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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把前夫当白月光替身(近代现代)——诤一

时间:2021-01-26 11:48:06  作者:诤一
  若若的脸有点红:“您才棒,您……您真的太厉害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看见这样的场面之后,也是微微有些惊叹。自从这个节目开播以来,这还是第一对能在滨海一中院校里获胜的嘉宾!今年明我果然有搞头啊!
  姜老师压下心中的万分感慨,目光复杂地看着聂与:“……还有最后一关。”
  聂与点了点头:“我都行。”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看向了沈知非。沈知非方才冷不防地被聂与撩了一下,这个时候简直格外温风细雨:“我们两个都行,辛苦大家了。”
  日常被强制闭麦关机嘲讽的工作人员:“???”
  影帝宁怎么了?
  最后一关是密室,姜老师这边的考核已经结束了。她看着聂与上车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最终紧紧地皱着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了。”
  李易然摸了摸兜里的烟,最后又放了回去。他斜斜地靠着树,漫不经心地安慰旁边正在自闭的程因:“这才几点,四百块已经很不错了。”
  程因头上的软毛都被他自己揪了起来,他看着手中的零钱,皱紧了眉:“可是人流量会越来越少,没人会在晚上来游乐园的!”
  李易然随口答应着,他揪起了程因:“车费电影票都够了,剩下的钱还能给你买一桶爆米花……走了。”
  程因把手中的钱收好,他忽然有些怀疑地看了看李易然:“……哥,你该不会就是卧底吧?”
  李易然在程因之后上车,闻言头也不抬:“那你下次票我啊。”
  “……”程因扭过头,揪着他的衣角跟他道歉:“对不起嘛。”
  李易然看了一眼摄像头,笑了一下:“那也得有‘下次’。”
  “什么意思?”
  程因也不是笨人:“哥你知道恶魔项链在哪儿了?”
  “不。”
  李易然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这个游戏的大概剧情了。”
  “……剧情重复完毕,以上。”
  机械的声音在聂与耳边响起,他慢慢地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片幽暗,只有一点火烛的光,在黑暗中缓缓摇曳。
  他飞速地打量了一遍这个密室,这里东西很少,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一个挂历,一个柜子,已经是全部的布局了。门是黄铜做的,锁链拴紧了大门,风从狭小的缝隙里吹过来,会让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聂与直接去了书桌边,检查上面的书信。
  书信大概是个女孩写的。
  “我们结婚的第一天,我没有见到他。
  宫女把我请到了一个屋子里,我需要踮起脚尖练习走路,书本放在头顶上,走路姿势一定要优雅端庄。……如果错了怎么办?哦,如果错了,我会被惩戒。
  我会被罚做整个皇宫的饭菜。
  第一天的我,满身都是饭腥味。鱼虫从我的指甲里爬出来,我的身上布满了毒蛇。‘父亲’告诉我,我的丈夫宠幸了一个宫女。”
  ——是嫁入皇宫的灰姑娘。
  并非世人看到的那样,灰姑娘和王子幸福愉快地生活在了一起。水晶鞋并不是通往幸福的阶梯,而是一个束缚的枷锁。
  灰姑娘被牢牢地捆绑了起来。
  聂与飞速整理完书信,检查抽屉,抽屉里只有一个锤子。他把凳子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东西。柜子上上了锁,远处没有烛火,黑暗吞噬了半个房间。聂与微微皱着眉,他知道那边有线索,但是他不想过去。
  那会让他响起很多阴冷的,幽暗的,恐怖的回忆。
  虽然已经走出来很久了,但是再次进入一个黑暗的密室,但是聂与还是会忍不住排斥。他会忍不住离烛火更近一点,手里拎着锤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思考着什么。
  无数镜头前,聂与的各个方位的姿势都被排列展示了出来。他不愧是有着一张名为东方神颜的脸,就只是这样简简单单地坐着,都能看出高级感。
  一个工作人员边吃盒饭边好奇道:“聂与怎么不动了?”
  即使是从来没有玩过这种密室类的游戏,也该知道,得到处去探索吧?
