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煊叹了口气,面对这样单纯的鱿漾,他做不出那种事,拿起旁边的凝脂膏,打开塞子,倒了些在手心上,然后给他涂抹均匀。
药膏凉凉的,鱿漾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煊,冷了。”
百里煊见他这么开心,嘴角也跟着扬起,眉眼带笑透着平时极少见的柔情,抹完就赶紧帮他把裤子穿上,又去吹熄了蜡烛。
等他躺上去了,鱿漾立即就把自己的身子凑过来,塞进百里煊的怀中,自己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百里煊想到刚才之事,便忍不住好奇问:“漾,你知道怎么交配吗?”
看鱿漾那样子就知道他什么也不懂,百里煊碰了他那好几次了,他几乎都没有过反应。
鲛人也会发情的,到了发情的季节,自然而然就会起反应,其他时刻鲛人们对性.欲都是兴致缺缺的,正是因为他们发情期短,受精率不高,所以鲛人数量也不多。
但并不是所有鲛人发情期都短,有极个别特殊的体质,他们前半生年幼时根本不会发情,到了后半生每隔几日就会发情,这类的鲛人以后会被奉为鲛王,主要任务就是产子,让鲛人族能繁衍昌盛。
而但这种特殊的体质,只有上一代鲛王能生得出,和人类的皇位世袭制差不多,每代鲛王都会生下十几个或者更多的人鱼殿下,然而其中只有一个会有这种体质,而有这种体质的小殿下会成为下一任鲛王,但鲛王其实也不过就是个产子的工具。
回归正题上,鱿漾见百里煊突然问他会不会交配,脸色就红了,害羞地把头埋起来。
百里煊:“……”明明之前自己都已经做了那么羞耻的事了,也没见他脸红一下,现在只是问问就羞成这样,百里煊真是哭笑不得。
那是因为鱿漾只当他在舔伤口,又没想别的,当然不会害羞,现在百里煊直接问他交配这事,本来交配两个字就很敏感了,鱿漾当然会害羞了,半响才回复他:“知道。”
百里煊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怎么做,不禁好奇:“漾,能告诉我,你们鲛人是怎么交配的吗?”
“别的鲛人怎么交配鱿漾不知道,但鱿漾听小玉说,只要躺着就好了。”剩下的都交给老攻。
说完鱿漾就乖乖地躺好,然后给了百里煊一个我已谈躺好的暗示性眼神。
但是这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而且百里煊关注的点也不在这,声音冷了几分问:“小玉是谁。”
鱿漾听得出他好像是生气了,颤抖地解释说:“照顾鱿漾的阿婆。”
一个阿婆干嘛要叫小玉这种名字,害得百里煊误以为是鱿漾的情人,百里煊语气又恢复了正常,把躺成大字的鱿漾给抓过来,扣进怀里说:“漾,以前有没有被别人这样抱过。”
“有哦!”鱿漾从来不撒谎。
百里煊脸色一沉:“谁。”
“父皇经常抱着鱿漾玩……”那时鱿漾还只有一点点大,经常被抱着,还几乎不离手呢!
百里煊皱着的眉头化开,说:“你父亲不算,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嗯…还有阿婆,还有大哥,二哥…”数到十就停下了,后面他不知道多少了,哥哥太多他数不过来。
百里煊笑了声说:“算了,漾,从今往后就不可以让别人这样抱你了。”
“为什么。”鱿漾问。
百里煊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无需问,你只管记住。”
鱿漾很听话的:“嗯。”
翌日,百里煊带着鱿漾去找那个老大夫,是家十分老旧的医馆,位置也很隐蔽,藏匿在小巷中,很难找到,门上的牌匾都已经腐朽了,门框贴了两张掉色的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第22章 骨灰泡水治病
这似乎和小二描述的不太相似,百里煊牵着鱿漾的手走进去,里面也破旧不堪,桌椅板凳全是黑色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药柜上布满了灰尘,房梁上都已经有了蜘蛛丝,看起来长时间没打理了,很冷清。
老大夫佝偻着腰,背着手从后堂屋里缓缓走出来,鱿漾看到有陌生人靠近了,连忙抓住百里煊的衣角,百里煊默默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将他护在身下。
“大夫,我们是来看病的。”百里煊礼貌地说。
老大夫仿佛没听见一样,绕过他们,走到药柜前,拿起毛笔蘸了点墨,然后就在一个厚厚的本子上书写,百里煊见他不理,就又说了遍。
老大夫不耐烦地说:“快走,我这不替人看病。”
百里煊眉头皱一下:“大夫,既然医馆是开着门的,为何不替人看病。”
老大夫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诅咒人的话,而且还不停地发笑,看起来就像是疯了一样:“都该死,哈哈,都该死。”
