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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

时间:2021-01-21 10:07:07  作者:西西特
  但像这样被无限拉长的死亡,茭白是第一次体会,他全程不敢喊疼,不敢挣扎,坟场的在他眼中逐渐模糊,直至完全被灌木遮挡。
  他被一路拖进古堡,拖到地下二楼,扔进黑墙白家具的书房。
  门轰然甩上。
  茭白被拖到了深黑的墙边。
  箍在他后颈的那只手犹如一个扳手,夹住他提起来,猛一下摁力,将他往墙上重磕。
  茭白的眼皮痉挛得闭不上,他暴瞪着一双眼,瞳孔里的墙体急速放大,却在残暴地撞到他眼球的前一刻,一截手臂徒然从后方伸出。
  茭白磕上一个手背,发出令人发酸的沉闷声。他的额骨没遭碎裂,只是那块皮肉一片灼红。
  那个横在他跟墙壁之间的手背冷硬发青,血管一根根鼓跳。
  身后有牙齿咬得过紧的咯咯响。那是隐忍的力度岌岌可危的信号。
  困兽在笼子里挣扎,拱动,吐息烫热,全身充血,狰狞咆哮。
  忍不下去了。
  “克、制……”
  茭白的耳边有快速吞烟口中分泌物的声音,伴随老男人不太清晰的吐字喘息,他眼前那只手的手背被他撞红,血管更鼓,像是要冲破那层皮,扎进他的眼睛里,挤进他的嘴里,缠住他的脖子,他艰难地吸口气,感谢戚家骨子里的绅士风度。
  下一秒,后颈就是一痛。
  薄嫩皮肉里嵌进森白牙齿,瞬间就有血丝渗出。
  那血丝又很快聚成一小滩血水。
  “咕噜”
  被吞了下去。
  “啊——”从懵逼状态里出来的茭白吃痛大叫,“草,疼啊!”
  后颈的疼痛还在加剧。
  茭白被死死压在墙上动弹不得,他的头抵着咬他那人的手背,浑身痛得不停发抖:“三哥,我是茭白,你清醒点,清醒点……”
  白猫一直在嘶吼,尖叫,那声音就像锯齿在用力锯木头,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别叫了……”茭白不自觉地喊。
  更多的血水被嘬出来。
  吞咽声更大,野兽进食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茭白要死了,他用力挣了一下后仰点,一口咬在戚以潦还横放在墙上的手背,含糊不清地闷哼:“我就快要高考了,不能在这时候受伤,求你了,拜托,等我高考完你再咬。”
  啃噬声停了。
  “克制,”戚以潦血红瘆人的眼眸微垂,他弓着因兴奋而大幅度起伏的精厚肩背,布满阴森神情的面部埋进年轻人潮热而干净的后领里,颤动的睫毛随着眨动一下下刮过对方浸了冷汗的后颈皮肤。
  “克制,克制……”
  “克制……
  偌大的黑白房间里,除了一重一乱的呼吸声,就只有一遍一遍的呢喃。
  .
  茭白整个就处于头脑空白中,时间的流逝模糊又迟钝,等他的后颈重获自由时,他条件反射地缩一下脖子,嘴跟着微张,这才发现自己还咬着戚以潦的手背。
  “……”
  茭白快速松开。
  那只沾了他湿热呼吸的手背也终于撤走,墙上被压住浅淡的水印。那是汗留下的痕迹。
  茭白捂着被咬的后颈,等了几个瞬息,身后迟迟没动静,喘息声都跟没了一样,他往后扭头。
  看见了一张僵白的俊逸面孔,配着高大身材,深沉明晰轮廓,沾着血的唇,周身阴寂而危险的气息,犹如一个血统高贵纯正的血族。
  “……三哥?”茭白咽口水。
  戚以潦垂眸,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他半晌从喉间一出一声无法言明的低喘。
  茭白还没琢磨清楚戚以潦的心路,就见他大步去书桌那里,一下拉开几个抽屉,暴风似的翻找。
  “刀呢?”戚以潦歪了歪头,先是像对虚空说话,之后又偏过脸,面对着茭白的方向,眼眸依旧半垂,嗓音浑浊喑哑,“小孩,帮叔叔找一下刀,好不好?”
  茭白赶过去的脚步猛地停住,他往后退了退。老变态,你要我帮你找刀,切我脖子?你也真敢想!
