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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你不是好学生(近代现代)——廿小萌

时间:2021-01-18 09:55:50  作者:廿小萌
  “你王叔叔人也很好,老实本分,事业稳定还有足够的上升空间,若若跟他在一起,鹤城没意见。”
  但谢初鸿对他爸这么自以为是,把人推开的做法很不舒服:“他凭什么替别人做决定。”
  起码……
  “起码告知实情吗。”周常德声音平和落在车里,“七年太长了,他不想若若守着他。”
  如果让燕若若知道实情,根本不可能动离婚、再嫁他人的心思,资产全部冻结,她拿什么养活谢初鸿?
  “若若一直为当时帮鹤城补窟窿,对你觉得很愧疚。”
  “……为什么?”
  “因为鹤城留那么多给你们,是希望她能好好照顾你,起码不要有经济上的困难。”
  也许出于情谊、道德,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但说到底,燕若若也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不管是一下拿那么多钱出去,还是把自己的孩子扔到别人家里养,都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做出的决定。”
  谢初鸿在副驾驶上沉默了,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像是头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妈妈。
  周常德问他想不想下去见见。
  他想也没想:“不了,我就看看……”
  周常德莞尔:“有时候你跟鹤城真是挺像的,那还想吃吗?”
  “想,但不过去怎么吃?”
  “点外送就行了。”
  周常德说着,熟练拨通咖啡厅前台的电话。
  菜单都不需要,开口就是一大串,最后让打包送到街对面的车里,接电话的店员也没惊讶,甚至反过来问他,是不是这次也要求不想让店里的两位客人知道。
  周常德笑了下说是的。
  那头店员如常应了。
  明显这样的情状不是第一次,发生的很自然,直到谢初鸿顶着头上暖黄的小灯,真的在车里用叉子吃上奶油意面,才有点实感。
  这家店打包很仔细,用的是带着他们家“三”字LOGO的特制餐盒,不仅餐点摆盘造型在,一起送到他们手上甚至还有保温箱。
  “偶尔在车里吃吃西餐也不错。”周常德搁在腿上切着牛排如是说。
  谢初鸿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新奇的体验:“我爸从没这么带我出来过。”
  “把他的工作让我做,我也不行。”
  “感觉你们关系真的很好。”
  “你阿姨以前也怀疑过我们俩有问题。”
  “?”
  谢初鸿笑岔气。
  那天直到最后谢初鸿也没想明白他妈妈和王叔叔为什么要挑在这吃饭。
  但周常德觉得这个问题不用想明白,这就跟他们等下回了家,秋芸和周什一也不用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半夜跑来这里在车里吃西餐一样。
  ——谢初鸿刚用钥匙打开家门就“露馅”了。
  秋芸大老远闻着他身上的味,很生气:“你们偷偷去吃那家咖啡厅都不带我!”
  周常德跟在谢初鸿后面,正好踩着落下的话音拿出打包餐盒:“帮你带了。”
  秋芸眼睛都亮了:“榴莲披萨跟紫薯蛋挞吗!”
  周常德让谢初鸿去把周什一也喊出来加餐。
  谢初鸿进房间的时候,周什一还伏在桌案上,一见他进来就伸手要抱抱。
  谢初鸿被他环着腰:“还在复习数学啊,其实只要保证会做的全做对,分就不低了。”
  “我要是能保证,你就该跟我打六百的赌了。”周什一明显也累了,合着眼挨在他腰腹上,“你跟我爸出去吃了什么这么香?”
  “这么明显吗?”谢初鸿忍不住笑了,他们明明还把车窗都打开了,“不过你爸真的很好。”
  没头没尾的感慨,周什一无理由赞成。
  “当然。”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晚上被周常德带出去吃了一顿的关系,谢初鸿第二天考试心情不错,高高兴兴拿着笔去医务室考语文。
  医务室正好是个套间,外面看病诊疗,里面有一个单独的休息室放病床,供人休息。
  校医为了给他布置“考场”,特地提前了半个小时上班,加了套桌椅,挂了个钟,到时候只要把人扔进去门一关,单人单间,监考老师都免了。
  谢初鸿考语文向来没什么压力,通常一百五十分钟的考试,能留八十分钟给作文。
  但这次他手瘸了,语文老师掐指一琢磨,决定提前五十分钟收他的试卷,让他把作文的大致思路念给校医写一下就行,不用写具体。
  但直接自己写,跟用嘴念让别人写体验还是很不一样,总让谢初鸿觉得需要花时间多在脑子里精加工处理一遍,稍稍一走神就容易想不来下一句想答什么,很费脑子。
  早在开收据的时候,谢初鸿就知道校医的字漂亮,说这试卷交上去,他得因为卷面多骗不少分。
  校医倒一反常态地认真,写得头也不抬:“下一句是什么,考试不能交头接耳讲闲话不知道吗?”
