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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科技术哪家强(近代现代)——天北闻秋

时间:2021-01-17 09:22:14  作者:天北闻秋
  “代价?”李家梁苦笑了一下,“我已经研二了,马上就要毕业了。都忍了这么久,我能怎么办?学长,我必须毕业,家里还在等着我呢。”
  随着他们的交谈,李家梁脸上的红色已经渐渐消散了。他讲出这些话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少愤慨,而是一种尽力克制的云淡风轻。
  “你不要这么害怕。”明煜说,“他难道还能在学校里只手遮天?”
  “他不能遮天。”李家梁说,“能遮我就够了。我要怎么办,要去举报他吗?要是没有成功,他能让我没法毕业,让我没法找工作。要是真的成功了,我又有什么呢?他现在所有的资源,我都没有了,哪个老师想接手我呢?我家里的人要是知道了,他们怎么看我?我以后还想找女朋友,谁愿意和我在一起?”
  一连串的质问。李家梁讲出这些话的时候情绪是稳定的,这却让明煜陷入更深的无力。在这个孩子看来,赵时清是不可打败的。
  而自己呢?他用一个社会人的压倒性力量,逼问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逼迫他讲这些无力改变的东西。明煜忽然感到,某种意义上,自己与赵时清也并无不同,是相似的高高在上的卑劣。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对不起。”明煜说,“打扰你了。就当我什么都没有和你说过,你先别告诉赵时清,好吗?你的事情,我会尽力想办法。以后也许还需要你帮忙,我可以联系你吗?”
  李家梁偏过头去:“赵老师在别的方面,对我还是很好的。”
  “……我明白了。”明煜叹道。
  他感到烦乱。似曾相识的困境,十九岁的他对于赵时清无能为力,十年过去了,困境在新的年轻人身上复制了。赵时清实在善于拿捏别人的弱点,这一个懵懂的孩子在被榨干所有价值之后,还要说,赵老师其实对我也很不错。
  他对方舒楷说,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算了,其实是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
  他讲完了李家梁的故事与顾虑,补充道:“但问题在于,他很可能不愿意作证。”
  “多大的事儿呢!”方舒楷道,“你就和他说,我帮他找工作!我不行有我爸,再不行让他去我爸那里工作好了,他没有门路,我还没有吗?”
  明煜被他逗乐了:“你什么人都往你爸那儿带?也多少想想他要不要做软件的吧。”
  “怎么不要了?他也要与时俱进智能化生产的好吧。”方舒楷反驳,“李家梁这种水平的学生,还轮不到他招呢,给他个大便宜他还能不拣?再说了,给国家就业率做点贡献,他应该做的。”
  听到明煜笑出了声,他才说:“好啦,不开玩笑了。这算什么大问题,是不是?”
  “我是想,要不要等李家梁能顺利毕业再说……”
  “我这么和你说吧。”方舒楷坦诚道,“如果赵时清只是我的一个普通熟人,我去提醒原枫一声也就罢了,剩下的事情不归我管。但现在不一样,我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要让你知道,他赵时清不值得你在意。”
  他说:“小明学长,明煜,你的心病要用他来医。你要知道,他是什么呀?他啥都不是!不要害怕,不要有顾虑,有我想办法呢。”
  明煜靠在座椅上,一边听方舒楷的豪言壮语,一边看着曾经熟悉的校园。
  他忽然想,要是在上学的时候认识方舒楷就好了。这样,在学校的每个角落留下的也许是更快乐的记忆。
  明煜说:“好,那我听你的。”
  他翻了翻联系人列表,找到那个有一阵子没联系的人:“我刚好在C大附近办事,有空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吗?”
  明煜安静地等待着,赵时清不可能拒绝。自从上次在A市一别,他们再没有见过面。赵时清应该早知道他与李家梁的相遇,但以他向来的自信张扬,想来不会当作大事放在心上。
  他们约在学校门前的咖啡屋,是学生常去的地方。明煜坐在最里面的位子上等待,赵时清依然相当守时,在约定时间前三分钟赶来了。
  “不好意思,刚刚在和学生聊,让你多等了一会。”赵时清笑道。
  他的神色像任何时候一样从容,丝毫没有被明煜撞破了什么的尴尬。
  “理解。”明煜把一杯咖啡推给对方,“按照你以前的习惯点的,口味没有变吧?”