鱿漾看他这样更害怕了:“煊,不治了。”
百里煊看了眼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大夫,想还是算了,便拉着鱿漾走出了医馆。
刚走出去医馆就有好心人来提醒他们:“别这里面看病,那个老大夫的儿子前年得了疫病,老大夫还瞒着大家,继续让他那个儿子替别人看病,结果到处扩散,害不少人也得了这病,最后大伙就把他送去火炉焚化了,这场灾难才得以平息,至此这个老大夫就疯了。”
听他这么说,那个老大夫的儿子也是大夫,本该是子承父业,传承医德继续济世救人,却因为疫病被人活生生拖入了火炉焚化。
鱿漾听完了直打哆嗦,这个人类世界多的是他未成见过的黑暗,关键是这群人认为那个人的死是理所当然,而且还会有人拍手称快。
难怪那个老大夫怨气那么大,老大夫的儿子带病替人看病最后成了一种错,鲜活的人就这样被焚化 ,虽然这种做法极端,但却是一种很好的解决方法,百里煊倒是理解这些人的做法。
回到客栈之后,百里煊就写了信,叫林漳来接他们,在林漳还没来之前,他们就只能先待在这里等,先前为了保障皇后的安危,担心后宫其他妃子会对她不利,所以百里煊把红叶多情都留在了皇后身边保护她,没了她们两,百里煊办起事来很吃力。
“漾,等我们回京后,让御医帮你治眼睛。”皇后的事情可以先往后放一放,反正有红叶多情,应该暂时不会有事,相较于皇后,百里煊更担心鱿漾的身体。
鱿漾知道自己的眼睛治不好,但看煊肯为了他劳心伤神很是开心,扑到他怀里,腻歪了很久不肯起来,遇到煊真幸福。
百里煊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一只小怪物,心里止不住的叹息,这事还不知是好是坏,未来又会如何,百里煊敢都不敢想。
百里煊点了鱿漾最爱吃的鱼,小二很快就端上来了,小二看着两位客官搂搂抱抱的很吃惊,不敢多瞧,放下东西就赶紧走。
小二立即去和掌柜的说这事:“咳,掌柜的,昨天来的那两位长相不俗,却是一对断袖呢!”
掌柜的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边咳嗽边说话,听得很难受,便让他打住:“你等会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小二说:“不碍事,小病,挺挺就过去了。”说完就继续去做事了,看病的银子还得省下来娶媳妇。
掌柜的摇头叹气,继续算着账本,心里却在想这事真怪,店里好几个伙计身体都不适。
“咳咳…”吃到一半,鱿漾突然猛得咳嗽起来了,连都咳得通红,百里煊抬手轻柔地在他后背上拍了拍,说:“呛到了吗,慢点吃。”
咳完之后,鱿漾继续让煊喂自己吃鱼,百里煊又拿起筷子,剔除了鱼刺之后,送进那张小嘴里,喂完后笑侃道:“湖里的鱼都让你一人吃光了。”
鱿漾突然担心起来,要是以后没得吃了怎么办,那他现在得节省点,看着碗里剩下的半条鱼,吞咽着口水说:“煊,不吃了,鱿漾饱了,晚上再吃。”
百里煊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着他悄悄吞口水的小模样,笑着说:“留到晚上吃,味道就不佳了。”
鱿漾现在特别为难,随后艰难地伸出手,抓了块鱼肉放进嘴里,边哭边吃,百里煊看他这样也是哭笑不得,用手接住他掉下来的珍珠,问:“怎么了漾。”
“呜呜,以后鱿漾会饿肚子了。”所以他现在要吃饱,说完,含着泪猛往自己嘴里塞。
百里煊抓住他那只胡吃海塞的手,用帕子给他把手上的油渍擦干净,说:“不会让你饿肚子的,没有鱼了,你可以吃其他的肉。”
“可是…鱿漾喜欢吃鱼。”鱿漾还是以吃鱼为主食,就像是人类的米饭一样,顿顿不离。
百里煊假装勉强地答应他:“我可以天天给你鱼吃,但条件是你以后不能再哭了,一滴泪都不能流。”
眼睛都成这样了,还哭,百里煊着实有点担心。
鱿漾当即就收起眼泪,哭完后,又咳了声,百里煊听到他咳嗽了,便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温度比常人高了点了,但还算正常,百里煊帮他拢了拢衣襟,责备地说:“漾,天冷了,衣服不要敞那么开。”
只是刚吃东西的时候,有点热,所以他解开了上面的扣子,鱿漾低头垂眸看着煊那双带着茧子的大手帮自己系上锦扣,他也学会了,等百里煊系完后,鱿漾也去帮百里煊系。
看着小鲛人把自己锦扣扯开又系上,玩得不亦乐乎,百里煊便也没有阻止他。
吃完之后,鱿漾说困了,百里煊便让他独自去床上躺会……
本来是个宁静的下午,但外面似乎并不那么平静,尤其是医馆格外的热闹。
疫病的消息在这宁静的下午众人所知,瞬间人心惶惶,那些人都在说是有人故意传播这种病,当地知县已经介入了调查,就像前年那样,找到第一个发病的人,将其焚化,用其骨灰泡水来治病,虽然这事是迷信,但是前年那群得了疫病的人就是用老大夫儿子的骨灰泡水喝了治好的。
第23章 鱿漾病了
整个镇子都被封锁了,官府的人在到处搜查第一个得这种病的人,老大夫得知疫病又起,便拿着个锣鼓,走街串巷,边敲边说:“报应呀,这是报应呀!”