  等能填的都填完,谢初鸿甚至还提前了十分钟交卷。
  正打算上床睡一觉,就听收了他试卷的校医在外面喊,让他出去帮个忙。
  好像是有谁来了。
  谢初鸿开门,地上零零星星滴着血。
  来人竟是本该在考场的徐何绅。
 
 
第83章 
  “不要仰头, 不要吞流到嘴里的血。”校医声音是难得的紧急,一手拿卫生纸塞给徐何绅,一手推着他到洗手池边, “出来帮我在他额头上拍一下水。”
  谢初鸿对眼前下半张脸满是血渍的人愣了一秒, 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噢来了。”
  徐何绅鼻血流得很厉害。一路仰着脑袋从教室跑到医务室,满嘴血腥味,连谢初鸿在都顾不上了, 在水池边一低头,鼻腔里鲜红的血便争先滴落到白瓷上晕开。
  “咳、把嘴里的血吐出来吧。”谢初鸿拧开水龙头,不尴不尬地提醒。
  徐何绅照办了。
  “用手指捏住出血的那边鼻孔,两边都出就两边鼻翼一起捏。”校医正在冰柜里翻找冰袋,“谢初鸿帮他拍水没?”
  “拍。”
  谢初鸿右手瘸了,只能左手给他拍, 两人在洗手池前姿势很别扭,只要是并排站, 怎么都别手。
  冷水拍额头的原理跟冰敷差不多,都是收缩血管止血。
  谢初鸿眼见他鼻血一点一滴从捏在鼻子上的指缝往下漏,心里最后一丝杂念也放下了,直接绕到人身后,右手虚放到他右肩:“我搭一下。”
  徐何绅个子小, 跟夏晚黎差不多,可能比夏晚黎还单薄点, 谢初鸿很容易能将人环起来, 前胸贴后背,沾着水的掌心在他额头连续不断地轻拍。
  储存在冰箱里的冰袋, 这段时间都被谢初鸿用了, 下一次补货在明后天。
  校医只能从她冻来泡咖啡的冰块模具里扣出两块, 找薄毛巾包上,让谢初鸿帮他拎着挨他鼻梁。
  “嘴里的血都吐干净没,漱一下口。”校医找来垃圾桶放到椅子前,“漱完口过来坐。”
  谢初鸿现在右手已经能拿一点轻东西,不用徐何绅开口提,便主动伸长胳膊把饮水机上放着的纸杯帮他拿来了。
  徐何绅现在嘴里还是铁锈的苦味,心里惦记着事,一五一十照校医吩咐的干,不敢抬头看面前的镜子。
  “我自己能拿。”
  徐何绅坐上椅子,一手捏鼻子,一手从谢初鸿手里接过毛巾。
  校医正在拿拖把处理他进来时滴到地上的血:“让他自己拿吧,谢初鸿你帮他把脸上的血擦一下。”
  两人视线下意识对到一起,皆是一愣。
  “你们两个也是有意思,环湖他帮你,现在你帮他。”无知无觉的校医还在继续,“总不能让一脸的血就这么摆着,是考试考到一半忽然流的,还是不小心磕了碰了?”
  徐何绅看着眼前已经开始默默找到湿巾的人,眼神都是飘的:“……可能是熬夜。”
  校医:“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第二天要考试还熬夜?”
  徐何绅不仅下半张脸斑驳,脸颊、镜框都蹭了血,好端端一张斯文的脸成了小花猫,怪可怜的。
  谢初鸿衡量了一下他坐椅子的高度,和自己下手的姿势,最终决定半跪着帮人擦。
  他单膝着地,昂起脸的那一刻,徐何绅惊得满眼无所适从,完全没想到他这么放得下身段,答话也开始磕巴:“可能三、四点吧,我熬习惯了……”
  “三、四点?”校医手里的拖把停了,见鬼一样回身看他,“不要告诉我你是学习学到三四点。”
  谢初鸿听到答案的震惊跟校医一模一样。
  徐何绅垂着眼睫应了。
  校医难以置信:“你们每天学习任务有这么重?谢初鸿你几点睡?”
  谢初鸿刚擦到他鼻子底下人中那一片重灾区,咳嗽:“我以前也熬夜,现在比较早,十二点不到会睡。”
  “那你以前熬夜干吗,做题啊?”
