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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GL百合)——崔九堂前

时间:2021-01-25 08:53:15  作者:崔九堂前
  其实不用问,乔樟当然也明白她要去做什么,可难道....又是一场后会无期的等待吗?
  时学谦极尽艰难的发声:”....….我这一辈子,就做这一件事了。”
  “我知道。”
  一个人生命中最大的幸运和不幸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在她最富创造力的壮年之时,明白自己的价值使命是什么。
  她们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抱在一起,许久。
  直到小张催促的声音从楼下传过来,“时总工?您准备好了吗?”
  “没有,再等—会儿。“
  时学谦慢慢放开乔樟,扯出一抹笑容,说:“再过几天,就是你三十四岁的生日了,我准备了一份礼物,本来想那时候再给你展示,现在看大概是不行了,就提前送给你吧。”
  随后她从某个柜子里取出一把小提琴来,乔樟愣了一下,她都没发现时学谦什么时候学了小提琴。
  时学谦又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很喜欢圣桑,很久以前你给我弹过,那时候我就想,他的曲子大多是钢琴和提琴配合起来比较好,如果我会拉琴就好了。正好之前休假的时候挺闲的,就学了学。”
  她一边说,已经一边试好了弦,把琴架在颈窝上,悠扬的提琴声就响了起来,正是乔樟第一次给她单过的那—支,《引子与回旋随想曲》。
  悠扬的琴声环绕在她们之间,回旋在屋里,顺着月光,丝丝绕绕的飘出窗外,整个别墅都渐渐氤氲在这支婉转迭塔的曲子里。
  孩子们睡在另一层楼,房间都是隔音效果很好的,不用担心被吵醒,所以时学谦也拉的很投入。
  一曲终了,她把琴拿下来,不好意思的笑笑,“练的时间太短了,水平不怎么样,不过还是想说一下,生日快乐,乔樟。”
  乔樟的泪水从音乐声响起那一刻就没有干过,听到这最后一句,忍不住转过了身去,“我都懂的,你.......走吧。”
  时学谦放下琴,提起行李箱,眼神中是万般的疼惜和挣扎,“....我以后再多练练,等练好了再拉给你听。”
  “我们还有下一次吗?”悲伤中,乔樟哽咽道,不过同时隐隐的对这句话升起了一丝狐疑。
  然而还不等她细想,只听“咚”的一声响,是行李箱再次被扔在地下的声音,时学谦两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然后抬手为她温柔的擦去眼泪,长长的叹息一声,过了半晌,时学谦说道:“我是最见不得你难过的,如果是因为我难过,那我更见不得。我是...宁愿违反纪律也不想见你这么难过的啊....."
  乔樟—怔。
  下一刻,她感觉到时学谦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紧挨着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几乎听不见的话,悄悄钻进她的耳朵里,转瞬即逝。
  那─声极小极低也极轻,轻到乔樟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时学谦已经放开了她,重新提起行李箱,迈出门口,很快走远了。
  乔樟愣愣的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直到院子外吉普车发动的声音隐约传进来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仍然回荡着那句话:
  “这一次,会很快。”
 
 
第165章 写下开头
  时学谦确实很快就回来了。
  五个月后的一个周末,乔樟早上去公司加班,中午回到家,见到时学谦正在后花园忙活着给一株茶树修剪枝叶。正是早春时节,不冷也不热,太阳暖融融的,花园里满地的紫云英正蓬蓬勃勃的生长,堆起厚厚的绿色,其间,开放着—簇簇五颜六色的茶花,正四下散发着甜丝丝的气味。
  时学谦修剪的的很认真,一时并没有发现乔樟,乔樟站在花园入口一侧,静静的看她,看她那样专注而悠闲的神态,仿佛从来没从这个家离开过一样,就好像这人昨天也在、前天也在似的。
  过一阵儿,时学谦终于发现乔樟了,抬起头,朝她扬起一个笑容,“你回来了。”
  “刚回。”乔樟也微微—笑,语气也没有一丝陌生感,好像她们早上还聊过天似的。
  “哦,我也是。”
  ......
