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黎冠霆险些笑喷,瞅了一眼翻白眼的孟鹤堂,似乎能理解周航的意思,的确,这人有点喂猪的潜质,索性作罢,“那谢谢你了。”
“又不是我花钱,我估摸你们能忙,本来还想说晚上给你们做点方便面当夜宵,正好,吃现成的还不用刷碗,”周航坐在一旁看他俩吃,满足极了。
“就知道吃方便面,一点都不健康!”孟鹤堂含糊不清的说道,瞪他一眼,又看向黎冠霆,“霆霆你会做饭不?”
“……孟哥,你别那么叫我,”黎冠霆怎么听怎么奇怪,只差没起鸡皮疙瘩,老实摇头,“我不会,只会做方便面。”
“你看,方便面才是天下无敌的,”周航附和的点点头。
孟鹤堂能被他俩气死,恨不得拿竹签子扎他俩,“拉倒吧,你忘了吃我做的小鸡炖蘑菇差点把舌头都咽下去那阵儿了?还方便面天下无敌,方便面里头有小鸡炖蘑菇啊?”
“啊,有小鸡炖蘑菇味的方便面,”周航认真极了。
黎冠霆一下没忍住,直接把入口的可乐喷了出来,边咳嗽边道歉,“对不住咳咳……我擦……咳咳……我擦干净。”
“你看,聊天能不带段子吗,把他乐呛了!”孟鹤堂无可奈何,一边阻止他去擦桌子一边给他拍背,朝着周航继续吐槽,“你得让他适应适应。”
“哦,我错了,”周航倒是挺爽快的道歉,看着黎冠霆笑嘻嘻的,“黎哥,您多适应适应,能提高笑点。”
黎冠霆:“……”
这大可不必吧。
在孟鹤堂家住的这几天,正如周航所说,黎冠霆觉得自己的笑点真的好像提高了不少。
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不过因为他们俩是相声演员又是搭档的关系,平日里对话聊天,说着说着就能说到段子上头,转
头就要写下来,黎冠霆已经习以为常了。
几天时间过得飞快,三十这天晚上,饭店十点就关门了,临走的时候,白经理还特意给加班的人发了个小红包,钱不多,图的是个吉利,黎冠霆满心感激的收下,跟着孟鹤堂一起回家了。
家里的饭菜孟鹤堂早上就备好了,三十儿晚上不怎么堵车,一个小时就到家,孟鹤堂掌勺,其他两人帮着打下手,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做了七个菜一盘饺子,图个发财的谐音,显得喜庆吉祥。
“来来来,新年快乐,都在酒里了!举杯举杯!”忙活这么久,总算能坐下踏实吃饭,孟鹤堂示意大家举起杯来,一看黎冠霆手里的饮料顿时不满,放下酒杯道,“航子小喝饮料就罢了,你怎么还喝饮料呢,不行啊,换啤酒,这会儿装什么小孩儿呢?”
“……哥,我不会喝酒……”黎冠霆没喝过酒,也不好这口,可大过年的不想让他不高兴,由着他给自己倒了杯啤酒,退而求其次,“我就喝一杯。”
“行,来来来,新年快乐!”孟鹤堂也没打算让他喝多,三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随着外头的鞭炮声,热闹极了。
三个人边吃菜边聊天,电视里放着春节晚会,时不时谁的手机就响了,家里头不放心,纷纷打来电话或是视频,只能吃一会聊一会儿。
黎婆婆终究是挂念外孙,打来了视频,黎冠霆自然把一桌好菜给她瞧了,大约是看着外孙吃好喝好,很爽快的挂了电话,倒比以前放心多了。
让外婆安心是黎冠霆的心头大事,想到外婆跟小姨一家人过得舒心,自己也就高兴,再看到孟鹤堂那被酒气染红的脸颊,笑意更浓,暗自发誓。
没有孟哥,这一年自己还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以后他定然会想办法报答这份恩情。
作者有话要说: 霆霆(诚恳):孟哥,你对我的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堂堂(兴奋):怎么报答?!
霆霆(为难):嗯……
然然(贼笑):以身相许!
霆霆(恍然大悟):可以!
堂堂(气急败坏):??我不可!!!