  “有时会吧……”
  谢初鸿是不想再拉仇恨了,没敢当着徐何绅的面说自己熬夜纯玩。
  校医表示非常不理解:“哪那么多题可以给你们做啊。高三还有一个学期,现在就熬夜熬得流鼻血,后面怎么办?”
  校医顺着血渍一路清理消毒,一路说教。
  谢初鸿始终沉默着帮徐何绅擦脸,竭力降低存在感,一张湿巾脏了就换另一张。
  动作间两人挨得极近,脸上微表情也看得明显,双方都有意避让着视线,谢初鸿也知道徐何绅不想狼狈被自己看见——他以前确实没想到这人学习这么努力。
  家里有瑶姐,作文比赛有唐主任,流个鼻血还有校医……
  徐何绅盯着墙上的钟问:“大概还要多久,我作文还没写。”
  谢初鸿嗓子一哽,都这样了还想着回去考试……
  校医也在看时间:“你过来的时候十一点不到,现在已经快十一点十分了,一般来说超过十分钟没止住血的,都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能是身体其他方面出了问题。”
  徐何绅声音很平静:“还没超,应该马上止住了。”
  “那十一点半收卷,二十分钟写八百字的作文也来不及。”校医说出了谢初鸿的心声,现在他开口劝什么都像风凉话,只能校医说,“你把作文空着,到时候出分照平时水平加一加不就行了。考试是考给自己看的,又不是考给别人看的,急于一时干什么。”
  谢初鸿已经帮徐何绅把脸上擦拭干净,从地上起身时,他下意识想撑地面,手都伸出去了才猛然想起什么般,赶紧换了一只。
  徐何绅盯着被他及时收起来的右手:“现在回去就来得及。”
  校医、谢初鸿:“…………”
  校医像是有点被他的执拗气着了,扔给他两包卫生纸便摆手:“你觉得没事你就回去吧。”
  徐何绅也没跟谁客气,用纸把两边鼻孔一塞,当真从医务室走了。
  谢初鸿看着他果断的背影有些说不出话。
  如果换做他每天学到三四点,说不定也会这样……
  校医摇头:“如果不警醒,还会有下次的,得不偿失。”
  当时说出这句话,校医自己没上心,谢初鸿听着也没在意,哪知道一语成谶。
  ——下午数学考一半,徐何绅又来了。
  校医直接打电话把他们班班主任叫来,让他给徐何绅的家长打电话:“赶紧领走去医院。”
  “考完再去医院。”
  一天之内第二次流鼻血,少年明显没了第一次的手忙脚乱,坐在熟悉的位置微微佝偻着腰背,声音轻飘飘的,听着就让人很没法放心。
  一班班主任想说点什么,看了好几场戏的谢初鸿终于沉默不下去:“你要是想考,就去我位置上接着考,只是不计排名,一样可以让老师帮你算分。”
  在场几人皆是一愣。
  徐何绅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帮自己说话。
  一班班主任有点蒙:“那你不考了?”
  “我已经考完了。”谢初鸿抬手晃了晃自己还半瘸的手。
  所有科目里,只有数学是他最没办法的,看着后面大题全会,一个字写不了。
  校医睨徐何绅顿了一下,竟然觉得可行:“你家长来之前你就进去用谢初鸿的试卷接着考吧,随便找张纸写答案,让你班主任给你监考。”
  徐何绅没意见,鼻孔里塞着纸就起身进去了,用谢初鸿干干净净的草稿纸答题。
  班主任又是一蒙。
  这个学生在班上一直默默无闻,既不惹事,也不张扬,但他只知道是个乖学生,没想到这么拼命。
  校医等他们关门进去,只剩谢初鸿一个人能听见自己说话才感慨了一句:“人跟人真是不能比。”
  谢初鸿哑巴吃黄连:“您可别说了,再说我晚上放学要被套麻袋了。”
  瑶姐赶到的时候,距离数学考试结束还有几分钟,徐何绅还在里面答题。
  谢初鸿估计他们班主任是看徐何绅答得真的很认真,不仅亲自出来让瑶姐稍微等等,还答应往后延十五分钟,把流鼻血耽搁的时间补回来。
  瑶姐第一反应:“还能考试,是不是说明症状没有很严重?”
  “那也不是,只是不缺这几分钟。”谢初鸿帮着答了。
  瑶姐看他也在医务室很意外:“你怎么没考,也哪里出问题了吗?”
  谢初鸿讪笑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手,瑶姐立马瞪着人说上了。
  这回轮到校医意外:“原来你们认识啊。”
  谢初鸿又笑了一下,没敢多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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