  不对。
  杀他不至于要用刀,直接掐死就行了。
  所以,
  戚以潦找刀,是要刻字。
  茭白拉紧的神经末梢一松,他抬起头:“好啊,我帮你找。”
  戚以潦始终垂着眼眸。茭白却能感应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用那种阴鸷的,湿黏黏的目光。
  .
  刀是在架子上找到的,手掌大小,刀鞘出乎茭白意料的破烂老旧,像是用了很多很多年,从几代人手上穿过。
  戚以潦将刀抽出来,拿在手中,发卷坑乱的刀刃暴露在惨白灯下。
  木制书桌被划开的声响从刀下渗出。
  一横,一竖……
  克制。
  戚以潦每刻一个,茭白就默念一遍。
  茭白眼睁睁看着戚以潦把书桌最后那一小块空地刻满,刀还举在半空。
  这就有些慌了。
  不会要往老子身上来吧?
  “今晚……”手持刀的人坐到椅子上。
  茭白迅速趁机解释:“三哥,我中邪了,我不知道……”
  话声顿住,一滴冷汗从他脑门滚下来,不行,他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面对的是老变态,不能用正常的方法来对付。
  “我本来在房里睡觉,不知怎么走到了后院,等我清醒的时候,”茭白看白猫,它已经不吼叫了,也不吐血了,就是还在神经质地颤动。
  “坟场那边……”茭白点到为止,表情尴尬中带着恰到好处的不解,“我没料到戚院长会在那里。”
  书桌前的人在用刀划拉,刻上去的字迹被划花,划烂。
  茭白听那声音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后颈有点痒,伤处的血流了下来,往领子里淌,他正要伸手去擦血迹,书房里就响起沙哑笑声。
  “把你吓坏了吧。”
  茭白一时没做好表情管理,脸上写着“你说呢”三个字,饱含着没什么攻击性的怨气。
  戚以潦的笑意更深,他招手:“到叔叔这来。”
  茭白留意着白猫走向它主子。
  戚以潦既没看茭白的后颈咬伤,也没做出关心他脖子遭箍紧的红痕,以及他两只手被拖行的擦伤,而是托起他的右手。
  食指微屈着碰到他手心,一点点描摹几条深浅不一的红印。
  茭白往上翻眼皮,那是被笼子硌出来的。可见他当时混乱之中抓得有多紧,比他想象的还要紧。
  真是罪孽深重。
  茭白见多识广,震惊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复杂情绪。
  很不好意思地说,这算是他的萌点之一。
  “戚院长做一项研究多年都没成果,压力过大,脑子不清醒,”戚以潦抚着年轻人软湿的手心肉。
  茭白识趣道:“三哥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完了又加一句,“死也不说。”
  “真乖。”戚以潦将刀放进他手里。
  茭白没怎么揣测戚以潦的意图,就把刀收进了刀鞘里,放回架子上面,做完这个动作,他再回到戚以潦身边。
  就怕晚一点,戚以潦让他刻一百个一千个“克制”,刻不好就来训诫课。
  “坟场的事说了,现在说第二件事,”戚以潦缓慢地掀起眼皮。
  茭白屏住呼吸,一霎那间,他眼中的戚以潦跟白猫重叠了,合成了一个怪物。
  他们的眼睛一样红。淌着血似的。
  白猫身上的腐烂是有形的,戚以潦则是无形的。
  ——都在等死,也等活。
 
 
第63章 
  书房里弥漫着不平的寂静。
  有什么在浮尘里跳动, 想舞出火花来。
  “说说你的想法。”戚以潦椅子一转,正对着年轻人。那一刻,儒雅背后的血雨与腥风释放出来。他是仁君, 也是暴君,一念就能切换。
  茭白瞬间有种面试的错觉, 还是刚毕业的第一次接触职场。他一个高中生,有必要考虑到自己的阅历。
  于是茭白勉强道:“其实我不太懂。”
  他捂着脖子后面的咬伤,在心里刷刷给戚以潦记账,嘴上继续说:“我想象不出来。”
  戚以潦闻言, 一副体谅的口吻:“那给你看看?”
  “……”茭白的注意力瞬间就从心里小账本上移开了, 他瞄了眼戚以潦,这也不是不行。
  戚以潦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扫。
  茭白刚要胡言乱语地解释一波,头顶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还是给你看看吧,你这孩子好奇心太重。”
  “不要不要。”茭白叠声拒绝。千万别,我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
  戚以潦确定地问:“真不要?”