#那请问堂主为何屈服弟子之下了呢?#
#嘻嘻#
☆、014
年三十儿过的太开心,黎冠霆跟孟鹤堂他们吃吃喝喝直到半夜,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的,怎么睡过去的都忘记了。
等到第二天睡醒的时候,他才发现三个人竟然是挤在客厅地板上,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在了一块儿。
大家都是男人,尴尬倒不尴尬,只是有些意外,黎冠霆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约莫是昨天那杯啤酒闹得,毕竟自己头一回喝酒,喝的急了也正常,原来宿醉未醒的确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不太舒服。
他疲惫的靠在沙发靠背上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偏头便瞧见孟鹤堂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沙发边缘睡得正香,至于周航,昨天虽然没喝酒,但显然是熬不住夜的类型,直接躺在地毯上熟睡未醒,身上盖着床厚毯子,裹得严严实实,温暖又舒适。
他们没醒,黎冠霆更得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他们,目光落在孟鹤堂身上,下意识的细细打量起来。
怎么说呢,如果是那种大众意义的美男子,孟鹤堂只能打个擦边球,如今娱乐圈那么多爱豆,论年纪外形,他只能算个中等,但如果光是德云社里来说,倒真算得上帅哥级别。
毕竟那些说相声的……自己也都见过大半,不知道是德云社的伙食太好还是他们不愿运动,总之一个比一个身材魁梧健硕,小胖墩排排站,算他们可爱都有点亏心。
比上不住比下有余,孟鹤堂反而成了好看的那个,尤其那双眼睛,大而灵动,充满了光泽,很容易让人记住。
对着他评头论足了一番,黎冠霆酒跟着醒了大半,索性轻手轻脚的去洗漱,换了套新衣服也算是新年新气象,出了浴室正打算弄点早餐,便瞧见孟鹤堂跟着清醒过来,睡眼朦胧的样子,仿佛还在梦里。
黎冠霆怕惊扰他,慢慢走过去俯身看他,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孟哥,你醒了?”
孟鹤堂只是刚醒,脑袋还浑浑噩噩的,听到这温柔好听的声音下意识抬头,少年俊秀的容貌便堂而皇之的撞进眼帘,迎着客厅被窗纱笼罩的微光,煞是好看,心中不禁微微一动,连说话时都放轻了不少,“嗯……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他刚刚睡醒,声音里透着一股慵懒,听着奶声奶气的,带着点撒娇的味道,黎冠霆忍俊不禁,无
奈的道,“都十点多了,不早了。”
“哦,”孟鹤堂醒醒神,抬头一看客厅的挂钟才发现已经快中午了,再一瞅地上的周航,只能叹气,“反正放假,你饿不,我去给你弄点早饭去。”
他说着要起身,黎冠霆伸手按住他肩膀,特意小声说道,“不用,我去弄早饭吧,孟哥你去洗洗脸,今天初一,换套新衣服显得喜庆。”
孟鹤堂刚要摇头拒绝,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的,呲牙一笑,“那好,要不你简单弄一下,反正航子还没醒,对付一口得了。”
“行,”黎冠霆虽然不擅长厨艺,但简单的早餐还是会的,答应一声去了厨房,拿出两袋牛奶热一下,然后煎两个鸡蛋,冰箱里还有速冻小包子,蒸上几个还能保温,回头周航醒了也不怕,随时都能吃的。
等孟鹤堂洗漱完换好衣服到厨房一瞧,热腾瑞的早饭已经上了桌,不由得乐开,“嘿不错啊,你做的有模有样的,我看再多住几天都能当厨师了。”
他的嘴皮子,黎冠霆可对付不了,拉开椅子让他先坐下,往他牛奶杯里倒了点砂糖,“孟哥你别取笑我了,我就做个早饭而已。”
“那也不错了,年轻人还是需要鼓励的,不然哪来的下一顿,”孟鹤堂有的是理由,接过他递来的牛奶喝了一口,温热带着一丝甜味,又不腻人,满口都是奶香,心情顿时舒爽多了,“哎对了,过两天我们师兄弟要去干爹马场玩儿,你一起啊,不许拒绝,反正你也放假呢。”
黎冠霆不擅长应付人多的场面,可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给截断了后路,只好妥协,“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只能听从了呗?”
“那可不是,这几天都是我养活你的,你不听我的,我跟你姥姥告状去!”孟鹤堂抓着他把柄,坚决的抓在手里,满是得意,“你家地址我知道了,你姥姥我也算见着了,她老人家还说让我去家里吃饭呢,你要是不听我的,到时候我就告状,看她向着谁!”
“……孟哥,你又不是小孩儿,这么幼稚的方式能不能别骄傲了?”黎冠霆长叹一声,总觉得他是越活越回去,这么看不像二十二岁,倒像是两岁了。
“管着吗,我乐意,”仗着是这个家里最年长的,孟鹤堂压根不理会他的想法,横竖就这么任性,爱咋咋地,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周航奶唧唧的声音——
“孟哥,我饿……”
黎冠霆这回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怎么忘了,孟鹤堂如果是两岁,那周航就是刚满月的奶娃娃,就差别人抱怀里喂了!