  她们的就这样生活迈入了—种新的平衡规律。
  时学谦还是会经常“出差”,时间有长有短,有时候两三个月就回来了,有时候七八个月也不见人影,平均算下来,每年大约是有一半的时间“出差”,一半的时间在京城。
  乔樟也永远没有再问过她去哪,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问题,因为早已习惯了,而且不再担心害怕什么。
  正如时学谦自己说过的,只有绝对有把握的事情她才会给出承诺,而她一旦承诺了什么,也一定会做到。哪怕乔樟不知道时学谦去哪里,做什么,甚至也不知道时学谦什么时候会毫无征兆的走,再毫无征兆的回来,她也一点都不担心了,因为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的学谦总是会回到她的身边,回到她们的家的。
  往后的日子如温泉一样,汨汨的流逝,不疾不徐,上班,下班,带孩子,休闲,生活.....
  新闻上每隔一段时间也会爆出国防科工领域的新成就,这个世界也依然不紧不慢的运转着,谁也无法准确说出它是朝着更先进还是更落后的方向运转着,但至少,人类自己认为是前者。
  "太空长城号”空间站第一次圆满完成星际任务并且在聚变能源转换效率方面取得新突破的时候,国内外的舆论又爆炸了一次,而那次时间点正好赶上一年一度的诺奖颁发。年迈的弗伦克尔教授因为他在原子物理领域的建树再次捧回了诺奖的C位——物理学奖——的奖杯。
  在瑞典皇家学院的官方采访中,弗伦克尔被问及奠定原子物理新模型的基础理论时,他欣慰的说了句: “..….关于这一领域的最早突破,还要感谢我多年前的学生时学谦院士,如果不是她,我不可能会在这个地方再有所发现,并建立新的范式....."
  “哦,那么,中国的时学谦院士没有继续从事学术发掘,从而与诺贝尔奖失之交臂,真是一件可惜的事啊。”记者惋惜的说。
  “不。”苍老的弗伦克尔忽然严肃:“时学谦没能拿到诺贝尔奖,并不是时学谦的损失,反而是诺奖的损失。这么说才比较合适。”
  “......”
  在舆论的浪潮下,毫不意外会引起了更多人对时学谦的关注,其中当然也包括一些圈外好奇人士。
  时学谦的工作邮箱里每天都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邀约信,每次回到京城,她一般会请秘书先处理一遍,滤掉大部分无用的信函,剩下再汇报给她处理。
  不过也有些模棱两可的奇葩例外。有一天,秘书刘芳拿着一份新邮件,很难为情的向她汇报,“时院士,今早收到一封挺奇怪的邮件,需要您亲自看一下再决定。”
  "挺奇怪?哪里奇怪?”时学谦搅和着咖啡杯里的咖啡,收回朝校园眺望的视线。
  “嗯,是这样,有一个作者,希望根据您的故事写一本传记类的小说,请求您提供素材,想预约和您见面。”
  “阿?”时学谦也诧异了一下,“哪个作者?”
  刘芳的脸色更诡异了,“好像是....—个名不见经传的。”
  “这人是谁?”
  刘芳一边把邮件信息调出来给她看,一边说:“笔名好像是叫做崔九堂,外号崔九。”
  "崔九堂?”时学谦确实从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怎么听起来像—家药铺的名字。"
  秘书忍俊不禁的说:“您说的是‘九芝堂’吧。”
  “唔.....”时学谦喝了口咖啡,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邮件信息时,稍微愣了一下,“这个人......"
  照片上的个人简介和资料信息以及那张证件照,把她的回忆慢慢拉到了几十年前,还是上中学的那段时光......
  “唉~人比人,气死人,学谦你明天别来了吧,你再学下去,就要羽化而登仙了。”
  “我们学谦有学习方法的。”
  “年轻人就该追逐梦想嘛。“
  “我想成为一个作家。”
  “哇!学谦你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听了我的梦想但没有笑话我的人。就凭这一点,咱俩是一辈子的交情!”
  —辈子的交情.....
  时学谦默黑默的笑了笑,她可是想起来这是谁了。
  “嗯....…这是我高中同桌。”好脾气的时学谦对秘书说:“见见就见见吧,好多年没见了,老同学,也挺怀念的,她约的什么时间?”
