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在嫌弃我们鬼行待遇不好?”
冥灵空鸣的声调明显提升,嘴角一抽一抽隐忍着怒意,我抬头看她,她跟我对视,似是看透我的心思,不屑地哼气。
“不想比?看不上?那大长老的位置你不稀罕,我就让你做魔主怎样?不想跟他们比,那就跟!我!打!”
我笑了笑,“可以,但是你要亲自教我。”
嘶嘶......
他们都惊恐地看着我不要命的开口,墨子染愣了一下,了然地笑笑,姜勐站在旁边有些尴尬地讪笑,其余几位长老表情各异,终是看透我的野心。
“呵,你配吗”,她高挑了挑眉毛,翘起优雅的二郎腿,手指勾卷起耳后发丝后又轻扯开 “那从明天开始后山采药,嗯,听说离岑的徒弟,叫什么,什么忧?他好像在一个月之内就熟悉了我们后山所有草药毒药,对不对!”
她忽而锐利地看向白离岑,白离岑吓得一抖,后退一步,急忙拱手,挪动着个脑袋连连点头,“很好,那我也给你一个月,你若能识得大半草药,这魔主的位置,你坐。”她侧身拍了拍旁边的空处,勾挑的嘴角似是恶意嘲讽似是暧昧不断,总透着那么一股子邪气,我咽了咽口水,为难地皱眉。
“明天,开—始—”
她慢悠悠地说完,一晃神瞬间消失,大殿众人纷纷跪下,头伏地低呼。
“恭送魔主,魔主神通天地,永世长存。。。。”
“恭送魔主,魔主神通天地,永世长存。。。。”
。。。。。。。。
我呆愣地站着,也顾不得跪了,无奈地看向撑着膝盖站起来的姜勐,他摇了摇头,看着我动了动嘴唇叹了口气,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保...重”
“保重”“保重”。。。。
“走吧走吧”“好,我们走吧”
他们每走过一个人都对我抱拳叹口气,我有些胆颤地开口回敬,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跟我走吧!”刚刚说话的那个白衣儒雅男子背着手走到我面前,略过我直接抬脚走了,我急忙小跑跟上去。
----------后山---------------
“跟紧了,看着这条小路,千万别踩到旁边的那些植物,那些都是魔主大人研究的毒物,杀人于无形,等一会我会教你分辨它们”
他背着手悠闲地走在前面,自顾自地说着,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
“呼...呼,咳咳...咳咳!!别走太快,咳咳。”
我喘不上气,扶着旁边的树大口呼吸。
铮——
我感觉刀刃从我脸庞侧边划过,我呆在原地惊恐地看着他。
“都说了别碰旁边的植物。”他甩甩手,鄙夷地看着我,我这才转过头看了看情况,树上的匕首斩下了一段活体的藤蔓,我缓慢地抬头瞪大了眼。
☆、开始修练13
“妈...妈呀,它们在动!!它们在动!!!”
我吓得直跳,躲在白离岑的后面,死死拽着他的袖子。
“懦夫”他抽了抽嘴角,一手扯着我的脖颈衣服一手被我死拽着,就这么一路拖着我走。
“师父~”
一声很翠丽很缠绵的男声软软地传来,不过这并不能缓解我这一路上看到好多活体植物的恐惧,我死死缠在白离岑的身上,因为我发现那些植物都不靠近他,反而特别喜欢缠我。
“师父,你们?”
“到了我的木屋了,没活体植物了,给我滚下来!”
白离岑死死扯开我,手一甩把我摔在地下,淡定地弹了弹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
“你没事吧”
一双有些粗糙很枯黄的手颤抖着伸到我面前,我揉了揉屁股,抬头看向他,“你就是那个美人说的什么忧?”
他突然被吓到,急忙捂紧自己头上的蓬纱,脸上还带着黑色面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看我。
我没说什么,只看到他眼睛旁边的皮肤布满了坑坑洼洼似被强酸水腐蚀过的难看疤痕,泡泡囔囔十分可怕,但是这疤痕跟他的肤色又一样,很枯黄,倒像是从他肉里长出来的。
“哎呀,你打我干什么?”我有些不满地捂着头看向白离岑。
白离岑转着小锤头,晃神收起他的小锤头悠悠然开口,“没人告诉你这么盯看着一个脸上有疤痕的人是对他不敬吗?”
