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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被贬下凡了!(玄幻灵异)——景焕

时间:2021-01-18 09:58:54  作者:景焕
  终于,最初那一点侥幸留存的“喜怒形于色”被磨平,化作腐烂在骨髓深处的内伤,经年月久地磋磨少年心志。
  那是无人知晓的沉疴旧疾。
  几乎所有人都成功被骗过去了,以为陆青衡与方衍两看生厌,再无交集。
  只有陆青衡和他的心魔知道,一切不甘不忿都被深埋心底,随便一搅便是鲜血淋漓。
  这样的压抑,在一年后众弟子出山历练时破开了一条缝。
  陆青衡作为本次历练的带领人,需要保证天衍宗众弟子的安危,方衍虽一直避着他,陆青衡的身份与无人管束的自由却给了他一点机会,令他可以不动声色地接近方衍,比如擦肩而过,比如蓄谋已久的“偶遇”时,微笑着对包括方衍在内的众人一颔首。
  陆青衡众星捧月,方衍离群索居,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皆为话题中心了。
  只不过,无论谁谈起陆青衡,都是交口称赞,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谈及方衍,则各种嚼舌根,诋毁诽谤,公然孤立之。
  “喂,听说了么?昨天有个姑娘来找方衍,说是方衍的故人!”
  “方衍不知跑哪去了,我们就劝她少和此人来往。她不听,执意要见方衍。”
  “听说还长得挺漂亮呢,是个小美人。”
  “故人,什么故人?那凡人莫不是看上了方衍?那可得劝她擦亮双眼,回头是岸,看上谁不好,看上这么一个癞头。和他在一起,这辈子也就到头了吧哈哈。”
  ……
  方衍其实无法通过记忆直接读取陆青衡的心声。但他明显地看到,陆青衡脊背一僵,又很快放松。心魔幽幽的声音在他胸口响起。
  “哟——酸了?”
  “费尽心思有何用?只会让他更讨厌你罢了。”
  方衍:“……”
  长期与一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心魔相处,倘若学不会无视之,维持微妙而岌岌可危的平衡,陆青衡早就入魔了。因此,面对冷嘲热讽他并无什么反应,只是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在天衍宗掌门长老的引导与默许下,众人皆视方衍为洪水猛兽,要么敬而远之,要么偷偷摸摸欺负他,这样的消息他们自然能拦则拦,绝不会主动告诉方衍。
  于是,陆青衡赶在方衍之前见到了他的故人。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你是?”
  “方衍的师兄。”
  “哦,我是方衍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方、阿衍他……”
  那女子一身青绿襦裙,低着头,白皙到有些透明的手指不安地搅动,似乎有点怕陆青衡。
  “他不会再来了。”陆青衡温和有礼,面带微笑,声音甚至包含微微歉意,仿佛体贴入微的翩翩公子。
  目光却洞悉无遗,直直对上女人的眼睛:“倒是姑娘你……既非生魂,为何来到此处?”
  “可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你被当做猎物猎杀事小,连累方衍,被人捅到掌门长老那儿去,方衍定会被扣上“私通邪祟”的帽子,连他都保不住。
  那女子听陆青衡一语道破,浑身一颤,面色更白,两行清泪刷然而下,踉跄着就要向陆青衡下拜。
  ——却被一只手扶住了。
  “姑娘有什么心愿,大可以同我说。”陆青衡道,“阿衍前些日子刚被长老罚过禁闭,行事不可出一丝纰漏,因故不能见你。”
  “但既是我师弟故人,姑娘的事儿便是我师弟的事,陆某将全力以赴。”
  方衍:“……”
  搞半天,当年他耿耿于怀许久的“横刀夺爱”,竟是这么回事儿。
  他的发小已非人身,乃是一刚入道的鬼修,因不愿入轮回受阴司无常追捕,想起方衍,来寻他求庇护。
  他在天衍宗孤寂许久,一丁点儿情分便成慰藉,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利用亦或是什么别的感情,便自作多情地想为其倾尽所有。
  陆青衡横插一杠,了却发小的心愿,也消弭了发小见他的执念。
  于是就这么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于对方,没有一丝一毫遗憾,甚至还在心里感激陆青衡。于他却成了一根刺,千年来横亘心头,成为他厌恶陆青衡的一大理由。
  后来风声走漏,方衍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与陆青衡再次横刀向相。
  如果说最初只是失望、难过、避之不及,此刻便是愤怒、厌恶、水火不容。
  这几年的不顺累积到今日,已然到了一个临界点,方衍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强大到拿回魂契,不再受制于人,莫测未卜的前途、无尽的打压羞辱、连故人都被无法见上一面的的挫败……委屈与怒火交织膨胀,化作翻江倒海的戾气,在胸腔中横冲直撞。
  方衍一刀刀劈向陆青衡,刀风暴虐,毫不留情……
  两人避开众人单挑,双方皆有负伤。
  期间,面对方衍横眉怒目的质问,陆青衡没有一句解释。
  方衍离开,苦闷之下,离开历练的大队伍,下山买下一壶烈酒,只灌入一口,便被呛的咳嗽起来。
  他毫不意外地醉了。拎着酒坛,摇摇晃晃走在街上时,只觉得天地之大,竟无处容身。
  修行数年,孑然一身,仿若一孤魂野鬼。
  方衍醉得很彻底,因此压根不知陆青衡一路跟着他,走过小镇,翻过群山,在风景秀美的千镜湖边,发现了醉倚树根的少年。
  他靠在一株巨大的凤凰树下,单膝屈起,额头枕着树干,目光迷离没有焦距。
  正值暮春时节,凤凰花开,灼灼的花团锦绣般挂在枝头,倒映在镜面一般的湖水中,与天边火云连绵成一片艳色。
  画面中的陆青衡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朝方衍走去。
  回忆外的方衍也屏住呼吸。
  他看见少年陆青衡带着一身伤,停到他面前,俯下身,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他一会儿。
  “……一杯就醉?”
