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亲手做的东西里面添加了乐趣的添加剂,所以在吃的过程中总是会多吃一点,所以在争抢的过程中傅杰打翻了凉在一旁刚做好的珍珠奶茶,奶茶撒了傅杰一腿,珍珠滚落一地。于晚星立刻进行了紧急处理,可能因为傅杰实在是太白了,虽然没有留疤,但是在大腿内侧还是留下了一个类似心形的红色印记。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池野就爱上了把胳膊肘压在傅杰肩膀上,伸长手臂掐着傅杰脖子这样拎鸡仔的动作,压的久了,就会在他肩膀上留下一片红色印记,再用手搓着那一片红,虚假的说会留下印记,要帮忙搓掉,反而更是让那片红夺目起来,久久不散。
……
新开的是一家川味火锅店,在一年四季如夏的S城,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吃四川火锅,预定者丁鹏遭到了一致的谴责。
傅杰咬着吸管,滋滋的吸血凉茶,嘴里囫囵着:“吃完火锅,会不会喷鼻血呀,我最近有点上火。”
丁鹏陪着笑脸:“不会的,咱们又不是天天吃,这家店刚开业特别火,别人都不一定能预约到位置,我还是豁出去了我这张嫩脸,让我哥提前三天来给排的号,别不知足。”
傅杰慢悠悠的点点头:“那我真该多吃点,丁毅当老板的人都能亲自来给你预约,这火锅吃了之后必定能使我提高20分,我得多吃点。”
丁鹏笑着推了傅杰一把,把傅杰推到了侧身坐着的池野怀里,池野伸手搂了一下,开口道:“吃饭都堵不住各位的嘴,看来期末考试大家都很有信心,这让我很放心。”傅杰轻靠在池野怀里,全身立马僵硬的像一台上了年纪的机器,憋着一口气连吐气大概已经忘记了,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朝思暮想的美梦。
......
说来也奇怪,傅杰和池野也算一起长大,小时候别说是搂搂抱抱,就算是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初二春节,丁毅从香港带回了《春光乍泄》,藏在了衣柜的最里面,丁鹏某个下午贼兮兮的打来电话,千叮咛万嘱咐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电话挂断不到10分钟,傅杰撺掇着池野以去书店买辅导书为借口,溜去了丁鹏家。
丁鹏和傅杰初一一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大概总是看傅杰不怎么爱说话,人又非常热情善良,忍不住生出一种莫名的保护欲。熟悉了之后,丁鹏想,不爱说话应该是伪装,和熟悉的人回嘴,傅杰总是不落下风,比如池野。
丁鹏早早的准备好了凉茶,翘首以盼着池野和傅杰的到来,然而在电影播放的20分钟之后,已经和周公进行了深度会晤,就连电影结束他们离开都没有醒来。傅杰和池野走在回家的路上,太阳已经下山,余晖洒在道路上,连海风都变得温柔了。
傅杰低头专心爬坡,何宝荣,黎耀辉躺在床上自拍的画面挥之不去,一路低头无话。池野不紧不慢跟在后面,虽然得不到回答还是会时不时和傅杰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看起来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从那天开始池野每天吃完晚饭都会穿过联排别墅的西门,跨过一条羊肠小河,回到自己家的独栋别墅里睡觉去了,即使池建斌因为生意经常不回家,池野也很少在傅杰家留宿了。
......
丁鹏立马讨饶,嬉皮笑脸着要求池野给大家补习重点。
傅杰慢慢挪正了身子,低着头咬着吸管,筷子上夹着的一条鸭肠来来回回的在锅里打转,生怕熟不了。
一顿饭,丁鹏和于然预约了池野的强化课程,得到了每天提供给池野和傅杰午餐牛奶直至高中毕业的艰巨任务。傅杰跟着占了不小的便宜,低头叹了口气,抬头又和丁鹏嬉笑:“马仔和马仔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丁鹏幽怨的目光飘来,最终可能是想起了每次考完试丁毅绷着的一张黑脸,什么话都没说默认了。
☆、卡卡
最后一节晚自习,池野接到了池建斌的短信,池建斌出差半月终于归家,带着不能经常陪伴池野的愧疚晚上要带池野吃大餐,放学让池野和傅杰打车到林荫路的卡卡来,池建斌和于晚星夫妇会恭候在此,一并庆祝池野取得S市数学竞赛第一的成绩,还要一并感谢于晚星夫妇对池野无微不至的照顾。池建斌的时间是紧迫的,所以总想把各种值得被庆祝的事情都归到一顿饭来,每次预约的饭店都是亲自挑选,卡卡是最近新开的一家普遍好评的私房菜,不对外开放,只能预约,这次卡卡聚餐池建斌大概最少需要提前一个礼拜让秘书进行了预约。
池野看完短信把手机递给傅杰,让傅杰自行了解情况。傅杰看完短信,把手机递回去,用手指戳着池野的小臂,低声问:“打车吗?放学打车会很堵的呀。”
池野转过头一把扭住他一直戳的手指:“别戳了,再戳戳进骨头了,你说,你要是饿了,咱们坐地铁,不堵车。”
傅杰:“......”
