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下午都在鼓捣这个?”任沿行睫毛微微颤动,睫毛掩盖的眼眸微动,眼尾竟渐渐地湿了。
“嗯。喜欢吗?”
无止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也会有你喜欢的梨花林。”
“你喜不喜欢这个家?”
这个家……
任沿行抬头看去,幽幻殿亮起了灯,在这黑夜中竟然如星辰般明亮,琉璃瓦微微泛起光泽,坐落在幽海的幽幻殿,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
小猫崽蹦蹦跳跳地在殿外跳来跳去,笑嘻嘻地打闹成一片,似是觉察任沿行在看他们,咧开嘴露出大白牙冲他笑了笑。
屋顶上的盏盏灯随之亮了起来,点亮了整片幽海。
也点亮了人心房。
“喜欢。”任沿行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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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七十一只妖王
春去秋来,小树苗破土而开,渐渐长成了挺立的大树。
幽幻殿原本光秃秃的土地被梨花树挤满,白色的花瓣映衬着暗黑的幽海,梨树摇摇摆摆落下白色的花瓣儿,形成一副绝美的画。
殿里的几只小猫崽已经长得差不多大了,平日里最喜欢的事便是在梨花树下玩,爬爬树,摘摘花。
距离梨花树种下已有一年之久,这归鹤山的梨花不同于普通的梨花,只需一年便可开花结果。
“今日陛下和公子要从归鹤山回来!”一只小猫从梨花树上探出个脑袋来,“快收拾一下!”
*
酒楼里依旧人来人往,来喝酒的人络绎不绝。
戏台上仍旧是那胡子花白的说书先生,他摸着胡子道:“一年前墨上仙尊与无逍遥的婚礼,那叫一个风光哪!”
“这仙门百家,各大门派都派了人去送礼,听说那天上飞着的都是火雀,幽海里还放着荷花灯呢!”
“这无逍遥,还真浪漫!”一姑娘憧憬地道。
“不瞒你们说,当初我可是去看了一眼的,那远远地便见天上火光,以前我可是从来不敢往幽海那边去的,就那一日,可壮观了,我都忍不住去看一眼呢!”说书先生见有人应了他,忙拍着板子道。
“那你说说,有多壮观?”一公子问道。
说书先生一时哽住了,话也说不上来。
“哎,你们听说后边斜山坡上的事没有?”见说书先生说不上话来,一位公子抢了话道。
“什么?”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去。
“听说最近斜山坡闹妖邪,可吓人了,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拖走好几个人,不知所踪哪!”
“天哪,真有这事?这好端端的……怎么……”
“哎!要我说,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这事的啊,莫不是那无逍遥回来了……”
“哼……”人群中传来声冷笑,看去,是一身着蓝衣的姑娘,姑娘看着年龄不大,她坐在桌子前,手中摆弄着一个模样精巧的小铃铛,话里略带讽刺:“连究竟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瞎议论起来了?”
姑娘的声音不算柔和,带着几分刚硬,这句话堵地在座之人哑口无言,她起身来,放了一块银子在桌子上:“不用找了。”
在座之人小声议论,姑娘旁边坐着的黄袍小公子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跟上姑娘的步伐。
“姑姑!”谢朝鹤好不容易才跟上顾茗的步伐,“姑姑,我们真要去幽海?”
“嗯。”顾茗手放在刀柄上仔细磨挲,“斜山坡的事闹地厉害,我去问问无止到底怎么回事。”
“姑姑,你去问了又有什么用?没准就是他做的!”谢朝鹤不太高兴地回道。
“不会是他。”顾茗肯定地回道,眼里有着莫名的坚定。
见自家姑姑这么肯定,谢朝鹤只好闭了嘴:“上次你还用玄灵玉给他们打了一对镯子,你以前那么讨厌无止……”
“那是以前的事了。”顾茗打断他,“以前是我误会了。”
谢朝鹤撇撇嘴,不再多说一句话。
从酒楼出来还是人来人往,越往幽海那边走人便越少,不过还是有小贩在路旁售卖什么同心锁之类的。
自一年前幽海大婚,这世间传的都是关于无止和任沿行的佳话,有人说无止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娶得良人归,也有人说那日幽海有多壮观,可见二人感情多么深厚……
顾茗走在路上,心情格外复杂。
她到了那里,该如何同无止说起这件事,又如何告诉任沿行……
“姑姑,你看那是什么?”谢朝鹤的声音将顾茗的思绪拉了回来,手紧张地按着腰间剑,似乎下一秒就拔剑而出。
“把剑收好。”顾茗训斥道。
不远处正爬着一只黑猫,它的身形比普通的猫大了许多,一双黑而深邃的大眼直愣愣地看着远方的小路,听见声音,它转过头来:“顾姑娘?”