  秘书道:“她早上就等在门口了,只等您有空。”
  “哦,那就请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门口就进来一个人,只见这人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不美也不丑,手里拿着本采风的笔记本,就这么迈进了物理学院院长办公室,正是崔九。人都说她是个作者,就是写的不咋地,崔九其实也搞物理,物理也搞得不咋地,三流写手,三流物理僧,马马虎虎,浑浑噩噩。她也是没想到,自己随便发了封邮件,竟然就被放进来了。
  “老同桌,好久不见啊。”时学谦笑着打招呼。“坐。”
  崔九看了看时学谦,感叹道:“时院士也好久不见,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厉害,还开玩笑说你上辈子怕是个圣人。”她坐下就打开笔记本,放在膝上,“你的故事,有兴趣和我讲讲吗?”
  时学谦倒是快忘了这个同桌是来干嘛的,提供素材的事她根本就没考虑,只是单纯觉得老同学好多年不见,有点怀念,见见也无妨而已,于是她道:“唉,这么正式,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可没有好故事讲,聊聊天罢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啊。“
  “你不也没有变。”崔九一笑,“不变才是最难得的。”
  时学谦—想,也笑了。
  崔九看了看四周,突然道:“唉,这副画真不错啊,还是岁八千的真迹。”
  她看到的正是挂在时学谦办公室最显眼─面墙上的那副画。
  时学谦目光也落在那幅画上,笑容中就掺进了一丝温情的意味,“嗯,这是我太太送给我的。”
  “但,为,君,故。”崔九一字—句的念着上面的题词,“这字也提的好啊。”
  “那也是我太太提的。”
  说到太太,时学谦就格外高兴起来了,老同学多年不见,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从青葱年少说到丝竹中年,沉浮往事,颇有感慨。
  直聊到午饭时间,秘书敲门进来才打断他们,“时院士,您夫人来了,在楼下等您呢。”
  “啊?她怎么突然来了。”时学谦站起来。
  “说是刚才—直打您电话没人接。”“
  “哦。”时学谦朝崔九笑笑,“说话说过头了,没注意。”
  崔九见这形势,也站起来,合上本子,“打扰太久了,那咱们下回再聊。”
  时学谦─看她那本子,就说:“唉,你还真当小说写啊,我就是随便聊聊,我的工作也比较麻烦,有条令,很多事也不能给你聊,你也不好写啊。“
  崔九笑道:“那有什么,我不会编吗?”
  时学谦被她说笑了,摇了摇头,又准备说什么,透过窗户却见楼下已经停了辆车,就赶紧撤回了话头,说道:“嗯,咱们下次再聊吧,我先去和太太吃午饭了。"
  “好。”崔久点头,“唉不过,刚才秘书进来前的那个问题你还没答我呢。”
  “什么?”时学谦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去衣架拿衣服。
  “你这画上提的‘但为君故’,那在你的人生里,‘君’是指谁?国家?物理?还是太太?”
  一句话没问完,时学谦已经穿好衣服急匆匆的走到了门口,拉开门,根本没听清,来不及和她再说,只见时学谦已经噔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了。
  崔九见状,刚也准备走,从窗户上瞥眼见到已经下到楼下正往车跟前走的时学谦。
  就在这时,又见那辆车上下来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乔樟,同时车里还下来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大的约摸八九岁的样子,下车后就静静跟在乔樟身边,小的有三四岁。
  那个小一点的孩子一见到时学谦,立刻撒着稚嫩的脚步兴奋的朝她跑去,时学谦的脸上扬起一抹耀眼的笑容,蹲下身来接,一把接住孩子,又高高举起,亲了亲孩子的小脸,然后抱着孩子朝乔樟走过去
  乔樟摘掉本来戴在脸上的墨镜,也朝她露出一个同样的笑容。
  校园里人来人往,林荫道旁,海棠树下,青年湖畔,春光正浓,正午金色的阳光照映在铅白色的干净大地上,洒在每个的脸上,楼下那渐渐汇合在一起的一家人,也正好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
  猛然间,崔九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击中了。人生在世,她已经很久都不相信童话了,可是此刻,她的脑海里却翩跹想起了那篇童话中的句子:
  从前,奇妙的从前,有一只神奇的兔子,会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她慢慢走到明净的落地窗边,定神望着楼下沐浴在阳光中的一家人,思量许久,随后再次打开笔记本,翻开崭新的—页,便写下了这个故事的开头:
  从前,
  有一个俗套的童话故事,
  说的是,这世上所有的人,
  本来都应该是一对—对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
  大家就分开了,
  所以,
  大家就不断的寻找,
  直到找到自己的另外—半,
  以及生命的意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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