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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GL)——若花辞树

时间:2021-01-24 10:30:43  作者:若花辞树
  大概还不到凌晨五点的样子。
  宋迩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眼满是担忧。她在床边坐下来,但没有挨着裴霁,而是留出了一点距离。
  到了时间,她说:“可以了。”
  裴霁拿出了体温计,就着灯光,自己看了眼,十九度。
  等她看完,宋迩才接过来看。
  看了一眼,她立刻拿起:“我叫医生来。”
  “不。”裴霁不愿意。
  宋迩不得不安抚她:“体温太高了,生病要看医生,你应该最懂这个了啊。”
  裴霁依然说:“不。”
  她望着宋迩,眼神固执。
  宋迩没办法,只好说:“那我们吃点退烧药?”在裴霁拒绝前,她先说,“药片不苦的,吞一下很快。”
  裴霁看着她眼逐渐浮现的哀求,垂下了眼眸,点头。
  宋迩生怕她反悔,忙说:“我去拿药。”
  家里有药箱,药箱里备了常用药。宋迩仔细看了说明书和服用剂量,取了药片,让裴霁吞服。
  裴霁吞了药,重新躺下了。
  宋迩给她盖好被子,想到物理降温的办法。裴霁睁开了眼,说:“你也睡。”
  她这个样子,宋迩哪里睡得着。
  “教授先睡,我去拿毛巾给你湿敷一下。”宋迩温声哄她,“给你擦擦,会舒服些,很快的,一下就好了。”
  裴霁却坚持:“你也睡。”
  她的脸上是不自然的潮红,嘴唇因为发烧干得起皮,眼睛里却还是干干净净的关心。她记得宋迩刚出院,也需要休息。
  宋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她能代替教授生病,就好了。她顺从地躺下来,说:“好,那教授也要好好睡觉。”
  裴霁闭上了眼睛。
  但她却睡不着了。身体很烫,呼出来的气息也是烫的,喉咙干涩,头晕,太阳穴的位置像有个打桩突突地震动。
  裴霁很难受。
  宋迩睡在距离她一个身位外的地方,裴霁知道,是因为她的抵触,宋迩不敢和她太近,怕让她生气。
  可她很想她能到她边上来,让她不至于身周空荡荡。像是她始终一个人。
  但宋迩总是很由着她,也惯着她,她不高兴,她就远远地躲开,等她愿意和她说话了,再靠近,像小猫一样,把爪子搭在她的上,向她软软地撒娇。
  可裴霁反悔了,她不想宋迩离得这么远,她想宋迩能靠近些,像她承诺的,她是她这边的。
  她反悔了,宋迩却总不来。
  她难受得翻了个身,身体烫得像在火炉里烧。
  “很不舒服吗?叫医生好不好?”宋迩在她身后说。
  裴霁背对着她,拧紧了眉,没有出声。
  床那边传来轻微的动静,宋迩靠近了些,她用心贴了一下她的额头,很快就退开了,她有些着急:“没有降温,好像更烫了,不能不看医生了。”
  她终于强势起来,像是担心裴霁反对,没给她开口的会,一边说一边就拿起了,拨了个电话。
  裴霁听着她跟电话那端说她的症状,报上家里的地址,她侧了下头,把脸埋进枕头里。
  宋迩说完了,她把放下,告诉裴霁:“医生很快就来了。”她说完想到刚才教授是拒绝看医生的,她叫了医生来,又违背了她的意思,她大概更觉得她不是她这边的了。
  宋迩看着裴霁拒绝交流的背影,有种深切的无力感。
  医生住得不远,来得很快。
  宋迩给裴霁盖好了被子,才去开了门。
  医生进来后,动作很轻,先测了体温,然后问了裴霁几个问题,裴霁答了,医生有了数,给她开了药,又说,这么高的体温,得挂盐水。
  他带的东西很全,很快就配好了药,来给裴霁打针。
  针扎进她的背,裴霁没觉得怎么样,边上看的宋迩却拧紧了眉,安慰裴霁说:“一下就好了一下就好了。”
  仿佛比她自己在医院里扎针时还疼。
  医生打完了针,说了他明天上午再来,就离开了。
  窗外蒙蒙亮了,已经快要黎明。
  宋迩几乎一晚上没睡,她站在床边摸了摸裴霁的脸,还是烫,还有些汗意。她记得发烧后能出汗,就可以把体内的热意散出来,就能退烧了。
  宋迩安心了些,用湿毛巾,给裴霁擦了脸和,然后找了块方巾浸湿了拧干,贴在她的额头上,这样既可以降温,又能让她舒服一些。
  裴霁睁开了眼睛,她越来越昏沉,却始终睡不着,她看着宋迩,还是没有开口,但看着宋迩的眼神分明脆弱而委屈,分明想要宋迩能抱她一下,能和她靠得近些。
  她太不善于讨好,撒娇,以至于怎么都说不出她的想法。
  她好像是森林里一棵最孤独的树,哪怕周围有很多的树很多的同类,她都是被孤立出来的一棵,她孤独了太久,也没有依靠过别人,当喜欢的人就在她身边,她想要她能抱着她疼疼她时,却难以表达。
  但宋迩明白了,她躺到了裴霁的身边,小心地不去碰输液管,试探着去抱她。裴霁没有拒绝,宋迩就安心地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
