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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你不是好学生(近代现代)——廿小萌

时间:2021-01-18 09:55:50  作者:廿小萌
  被留下跟白斯明单独回教室,周什一又开始后悔,非常后悔。
  身旁人赤|裸扫荡在外套上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老老实实对着人胳膊上面积不小的淤青道了歉:“咳,胳膊还好吗,昨天是我搞错了……”
  就像白斯明很难喊他“什一”一样,周什一也很难在私下喊“老师”。
  结果白斯明不仅没怪他,还淡淡夸了:“没关系,下次再碰到有人想动谢初鸿,也可以直接动手。”
  周什一哽住了,没敢问万一下次这个人还是你怎么办。
  两人从一楼回教室的一路,都诡异地沉默着,周什一尴尬得头皮发麻,满脑子都是有机会一定要给谢初鸿买一件带衣领的外套。
  白斯明冷不丁问:“你们两个昨天晚上一起过的夜?”
  不愧是教语文的,周什一被这个奇妙的遣词造句吓得差点当场否认。
  白斯明睨着他眼底的青影,口吻很笃定:“外套和T恤都是谢初鸿的。”
  铁证如山,周什一所有说辞都被堵回肚子,一句“啊”,一句“是”,然后继续一通如履薄冰地埋头走走走。
  奈何白斯明故意放缓步子:“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周什一琢磨了一下,虽然他还没答应谢初鸿要帮他,但就这么在背后揭人老底,实属有些不地道:“……家里长辈认识。”
  白斯明:“难怪。”
  周什一:“啊?”
  白斯明接着问:“既然你们家里认识,那你知道他想要钱做什么吗?”
  周什一持续状况外:“……他要钱跟他家里有关系吗?”
  白斯明透过镜片,探究地盯向身边少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周什一感觉自己有点冤,磕磕绊绊答:“只是搞对象,还没到管账那一步……”
  白斯明又盯了一会才收回目光:“算了,你们才刚谈两天。”
  周什一:“……是。”
  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白斯明,其实白斯明知道的比他多。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跟谢初鸿谈了几天。
  不过人大概确实是适应性很强的动物。
  不然周什一没法解释自己都处于这种境地了,为什么还能在坐回自己位置后持续犯困——几乎顶着白斯明的注视打哈欠,就差没把“我昨天跟谢初鸿干了点什么,睡晚了”直接写脸上。
  但好在白斯明很克制,一直没犯病就是了。
  等谢初鸿从唐主任办公室回来,下早自习的铃正好打响,班里一大半人倒头就要往课桌上趴,周什一昨天晚上只睡了五个小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可他脑袋还没点下去,就被谢初鸿用手里的东西塞了满怀,揶揄:“我同桌怎么这么厉害,来第二天就把唐主任编的试题搞到手了。”
  周什一:“……”
  后排夏晚黎问谢初鸿,唐主任找他有什么事。
  谢初鸿不着痕迹跟讲台上等着上课的白斯明对视一眼:“老白推荐我参加省里的作文比赛,名额有限,唐主任着急往上报。”
  夏晚黎本来软趴趴的身子立马支棱了,满脸都写着羡慕:“那你拿奖以后,再去参加北京那边学校的自主招生就很有优势啊!”
  背着几人趴在课桌上的周什一当即一顿。他是被他妈按着脑袋看过谢初鸿成绩单的,但报考志愿的事太远,他都从来没考虑过,现在猛一下听见“北京”,只觉得又突然又在情理之内。
  谢初鸿笑得很无所谓:“你想去吗,你要是想去我让给你。”
  夏晚黎自然摆手,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翻来滚去地念“那怎么行”。
  池澈靠在身侧的墙壁上似笑非笑,问谢初鸿:“怎么了,不想去北京?”
  “补觉”的周什一耳朵竖更高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听见谢初鸿默认般笑吟吟一声“看吧”,还在心里小小失落了一下。
  倒不是别的,就是人跟人之间模糊了这么十几年的差距,突然被高考划出第一道痕迹。
  有些不适应。
 
 
第一节 语文课上完,班里再次栽倒了一大片,氛围重归死寂。
  白斯明对大家早上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早见怪不怪,在讲台上重提几句马上月考,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周什一几乎是听着下课铃垮下去的,他在家最晚十二点也上床躺好了,像昨天那种时间睡觉,确实是稀罕的体验,撑一节语文课已经是极限。
  谢初鸿心下好笑:“有这么困吗?”
