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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泥小火炉(古代架空)——仟途

时间:2021-01-26 11:47:21  作者:仟途
  温昱喂病人吃完药后,端来一盆热水,为他把身体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又把新研磨好的药材敷到伤口上,还为他做了助于气血疏通的关键穴位的按摩,待忙完这些之后,上午的时间便这样过去了。
  待到傍晚,病人便需再次喂药与换药。
  温昱些天便都是这样重复的忙碌着,他紧密观察病人的身体状况,随着身体的情况再调整穴位与增减药材,毕竟要把一个伤的如此严重的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
  床上的病人在昏迷中被这样细致的照顾着,身体也在慢慢地有条不紊地恢复着,他的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已不似先前那样苍白,脉象正常,没有了之前的杂乱冲撞,内息也已渐渐趋于平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恢复到如此程度,雪灵草自然是功不可没。
  十天后,阳光很好的下午,床上的病人终于苏醒过来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昏迷,他的意识有点模糊,整个人的身体也有些发软,待稍微缓了缓后,他才想起来在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面对“五毒剑”和一个不知名的剑术高手的围攻,饶是他在剑术上拥有极高的造诣,也还是没能敌过,当他最终由于内力耗尽、失血过多倒在雪地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肯定活不了了,可是没想到自己现在还能睁开眼,竟然还活着,甚至身体上都感觉不到太厉害的疼痛。
  他又感知了一下身体的力量,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内力,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恢复的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当时侥幸没有死,但身体损耗肯定是极其严重的,可他现在竟然能感受到丹田处有断断续续的极其轻微的内力积聚,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又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地方,这是一张单人床,被子和床帏的颜色都是的淡青色,床上的垫子铺的很厚,感觉很软和,身上的被子也盖的很严实,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很是温暖舒适,在这样温暖的环境下,他甚至有一种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感受过的安稳与舒适,这令他的身心都有些迟钝,所以直到这会,他才闻到了屋子里浓浓的草药味。
  