别人知道他疯了,便没跟老大夫计较,现在整个小镇死气沉沉,只能期盼官府能尽快找到第一个犯病的人。
百里煊守在鱿漾身边,并不知道外面已经乌烟瘴气了,只是今天鱿漾睡得格外久,以往睡午觉一个时辰就醒了,这次太阳西下了都没有醒。
百里煊走过去轻轻唤了两声:“漾,睡久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鱿漾小脸红彤彤的,睁开眼,眼神迷离地看着百里煊,随后猛的咳了两声,用细小的声线说:“煊,嗓子难受。”
百里煊立即去帮他倒了杯水,润润嗓子,鱿漾捧着杯底,把水喝完,百里煊将他从床上抱起来,再次抚上他的额头,很烫,看样子是烧起来了。
百里煊紧张地抱起他,直接往医馆走,此时的医馆已经爆满,门口都站满了人,根本挤不进去。
“咳咳。”鱿漾把头枕在他肩膀上,眼睛半瞌,无力地咳了两声。
百里煊听到他咳,就更心慌,晚上有凉风,百里煊把外衣脱了披在鱿漾身上,然后抱着他在医馆前的树下坐着等,免得凑上被那些人染上了疫病。
这时候官兵来排查,他们要挨个审问患病的人,方便找出第一个得此病的人。
几个官兵走到百里煊面前,说要带走他怀里的人去衙门审问:“把手里那个人交出来,别让我们动手。”
百里煊本来就因为担心鱿漾的身体,所以心情极其不佳,剑眉紧蹇,一计冷眼看过去,身上的强大气势,让那几个官兵吓得有些退缩,冷汗直流。
百里煊还只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时,会露出这种眼神震慑对方,几个小小的官兵自然是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个个都胆小起来了,正打算放过这人算了。
这时候知县身边的赵师爷走过来,他是负责此次疫病事件的会计,负责计算镇上患病人数,看着那几个官兵呆愣在那很久,便走过来问:“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居然敢在这偷懒,小心知县大人赏你们板子吃。”
那几个官兵看到赵师爷来了,立即撑直了腰杆,壮着胆对百里煊说:“快点把人交出来,不然连你一起抓到衙门里去。”
百里煊已经捏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突地跳动,正打算给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一顿教训。
这时候赵师爷走过来,看了下此人,立即吓得腿软,当即就给跪了:“小的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几个无知之辈冒犯了您,待回去,小人会让知县大人好好罚他们的。”
赵师爷跟在知县身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认得赫赫有名的百里大将军。
后面几个一听,眼前这人居然是大将军,腿瞬间都软了,打着哆嗦跪下来,磕头求饶:“将军方才无意冒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小的们也只是秉公办事。”
百里煊脸色难看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群人,并没有跟他们计较,只说:“继续去办你们的事。”
那些官兵立即跑的比兔子还快,只有那赵师爷未走,从地上站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然后看着百里煊恭敬地说:“将军,小的这就回去禀报知县大人,等会派软轿来接将军回府上坐坐。”
“不必了。”百里煊本就不想暴露身份,办完事就走了,因为他实在受不了这些小知县的热情,无比殷勤,恨不得亲自伺候你擦屁股。
赵师爷见将军想要低调,便没有强求,便道:“那小的就去办事了。”
走之前赵师爷目光看了眼埋在将军胸前,那个安静的小家伙,由于鱿漾把脸埋起来了,所以他看不清全貌,于是赵师爷就更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会被将军抱在怀里。
“咳咳。”鱿漾现在发病的症状更明显了,百里煊还在心里祈祷不要是疫病,因为这种病没有药方可以根治。
“漾,再等一会。”百里煊看着官府的人把那些患病的都抓走了,很快医馆就空了,百里煊这才放心走进去。
赵师爷拿着簿册在医馆里记录被带走的人数,看到百里煊抱着那个小家伙走进来,赵师爷立马凑到那个年轻大夫耳边悄悄说:“这是百里大将军,好好招待,要是他一个不高兴,那可是抹脖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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