鱿漾挺着有些大的肚子,睡眼惺忪地靠在门框上,他口渴了,想喝水,醒来发现百里煊不在身边,鱿漾便出来找他了。
“煊…”鱿漾走不动了,就靠在门口喊了一声。
百里煊听到了,睁开眼,见鱿漾居然起身了,他赶紧从浴桶里跨出来,走过去,将他给抱起来:“漾,怎起身了。”
“水,喝水。”鱿漾张了张两片有些干涩的唇瓣说。
“是我疏忽了。”忘了在床头边放壶水了。
百里煊把有些干燥的鱿漾放进的浴桶里,随即他也泡了进去,鱿漾变出了那条银蓝色的鱼尾,尾鳍时不时拍打一下水面。
这一幕被躲在屏风后的荣乐瞧见了,他都吓傻了,夫人他竟然是条鱼,因为荣乐只是个下人,所以鱿漾的身份他还不配知道,若不是今日亲眼瞧见,即便有人告诉他,他也不信。
荣乐使劲捂住自己的嘴,不泄出任何的声响,然后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将军不但不嫌弃他是个怪物,还一脸痴迷地在那怪物的尾巴上亲吻。
荣乐一直以为妻妾都是丈夫的附属品,能得到宠幸已是不易,看到将军自降身份去服侍那个怪物时,荣乐真是惊呆了。
鱿漾害羞地翻滚了一圈,躲开了,不让他碰:“煊,你上次答应了鱿漾,不碰这的。”
百里煊将他按住,耍起了无赖说:“我何时答应了。”
“忘了。”鱿漾也记不清了,但那地方不能碰,脏死了。
百里煊笑了两声,随后妥协地说:“那你变回来。”
“嗯。”鱿漾漂亮的尾巴又变成了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儿。
更让荣乐匪夷所思的来了,夫人他竟然是男人,荣乐彻底震惊了,因为夫人长得过于精致,模糊了性别,所以荣乐一直都以为夫人是女子,没曾想居然是男儿身,而且明明夫人是男儿身却有了身孕,这真是……
荣乐就躲在屏风后,心中忐忑不安,今晚发现了太多的秘密,让荣乐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游了会神,继续看着屏风外正在亲吻的两人。
荣乐本来想要自己得手的,结果没想到最后会演变成这样,他一时走也走不掉,就只能躲在屏风后瑟瑟发抖,他知道得太多了,肯定会被那两个女暗卫给灭口的。
荣乐忐忑不安着……
等到了第二日快天亮时,多情起来练剑,闻到了迷香,然后就寻着香气来到了浴房外,红叶也起来了,看到多情站在浴房门口,便走过来问:“你站在这做什么,不练剑吗?”
多情说:“将军在里面,而且这里有迷香。”
红叶的注意力放在了浴房里,她也闻到了迷香,听到里面传出将军的声音,红叶立即就拔出了剑,怒道:“肯定是那个女人给将军下了迷香,陷害将军跟她行房了。”
因为夫人有身孕不能行房,所以在里面和将军在一起的肯定是那个狐狸精,红叶为夫人感到不平,就一脚踹开了门,打算拿着剑去捅死那个女人。
多情想将她拦住,但来不急了,门已经被红叶这个没脑子的女人给踹开了。
进去一看,在将军身上的人居然不是那个狐狸精,而是夫人……
红叶惊住了,多情亦是惊住了……
将军明知道夫人有孕,怎么还这么冲动,看着浴桶里的水都成了红色,红叶立即上前去阻止好似中了邪一样的将军,多情也上来搭把手,点住了百里煊的穴,让他暂时无法动弹。
红叶将已经昏厥的夫人带出了浴桶,送回了房间,多情则扶着将军去了偏房。
等他们都走了,躲在屏风后的荣乐才敢冒出头来,他腿已经麻了,走路一瘸一拐,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浴房,一出去就撞上了春娘。
春娘往后退了一步,见撞到自己的是个下人,立即就端起了架子,怒骂道:“你眼睛怎么长的,看不见路吗,那留着还有什么用。”
荣乐想这人不过也就是个丫鬟,他们俩身份齐平,怎么就轮到她骂到自己头上来了,荣乐不悦地回骂了她两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不过就是个端茶送水的丫鬟,别太居高自傲。”
“你连本郡主都敢顶撞了,活腻了你。”春娘真是打气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后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尊卑有分。
荣乐听她自称郡主,也就不敢还手了,只能咽下这口气,而且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离开浴房,免得被怀疑。
红叶及时叫来了大夫,大夫说孩子没什么事,那些血是夫人下面那地方裂开了,并不是肚子里流出来的,而夫人只是累得昏睡过去了,好好修养几日就能恢复如初了。
至于将军,就是中了迷药,熏点提神的香,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了。
红叶和多情都放下心来,不过这迷香是谁下的,红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狐狸精,但为什么那狐狸精没得逞,倒是夫人出现在了浴房里,就这一点,红叶有些想不通。
“多情,你觉得这迷香是谁下的,会不会是那个女人。”红叶思量了许久,始终想不明白。
多情说:“那女人昨夜并未踏入房门半步,所以不是她。”
“不是她,难不成是夫人或者将军他们自己下的。”红叶突然脸色红了一下,可能是想到什么不好的画面了。
