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她弟弟确实嘟囔过要让姐夫给他安排个轻松工作的事情。
宋广平面色微寒:“你们家的人除了会吸血还会干嘛?!”
王秀娟脸色微变。
“广平,你说什么呢。帮个忙而已,怎么就成我们家的人吸血了?”
宋广平看他们母子出于一致喜欢装蒜的样子,厌恶前所未有的升起,心下的决定越发坚定。
王嫂留在医院照顾周媚,三个人回了宋家。
回到家之后,王强财没走。
宋广平看他的样子犹如看一个死人,王强财不知所谓的去瞧他姐,企图知道为什么宋广平这样看他。
王家这一家人,都把他当傻子,宋广平心想。
“我们离婚吧。”
来家临时做饭的保姆正在上菜,听得主人家讲的事情,嗖嗖上完菜跑回厨房收拾东西离开。
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没有人去吃。
“你……你说什么?老宋,你是不是说错了?”王秀娟霎时脸色惨白,迟疑地开口。
“是啊,姐夫。是不是我姐哪里做得不好,做得不好您叫她就是了,怎么、怎么突然提离婚啊?还是说,您在外头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您和我姐结婚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什么事我姐不会不告诉您,您还不相信她嘛。心里有什么气您直接和我们讲,不要憋着就是了。离婚哪里好这样简单提出来,这事儿可不是儿戏啊姐夫。”
宋广平瞥他一眼,看着紧张不安的三人。
“周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除了不知道实情被瞒着的王秀娟,另外两人的神情皆是一变。
王强财和宋纪安本以为做得事情万无一失,却忘记了这场棋局的博弈背后,有一只上帝之手在静悄悄地推动着剧情的进展。
此刻,没人知道宋广平的手机里躺着一段强财挟持周媚的影像。
糊涂了半辈子的宋广平终于聪明了一回。虽然不知道这段影像是哪位人士发给他的,但他从这段影像里推断出了儿子和小舅子的阴谋。
王秀娟是没做错什么,但令他感到惊悚的是宋纪安为了目的而枉顾一个人的性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那么,如果这个目标在不远的将来变成谋夺他的财产呢,恐怕到时刀会架到他脖子上。
他对王秀娟没什么感情了,对宋纪安也失望透顶,并且时刻防备。
他接着道:“你跟了我二十几年,该给的补偿我会给。纪安我会放他出去历练,公司的事情他现在不必再管,以后也轮不上他,我会给他足够生活的股份,让他衣食无忧。至于周媚,等她调养好身体我会放她走,不过孩子我会留下,户口记到我名下。那个孩子是我的,不是小安的,再过几天我会带她去验DNA给她上户口……”
“妈!妈!你怎么了??”宋纪安大喊。
宋广平在那自顾自安排着所有打算,王秀娟已经被一个个爆出的秘密惊吓到,承受不了晕了过去。
宋广平不为所动。
“扶你妈到沙发上去,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这都是王秀娟的老把戏了。
“我该说的都和你姐说完了,来说说你干过的事情。”宋广平对王强财道。
“姐、姐夫。”王强财冷汗直冒。
“我给他们一天收拾行李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麻利地过来把人接走。”
“不、不是——”
“有意见?有意见我们局子里见?”
第152章 癫狂
“孩子……”
王秀娟挣扎着清醒过来,听着丈夫冷静漠然地下达着一个个让她心如刀割的决定,好似多年的夫妻情谊丝毫不剩一般。
王秀娟的目光盯着宋纪安。
宋纪安表情并不好看,和宋广平说道。
“那个孩子不是您的。”
宋广平的眼神微变。
“不是老子的,难道是你的?”
“您现在就可以去查验,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似乎压抑着暴怒的怒火,宋广平咬着舌根。
“好!好得很!”他在原地狂怒似的转了两圈,“既然你这么能,还指望我的东西做什么,像个男人像你弟弟一样靠自己本事吃饭吧!”
