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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羽没反抗，问他，“让你查的怎么样？”
“这么一会儿能查出个什么？你也太心急了。”顾伦略微不满，靠着案台问季羽，“那会儿你两在房间干嘛了？他有没有怎么着你？”
一说起这个季羽就脑瓜子疼，把在房间里发生的事一字不差的说给顾伦听。
季羽往锅里抽了一把面条，对顾伦说，“我觉得丁文煊的认知有问题，说不上傻，但的确跟正常人不一样。”
顾伦配合的点头，话风却是跑了偏，“他真脱光站你面前？你就没点心动的？那小子长得不错，身材也差不了。”
季羽搅动着面条不以为然，“你要想去试试我不拦着你。”
“我就算了。”顾伦揉了揉鼻子，“一门心思惦记着你呢，再好看的光着站我面前也没兴趣。”
季羽冷笑，“你觉得你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顾伦自夸了一把，“怎么也得是百分之百。”
“奉劝你一句，要点脸。”
“脸什么的你有就行了。”顾伦指了指被季羽拧过的耳朵，“你瞅瞅，我这脸还有吗？让你在外面拧成这样。”
季羽看了一眼，虽然知道不该在外面动顾伦那点面子，但问题是这两人说不听，他也只能上手了。
端着面上桌，顾伦提出灵魂一问，“那你真打算让他跟着你？”
季羽摇头，“我还没弄明白丁文煊怎么回事呢，说到底我跟他一共没见过几次，真想不明白他对我的执念到底怎么来的。”
“那你跟他到底见过几次，做了什么？”顾伦又问，如果按季羽所言，丁文煊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对季羽执着到这种地步。
“差不多是高二第二学期，给高二高三那几个闹了几回赢了之后，一个初三的小鬼找过来，就是丁文煊。让我揍了几回，没多久我爸车祸住院，没时间去学校。拖了一个多月，我爸没了，我去学校退学，他找过来冲我哭，不肯走，要跟我一块儿走。”季羽皱了皱眉，“那会儿脾气不大好，就给他绑在路边的电线杆下面了，冷了半宿。等我想起来回头去找他的时候人已经病了，发高烧，看着挺严重的，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哄去医院缴了钱就没管了。”
顾伦听完季羽的讲述，跟季羽同样不解，“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对你执念如此之深？”
“不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他脑子坏成这样是不是那次烧坏的。要真是......”季羽不爽的啧了一声，要换成以前的他绝对不会想这么一些乱七八糟的。
“应该不至于，你看我小时候被大两岁的小子扔进水池，大腿扎成那样，高烧四十度不也没坏。”顾伦宽慰，不想季羽负担太大，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可不想季羽因为自责同情对丁文煊生出什么奇怪的感情来。
季羽默默点头，还是顺口问了一句，“你那伤是让人打的？”
“昂！那小子下手可狠了！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我们几个人都没压住。扎了我腿，还给我推进水池里，差点没把我淹死。”顾伦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气愤，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憋屈，很不得把那小子找出来狂揍一顿，在丢进海里。
季羽淡应了一声，同样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顾伦被扔进水里的画面，嗯？怎么越想象越真实？
似乎他真的看到过一个小孩在水池里扑腾的画面，水里还漂浮着一些红色的液体？
季羽忍不住皱眉，几乎是脱口而出，“七小公园？”
顾伦抬起头看向季羽，眼神中露出不解，“你怎么知道？”
季羽整个人都不好，他默默放下筷子，努力装作平静的说，“我听说的。”
顾伦眯起眸子，季羽那一脸心虚的样肯定没那么简单，他起身抓住准备逃跑的季羽，面也不吃了，直接把人压到沙发上质问，“真的是听说？”
季羽皱了皱眉，被顾伦压到肋骨，“不然怎么着，我还能在案发现场？”
“怎么不能在？我被丢进水里泡了半天，捞起就发高烧。顾家怕薛家知道风声直接封锁了消息，除了当时在场的没人知道！季羽！你是不是该跟我交代一下？”
“我就是路过......”季羽虚心的避开顾伦的质问，是真觉得自己点背，这都能遇到。