  “睡会儿吧。”宋迩在她耳边柔声说,“我会一直在的,像你在医院里陪着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等你睡醒,我还在这里。”
  这种生病时,有人关心,有拥抱,有人安慰的感觉太过陌生,裴霁起先不习惯,但慢慢地她就好喜欢这样被容纳,被在乎的感觉。
  她动了一下,闭着眼睛,想睡,又睡不着。她睁开眼,发现宋迩凝视着她,她那双好看的眼眸满满的都是裴霁。
  裴霁想,如果宋迩满眼都是她的话,那她一定很在意她,也许会满足她的要求。
  “我想听睡前故事。”裴霁说。
  宋迩笑了一下,没有任何迟疑地说:“好啊,我想想,哄宝宝睡觉故事榜第一名是哪个故事。”
  裴霁有些不自在,但她没有反驳,只是闭起眼睛等着。
  宋迩想了会儿,现场编了个裴霁最喜欢的细胞历险记,缓缓地轻柔地讲,像是真的在哄孩子睡觉一样,又像是在弥补裴霁幼年时从没听过的那个睡前故事。
  这个故事,在裴霁听来,既不符合常理,又过于理想浪漫了,可她却意外地很喜欢。她在宋迩柔和的声线里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然后,在这个既不合理又不现实的故事渐渐地睡着。
  “最后,小细胞就打败了邪恶的病毒,救下了她心爱的好朋友。”宋迩说了最后一句,发现她怀里的小朋友睡着了。
  宋迩低头,亲吻了小朋友的额头,轻轻地说:“晚安,我的宝贝。”
 
 
第58章 
  哄睡了裴霁,宋迩没有睡,她先是联系了她家里的厨师,发烧的人一般都会很口干,吃不下什么东西,但又需要充分的营养。
  她把情况和厨师说了,请他准备适合病人的营养餐。
  然后她就等着裴霁输完液,替她拔了针,才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等她醒来已经过了点,她睡了两个小时。宋迩看了眼,刚好厨师说送了早餐过来。她忙起床去开门取了食盒。
  她家厨师通过她住院的这段时间,早已把做病人餐的厨艺训练到了登峰造极,打开食盒,简单又可口的早餐还冒着热气。
  宋迩拿进房里,叫醒了裴霁。
  裴霁睁开眼睛,还有些留在睡梦的迷茫。
  “你得服药,服药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伤胃。”宋迩特意把句子说长,好给裴霁反应的时间。
  但裴霁反应迟缓,不知道是身体太不舒服,还是没有睡醒。她只是抬起头,看着宋迩眨了下眼。
  宋迩克制住捏捏教授的脸的冲动,给她做了道选择题:“在床上吃,还是到桌子那边去?”
  这下,裴霁有反应了,她下意识地做了选择:“桌子那边去。”
  “好,那你起来。”宋迩把食盒拿到卧室的圆桌上。
  裴霁也下了床。
  宋迩转头看着她,见她走得还算稳,稍微放心了些。
  简单地洗漱过,裴霁彻底醒了,恢复了她平时的样子,不需要宋迩哄她,就主动地咽下了尽可能多的食物,吞了药,测了体温。
  体温没怎么降,还是很高。裴霁看看体温计,又仰头望着宋迩,烦恼地说:“不退烧。”
  不怎么生病的人,一病起来,总有些来势汹汹的架势。
  宋迩安慰她:“药还没起效呢,过会儿就好了。你请个假,不要去上班了,这两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她这阵子请了很多假,大概是她有了自我意识后,工作学习最不积极的一段时间。可是生病了,没办法。
  裴霁电联了助,说明情况后,就坐着,发了几分钟呆。
  之前为了照顾宋迩,她请了很长时间的假,工作也耽搁了不少,但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现在,因为她自己的身体请假,她就有一种挥霍时间的愧疚感。
  吃过药,她也没有躺回去,为了稍微减轻一些愧疚感,她又想远程办公了,宋迩阻止了她,列出了条理由,让她好好休息。
  裴霁被说服,只是目光恋恋不舍地默默地黏连在她的记本电脑上,像是看什么得不到的心爱物品。
  宋迩觉得生病的教授特别呆萌,反应慢,又很柔软,让人很想上前去摸摸她。
  不工作,也不想睡觉,裴霁有些无所适从地闲了下来,她呆坐着,因为喉咙干疼,她只好多喝水,她又不喜欢水的味道,每一口都咽得很痛苦,但又不得不努力地多喝一点。
  真的像个宝宝,而且是很有主见的宝宝。宋迩坐在她边上,觉得教授特别可爱,她没忍住,悄悄地抓了裴霁的来玩,捏捏她的指,又捏捏她的心。
  裴霁看了她一眼,没有把抽回来,也没有表现出抵触。
  仿佛昨天最崩溃的那段时间过去了,她恢复了理智,也找回了这段时间学习到的一些情感,不再把宋迩隔绝在她的心防外。宋迩感到开心,就捏着裴霁的没放开。
  裴霁开始觉得有点难受,因为一只被抓住,没有了自由,但慢慢地就习惯了,忽视了那只捏来捏去作怪的。
  她目光停留在一个点,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静静地出神。直到好久后,宋迩问她:“你在想什么?”