“我又不是故意,就是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啊,挺好奇啊,听他的声音像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就,就这样,我好奇啊”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看着曦忧退后一步无措地看着白离岑。
“哼,曦忧,你下午没事就别研究那个了,这小子是冥主子亲点的徒弟,好好教他识草药,冥主子一个月后可是要验收成果,上次那件事就够丢人了,这次他可不能再给我们丢脸知道吗?”
“是,师父”曦忧捂着头纱点点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
“嗯,那我先回去复命了,顺便去旁边的镇子看看,他就交给你了”
“是”曦忧恭敬地弯腰行礼,白离岑瞥了我一眼,拂袖飘飘然顺着来时的小路飞走,没错,飞走,脚尖都没点地的那种。
。。死老头,这么不善良,肯定五六十多岁,老鬼头,我生气地看着白离岑离开,心里默默骂他。
曦忧抓着我的手腕带我进了里面的木楼。
“我叫曦忧,你叫什么?”
“我叫于溪,溪水的溪,这里好多画啊,画的是什么草啊?”我莫名地看着房间里挂满了花草图,满满一房子,连床上都铺满了。
“这是我闲来无聊,就把后山的植物画了画,这只是一小部分,没什么大用,画笔粗糙画笔粗糙。”
我拿起一幅画,上边不仅画了植物样式还附带属性,“蚊苍草,驱虫止痒,磨烂外敷治外疮效果极佳,熬煮内服易泄。红檀花,美雅,观赏最佳,暂无功效,”
“这是什么啊?”我突然迷糊地看着台子中间散着白光的花朵,它好像在跟我招手,我晕晕乎乎朝它走过去。
啪——
他打了我一巴掌,又迅速把旁边的布盖在那朵花上,“好险啊,这个可不是普通的花,这是魔主大人抓的迷昙,听说里边有一个花灵会吃人,她可吸了不少人的性命,差点又让她得逞。”他愤恨地瞪着迷昙,从衣兜里抓了点白色粉末撒在布上,又朝我脸上吹了吹。
“咳咳,咳咳”
我擦了擦鼻子,埋怨地看着他,“我没被迷惑,只是觉得它挺好看”
“我。。。”
我抬手打断了曦忧说话,“哎呀,我一天都没吃饭,现在饿死了,你快去给我找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好吧,我现在去下面的食堂给你拿点吃的,你别乱跑,呆在这里知道吗?尤其不能再掀开那朵花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我推搡着他,把他推出了门,猛地关上门,转身背对门舒口气,看着那朵花发呆。
“咳”我伸出手,颤抖着犹豫,手指还是轻扯下那朵花的盖布。
它真的很漂亮,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它,银白的花瓣轻动,花叶精细地能看到它的脉络在流动,点点的粉红荧光从花心打开散出,花蕊突然冒出一股淡香的白雾,朦胧的香雾慢慢汇聚成一个人形,我抬头有些痴迷地看着那团烟雾,闻了闻它主动钻入鼻腔的香味。
“还真有花灵啊,可惜啊,在这里不吸人也不会成型。”我有些惋惜地摸了摸虚无的白雾,灵机一动把自己手指割破,血落滴到花瓣上迅速被它吸收,白雾也突然消散,一切都平静下来,没有香味也没有白雾。
“你要是乖的话,那我每天都来喂你,希望你早点成型。”我喃喃对它轻语,迷昙上的光晕一闪一闪,我轻笑着盖上黑布,抬头抿了抿嘴,吸着手指继续看房间里的画。
-----一刻钟---------
曦忧很快带着一个三层的大饭笼回来了,我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布菜,他也沉默地看着我吃,也不动筷子也不摘面纱,我虽然疑惑但也没说什么,酒足饭饱后他收拾完桌子上的残渣带我参观了一楼的几个房间,随后又带着我爬上了顶层楼的屋顶欣赏满天的星辰。
“你是不是趁我下山跟迷昙做什么交换了?”
曦忧摸了摸脸上的布,转头怀疑地看着我,我摇摇头不太理解他说的话。
“那很奇怪,它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也不发出哭声也不散出香味吸人?真是奇怪啊,除了魔主大人还没人能让它安静下来。”
“哦,这个啊,我不知道,怎么了吗?”
我微转了转眼,笑着冲他说,“那你呢?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他眼色一瞬间灰暗又迅速恢复,我知道可能问到他尴尬的隐处,又转移话题。
“你现龄多少啊?我好像十六也好像十七八,你多大啊?”