这是小黑,顾茗认得这只黑猫,以前就数它和无止最亲近。
“小黑,你在这做什么?”顾茗上前看他。
小黑摇了摇脑袋,竟变成了一俊俏少年,这少年生着一双漂亮而大的眼睛,头顶上的那对猫耳微微耸动:“陛下和任公子今日从归鹤山回来,我在这里接他们回家。”
顾茗微微惊讶,短短一年时间,小黑竟然已经学会了化形,以前听无止讲过,这化形是要花费不少修为灵力的。
“从归鹤山回来?”谢朝鹤不解地问道。
“陛下怕任公子想家,便和任公子一月在幽幻殿住,一月在归鹤山住。”小黑解释道。
谢朝鹤闻言愣了愣,不再多言。
顾茗若有所思:“那我们就在这里和你一起等他们吧。”
“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找陛下?”小黑问道。
“是最近斜山坡的事,这事闹腾地厉害。”顾茗回道。
小黑抬眸看了顾茗一眼,拿着手里的水袋子没有说话。
三人在这条小路上等了会儿,远远便看见一匹俊俏的白马踏来,白马上坐着个白衣人儿,他一只手握着马绳,另一只手让马旁的人牵了去。
马旁的人一身灰衣,高高的马尾束在脑后,握着那马上人的手,似乎还在同马上人讲些什么,嘴角带笑,看也不看前面的路一眼。
远方等待的二人一猫:“……”
还是任沿行先注意到了前面等待的三人,他俯身同无止说了什么,翻身便下了马。
任沿行许久没见顾茗了,以前在同一师门时,两人关系便一直很要好,碍于某些原因却没怎么见面,如今再见,心里自然激动。
任沿行也不问顾茗为什么在这里等他们,来这里找他们做什么,只是一句:“阿茗,进来坐坐。”
*
昔日的幽海早已不复存在,代替它的是被雪白所覆盖的海域。
今日入了冬,早上还晴空万里,下午便下起了大雪。
雪染梨花,又染大殿,连殿门前也落了雪。
大殿内,几人默不作声地喝着茶,还是任沿行首先开了口:“最近在做什么?”
顾茗放下手中茶:“还是门派里的那些事,只不过最近出现了更棘手的事。”
“什么?”无止抬了抬眸。
“幽州城后面的斜山坡上,闹了妖邪,每夜都有人失踪,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外面都传……是你幽海里的妖邪干的。”顾茗回道。
似是觉自己说得不妥,顾茗又接着嘴硬道:“我来就是为这事,这事最近闹得很邪乎,要知道,这斜山坡可是我谢家的地界,若真是你这儿的妖邪做的,我顾茗自然也不会放过!”
任沿行看了顾茗一眼,若有所思:“斜山坡离我们这里很近。”
“最近仙门百家都在着手这件事。”见任沿行开口,顾茗声音轻了不少。
“他们怎么就咬定了是妖邪做的?就因为这里离我幽海近?”无止有些好笑地问道,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任沿行下意识握住了无止的手:“倒也不全是,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
旁边嗑瓜子的谢朝鹤瞥见这一幕,手里的瓜子顿时就不香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任沿行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看向顾茗。
顾茗应了声,正想起身,任沿行又叫住了她。
任沿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了她:“这个你带着,必要时候有用。”
顾茗欲言又止,将锦囊收了起来:“我该走了。”
走出被白雪覆盖的幽海,顾茗还有些未缓过神来,她抬头看着那座白雪皑皑的幽幻殿许久,转身往前走去。
谢朝鹤追了上来:“姑姑,等等我!”