  茭白忍痛点头:“真不要。”
  “那以后能做到不好奇?”戚以潦颇有耐心地问道。
  茭白说:“能。”
  能个蛋!坚决不能!从今天开始,他一见到戚以潦, 就会想到笼子。
  想到笼子, 就会想到那只被囚在里面的雀。
  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惨无人道!
  茭白垂放的右手再次被托起来, 这次戚以潦没抚他手心的硌印, 而是看他的擦伤:“既然小白不想看,也不好奇,那就算了。”
  手上的擦伤被碰, 刺刺的疼,茭白忍了忍,忍不住, 他只好顺着戚以潦的话题往下说:“三哥,我能理解。”
  戚以潦用几根手指托着他的手:“哦?”
  “你早前跟我说过,权力越大,就越要克制,你是不想放纵,不想自己成为欲望的奴隶。”茭白的尾音一颤。戚以潦凑他手伤很近,气息都喷洒了上去,好他妈痒。
  像鸟雀身上最漂亮,最能代表力量和地位的那根羽毛,轻轻挠了挠他。
  那鸟雀的主人问:“你觉得呢?”
  茭白:“……”这滚过来的皮球,他想一口吞掉。
  “人有七情六欲。”戚以潦松开茭白的手,靠坐在椅子里,双手交搭着放在腿部,他笑了一声,“区区一个情欲,我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克制?”
  “我觉得情欲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衍生出来的东西。”茭白把捂着后颈的手拿下来,随意地将手上的血迹擦在衣服上面,“比如过于放肆就会滥情,滥交,染病。”
  戚以潦若有所思样:“接着说。”
  茭白随便搬出一两部狗血漫里的老黄瓜攻,糅合糅合,说了一大通。
  谁知戚以潦听完了,来一句不着四六的问话:“这就是你不跟老沈的原因?”
  茭白无语。怎么扯到那老狗身上去了?他在戚以潦饱含期许的目光下,说:“不是那么回事。”
  “去年我中邪生大病醒来,他回熙园,给我带了蛋糕,那时我刚醒,在喝中药。”茭白实在是懒得提这事,不是还在生气,而是根本就不想去回忆。
  戚以潦微颔首:“你认为他的重视只是表面,没有真正的为你想过。”
  “反正吧,”茭白翻白眼,“他跟我说,沈太太的名分我有了,他的财产也给了我一半,问我为什么还不满足,到底想要什么。”
  说到这儿,茭白止住了声音。
  戚以潦半天都不问。
  茭白的钩子没把人钩住,他按耐不下去了:“三哥,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
  “自由,平等,”戚以潦仰视他,“不就这两样,都在你的眼睛里。”
  茭白怔住,他忽地弯腰,手举起来,放在戚以潦的脑袋上面。
  这一秒,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分裂了,嘎嘣稀烂碎。
  茭白干巴巴地说:“三哥,你头上有根草,我给你拿掉了。”对不起,老变态,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抱抱你的猫,它在哭。
  而猫头刚好就在戚以潦发顶。
  这真的不怪他。
  戚以潦似笑非笑:“草呢?”
  茭白的手上只有“草”字,从心里蹦出来掉上去的,没有实物。
  戚以潦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伸到后面,准确按在青年后颈的伤处,一下轻一下重地摩挲,很失望的口吻:“小白,三哥不喜欢不诚实的孩子,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想安慰你,因为,”茭白吸气,他说出进这个世界以来,屈指可数的实话,“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很同情你。”
  书桌前陷入死寂中。
  戚以潦的掌心贴上青年后颈,指缝合上他先前箍过的地方,几乎完美地整齐重合:“几分钟前怎么答应我的?不会再抱有好奇心,现在又想。”
  茭白心虚。
  “你还是跟三哥去卫生间吧,让你看个够。”戚以潦将他转个边,往一面墙方向推。
  茭白走在前面,戚以潦在后面箍着他,另一只手却把他不知何时弄乱的外套理平整,更是将他的下摆拉好。
  阴沉又体贴。
  不愧是老变态,根本捉摸不透。
  白猫在冲茭白摇尾巴。
  茭白顿时就不怕了,戚以潦说给他看,是吓他的,恶趣味。
  “三哥,你真要给我看啊?”茭白往后看了看戚以潦,又转回头看前面,“是要用钥匙打开吗?我猜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呵。”
  身后传来一声笑。
  “又不诚实。”戚以潦空着的那只手抬上来,举止亲昵地捻了捻茭白的耳朵,吐在他耳旁的嗓音却是裹着阴暗的困扰,“如果你一再这样,叔叔会不高兴。”
  茭白不出声了。段位不够,搞不过搞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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