时间回到今天。
宋广平特地在王秀娟母子将要被扫地出门的日子让宋时城过来。
王秀娟和宋纪安母子俩疲态尽显地坐在饭桌上,相当于在宋家吃最后一顿餐。
宋时城早已知道了实情,毕竟事件能够这么快速地在一段时间内发生,都在他的推测掌控之下。从宋广平和周媚暧昧开始,这盘棋他下了很久,到了捕捞收获的时候了。
只是宋广平不准备给母子俩任何金钱方面的补偿,他倒是没有预料到。
不过这不重要,不管他们母子从宋广平那里获得了什么东西,他都能一分不剩的拿回来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今天,他要在他们母子面前,将他们觊觎到夜不能寐的东西毫不费力地收入囊中。
他会让王秀娟体会她谋划了几十年的东西,除了他,没人能轻而易举地拿到。
“王姨,好歹我们一块儿生活了那么多年,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在其他社交场合见到了。来,我敬您一杯。”宋时城嫌热闹不大。
王秀娟饭桌下的衣服都快被扯破了,看向宋时城的目光歹毒。
宋时城见她丝毫不给面子的模样,情理之中的自顾自喝了那杯酒。
这时,主位上的宋广平忽然道。
“原来小城说的都是真的。”
饭桌上几人的视线聚焦到宋广平身上。
“原来小城小时候给我告状的事情都是真的。你就是一个蛇蝎心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在我面前倒是对孩子体贴地不像样,到了孩子面前恐怕就是刚才那副面孔了吧。小时候小城指着红毛狐狸说你狡猾我还训斥了他,现在知道讨好我已经没用就不装了?”
“宋广平!”王秀娟忍无可忍地嘶喊。
宋时城唇角微勾,略带嘲讽的表情看向即将陷入爆发争吵的父亲和继母。
他小声和少年咬耳朵。
“你坐过来点,待会儿那婆娘应该要发疯。”
少年默默往宋时城的位置移了移。
他垂着眼睑,卷翘浓密的睫毛如同扇子,小声说道。
“小时候辛苦了。”
宋时城的反应说明他对王秀娟的发疯习以为常,说不定儿时宋广平不在的时间里,见识过许多次王秀娟狂躁的样子。
这样看来,尽管宋时城生长在富家,童年并不一定比他幸福。
父亲的忽视,继母的苛责,宋时城能长成现在这样根正苗红有出息的模样,定然是宋时城母亲裴禾遗传的基因好。
要震掉屋顶的‘哗啦声’并着‘乒乒乓乓’,果然不出宋时城所料。
宋广平已经被王秀娟的行为惊呆了,看着被掀翻饭桌而弄得狼藉不堪的地面,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对躺在枕边的女人一点也不了解。
王秀娟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十年如一日的顺从和追捧,柔顺地像一摊从不会发硬的烂泥。
和王秀娟结婚的这几年,每当王秀娟在他面前表现地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时,他都会想起已经逝去的裴禾,那才是一个独立优秀有主见且耀眼的灵魂的感觉。
“宋广平!你还有没有心了?!”女人歇斯底里,“我对你好了几十年,我认真经营我们的婚姻,到头来迎接我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是!我是不喜欢裴禾的孩子,不喜欢这个和你和纪安一个姓的孩子,但是我对你对纪安哪个不是掏心掏肺,这几十年你看不出来吗!”
乱发披脸,女人尖锐的声音让宋广平不耐地皱眉。
“你胡闹什么!我说错了?你对小城怎么样你自己不是也承认了。”
王秀娟看着宋广平的面容,他已不像年轻时候俊逸了,在她有意的纵容和鼓吹下,宋广平对自身形象的管理已经滑铁卢。
裴禾当年拥有的宋广平才是她喜欢的男人,那时的宋广平年轻恣意,从头到脚都被裴禾打扮得没有一丝不讲究的地方。
但裴禾有那个胆量和资本让自己的男人熠熠闪光,她没有。
地位上的不平等本就让这段伦理外的感情维持地如履薄冰,她不敢再赌,再有第四个插足进来。
所以她慢慢蚕食着宋广平的自身修养,企图让他成为一个没有外在涵养的人,这样一来就会少一些觊觎宋广平的女人。
宋时城是裴禾的孩子,他就像一根刺紧紧扎在她的心里。
时刻提醒着她,她需要小心翼翼卑微且用见不得光的手段维持这段她抢来的婚姻抢来的丈夫。
永远不能如同裴禾一样,自信敢展现自我的并肩站在男人身边。
“妈,你别说了。”宋纪安道。
这时,宋时城搭腔道。
“是啊,您别说多了,越说多越暴露自己。小心到时候宋先生连这些年您辛苦存钱买来的埋在院里的黄金都带不走。”
“小兔崽子,你在说什么?!”女人嘶喊道。
宋时城挑了挑眉尾。
“别做任何无用功了。你现在做任何事都改变不了您的丈夫即将成为前夫的结局。发疯也好卖惨也好,别忘了坐在你面前的男人连肯陪他一起吃糟糠的发妻都能无情舍去,更别说你了。”
“你辛苦经营和他的婚姻,不是因为你爱他,而是因为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保持住眼前的富贵。你培养儿子,也不是因为爱,你只是想让他成为让你能够更加安心享受荣华的筹码。如果宋广平当年不是宋瑞的总裁,只是厂里的一个普工,你会刻意去接近吗?如果告诉你,没有宋纪安,你依旧能稳坐钓鱼台,你还会逼迫他学他不喜欢的专业,在他屁股后头拿着鞭子赶着他走?”