  周什一整个人被掏空,脑子里全是浆糊,说话也含含糊糊的,谢初鸿必须附身凑过去听。
  池澈坐在后面觉得有趣,故意拔高了点说话的声音:“感觉你们关系很好啊,衣服都能换着穿。”
  此话一出,班里不少趴在自己坑里的萝卜丁,立马揪起了脑袋。
  实在是两人的互动过于自然,谢初鸿那件外套他们是没见过,但周什一里面穿的短T实打实是谢初鸿的,这就让坚信迫害论的伊铭很不高兴。
  今天一早上,他已经收到太多对他消息准确程度的质疑:“班长你不去医务室看看吗,才第二天就受了伤。”
  没明说是什么第二天,但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周什一转学过来,跟他坐同桌的第二天。
  谢初鸿不为所动:“等会去。”
  白斯明正好从他跟前路过:“一起吗?我去拿红花油。”
  谢初鸿:“我等等。”
  “等什么?”
  白斯明其实只是随口一句,谢初鸿却像是等着他问自己一样,狡黠一笑便将视线转到了他已然陷入半昏迷的同桌身上:“等什一睡饱,他陪我去就好了。”
  白斯明:“…………行。”
  他算是看出来了,谢初鸿就是难得谈了个恋爱,没别人可说,自己作为他性取向唯一的知情人,就总想给自己显摆一下。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推往深渊更深处的周什一还趴在桌上睡得正香,跟梦里忽然撞上的大蛇缠斗。
  那大蛇吐着红信,一双竖瞳冷冰冰地盯着他的后颈——周什一愣是顶着白斯明的注视,把脸往谢初鸿的牛仔外套里又藏了点,活像闻着男朋友的味道能睡得更香,让白斯明额角直跳。
  等周什一彻底活过来,已经到了课间操。
  看着身边不知道从哪摸出学生会袖章的人,周什一有些尴尬。事实就是,不想一个人走这件事,不分男女。
  如果谢初鸿今天要去值班,就意味着他得自己一个人下楼出操。
  池澈向来有眼色,从后面一拍他的肩就对谢初鸿笑着说了:“怎么着,同桌借我下去出个操?”
  意思就是要跟他一起走。
  周什一正准备松下一口,就见谢初鸿眼也没眨一下地回绝了。
  周什一错愕看他,谢初鸿也看回去:“我胳膊要去医务室,你肚子上不还拉了一道?不一起去医务室吗?”
  周什一蒙了。
  他以为谢初鸿早自习随便胡扯两句他肚子上挂了彩,这剧情就该走完了,哪知道这么有头有尾,还有后续的。
  等班上一走空,实诚孩子就忍不住问了:“我上哪往我肚子上变个伤出来?”
  谢初鸿老神在在:“带你溜号还不好,这么想跑操?”
  教室外,夏晚黎跟着同学一起下楼去操场,越想越不对。
  池澈就见不得他成天操心皱眉的样,伸手弹他脑门:“又在瞎琢磨什么?”
  这回夏晚黎连追究都不追究了,只凑近了小声问他:“刚刚初鸿是不是说周什一肚子上拉了一道?”
  池澈挑眉:“是啊,怎么了吗?”
  夏晚黎小心翼翼看了眼周围,生怕自己接下来的话被谁听见:“那不对啊,早上的时候初鸿还说周什一是后腰拉了一道,把外套扯破了,所以才穿他的衣服,现在怎么又成肚子了?”
  “啧。”池澈大手一揽,就框在了难得不撂开自己的奶包脖子上,故作神秘,“想不明白?”
  夏晚黎点头,一双瞳仁亮晶晶地望着池澈,正以为这人要把答案告诉自己,就见他呲牙笑道:“想不明白正常,你要是能想明白,至于每次都被我压在第三名吗,该考第二啊。”
  和着广播里激昂的进行曲,三班前前后后好几个班都听见了夏晚黎揪着池澈耳朵的叫唤,一声“气死我了”高过一声,无一个人回头。
  尽管上高三以后池澈上午经常不在,但这动静毕竟也听了小两年了。
  要哪天两人都在、没听着吵,那才是真该回头看看。
 
 
第14章 
  教学楼走廊里,周什一陪着谢初鸿挨个教室、挨个教室地巡查,心里虚得不行。
  真要查,按理得第一个从他身上查。
  他一没校服,二没袖章,三还得接受各种路过学生会学弟学妹或好奇、或八卦的打量,直到周什一听见他们对谢初鸿喊“主席好”——原来谢初鸿带着自己能把腰杆挺这么直,是因为人家是学生会主席。
  “本来高三该全部退会,但我不想跑操,就申请了留任。”说着,谢初鸿笑吟吟冲边上又一个给他打招呼的学弟点下了头,“除了时不时要帮一下老师的忙,其他都没什么事。”
  开会有高二的副主席替,新人入会一律不管,有事只跟副主席单线联系。
  班里有事,就说学生会找,学生会有事,就说班上学习忙。
  “学校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躲懒。”
  谢初鸿说的一点没愧疚,甚至有点想看好学生被自己吓到的反应。
  结果周什一想了半天也只挤出一句:“你怎么什么都告诉我?”