“路过你大爷的！都他妈没开放你路过个屁！”顾伦捏住他的下巴，质问道，“说！那小子是不是你？！”
“我说不是你信不信？”
“艹！”
顾伦推了一把季羽站起来，十分烦躁的在客厅里渡步，季羽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他也是没想到很多年前在那个公园他遇到过顾伦，给人揍了不算，扔进水池差点淹死。他觉得，按照顾伦记仇的程度来看，他的小命快要不保了。
顾伦走了几个来回，暂时平息了怒气后质问季羽，“你说说！当时我找你惹你！还想淹死我？”
“那我不是给你捞上来了。”季羽撇嘴，细节他也记不清楚了，毕竟年纪小，挺模糊的。就大概记得跟几个年纪小的男孩儿闹矛盾打了一架，一时生气给其中一个推进了水池了，他自己也吓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跳下去捞人。
“是你捞的？”顾伦挑眉问道，那时候他比季羽还小两岁，就更不记得了。只知道有人把他推下水，至于怎么起来的记不清楚了。
“当时就我们几个，都吓哭了，不是我捞你还能自个爬起来？”
顾伦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下，说：“算你有点良心。”
季羽尴尬的不说话，他要不给人推下去也没后面这出了。
“不过这事没完！”顾伦抬起右脚才在沙发上，往大腿上一拍，“你自己说怎么赔？！”
“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季羽含糊的算了一下，差多就十三年，当时他好像六岁来着，顾伦当时也就四岁，在他面前特别小只。
“十三年！”顾伦指着疤痕处，“我他妈顶着这块疤十三年，你干的！”
季羽不爽的啧了一声，是真心觉得自己点背，都他妈十三年前的事了都能突然被翻出来，要不是顾伦突然提起他一点都不会记得。然而这件事的确是自己理亏，仗着比顾伦大两岁，在人身上留了疤。
“行！你说怎么赔就怎么赔吧！”季羽回道，这时候不还得顺着顾伦的意，要不顾伦得新账旧账一块儿跟他算了。
“我也不为难你！”顾伦收回脚丫子，“跟我睡一块儿，闭眼睁眼都得主动亲我一口！”
“......”季羽皱眉，抗议道，“顾伦！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有病也是让你整的！麻溜的洗澡滚房间去！”
☆、第 61 章
半夜，顾伦从黑暗中睁开双眸，原本睡在一侧的季羽再次滚进他的怀里，没有昨夜的欣慰和欢喜，顾伦有的只是对七小公园事件的愤愤不平。
他坐起身来，怎么想都过不去，就算季羽现在是他对象，他也喜欢季羽喜欢到不行，但这也不能改变季羽欺负过他的事实，这要不闹出点动静，给出个结果来顾伦怎么着都过不去。
顾伦伸手放在季羽的脖子上，微微施力便引得睡梦中人的不满，皱起眉本能的挥动手要扒开他的手。
顾伦顺势松开，掐死季羽是不可能的，他自个也舍不得，换个方式来泄愤好了。
顾伦想着，从床头柜翻出一把折叠刀，打开刀锋，顾伦掀开被子握住季羽的大腿往上抬了抬。
“你干嘛？”季羽挣扎着从床上支起身来，黑暗中他看不清顾伦的神情，但这举动，这姿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季羽突然醒来顾伦没有多惊讶，他用膝盖顶住季羽另一条腿，晃了晃手里的刀说，“还你一刀，扎一样的地方。”
“艹！你疯了你！”季羽猛烈的挣扎起来，就这三更半夜的拿着刀出来说什么扎他，季羽觉得是要杀他还差不多。
顾伦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语气低沉而又诡异，“别乱动，一会儿扎错地方了。”
“顾伦！你冷静点！冷静！你这刀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季羽吓得不敢乱动，真怕顾伦一刀下去扎在不该扎的地方了。
“我闹着玩？我腿上那条疤你不是没见过。你自己说说，我跟你有多大仇多大怨，一刀下去十三年都在！”顾伦低吼，锋利的刀身贴在季羽的大腿上，透过单薄的布料季羽能清楚的感觉到冰冷。
季羽内心一阵打鼓，磕磕巴巴的跟顾伦道歉，“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不该扎你，不该推你下水。顾伦！你悠着点，那是真刀！”
“道歉有屁用！一声对不起能给我腿上的疤说没了？”顾伦偏不移开，刀身一点一点往季羽腿根上移，吓的季羽浑身发颤还不敢乱动。
“你自己说的，我跟你睡一块儿，早晚亲你一口这事就算了！不带这么反悔的！”季羽盯着下身传来阵阵凉意的地方，心脏吓的扑通声乱跳，“你拿开，顾伦！算我求你了，先拿开。”