池野已经了然,“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早点收拾书包,一下课就走,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享受卡卡的美食了,不能浪费池建斌同志的一番心意。”
傅杰嘿嘿笑了两声:“让你一说,我也有点饿了呀。地铁只要三站还不堵车,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下课铃一响,前桌的于然转回头:“晚上,数学卷......”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池野拉起傅杰从教室后门像龙卷风一样溜了。于然张着嘴巴,缓了几秒钟“搞什么?数学答案谁给我?真是莫名其妙。”
......
出了实验附中校门左拐直行不到500米,就是附中地铁站,傅杰被池野拉着,穿过人潮一路风风火火往前跑,看着前面池野被风带起的校服衣角,感觉他们不是急急忙忙跑去吃饭,而是没有目的的私奔,不管前路尽头在哪,只要是跟着池野,去哪里都像是伊甸园,是傅杰的心之所往。
下班放学的晚高峰,地铁站里人山人海,池野拉着傅杰在在群里左突右进,堪堪挤上了地铁。他双手推着傅杰,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站定,像把傅杰圈在怀里一样,低头笑着问傅杰:“坐地铁就这么有意思呢?人挤人挪不开身,好想知道你的乐趣在哪里?”
傅杰仰着头,咧开嘴笑:“你们都说我不爱和人说话,不爱和人交际,我这不是练习我的交际能力呢吗?”
“你可别逗我了,这么多人,我怎么不见你和谁搭讪,怎么练习交际能力?”
“我自有办法的,不要你管。”傅杰说完嘟着嘴低下了头不再搭理他了。池野盯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心里莫名觉得傅杰这样软弱的性格,以后离开了他可怎么办才好。
......
二十分钟之后,傅杰和池野已经被卡卡的服务生领着去往池建斌预定的包房了,卡卡的大门是一扇做旧的木头小门,矗立在繁华的林荫路上简直是不起眼的厉害,进了木头小门,要穿过一条幽静的青石板小路,小路两边茂密的榕树遮挡了分散在各处的包房,简直是完美的呈现了闹中取静。
傅杰小幅摆头,四处逡巡,想穿过树林中透出的暖黄灯光,一窥究竟,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在这里,不用被打扰,不怕被偷听,安静的分享着什么样的故事。
......
池建斌预定的包房在路的尽头,穿过一条回廊,就能看到一间中式包房。池建斌和于晚星夫妇已经喝了一会儿酒了,无非是池建斌对于晚星的各种感谢,可能气氛正好,池建斌和于晚星不知道说着什么,说完了笑了好一阵,以至于两人进来,没有一个人表现出该有的欢迎。傅杰低声问了一身池叔叔好就坐在一旁翻看起了菜单,池野跟着坐在傅杰身边,目光扫视着对面嘻嘻哈哈停不下来的三人组,咳咳咳的清了几下嗓子要引起三人的注意。于晚星听到了动静,才抬头看了过来,笑嘻嘻的招呼两人:“呀,小野和杰杰过来了呀,热不热呀,路上堵车吗?”还没等到回答,又捂住嘴笑了起来,大有停不下来的气势。
“于晚星女士,能告诉我们你们在笑什么吗?我们两人好像傻子一样莫名其妙。”池野托着腮盯着于晚星一直看。
于晚星感觉都要笑得背过气去了,旁边的傅瑞青给于晚星顺着背,嘴角也噙着淡淡的笑。
池建斌好像笑够了,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杰杰想吃什么,再多点些,就等你两了,你两不在跟前饭菜吃起来都不可口了。”
池野盯着他爸满脸红光,轻蔑的笑了一声。
于晚星女士停下来开始追忆和彭媛的美好时光,两人大学期间好到形影不离,就连睡觉都要挤在一起,絮絮叨叨着心仪男生的各种小事情。她说:“彭媛和你爸爸谈恋爱的时候构想了很美好的未来,就连他们的婚后生活都进行了憧憬,彭媛特别喜欢女孩子,就千叮咛万嘱咐我以后一定要生个帅气的男孩子,她生个可爱的女儿,然后把两个小BABY放在一起生活,这样就能日久生情了。”彭媛说完这句又开始捂着嘴笑了,还不忘说“可惜小野是个男孩子,虽然一起生活了好久,但是彭媛的小计划还是要落空了呀。”
傅杰低着头翻看菜单,愤愤不平的想谁规定必须男女才能日久生情呀,这是什么破规定。这简直是一道鸿沟,拦住了他义无反顾奔向池野的脚步。
......
池野看傅杰半天没有动静,扯过菜单又点了5道菜。等菜期间池建斌好像终于想起了还有池野这么个儿子,端起酒杯要和池野碰杯“来来来,小野,爸爸好想你的呀,举起你的橙汁,和爸爸碰一个。”
池野端起橙汁“你这话和你的生意伙伴说比较合适,”说完还是和池建斌碰了一下,把杯子里的橙汁喝了个精光。池野小小的就失去了母亲,虽然得到了于晚星母爱一样的照顾,大概还是不能弥补失去母亲的难过,所以对池建斌有着自己也说不出的深刻感情。
......