  他白衣上还有方衍挥刀砍出的血迹,然而仿佛感受不到疼,屈下身与方衍平视,耳尖倏地红了。
  下一刻,他颤抖地接近,蜻蜓点水般碰了碰方衍的嘴唇。
  一触即放。
  荒芜之地上,方衍一双手猛地握住烛龙,整个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而画面中时光飞逝,来到千年前震惊三界、最惊心动魄的那一幕——
  “孽徒方衍,勾结妖邪,冥顽不化!欺师灭祖,其罪当诛!”
  “——你可认错?!”
  回答他的是方衍一刀劈向天衍宗主殿!
  这一刀蕴含雷霆之怒,几乎抽尽方衍的灵力。轰然巨响中,大殿地动山摇,石柱倾塌,地面龟裂,滚滚飞尘中众弟子狼狈窜套,掌门张老怒不可遏!
  “我没有错,错的是天衍!”
  “天衍伪善。”大殿中,方衍不避不闪,持刀岿然而立,以一己之身对上仙界中统领仙门、说一不二的庞然大物,“所谓慈善道,不过善你欲善,慈你欲慈!”
  “凡不认同者皆视为异类,若不降服,便赶尽杀绝。”
  “孽徒方衍,自弃师门——”方衍一字一顿道,“从此往后,我与天衍宗势不两立!”
  他的话仿佛一记耳光,重重扇在天衍宗脸上。而当众人回过神来想去“捉拿妖邪”时,却发现他们压根不是方衍的对手!
  数年磨砺,少年早已脱胎换骨。
  烛龙又一刀劈下,竟无人能在暴戾的罡风中接近一步!
  长老怒发冲冠,弟子奔逃惊惧,没有人注意到,飞砂走石的烟尘中,天衍宗大弟子一身白衣立于殿上,静静看着这一切,灵渊剑尚未出鞘。
  陆青衡扶住怒气攻心,几欲吐血的掌门,隔着断壁残垣与混乱人海,与方衍遥遥对视一眼。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目睹方衍决然离去,仿佛用烛龙刀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联系。
  方衍叛出师门一事,离经叛道之程度,堪称千年之最。
  他离开后,愈发狂妄不羁,创建道极宗不说,还不问出身,广纳弟子,自诩“三千大道我为极”,一时间风头无两,竟在乱世中,撑起了一个与天衍宗分庭抗礼的局面!
  天衍宗大殿被毁,人心惶惶,已经不仅仅是被当众打脸的问题了。
  众长老几次三番前去找方衍清算,无一不被打回来,需要卧床几月,才能养好被烛龙砍出的内伤。
  然天下大势,既已落了一半在道极宗上,天衍再不忿不甘,初期铲除不成,也只能咬牙认了。
  他们默认道极宗的存在,试图怀柔以挽救天衍宗为数不多的颜面,派出大弟子陆青衡前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依旧被拒之门外,从来见不到方衍其人。
  ……
 
 
第30章 向死而生唯有脱离天道,我才有足够的……
  方衍对陆青衡延续了一贯的策略——避而不见,你进我退。
  无论陆青衡在门外等待多久,守山弟子只一句“掌门在闭关”,便打发掉陆青衡,不再搭理他。
  时至今日,不论天衍宗派来谁,弟子们都相当硬气,说不见便不见,因为他们知道,方衍闭关前,在道极宗设下了自创的七绝阵。
  七绝阵有“七字杀诀”——“镇、困、克、禁、杀、灭、绝”,后世称“七绝阵出,神魔遁形;洪钟荡荡,天地俱毁”,可见其威力——方衍只要设阵,便没有人可以踏入山门一步。
  于道极宗人而言,七绝阵是保护罩,是他们修行于世、不必看那些传统大派眼色的底气。于陆青衡而言,七绝阵却是一道方衍亲手刻下的天堑鸿沟。
  无数次,他站在道极宗巍峨的山门前,眺望隐没在云端的石殿,听心魔嘲笑他“不自量力”、“愚不可及”、“白费功夫”——就像飞升后去七绝仙府外进行徒劳的等候一样。
  “他不想见你,别费劲了。”
  “你永远都见不到他的。”心魔哂笑,”哦不,除非你死了,不肯过奈何桥,在冥界停留个百八十年,或许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心魔自觉胜券在握,连嘲讽的语气都慵懒下来,像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企图修复被海浪打散的沙屋,语气近乎怜悯。
  然后,他听见陆青衡破天荒地回答了他。
  “我要飞升。”他说。
  心魔:“……什么?”