  赵时清看着咖啡杯,流露出一丝柔软的神色:“你……还记得。”
  “毕竟是初恋。”明煜说,“不会那么容易忘掉的。”
  赵时清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你明明还记着我。”
  明煜不语,用沉默表示肯定的回答。
  “那为什么躲着我?”赵时清问。他的声音轻柔而低沉,有一种熨帖而蛊惑人心的力量。
  明煜不去看他。一种令人作呕的恶心蔓延开来,从头顶到指尖,他紧紧捏着杯耳,用以克制自己的不适。
  “我以为……我以为你想要过正常的生活了。我以为你是看不起我的。”
  “明煜……”他把明煜颤抖的指尖当作紧张。赵时清好像真的生出了一点怜惜,他回忆青春,真有点或多或少的愧疚。这么一个光鲜亮丽的商业精英,在感情上却卑微得不敢奢求,脆弱得不堪一击。而这一切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这样出色的一个人,却捱着十年孤冷的单身生涯。于各种角度,他也应当承担起一点责任。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说,“我也为我的年少轻狂道歉,我请你原谅我。年轻的时候,人总是好面子的,即便心里有你,闹僵了也不好意思再说出来。但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我的心里总有你的一块位置。现在我们也都不小了,难得有个把话说开的契机,我们也许可以重新开始——你说呢?”
  明煜低着头,酝酿了许久。他摘下眼镜,好叫对面的人影略微模糊一些,也叫他的面容更显得柔和。再抬头的时候,他终于能直视赵时清。
  “那你那个学生呢?他是怎么回事?”
  赵时清愣了愣,他没想到明煜会直接问出来。他面前的明煜,不是那个意气风发明煜,而是卸下了防备,显露出一点疲倦。讲话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却又是过于刻意装作不在意的轻描淡写。
  ——竟然是在……吃醋吗?
  也确实该是明煜的风格,毕竟他向来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女朋友已经够叫他不快了,又撞到他和别人在一起,也该是伤心的。
  虽然是有些矛盾,但于赵时清,却算是甜蜜的负担了。他柔声安抚:“不——你们是不一样的。”
  “是吗?”明煜问。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机上。手机反扣在桌上,如果将它翻过来,能够看到呼吸灯在缓慢而平稳地闪烁着——是录音正在运行的标志。
 
 
第41章 
  “他是……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赵时清把玩着手上的咖啡勺,“年纪大了,我们都是过来人了,看到这种不容易的小孩,难免有点怜爱,对吧?”
  明煜说:“你就是这么怜爱他的?”
  明煜的语气是一种柔和的嗔怪,使人难于分辨他到底是真心为李家梁抱不平,又或是埋怨赵时清在这个学生身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与精力,只是借这样一个借口说出来——像一个不痛快却识大体的正房。
  “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赵时清坦然地笑笑,“如果没有我,他不会有现在的学术和生活资源。如果没有我,他的母亲也没条件在一院住院。我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能站到更高的平台上,用更开阔的眼界看事情——方方面面,我哪一点不照顾着他?没有办法,毕竟他是我的学生。”
  好高明的策略,好伟大的牺牲。明煜在心里冷笑。十年过去了,赵时清道貌岸然的功力倒是丝毫没有退步。也许他这样讲得多了,连自己也相信自己真是那个普渡众生的大善人了。
  但他依然记得克制自己的表情,不叫森森的冷意从他的眉眼里泄露出来。他问:“那我呢?”
  赵时清把咖啡勺放在碟子里。很轻,但在这个寂静的角落依然发出碰撞瓷器的清脆响声。他沉默着,酝酿了一种安静而庄重的氛围,才慢慢说:“这就是你与他的不同……”
  “他毕竟只是个山里的孩子。”赵时清说,“和他的关系,只能是一种肤浅而次要的东西。你没法和他讨论波兰斯基,布努埃尔,费里尼,他甚至连陀思妥耶夫斯基都不知道。没有共同的审美,哪里来灵魂的交流呢?”
  他看向明煜:“哪怕再过十年,你也比我更了解他。我们过了贪玩的年纪了,该见的都见过了,缺的是花花世界的东西吗?我渴望的是更纯粹的,精神上的陪伴——这只有你能给我。”
  明煜沉思了一会,赵时清并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等待。明煜才作出为难的样子,又问:“那也就是说,你和你那个学生,李……什么的,你和他在一起过,是吗?”