 
  ☆、第 3 章
 
  他转头顺着传来药味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红泥炉子,旁边坐着一个人。
  他只能看到那人的有些侧着背影,乌黑的长发散着披洒在背上,白色的缎带也只是松松的系了一绺,一身青色的衣衫,体型偏瘦,一只手里拿着本书在翻看着,另外一只手上举着把扇子,正一下下的来回扇着,炉子上有个砂锅,里面不断冒着热气,想来药味就是从那个砂锅里面传出来的,那人正在给他煎药。
  他只是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和人,没有出声。
  这间屋子不是很大,被收拾的很整洁,陈设虽简单,布置却很是清雅,墙边是一排褐色书架,每层的架子上都放满了书籍,书架的前面是一个摆满了书籍和笔墨的书桌,旁边又是一个和它差不多高的分了很多格子的柜子,他猜想这应该是个药柜,这人应该是个医师.
  看来自己运气也还不是很差,在伤的那么重的情况下,竟然被一个医术颇高的医师给救了。
  床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字,是一位名家的诗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诗句的字体写的笔法自然,飘逸灵动,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几个矮脚柜子,应该是放衣服杂物的地方。
  他的心里对于这个医师也有了初步的认知,断定不会是个俗气的人,只是不知道因何原因,隐居在这云明山中了
  正在这时,坐在那里的医师动了,他合上书,放下扇子,站起来转过身子。
  他看清了那人的长相,面色如玉,眉眼温润,唇若丹朱,也是趁他的墙上的字,果然是风姿清卓的一个人。
  那人向床这边看了一眼,接着便向床这边走了过来。
  难道是发现自己醒了?
  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见他一下子闭上了眼睛,调整了呼吸,一副还是昏迷的样子,他能感觉到那人停在他身上的探寻的目光,但也只是看了一会,便又转身走了。
  他听到了屋门开关的声音。
  他又等了一会,屋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确定那人已经出去了,他便又睁开眼睛,看着帏顶。
  他知道既然这人能救活自己,就肯定没有害自己的心思,可他还是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并且调整呼吸开始装睡,可能就是不想让那人看到自己早就醒来,还默不作声地偷偷观察了那么久吧。
  过了好一会,屋门又被打开了,看来是他又回来了,正待他犹豫要不要继续装睡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人说话的声音。
  “知道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吧”语气平缓温和,很好听,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温昱说着走到了床边,恰和床上的人视线撞了个正着,只见他眼眸清亮,瞳色是很浅的琥珀色,虽被自己戳破了他刚才装睡的光景,但他神色依旧如常,没有一丝的变化。
  温昱弯下腰,俯着身子靠了过来,伸出手把他的脑袋轻轻抬起来,把他头下的枕头立起来,再扶着他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两人离得极近,他能闻到温昱身上淡淡的药味,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清瘦的手指抚过他的后背,慢慢扶着他坐起来,他几乎很少和人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他自己不适应也不是很喜欢,可是很奇怪地,他却并不讨厌这个人的触碰。
  他知道温昱是要扶自己坐起来吃饭,在他靠过来时自己也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当他的手指放到自己后背上时,他感觉到有点不自在,他还从来没有被人隔着内衫这么近距离地触碰过。
  那人在扶他坐好之后,便走到桌旁端过来一碗粥,坐在床边,用瓷勺来回搅了搅,舀起来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感觉到温度合适了,才喂到了他的嘴边。
  看到这勺已到嘴边的粥,他的心里有些复杂,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细心的照顾过了,也没有被人喂过饭,他胳膊的伤势其实不是很严重,既然已经醒了过来,自己吃饭也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现在这种被人细心照顾的感觉实在是温暖,所以他顺从地张开嘴,一口把勺子里的粥吞了下去,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人又舀了一勺,又轻轻吹了吹,喂到了他的嘴边,他就又张开嘴吞了下去,就这样一来一回,他就着温昱手里的勺子,喝完了一碗粥,顿时感觉胃里也是暖的。
  看他吃完,温昱便端着碗走开了,他走到桌旁,也端着另外一碗粥喝完了,又把两个碗都端了出去,片刻后又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更大的碗,走向炉子,端起来熬药的砂锅,把药倒在碗里,放到桌上晾着。
  做完这些,他又向床边走了过来。
  “你伤好之后便下山去吧”温昱静静地看着他,语气淡淡的。
  他听到这样一句话,有点发愣,这人什么都不问,也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在医好他之后让他下山,只是怕自己扰了他的山中清静,又或者还是有其他什么隐情。
  “好,谢谢你救了我”温昱听到对方开口道,声音低沉,有些沙哑。
  “岑庄”顿了顿,又听他加了一句。
  “温昱”他也答了一句。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自己只是恰好遇见他并且救了他一命,可这并不代表两人以后必定会有什么瓜葛,他也不指望对方来报答自己,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早已成为刻在骨子里使命,早些年,他花心思救过太多的人,那些人大多数只是普通人,有很多甚至连一副药钱都付不起,可自己还是不遗余力去治好他们,也并不是图那些人的报答与感谢,他这么多年做的一切,尽所能,出所学,凡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罢了。
  况且岑庄能伤的那么严重,身上也必定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自己在他地生命中也只是匆匆过客,没有必要知道太多,只要在一个月之后,把这个身体健全的人再还于尘世就好了,诸如每个人的恩恩怨怨,自然也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命运。
  温昱走到桌旁,用手指试了试碗的温度,感觉已经不是很烫,他端过去走到床边,伸手递给岑庄,示意他自己端过去喝掉。
  他知道岑庄既然醒过来,断然不会有胳膊无法动弹的道理,刚才喂饭也只是想他刚昏迷了那么长时间才醒过来,胳膊和手指地体力恢复地不会那么及时,现在饭也吃了,也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自己吃药基本是没什么问题了。
  岑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多谢,便伸手把碗接过来,一口气把药喝完了。
  他又把碗递了回去,温昱接过来,走到桌旁把碗放下之后,他又走到药柜前,抓出几味药放到药罐里,用药杵慢慢地捣着。
  过了好一阵子,药罐里的药才被彻底捣碎,他又往里面加了一些温水调成糊状,便向床边走了过去。
  