  裴霁被打断了思绪,才回头对着宋迩,说:“我觉得,我很不理智,思考问题也不成熟,这不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样子。”
  她是在说她昨天,拿到那份基因鉴定,知道原来只有她被瞒着,就像是完全失控了,她的情绪不受她的意识控制。现在想起来,仿佛是一场梦。
  昨天是一场梦,过去二十五年,与亲情相关的那部分,也是一场梦。
  “你只是迈不过这道坎。”宋迩温和地说,“你在意,所以控制不住理智。”
  裴霁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样。”
  她不喜欢失控,也不喜欢在意这些事的自己。
  裴霁眉眼低垂下来,她很轻地吁了口气,整个人都显得很无力。
  有些东西,存在了就是存在了,在意也好,刻意地遗忘也罢,它总是在那里,变成一个心结,时不时地冒出来,像一根锥子,把心扎得鲜血淋漓。
  宋迩捏着她的,松开了些,但很快她又握紧了,笑着说:“我们讲些开心的事啊。嗯……”她做出思考的表情,想了会儿,问,“那你有没有遇到过对你很好的人?你记忆里第一个对你特别好的人,是谁?”
  裴霁完全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李老师。”
  李老师,不是孙培野老师吗?宋迩疑惑,但还是问:“哪位李老师啊?”
  “我幼儿园的李老师。”裴霁回答,说出一个名字,“李恬恬老师。”
  居然是幼儿园老师,那得是十几二十年前了。宋迩没想到是这么久远的事,却也很好奇,她伸摸摸裴霁的额头,还是好烫啊,就哄着她躺下:“我好困,我没有睡好。”
  裴霁立刻紧张地看着她,说:“你快去睡。”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我还想听你幼儿园的故事,你陪我好不好?”
  裴霁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们回到床上,宋迩拿了毛巾给她擦擦,最后,用一条浸湿的方巾贴在她的额头上:“这样会舒服一些,你昨晚被擦过以后,就睡得好了点。”
  裴霁赞同她:“水分蒸发带走热量,会舒服很多。”
  宋迩看着她,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纵容和一种“我的教授好可爱啊”的自豪。她躺下了,拉住了裴霁的,示意她可以讲了。
  裴霁不知道怎么办从何说起,倒不是害羞,而是她觉得没有什么值得说的,除了科研成果,她认为裴霁这个人的一切都乏善可陈。
  但宋迩想听,她还是努力地说得精彩一点。
  “她是幼儿园的老师,什么都教的,很年轻,现在可能不年轻了。我记事很晚,有印象开始,她就在那里。她是第一个认为我是天才,并且夸奖我的人。她教过我识字、算术,认识动物,教我自然气象,给我讲过一些故事,其最好听的,是《小马过河》。”
  宋迩说:“不对,最好听的故事应该是小细胞历险记。”
  裴霁停住了,她好像不太赞同的样子,宋迩露出伤心的表情:“难道不是吗?你不喜欢小细胞历险记吗?”
  裴霁只好屈服:“那好吧,小细胞历险记最好听。”
  说完,也不知道是不是言语带来的心理暗示,裴霁居然真的觉得宋迩昨晚睡前讲的小细胞历险记最好听了。
  听到她让步,宋迩眼的光柔柔的,不再逗她了:“最好听的是《小马过河》,然后呢?”
  “然后……”裴霁慢慢地说,“我记得她跟别的老师也夸我,说我的智力很高。但其他老师不太信。我小时候太迟钝了,就是话都说不好,不会跟人交流,也不会对老师们的指令做出反应的那种小朋友。如果不是李老师,我很可能就会被当成智力有问题的孩子处理。李老师为了证明我的智力,她让我看了一组很长的数字,只看一遍,让我背出来,我就背出来了,然后整个幼儿园相信了我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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