  赵时清被注视着,终于说:“可以这么讲吧。你要是在意,我也可以和他保持距离。但毕竟,我们是师生,不可能那么彻底……你懂的。”
  “你让我想一想。”明煜叹气,“你给我一点时间。”
  “好。”赵时清把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明煜把录音存了几份备份,去接方舒楷下班。方舒楷并不知道明煜后来的行动,只问了几句李家梁的事情,就去转头叽叽喳喳讲起同事的八卦。
  难得两个人都晚上有闲,方舒楷于是又拉着明煜去超市买了菜,准备再把人拐到自己家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又开了瓶酒,略喝了一点小酒,明煜就没法开车回去了。
  方舒楷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直响,完全无视了C市发达的城市公共交通,故作惊讶道:“哎呀,我都忘了你开车来的,大晚上的不如就住下吧。你看这床单有干净的牙刷有新的,都是现成的,睡衣,呃,有我的……”
  他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曾经借了明煜的衣服,洗干净了还被扔掉的事情,声音渐渐心虚地小下去。
  明煜一言不发地看完他的表演,才说:“好啊。”
  方舒楷眼里的猩猩立刻雀跃起来,蹦跶了没两下,又停住了:“那衣服……”
  “穿你的睡衣,你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
  “我不是嫌弃你。”明煜猜到方舒楷的顾虑,解释道,“那次是我不穿的旧衣服,留着也没用了。何况……你又不是外人。”
  方舒楷乐颠颠地揉了揉脸,好叫脸上的笑容不要明显得那么过分。他又问:“那……那我去次卧铺个床?”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方舒楷得了便宜又要卖乖,积极道:“不麻烦,不麻烦!”
  “那好吧,我来铺,就不辛苦你了。”明煜道。
  方舒楷瞪大眼睛,他就随便客气一下,怎么还能当真呢!他连忙道:“不!我又想了想,还是挺麻烦的,要不咱俩还是将就着挤一挤,你看反正就一晚上!”
  明煜才含笑道:“好。”
  床是够大的,方舒楷在床上横着竖着滚来滚去,把脸埋在被子里。耳边是哗哗的水声,方舒楷想,就应该让明煜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澡,干嘛要让他到主卧的浴室里来呢!
  怪折磨人的!
  母胎单身了二十来年,头一次恋爱,谈了没几天就热情地邀请男朋友来一起睡觉。虽然还没有准备接下来再发生点什么,但想一想这么不矜持的举动,真是自己人生中的里程碑——虽说矜持这个玩意,在gay圈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方舒楷正胡思乱想着,里面水声停了。他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靠着床头正襟危坐。眼睛却粘在浴室门口,期待着看到经典电影场景,一个俊美的男人从雾气腾腾的浴室出来,腰里围着一块浴巾,水滴从发梢滴落下来,顺着腹肌流下去,消失在浴巾里面……
  然后他看到明煜走出来,整整齐齐地穿着他的格子睡衣。他本身比明煜稍矮一点,加上纯棉睡衣有点缩水,虽然不算太不合身,但略短的袖口和裤管总显得有点莫名的乖巧,就像是个青春期长得太快的高中生。
  ……行吧。性幻想被掐灭在摇篮里,方舒楷恢复了冷静,空气里充满了盖棉被纯聊天的气氛。
  他的高中生男朋友坐到了他的身边,方舒楷随口问:“你今天去找李家梁的事,赵时清还不知道吧?”
  “大好的晚上,怎么一来就聊他?”
  “那不然呢。”方舒楷道,“想到他我就膈应。收拾不了他,哪有我们的幸福生活!”
  明煜笑了笑,才说:“我今天……又和他见了个面。”
  “啊?!”方舒楷惊讶道,“他,他知道了?唉,不过也没事,总有一天要和他当面说的。”
  “不是。”明煜道,“是我约他见面的。”
  “啊?”
  “我录音了。”明煜说,“要他承认了他和李家梁的关系。到时候无论是和学校举报,还是对外公开,都可以用到。”
  “这怎么做到的?!”方舒楷震惊,“你怎么逼他的?”
  明煜微笑:“不用逼——诱导就好了。”
  “好嘛,FBI该找你做探员!”方舒楷好奇心上来,伸手道,“快分享一下录音!”
  明煜又好笑又无奈,握着他的手推回去,叹道:“听那个干嘛?怪恶心的。他基本意思就是……和学生只是肉体关系,想和我做精神伴侣。”
  “啊?!”方舒楷再次震惊到失语。他从来知道生活中充满了渣男,但真当身边出现的时候,还是决定十分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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