 
  ☆、第 4 章
 
  岑庄也知道,这不是温昱第一次为他换药了,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温昱肯定也已经多次这么为他换药,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在他清醒的状态下换药,他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换药的时候他的衣服需要全部脱掉,而这脱衣服的过程还是温昱代劳的,这就让他更加不自在了。
  温昱很自然的伸手拉开他的被子,帮他把衣服脱了只留下一条亵裤,接着又把他伤口上缠着的细布解下来,用软布沾着温水,轻轻地擦拭他的伤口。
  这会他才看到了伤痕累累的自己,最严重的心口的位置一道很深的剑伤,如若再偏上几分,自己便断然是活不下来的。
  他又看了看身上的其他的伤口,也都恢复的很好,显然自己在昏迷的这段时间被照顾的很好,伤口都被细致的清理过,而且用药也很合理,很多细小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严重一些的也都在愈合中,那么严重的伤,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如此地步,想来温昱必定是花了极大的心思的在自己身上的。
  岑庄不由的抬头看着眼前细心为自己擦拭伤口的人,他的侧脸线条很柔和,皮肤细腻白皙,嘴唇微微抿着,眉头紧蹙,仿佛是不满自己这满身的伤口似的,他都能感觉到他手下擦拭的力道更轻了些。
  他看着温昱为他清理完伤口,又上了药,再把伤口用细布一点点包起来,光是看着,他都能感觉到这个人高超的医术和对于病患的细致的关心。
  温昱的发丝轻轻扫过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有点痒,似乎还有点什么说不清的感觉,他也无法描述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是因为以前他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过。
  温昱在换好药之后又为他穿好衣服,轻轻地扶着他的后背让他躺下,还细心的为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之后才转身离去,这期间温昱也并没有再和他说些什么,面上也并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岑庄的感觉越发奇怪了,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那么些不自在的地方是什么了,是因为他这么多年从未被人当作一个弱者,或者是病人照顾过。
  他从小天资聪颖,性子却很慢热,所以他常常给人以冷淡且难以接近的感觉。他又从小被杜老爷收养,因为不是至亲的缘故,虽然衣食无忧,却难免在感情上和细节上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一来是杜老爷平时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亲儿子尚且顾不过来,能给自己的照顾当然也不多,饶是如此,他还很是感谢,单是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下他并收养他作为义子抚养长大,就已经是他今生都难以偿还的恩情,所以其他的东西他也从未奢求过太多。
  二来是因为他自己本身性格的原因,早慧又独立,对于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一直很清晰,根本不用外人的督促,自己就会去完成很多事情,所以久而久之,他就成为了杜老爷心目中那个让人省心的养子,也正是因为这种省心,大家都自然而然地觉得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做的很好,也不用放那么多的关注在他身上,每次他也果然不负众望,可这也造成了他孩童时期的很多东西都是缺失的,比如说被陪伴,比如说被照顾。
  当温昱很自然的把他当个普通的病人那样照顾,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小时候就从未体验过的细枝末节的事情的时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奇怪,也许他对于温昱来说只是个行动不便需要照顾地病人,可自己这么多年的角色一直都是那个独立省心,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别人的人,所以他自己被这么周全的照料还真是第一次,这是很陌生的感觉,可是他却不排斥,没想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被当作小孩子似的关心和照顾,这种体验还真是前所未有。
  这让他感觉有点好笑,也有点异样的温暖。
  他转头看着温昱走到火炉旁,为炉子填了一些木材,又取过大氅,坐在火炉边的那张躺椅上,椅子上现在已经铺了一床被子,他坐了上去,用大氅盖住双腿,又从椅子旁边的小圆桌上拿过一本书读了起来。
  屋外寒风簌簌,屋内炉火盛盛,很是安静。
  岑庄竟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困意,环境和氛围又是这么适宜睡觉,他便也顺从了内心,沉沉睡了过去。
  温昱看似在读书,其实他有些心不在焉,手指也只是随意的翻到一页便再也没有动,反正这里的书他都已读过几遍了,现在翻来也只是消磨时光罢了。
  他已经在这云明山隐世独居五年多了,虽说这么几年也误打误撞遇到过一些人,他也都是一直是巧妙地避开,从未理会过,可这次的这个人却不一样,当时他伤的那样的严重,自己要是再置之不理,一定会出人命的,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出手相救,照目前这人的表现来看,也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也无法确定将来他会不会为自己带来麻烦。
  五年前自己是耗尽了力气才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藏匿到这个地方,过了这几年的平静生活,从前那样违背良心,草菅人命的日子,对于他而言实是苦不堪言,即便是此刻想到当时的那种无时无刻不受着煎熬的日子,他都有点难受,他仿佛又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寒冷从心底里逐步渗出来,一点一点的浸到全身的各个部分,骨骼里,皮肉里,慢慢的都盛满了那刺骨的冰凉,这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他不由的又把大氅往上拉了拉,身子也不由的往火炉边靠了靠,想借此汲取一些暖意。
  可是担忧归担忧,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救人,如今也再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是寄希望于这个人快些好起来,早点下山去吧。
  温昱又随意的翻了几页书,思绪还是乱地厉害,再也看不进去,便索性不看了。
  他走过去把灯灭了,和衣躺在黑暗中,也睡不着,只是愣愣的瞪着屋顶。
  他又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原本以为这些年过去,他都已经忘掉了,现在看来却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晰地记得,而这几天更是频繁的想起来那些不堪地过往。
  原来这么多年,只是自己骗自己所有的都已经的过去了,也忘掉了,可是一切都还在记忆里,是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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