多情真想知道她那脑袋瓜里装了些什么:“将军不会那么做,夫人也不会使用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也对,夫人只要稍微露.点什么,将军就……哎呀,别老是打我头。”红叶以为是多情打的,回头看了眼,居然是将军本尊站在她身后。
百里煊在偏房里熏了好一会那种刺鼻提神的香,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从隔壁房走出来,就看到她们在嚼舌根子,就凑过来看了看,见红叶正在讨论他和鱿漾的事,便轻轻打了她一下。
昨夜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他和鱿漾在浴桶里戏水,就没然后了。
红叶看着他问:“将军,你清醒了。”
“怎么了,什么迷香。”百里煊现在有些迷糊。
红叶把那件事告诉了百里煊,百里煊也找回了一点记忆,随后着急忙慌地走进房里,去看看鱿漾现在的情况。
见鱿漾还处在昏迷中,百里煊自责地扇了自己两耳光,他居然做出了那么禽兽的事情,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百里煊嘶吼地喊道:“快去叫大夫。”
红叶走进来说:“将军,大夫已经来过了,夫人他没什么大碍,修养几日就会复原了。”
第68章 等我归来
百里煊那颗慌乱的心才稳定下来,随后从皇后送来的那堆药膏里拿了瓶玉獭髓,细细地帮鱿漾上药,看着那张小嘴又红又肿的,媚肉外翻得厉害,百里煊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上完药之后,百里煊从屋里走出来,看着门外的红叶和多情说:“去查是谁下的迷香。”
这府上就这么寥寥几人,林漳去征兵了,除了红叶多情,就只剩下荣乐和那个皇帝送来的女人了。
“是。”红叶现在知道是何人所为,直接带着多情去将躲在柴房的荣乐给带了来。
荣乐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噗通一声,在百里煊面前跪下来,死死地把头低下来,身体抖如筛子。
百里煊居高临下地睨视着跪在地上的荣乐,声音冷若冰霜:“迷香可是你下的。”
荣乐知道自己逃不过了,早些认罪或许还能保住这条狗命,颤抖着说:“百里哥哥,不,将军…我…我……只是爱慕您,所以才一时糊涂。”
百里煊见他认罪,便让红叶把他十根手指都剁了,再打断一条腿,扔到城门之下,下辈子乞讨为生。
这样活着可比死还要痛苦,荣乐撕心裂肺地呐喊:“将军,您就饶了我这次吧,荣乐下次再也不敢了。”
“带走。”百里煊余光都不想扫他一眼。
红叶将他拖到府门外去行刑,硬生生打断了荣乐的一条腿,这一幕被躲在角落里的春娘瞧了去,春娘明明也没做什么,可是她心里突然就跟着害怕起来了。
随后多情将疼晕过去的荣乐丢在了城门下,春娘悄悄跟了过去,等多情和红叶走了之后,她本来是打算上去看看热闹的,顺带嘲讽一下这个早上顶撞了自己的贱奴。
春娘走过去,抬起脚,用鞋底在荣乐脸上踩了踩:“喂,死了没。”
荣乐咳嗽了一声,睁开了眼,看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人,荣乐苦笑一声,反过来嘲讽她:“呸,你也就是个棋子。”
春娘听了气不过,想要扇他一耳光,但她忍下来了,因为春娘想要从荣乐嘴里探一下口风:“你要是不想活成乞丐的话,就老实听话点。”
荣乐看她这态度,就知道她有求于自己,现在荣乐对百里煊已是因爱生恨了,为了苟且偷生,他选择了出卖百里煊,把春娘想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春娘听了也是相当震惊:“此话当真。”她没想到那位将军夫人居然是个怪物。
荣乐说:“我亲眼得见,而且惠王曾来找过百里煊密谋造反之事。”
荣乐是最有力的人证,春娘就把他带到了客栈里先安顿着,然后飞鸽传书去京城,禀报皇帝,百里煊和惠王欲起兵造反一事。
皇帝一直都在找寻机会,不管百里煊是真的想谋反还是真的忠心耿耿,皇帝都会定百里煊有罪,趁机收回他手里的兵权,若不趁早解决了百里煊这个大患,以后当真就是他百里家的天下了。
皇帝一收到信,就命人前去捉拿百里煊回京审问。
而这一切,百里煊本人还不知道,他现在最关心的就只有鱿漾。
鱿漾昏迷了一日,到了晚上才清醒过来,百里煊早早就准备好了参汤,等他一醒就喂他喝下。
百里煊自责地说:“是我不好。”
鱿漾现在有自愈能力,所以没什么事,就是嗓子哑了。
鱿漾抱住百里煊强而有力的腰,埋头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用有些沙哑地喉咙说:“煊下次还要在水里玩。”
百里煊知道他喜欢在水里,毕竟他是条鱼儿,但玩就算了,百里煊可不想自己再冲动,伤了他。
“来,先吃东西。”百里煊避开了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他又要心猿意马了。
鱿漾张开嘴咬住了他送过来的汤勺,这参汤有点苦,鱿漾喝得很敷衍,吸进嘴里,都没咽下去,全都悄悄顺着嘴角流下来,汤水打湿了一大片衣襟。
百里煊发现了之后,哭笑不得地问:“不喜欢喝这汤吗?”