一顿饭就这样在推杯换盏中吃的尽兴。虽然这顿饭打着给池野庆祝的头号大旗,可是池野和傅杰就像两个陪酒一样,默默的吃默默的喝。傅杰看着桌上的这些人,想着大概现在就是最好的状态了,虽然自己的小心思害的自己夜不能寐,但是像这样重要的人都在身边还敢奢望什么。
做马仔真的挺好的,能和池野在卡卡里面分享着彼此的故事,虽然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也是美妙的。真的挺好的。
☆、青石板小桥
由于池建斌近期都会回家,池野晚饭不在傅杰家吃了,放学一起走到朝阳路,池野看着傅杰从西门进入联排别墅区,直到看不见傅杰的背影,再转头走过青石板小桥回家,每次独自走在青石板小桥上,低头看着河面水波粼粼,目光随着凌凌水波荡漾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傅杰进了小区门,从前面的楼绕一圈再绕回西门,躲在西门大理石柱后面,探个头张望,“回头,你只要回头,我就借来勇气奔向你。”奈何S城常年无风,没有替他捎一句话给池野听。
直到池野消失在一片黑暗中,傅杰才会唉声叹气踢着路边小石子回家。
感觉于晚星最近的晚饭也有点随意,到家简单吃一口,傅杰就会端着牛奶回自己卧室写作业,大有奋发图强的苗头。
马上期末考试了,各科作业少则一张卷子,多则两张,傅杰纠结着不知该从哪科下手,试卷摊开 摆满书桌,目光盯着黑黢黢的窗外发呆。
怎么感觉越长大越生疏,难道共同度过的时光就像流水里的落叶,越飘越远,直至连影子都不曾留下。
傅杰因此感到焦虑,多希望时间就此能够停滞,虽然此刻也并没有好到哪里,但相对于以后的分别还是勉强能让人接受的。
池野说过自己会选择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读一所心仪的高校,也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着。傅杰相信池野能实现他的目标,毕竟他是如此优秀。
而在追随池野的路上只会越来越难,中考因为傅杰发挥失误,退而求其次选择了S市实验附中,实验附中虽然比不过一中的综合实力,但也算是S市屈指可数的名校。
考上实验附中,傅杰已经付出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努力,池野梦想的大学他是想都不敢妄想的,但是他的学校10公里范围内应该也是有大学的,再不济北京那么大,大学那么多,怎么也是能够考上的。这样想想,还是能在同一个城市的,挺好。
......
微信叮叮叮的提示音,把傅杰拽回了现实,他一条胳膊伸直了搁在书桌上,侧头压着胳膊围观群里的消息。
“学习小组”讨论群热烈的讨论着今晚的各科测试卷。
丁鹏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个没完“野哥,野哥,你是我亲哥,数学、物理做完了能先发一下答案吗?这样能节约点时间。”
“丁鹏,抄作业还有要求呢?你怎么不自己写。”
“诶诶诶,于然没你这样做人的啊,你不抄,你拿着手机点进学习小组干什么?发呆吗?坏人都让我做了,答案大家共享,我好难啊。”
陶小桃拍了一张英语卷子发在群里,立马引来丁鹏的阿谀奉承。
“看看,还是我们桃姐靠得住。行了,桃姐明早给你带早餐。”
陶小桃发个白眼,“谁稀罕你的早餐呀,我怕我明早收不齐英语作业,我这个英语课代表当得才是最难的。”
于然立刻发了一串哈哈大笑的表笑,嘲笑丁鹏狗腿行为。
丁鹏不甘落入下风,立刻在群里展开了十八班嘲讽技能,和于然在群里进行了激烈的骂战。
池野:“你们别发语音了,我听得脑瓜子疼。”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
说完这话立刻把两张数学卷子和一张物理卷子拍照发到了群里。
丁鹏和于然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去观摩卷子去了,群里立马安静了。
......
傅杰盯着那个喵咪表情看了很久,拉开抽屉拿出饼干桶,把前几天池野送的猫咪钥匙扣也放了进去。
这个饼干桶都快满了,放着从小到大池野送给他的每样东西,有一起去河里摸得形似猫咪的石头、从池野书里夺过来的猫咪书签、生日送的猫咪公仔...
看着新得的猫咪钥匙扣,傅杰想池野大概对猫咪很钟爱吧,买东西的时候总是能一眼就相中和猫咪相关的,傅杰有时候痴痴地想,自己要是一只猫咪的话就好了,能够得到池野的偏爱。
看看饼干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傅杰怀疑有些东西池野已经不记得了,毕竟但凡是从池野身边得来的,他都放在像个传家宝贝一样珍藏着,太多了,池野记不过来。
傅杰双手搂着饼干桶,头放在盖子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把池野紧紧的拥在了怀里,吸着池野的味道,久久不能自拔,像迷失在一个叫做池野的黑夜了,努力跟着,又好像随时就要跟不上了,如果真的跟丢了,那他的灵魂是不是也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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