顾伦没有听季羽的话，但至少停下推移的动作，他说，“我就是反悔了，越想越憋屈，我就问你我到底怎么招你了！”
季羽心里一阵叫苦，“都多久了我哪儿记得！”
“记不得就给我想！想起来为止！”顾伦吼，用刀在季羽腿上拍了拍，“给我想！”
说想就想，季羽想的一脸认真，但问题是除了把人推下去，捞起来之外季羽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他盯着黑暗里的顾伦，服软道，“你能不能先把刀拿开，万一真给我划了怎么着？”
顾伦觉的季羽说的有一定道理，而且他也不是真的要给季羽一刀，那是跟自己过不去。他很多时候都在想，要是让他遇到那扎了他还推他下水的小子，一定很揍一顿扔海里自生自灭的。可这人偏偏是季羽，他下不去手，但也没那么容易就过去。
顾伦移开刀，季羽紧跟着握住顾伦持刀的手，在顾伦反抗之前用双腿死命夹住顾伦的腰，首先保住自己下半身。
“嘿！”顾伦托着他的腰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把腿拿下来！”
“我是傻吗？”季羽不放，索性支起身抱住顾伦，整个人都挂他身上了，他自暴自弃的说，“你扎，使劲儿扎，扎死算了！”
这么幼稚且举动顾伦那点偏执劲儿又没了，把刀扔到床底下，两只手抱着季羽的腰和屁股，“你这么主动我还扎什么，要不直接点现在就给事办了。”
季羽挂在顾伦身上连连摇头，也不肯下来，“要不你还是扎我一刀，别扎腿，我怕你扎偏了。”
顾伦笑着在季羽脖子上啃了一口，说，“真扎我还舍不得呢，就太憋屈了，我一直惦记着这事。没遇上就算了，这会儿你自投罗网的让我怎么过去。”
“那你想怎么着？！”季羽问，他当时就该闭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亏大发了。
“我想想，来！先亲一个。”顾伦仰起头把季羽的头按下来接吻，也想着怎么把这事给盖过去，决不能让自己白挨一刀。
季羽配合着顾伦的亲吻，沉溺其中，希望能把气头上的顾伦讨好了，也能避免受到皮肉之苦。
吻了一阵后顾伦把季羽松开，但季羽此刻还有阴影，抱着顾伦不肯送手，顾伦也没办法，索性把他从床上抱了下来。
走进书房，顾伦给季羽放在宽大的书桌上，拿起笔在干净的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漂亮潇洒，就跟顾伦本身一样，看得人赏心悦目。
“写自己名字干嘛？”季羽盘着腿坐在书桌上问，没明白顾伦的意思。
“我想过了，让你跟我办事你不肯，扎你一刀你疼我也下不去手，所以来个中和的，给你在这儿纹我的名字。”顾伦戳了戳他的大腿，也就是他被季羽扎伤的位置。
季羽有些不愿的皱眉，纹身什么的本来也不算什么事，可要纹在这儿，还是纹顾伦的名字......
“怎么着？还不乐意？！”顾伦在他腿上掐了一把，“你可想好了，这么补明显是我吃亏。”
季羽盯着顾伦看了一会儿，想着当时顾伦被他推下水差点淹死，腿上的伤也跟了他十三年，季羽妥协了，点头说，“纹就纹呗。”
“行！换衣服，现在就去！”顾伦把纸条收好，得让纹身师按这上面的纹。
“现在？”
“就现在，省的夜长梦多。”
*
顾伦把季羽带到一家相熟的纹身店，纹身师也是他一个电话催过来的。
纹身师拿过顾伦写的纸条，高冷的女神音响起，“就纹个名字？纹哪儿？”
顾伦拍了拍季羽的大腿说，“纹这儿！”
“他纹，你呢？”女纹身师放下纸条将长发撩起扎好，递给顾伦一支笔。
顾伦转动了下笔突然说，“我也纹，一个地儿。”
“行！先纹他的。”女纹身师准备着工具，“把名字写上。”
顾伦指了指季羽的裤腰，问他，“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季羽不爽的啧了一声，百般不愿的将裤子拽了下来，抬起脚踩在沙发上，“写吧。”
顾伦在沙发前蹲下，握着季羽的腿弯写下自己的名字，黑色的字在季羽腿上显的很漂亮，但同时也有些单调。顾伦盯着季羽腿上的字忍不住沉思起来，抬起头对季羽说，“要不来点什么点缀的？”
季羽表示不想，他说，“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就这样吧。”
“也行，我让她设计个简单的。”顾伦说，在小纸条上又写下季羽的名字，然后把笔丢给季羽，“你先练练，练好了。”
女纹身师看着纸条上的两个名字，要加点缀，不能单调也不能花哨。很快女纹身就有了思路，拿起笔在顾伦的名字左边画了半圈摩天轮，在季羽名字右边画了半圈羽毛。
两张画合在一起是一个整圆，圈着顾伦和季羽的名字，女纹身师把成品递给顾伦，“行就纹，不行找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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