鱿漾见被发现了,心虚地点头说:“嗯。”
百里煊拿他没办法,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又去炖了碗甜汤。
百里煊虽然是个糙人,但照顾鱿漾时,他都是用了百分百的心,慢慢地百里煊也变得心细了,眉眼中少了以前的凌厉多了些许柔情,看着比之前要儒雅温润了。
鱿漾是一直在变,他的容貌没有哪天是重复着的,红叶有时候都觉得夫人越来越陌生了,但百里煊却从未觉得鱿漾变得陌生了,不管他变成什么样,百里煊都爱惨了。
本以为可以消停几天,过安生的日子了,却突然被一群人打破了宁静。
京城派来的侍卫把府邸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红叶和多情见了这阵仗着实被吓了一跳。
奉命来捉拿百里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梁王爷,他和百里煊是旧识,所以红叶和多情拔剑的手势又给放下了,看着千里迢迢赶来的梁王爷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还看不明白吗,你家将军被人陷害了。”梁王爷和她们都认识,说话的语气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甚至还大方地告诉她们,百里煊是被陷害了。
百里煊听到外面的动静,将在自己身上午睡的小家伙给放下来,然后穿上外衣,走出去看看情况。
百里煊见到梁王爷时并未多紧张,淡定地上去问:“出什么事了。”
梁王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兄弟,对不住了,跟我回京一趟吧!”
百里煊眉头微蹇:“到底出了何事。”
梁王爷也不隐瞒,全部说出来了:“你和惠王勾结欲要谋反的事情被发现了,皇帝也派人去找过惠王,不过没找到惠王他人,据说他已经平白无故的地消失了好些时日了,百里兄是你将他藏起来了还是说他已经死了?”
百里煊反问他:“你觉得我用得着勾结一个小小的藩王。”
梁王爷见他认真了,讪笑了一下说:“百里兄别误会,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梁王爷又不在乎那些所谓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也就不需要利用百里煊什么,所以梁王爷就真的只是把百里煊当好友相待了,现在他被陷害了,梁王爷虽说不能帮他,但是:“你那位绝色的夫人就交给我替你照顾吧,我定不会亏待他的。”
“你想死是吗?”百里煊一计带着杀意的眼神看过去。
梁王爷瞬间怂了,打着哈哈说:“我说着玩的,别当真了。”
百里煊严肃起来说:“再给我一日时间,让我安顿好漾再说。”
百里煊若是不从,皇帝肯定会对皇后不利,所以百里煊现在暂时只能先屈服。
毕竟是好兄弟,梁王爷很快就答应宽限他一日。
百里煊快步走回房里,叫醒了还在午睡的鱿漾,什么都还没说,率先亲上了那张粉嫩的唇瓣,用力吸允了许久,等到鱿漾感到不适后,百里煊才放开他。
百里煊将他抱起来,喘着粗气在他耳边说:“漾,你先去江南等我。”
鱿漾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要分开的意思,哽咽地问:“煊,你要走了吗。”
“就等我几日,我马上就会去找你,漾,你不是想要给我写家书吗,等到时候,我每日都会给你寄一封家书,你也给我写家书好不好。”百里煊用哄的语气跟他说。
之前百里煊还说不希望鱿漾给他写家书,但现在却真就走到了这一步。
鱿漾含着泪,无助地说:“可鱿漾不识字。”
百里煊用指腹帮他拭去眼泪,说:“没事,红叶和多情都会陪着你,到时让她们帮你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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