“因为我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你,曾经你的丈夫身边站着地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性。因为我的存在,无时无刻地提醒你,你永远不能像我母亲一样,在阳光底下大胆呼吸,勇敢肆意且本质地活着。”
宋时城说完,和在一旁因为他的话而陷入沉思的宋广平道。
“宋纪安的水平怎么样,现在不用我多说了吧。如果你不想以后我母亲倾注给宋瑞的心血溃散的话,尽快将该给的东西给我,过时不候。这些年宋瑞在你手里溃烂的趋势该止住了,不然过不了多久,宋瑞只会随着市场的选择快速淘汰。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不想成为你刺激他们母子的工具,更不想看到你如何懊悔负了母亲,要做的事情尽快做完,我不想掺和进你搞出来的腌臜事里。”
不管身后是怎样一副翻天覆地的响动,说完这些话后宋时城就在三人面前光明正大牵着少年的手离开了。
今天是楚春羽去医院复查的日子,出来之后宋时城便开车将人送到了医院。
宋时城自己回了公司办公,虞淮则搭着电梯上楼。
刚进电梯就有一穿着平常便衣的人目视前方和虞淮小声道。
“一共三人。橙色夹克,灰色卫衣,夏威夷衬衫。”
虞淮不经意地点点头。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指定楼层。
便衣男人先行离开,虞淮才走了出去。
楚春羽复查的科室外头,果然散布着三个有着衣服特征的人。
虞淮走过去的时候,三人还对了下眼。
楚溶坐在科室前的座椅上扣着指甲,不知在想些什么。虞淮过去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你来了。”楚溶抬头,“我手机没电了,你手机借我用下。”
虞淮拿出手机给他。
只见楚溶拿过手机之后,将手机屏幕弄到最暗,然后在便签页写下这样一句话。
[我怀疑有人跟踪我们。]
虞淮点头,说道。
“五一要和你那三个大学舍友去度假?那春羽哥哥怎么办?”
楚溶立刻会意,跟在他身后有三人。
他说:“不行的话,你帮我照顾几天,反正他最喜欢你,一定没问题的。我那三个舍友约了我好几次,想甩甩不掉。这不,刚才还和我发短信催我发证件信息他们买车票。和他们掰扯了老半天,手机都没电了。”
“楚春羽的家属请进来一下。”
“我们一块儿进去看看吧。”楚溶道。
“你说的有三个人跟踪,都在外面吗?”进去之后楚溶就问。
虞淮点头,将他们的特征和楚溶一一说了。
“待会儿我会让我的人甩开他们,我们再详细地交换一下信息。回去之后汤敏肯定会试探,你现在先想想回去之后怎么和汤敏交代。”
第153章 决赛
医生和楚溶交代楚春羽的情况。
楚春羽正乖乖地坐在沙发椅上玩魔方,垂着脑袋露出乖不溜秋的小发旋,和虞淮在楚春羽离开阳光福利院见见最后一面道别的时候太不一样了。那时候的楚春羽是温柔的阳光的,笑起来好似阴云也要为他绕道。然而时过境迁,只是几年未见,他顺利离开了那个表面阳光实则背地暗藏着许多腌臜的地方,而楚春羽却变成了现在这副幼童模样。
虞淮像小时候楚春羽安抚他时摸他的脑袋一样摩挲了他的发顶。
正在专注玩魔方的楚春羽不明所以地抬头。
虞淮勉强挤出笑意:“没事,你玩你的。”
楚春羽不要,见攥在手里玩了好久的宝贝魔方捧在手里,手抬到少年跟前。
“给你玩。”他眼巴巴地瞧着虞淮,眼睛里写满了这个意思。
楚春羽还是和之前一样,即使心智倒退,依旧有敏锐洞察别人情绪的能力。
裴安依稀知道他和宋时城打算做什么,虽然有不大赞同他们冒险的意思,但在背后依旧默默支持着他们做许多事情。
例如今天,就派了专车过来接人。
“放心,舅舅的人很厉害。”虞淮对面含担忧的楚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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