两人走在小路上,谢朝鹤多嘴道:“姑姑,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你明明不想这么说的……”
顾茗看了他一眼:“闭嘴。”
“姑……姑姑……!”谢朝鹤惊呼一声。
顾茗抬头望去,一个巨大的身影笼罩了她整个人,她还未缓过神来,一把锐利的剑刺穿了她的身体,她的眼里满是震惊:“是……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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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七十二只妖王
在一众妖邪吵吵闹闹地吃完饭后,幽海又恢复了安静祥和。
暗紫色的房间里,任沿行坐在镜子前,桌上那暗黑色的镯子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心莫名地沉了一下。
无止从门外走来,看见任沿行坐在镜子前,一如既往地从身后抱住他,在那唇上吻了会儿。
就这么吻了会儿,无止站直身子,熟练地给任沿行解发带:“在想今天的事?”
任沿行抬起眼眸看他:“嗯。”
无止拿起梳子在那墨发上梳过,后又在任沿行额头上轻吻:“我会护你周全。”
月色无边,桌上那暗黑色的镯子发着无名的光。
竟出奇地亮。
*
酒楼里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不过这次来的人和上次来的不一样了,几张桌子前,坐着穿黑袍的一群人。
“不得了不得了,出大事了!”说书先生紧张兮兮地道。
“什么事这么紧张?”一公子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昨天顾家家主在幽海遇害,还是她侄子抱着她跑出来的,那城边的人可都瞧见了,她浑身是血……”
“天哪,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可听说,那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
“流那么多血……大概……死了罢。”
在酒楼吃喝的人都流露出了害怕,他们拿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稳了:“这幽州,不能待了!”
“那顾家家主,虽是个姑娘,可是也是在这三界出了名的厉害,能把她伤成这样,我们还跑得了么!”一公子惊恐道。
“要我说,当初让这无逍遥回来,就是个错误,什么狗屁天下和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正义之士愤愤不平。
既有了开头的,就有了接话的,一公子也道:“这无逍遥毫无章法,大伙还记得那几年前的贪月之争罢?那打得才叫一个惨哪,几千名仙族都被无逍遥埋进了幽海,简直罪大恶极!”
一时间所有的话头都换了个方向,一个个斥责起无止来,这还倒好,竟连任沿行也骂了去。
“那墨上仙尊真是不配为仙尊,一年前伙同无逍遥办那什么婚礼,简直不知廉耻,伤风败俗!”这位正义之士嘴上说得正爽,突然飞来一道猛力将其击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众人望去,只见不远处桌前坐着一黑衣公子,他握着茶杯轻饮一口,抬起眼来,那双灰色眸子狠狠地划过众人的脸,话里却带着少见的慵懒和讽刺:“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众人不由背脊发凉:“你……你谁啊?!”
黑衣公子置若罔闻,他径直走向那正义之士,最终在对方面前停住了脚。
只见他微微挑眉,俯身便捏起对方的下巴,目光悠悠地端详了会儿,惋惜道:“真是可惜。”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那人的下巴,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其下巴卸下。
突然一把刀横空而来,击开了他的手。
早已在旁桌等候多时的一群人骤然脱下黑袍,露出里面的蓝色轻袍,上面绣着奇怪的花纹,用刀的是为首的年轻男人,他恨地咬牙切齿:“无逍遥!!”
“他……他就是无逍遥?”酒楼里的人吓地说话都有些结巴。
“愣着做什么,赶紧跑啊!”酒楼里顿时乱成一团,这些人再也顾不上看热闹,仓促地朝门口跑去。
酒楼里的一时间人跑得所剩无几,只剩这群蓝衣人站在无止面前与他对峙。
为首的年轻男人咬紧了牙:“我要为我们家主报仇!我们家主不计前嫌,对你也算仁义至尽,你为何这般害她!”
无止有半秒的怔愣,他抬了抬眼皮:“顾茗……她怎么样了?”
“现在惺惺作态还有什么用?!”年轻男人冷冷一笑,他拔出腰间大刀,身后那群人也随即拔出刀刃,蓄势待发,“当初动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多想想!”
无止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不是我做的。”
“哈哈哈……”年轻男人像是看见什么好笑的一幕般笑了起来,“你觉得贼会说自己是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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