晔把林渐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温声道,“这两日忙没有好好陪过你,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渐眨了眨眼睛,依旧不说话。
  栾云晔把林渐抱起来,徐徐步出寝殿的侧门。
  侧门外是一方小院,阳光明媚动人,满架蔷薇开得正盛。
  栾云晔沿着小院旁的回廊,走进一间侧室。
  室内水雾氤氲,恍如仙境,转过一层纱幔屏障,眼前是一方浴池。
  浴池的水并不像寻常的池水清澈见底,也没有撒香花皂角,水是药汁一般的棕褐色,弥漫着草药特有的清苦味道。
  林渐喝了这些天药,对这些草药的味道尤其敏感,一下子回过神来。
  这么大一池药汤,栾云晔总不会是要逼自己喝下去的吧?
  栾云晔不知道怀里的人心里一闪而过了多离谱的想法,将林渐轻轻放进浴池里,温热的池水正好没过林渐的胸口。
  林渐坐在池中,抬起头,一双琉璃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栾云晔。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半露不露的肩头,发尾在水上飘散开。
  栾云晔在池边半蹲下,挑起一缕垂落在池壁上的长发,缠在指尖把玩,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这药浴有助于你伤口恢复,我不能一起。”
  林渐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心道多亏你不能下来陪我一起。
  虽说这药浴对于手上这点伤口着实多此一举,但林渐身上那些栾云晔没见过的伤,倒是觉得舒服很多。
  只是没有栾云晔在一旁盯着,就更好了。
  林渐望着栾云晔,对栾云晔露出一个十分乖巧懂事的微笑:“谢陛下关心。但是陛下日理万机,还有很多国事要处理吧?奴婢自己在这里就可以。”
  栾云晔已经几乎可以判断,林渐每次露出这样乖巧的假笑,都是为了拒绝自己。即使知道如此,可这笑却好像披着阳光的蔷薇,即使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尖刺,也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采撷。
  栾云晔轻轻放下手中柔软的发丝,看着林渐道:“这药浴得半个时辰方才有效,你独自无聊,我在这里陪你说话。”
  林渐失落又不失礼貌地微微笑了一下,一手的手臂放上池沿,像只猫一样懒洋洋地把脑袋枕在自己手臂上,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栾云晔:“奴婢一个人也不会无聊的,陛下不用担心。”
  栾云晔望着趴在池沿的林渐,半湿的乌发遮住半张脸,只能看到精致小巧的鼻尖,以及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一动一动,半透明的宫装上衣紧贴着清瘦的肩膀,勾勒出优美的身形轮廓。
  栾云晔的目光微动:“月儿。”
  林渐抬起头:“啊?”
  意识到自己反应出错了,林渐看着栾云晔,又补充问了一句:“陛下在叫奴婢吗?”
  “你的名字,白易潇告诉我的。”栾云晔望着林渐的眼睛,问道,“你不是他推荐入宫的吗?”
  林渐垂眸,放在池沿的那只手,五指暗暗地抠着坚硬的池壁:“是……”
  要是此时白易潇在面前,林渐就要伸手去掐死他了。自己都落到这种悲惨的地步了,他还要拿自己开玩笑。
  林渐八字纯阴,从小多灾多病不得安宁,小时候几次病得快死了。国师便想了个以毒攻毒之法,让先帝给林渐取了个叫“月儿”的小名,父母这么叫着,压制了命中阴气,从此身体真的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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