  谢初鸿一愣。
  周什一摸着后脑勺,再次努力组织措辞:“就是……感觉你不会和人说这些。”
  跟班上那些相处两年的同学比起来,他才是那个刚认识的。
  谢初鸿无可奈何:“好学生是事少,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朝夕相处的,我也不想累死,肯定得想办法把你绑死。”
  “啊?”周什一又开始反应不过来了。
  谢初鸿嘴角绽出一抹狡黠:“都开了头了,总不能露馅吧,以后一直到高考都得求你帮我给叔叔阿姨打掩护啊。我哥人这么好,肯定事事都顺着我。”
  闻言,周什一忽然就对着他直达眼底的笃定看怔了,错开视线咳嗽:“昂咳……我这么跟着你不会被人说吗,碰到老师怎么办?”
  身旁穿着自己外套的少年身形挺拔,虽然面上没什么颜色,但那对微微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的无所适从,像被抓包的雷锋,也不知道每次在谦虚什么,承认自己是个烂好人就这么让他难为情。
  “老师一般不会上来,都在低年……”谢初鸿正说一半,就瞄见了前方拐角冒出的身影。
  等周什一回神,他已经被按进手边的空教室坐好了。
  谢初鸿也不知道是从哪摸出来的笔和记录本,站他面前一推眼镜就开始写字:“你校服呢?”
  周什一没明白这是唱的哪出:“……什么校服?”
  “问你,你怎么不穿校服。”谢初鸿面无表情地,走廊里戴着红袖章的巡查老师已然站到窗外。
  对上视线,周什一瞬间信号满格:“我刚转来,老师还没把校服给我。”
  谢初鸿认认真真记上,又问:“为什么不下去出操?”
  第一次干这种事,周什一有点紧张:“我肚、咳,我后腰上拉了一道。”
  偏偏谢初鸿使坏,居高临下地对着他追问:“那你医务室的假条呢?没有假条我还是得扣你们班的分。”
  周什一:“……我还没来得及去开。”
  谢初鸿不依不饶:“那你把伤口给我看。”
  周什一:“?”
  谢初鸿一本正经:“怎么了,不能看吗?”
  周什一:“???”
  这伤就是你一口编出来的,到底能不能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周什一几乎咬着牙承认:“……伤口太丑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谢初鸿眉心一跳,险些当场笑出声,赶紧脚下一转将背对向窗外:“那我现在陪你去医务室开证明。”
  顶着窗外的死亡凝视,周什一本来自己还能崩住,但一看眼前人肆无忌惮咧开的嘴角就觉得天都要塌了,抬手在脸上抹了好几把,才挤出一个情绪稳定的“好”。
  那老师也不知道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周什一虎口掐在脸上装得越镇定,谢初鸿就越想笑,两人完全不敢对视。
  谢初鸿想干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但平时走流程走习惯了,提笔往本子上一记就会下意识问:“你哪个班的?”
  周什一:“………………”
  这教室是你带我一路逛来的,我怎么知道我哪个班!
  谢初鸿说完自己都被自己蠢到了,嘴角直接咧到耳根,背着窗外一动不敢动,正琢磨应该怎么圆场,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嗓。
  “我们这是高三十一班,主席。”
  教室里两人皆是一愣,齐齐回头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门口的男人。
  周什一只觉眼前一黑,他们这不止把巡查的撞上了,还把人家本班的老师都给撞上了!
  但谢初鸿很镇定,像是肯定眼前人不会拆穿:“段老师。”
  段衡靠在后门,角度正好和窗外错开,回以一个“我懂”的眨眼,便摇着手里几套崭新的校服说了:“打算给我们班扣几分啊主席?看在我跟你们白老师关系那么好的份上通融一下呗,我这不是来送校服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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