  这一句乍一听没头没尾的话,像一颗钉子,牢牢地把陆青衡丢散的三魂七魄钉在一起。
  我要飞升,他想。不是为了门派,不是为了证道,只是为了……见到你。
  从那之后,陆青衡再也没有去过道极宗。
  他和方衍一样,过上了深藏简出的闭关生活。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驻扎在天衍后山的灵洞里,外界天翻地覆也未曾踏出过一步。
  对陆青衡的变化,掌门与长老们倍感欣慰,因他们感觉到,虽陆青衡天资卓绝,有飞升之潜能,却从未如此刻般竭尽全力去达成这一目标。
  他一直勤奋有加,可以达成掌门师尊的一切要求,看上去是完美无瑕的弟子楷模。
  可他对修行其实并无欲望,似乎霞举飞升是一件可有可无、不甚重要的事。
  随着陆青衡年岁渐长,甚至连掌门也看不透,这个孩子究竟想要什么。
  陆青衡于天衍,是延续的希望。因此意识到他态度有恙时,掌门和长老都愁白了头,更不遗余力地打压方衍之类的邪魔外道,以免他们勾起陆青衡飞升以外的心思。
  没有人知道,那其实是少年无声的反抗。
  他带着这根枷锁太久,几乎默认自己将在漫长的时光中沉沦堕落,熬成一个庸人。
  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报复他的师门,为所有因他受累的人赎罪。
  可如今,方衍以一己之力改变天道运势,明眼人都看出,他虽自视甚高,狂妄到修杀伐道,天道却认可了他的所作所为,甚至在前些天降下小天劫,用三道天雷证实他已离飞升更进一步。
  这也是天衍宗不得不妥协的原因。
  他们几乎是眼睁睁看着一株被他们厌弃、扼杀、鄙夷的野草,在离开这片土地后,以惊人的生命力长成苍天大树,几乎够到了他们可望不可及的高度。
  又惊恐,又嫉妒,又畏惧。
  好在他们还有陆青衡。
  陆青衡不负众望,在一年后,直接在天衍宗后山引下七道天雷。
  天空黑云翻滚,奔雷自九天而来。粗壮的光柱犹如巨龙摆尾鞭笞人间,狂风大作,古木倾倒,扬砂走石,暴雨倾盆而下。
  陆青衡在雨幕中盘膝而坐,以灵力撑出一片小小的结界,散发出幽幽的微光。
  那光芒在漆黑的雨幕中十分黯淡,像是随时会被狂风暴雨吹散,而灵渊剑高悬于顶,散发出瑰丽至刺目的剑芒!
  “陆青衡,你疯了么?”滂沱大雨也掩饰不了心魔色厉内荏的嘶吼,“你故意引来天雷,是想杀了我?!”
  “不可能!痴心妄想!”心魔怒吼道,“你会比我先散尽修为,变成一个废人!!!”
  陆青衡不为所动,这样惊险万分的情景下,他竟还有心思微微笑了一下,仿佛无惧于雷电加身,亦仿佛终于能够摆脱一个经年日久的噩梦,在漫长没有尽头的黑夜中,看到了一丝遥远的天光。
  “那就试试吧。”他道。
  第一道天雷劈下,云层轰然炸响。
  雪白电光携浩荡天威自长空直劈而下,落于灵渊剑尖,从百会穴没入那具凡胎肉、体,刹那间,白光湮灭一切,陆青衡唇角渗出细细血丝,心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陆青衡!陆青衡——!!!”
  它声嘶力竭的怒吼很快被第二道、第三道天雷遮掩过去。
  陆青衡猛地喷出一口血,灵渊剑自头顶摔落,掉在地上,砸出哐当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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