“不知道。”他叹口气站起来,“嗯,你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识辨草药,房间我给你收拾出来了,过来吧。”
“哦”
我有些意兴阑珊,拍拍衣服跟着起来,他抓着我的手腕,恍然间就已经到了地面。
“早些歇息”
“嗯”
我点点头,看着他一身黑纱飘然离开,轻轻关上门,转身靠着门框开始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开始修练14
“啧啧”,我惊叹了一下房间的奢费,一楼看起来应该是曦忧和白离岑的居所,我看过几个房间,全都是花草植株,可是...这二楼所有房间好像都被打通了,只有两个木门供人进出,差不多二楼这里全都是我的领地,很大,格局非常大,左右被分成了两部分,左边是日常起居的装饰,入眼垂丝红帐的粉床就占据了大半位置,旁边摆放着丹顶飞鸟的大衣柜左右也各有一个,黑木檀香的梳妆台靠窗,整体的勾底是普通的红木金丝,暖红的感觉让人看上去很舒服,走上一段距离掀开中间梁柱挂起的蓝纱帷帐就是一个梅枝画雨的磨砂高屏,高屏后边是一个圆形的喷泉浴池了,旁边有一个直接连接一楼水房的梯阶门,不过被锁上了打不开。
我好奇地走到靠窗的那个衣柜,打开门一阵蜜桃香薰味道飘来,里边挂着几套样式不一样的黑金外衫,柜子下边整齐地摆放着几套白红的锦罗内衫。
吱嘎......
我稍微推了推衣柜门,看向发出声响的窗户。
“嗯?我怎么记得窗户应该是关着?”
我扶着窗框探头冲外边看了看,院子里一片寂静,天暗的可怕,虫鸣虚点,只有曦忧的那个房间还亮着晃动的灯影,我稍稍放心了一下,重新关上门。
“大床——哎呀——”
我随便把衣服搭在凳子上,踢踏着步伐,甩掉鞋子扎到被子上。
“被子...真软,哎~”
我开心地打了个滚,直接卷到被子里,安静下来舒服地扯了扯被子盖过肩膀,侧身蹭了蹭枕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点很快沉睡过去。
历练
—————三天后(Three days later)—————
“在...在擦点药”
曦忧从药盒里挖了点药涂在我脸上。
“。。唔呜呜呜呜。。。”
我的脸胀肿成个大猪头,完全说不出话。
“我们,我们明天上午继续去后山识辨草药?”
“。。。。。。。”
“。。。。。!!??。”
“。。。哇哇哇哇哇呜呜”
我推开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发抖,脸上凉凉的飒气渐渐让我清醒。
“死人么斯,带着东西的有色匿名,噎死下去,笑眯眯的不抱,咩去去,博文我不想去了。”
(试什么试?那些东西都有生命,再试下去,小命都不保!你爱去去,反正我不想去了)
脸上的红肿消了下去,我掀开被子,头发凌乱地看着他抱怨,“你看它们给我打的,看啊”
我撸上袖子,“你在看我脸,那个鬼东西不知道对我干了什么!我脸肿成这样,三天了!每一次都这样,要去你自己去,我宁愿在房间里看你画的东西识辨”
“那棵藤蔓,嗯,它是爱捉弄人,但是它不坏的,它是我们后山的大守护,看管着这一片后山所有的灵识植物,它可能只是想戏弄你一下,我。。。。。”
“行了行了,我被它绑在树上好几个时辰了,我差点死在那里,天天这样,我不去了,你爱去去,反正我不会再出去。”
“出去,出去啊!”我推搡着他,他为难地看了看我。
“好吧,那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我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线外,门嘎吱地关上,我赌气地趴在被子上打滚,晚饭都没吃,赌气沉思到半夜。
——--清晨--——
吱嘎——
我刚打开门就看见曦忧在楼下磨药,怀里还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嗯?少爷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说今天不去吗?”
“我不知道,反正想了半夜也想不通,干脆跟那棵破树拼了,嗯,你在干什么?不是准备带我去识辨草药吗?”
“刚才姜长老来过”
“啊?姜长老来了?”
我颠颠地下楼,音调明显升高略带愉快,“他在哪里!”
“他走了,只给我这个。”他散开手臂,露出他腿上的小土狗。
“哇哇哇,小狗,那里来的小狗,好小啊,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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