春节头几天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黎婆婆来了电话,说是过了初五就回北京,刚好初四这天孟鹤堂他们要出去玩,黎冠霆一口答应,早早做好准备,跟着他们出发了。
于谦的马场压根没出北京城,一路往近郊倒也方便,一个多小时便到了,不过这时节都是关园,说好听来玩儿,其实也算是帮着收拾收拾,溜溜马,喂喂动物,图个乐呵,除去孟鹤堂等人,还有不少相熟的师兄弟,有黎冠霆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十好几个大小伙子聚在一起闹哄哄的,
把原本冷清的马场闹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他们师兄弟闹腾,黎冠霆就站在一边远远的看着,德云社里自己只跟孟鹤堂比较熟悉,硬要算的话,周航与江一然也能算上,至于别人,也就来饭店吃饭的时候能瞅上一两眼,大多数时候自己仅仅是个单纯的服务员,不愿过多接触,也不想接触。
所以,黎冠霆很有自知之明,孟鹤堂是好心带自己过来,自己不能没分寸腆着脸硬凑热闹,安分守己刚刚好。
他一边想,一边拿着干草喂那些看起来肥硕憨厚的小矮马,这些小矮马看着就可爱,性情也温和,平日见多了来玩的游客,倒乐意亲近人,没多久,黎冠霆差点被一群小马给淹没了。
等孟鹤堂找到他的时候,就看他正蹲在地上跟小矮马们聊天喂草,配着身后的蓝天,倒像是一幅画,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躲这儿了,我这顿找你呢。”
“怎么了?有事要帮忙吗?”黎冠霆挺意外的,刚刚还瞧见他跟其他师兄弟们一起聊天呢,下意识的站起来就要挽袖子,被孟鹤堂一把拦住了,“孟哥?”
“能有什么事儿,我是带你来玩儿的,又不是拉你来干活儿的,怎么着工作还上瘾了啊?”孟鹤堂哭笑不得,他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憨了,甚至觉得带着点讨好的味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怎么的也不能把你一人儿扔这儿吧?”
“我没事儿,挺好的,在这儿喂喂马,瞧瞧小动物,可惜就是天太冷,要暖和点就更好了,”黎冠霆说的是实话。
“那好办,等开春儿的,我再带你过来玩,咱挑个春暖花开的时候,反正我们周一休息,回头你调休一下,凑一块不是问题,”这有什么难的,孟鹤堂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一拉他胳膊,
“哎,咱俩骑马去啊,你要不怕冷,稍微骑一会儿,我好久没骑马了,心痒痒。”
“……你还会骑马?”黎冠霆原本以为这里的小矮马就是给小孩儿玩的,没成想成年人也能骑,有些为难的看看那些才到自己腰身的矮马,不免有点亏心,“孟哥,你这么大的人,小矮马驮着多可怜啊,压坏了怎么办?”
孟鹤堂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推他一下,“谁要骑它们了!你怎么想的,就我这大长腿,骑这矮马不得拖着地走啊,回头磨没了!”
这话说得,听着就跟真的一样一样的,黎冠霆要不是知道他是说相声的,都快信以为真了,嫌弃的后退一步,看着他那腿,再看看他的身高,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说他一米七五都是抬举,竟然在一米八大高个面前炫耀腿长,难不成相声演员的脸皮都格外厚?
“看什么看,我一米八!”孟鹤堂白眼翻的都快看不着黑眼球了,一拽他胳膊,“别好的不学净跟航子学这些气死人的招儿,不会就不会,我又不是不教你!”
黎冠霆肯定不会骑马啊,但也没想用这个做借口,只是觉得这么冷的天气,学会了也没用,简直是打算骑出面瘫的节奏,半推半就跟他去了马棚,看他挑了匹高头大马,一身的马具,倒显得英气十足,不由得打退堂鼓,“孟哥,我学不会,你自己骑吧。”
“啧,胆子那么小呢,”孟鹤堂自然不会强求,不过就是找个借口带他单独玩玩,不然显得冷落他,借着在马背上难得居高临下,故意策马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揉他头发,“那你跟这儿乖乖等
着,我就遛一圈就回来。”
黎冠霆还来不及答应,就见他两腿一夹,马儿便乖乖往外走去,没多久小跑起来,在马场上肆意飞奔。
马背起伏,孟鹤堂轻松自如的驾驭着骏马,远远能看到马匹黑的发亮的毛发折射出漂亮的光泽,连带着马背上的人也多了几分帅气,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动物及服饰加成对一个人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他骑的开心,黎冠霆看的羡慕,只觉得孟鹤堂真是才华横溢,会说相声,会弹吉他,会跳舞,还会骑马,最重要的是,一点架子也没有,甚至热情的过了头。
这种开朗的性格,是自己一生都很难做到的,适合被人仰望。
黎冠霆有点痴迷的看着他,目不转睛。
孟鹤堂像这冬日的阳光,在自己觉得寒冷的时候,给了自己足够的温暖与照耀。
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守护的感受,并把这份感受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底。
那是他遥望不及的人,也是他想要成为,却无法成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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