  怎么聂与仿佛是来度假一样,把一张靠椅生生地躺出了美人榻的即视感?
  工作人员正想警告聂与的消极过关,正这个时候,聂与站了起来。
  工作人员立刻收起盒饭,兴致勃勃地准备观看。
  聂与径直走到了柜子边,他的侧脸看上去有些冷淡,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地方,也能感受到他皮肤的雪一样的触感。
  工作人员调了调镜头,准备全方位无死角地拍摄下聂与的盛世美颜。他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摄影师,知道在什么角度拍才会更好看,才会让这个节目更有看点。他经受过严格培训,无论发生任何突发状况,他都不会……
  “卧槽!!”
  工作人员差点把饭都喷出来,其他人也急急忙忙地围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屏幕上,聂与微微仰视着柜子,他的眼神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森寒。紧接着,他就高高地扬起了锤子——
  “——砰!”
  “——砰砰砰!!”
  柜子的锁不堪重击,聂与一下锤爆柜门,很容易从衣柜的小暗格里找到了解锁的钥匙,直接大踏步走向门口。
  工作人员:“……”
  卧槽!!
  传闻中的高贵冷艳高岭之花呢?怎么抡起锤子来简直像是一个悍匪?
  工作人员连忙打开了第二个密室的警报器,刚咳嗽了两声,就见到聂与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第二个密室的门口,锤子高高抡起,那种面无表情的漠然的狰狞简直让工作人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还没开始说话,就听到一声比刚才还要重的敲击声,第二个密室的锁应声而碎。
  工作人员:“……………………”
  ——宁确定宁玩的是密室逃脱而不是是男人就抡大锤?
  工作人员都快被他弄哭了,开警报器都跟不上他破坏锁的速度。终于有一个工作人员反映了过来:“聂与好像是不喜欢黑暗幽闭的空间,快开灯……”
  “砰——”
  最后一个锁摇晃两下,掉到了地上。
  聂与看着光明大盛的房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一个镜头,说:“……对不起哦。”
  设备室里有个女粉,是他的粉丝,当时就捧着心口说:“别说了与与妈妈原谅你你做什么都对……”
  其他工作人员:“大姐你醒醒啊他在挑战你的工作!!”
  ……
  聂与随手把锤子扔在了地上,推开了门。
  摄像机特意给地上的锤子一个特写,偌大的锤面,赫然有一块碎的凹凸不平的豁口!
  中心密室依旧是黑暗的,聂与的脸色暗了暗,刚想回头拿起自己的锤子,那边就听到了门响。紧接着是沈知非有些痞气的声音:“哟,聂小与。”
  “好久不见啊,想哥哥了没?”
  聂与的动作一顿。
  他没有去捡那个锤子。
  在这样的黑暗里,有了另一个人,仿佛空气都亮了起来,带着无尽璀璨的光芒,进入了他的气孔,把他整个人都照了个通透。
  
 
  ☆、我是你的恶魔
 
  黑暗中,聂与隐约看见了沈知非的脸。
  细小的情绪一瞬间就浮了起来,气泡一样咕噜噜地占据他的内心。聂与抿了抿嘴唇,他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说:“……你怎么这么快?”
  “怎么回事儿啊你。”
  沈知非随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顺手按开桌子上的油灯。这台烛火莹莹亮起,被一个漂亮的雾蒙蒙的玻璃罩罩了起来。沈知非的身材有些偏瘦,但是穿着薄薄的衬衫的时候,能够从他的动作间看到他身上漂亮的线条,不过分夸张,透着点恰到好处的骨感。沈知非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近乎于散漫,高挺的鼻梁上落了一片金子。他说:“我快不快你不知道吗?”
  聂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沈知非几乎是把车开到了他的脸上。
  当着镜头的面,沈知非也不过多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他的目光在聂与脸上徐徐掠过,才把他推到了亮着油灯的桌子那边:“看看这儿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去那边找找。你一路过来发现什么了吗?”
  沈知非去了那片黑暗聚集的地方,隔着许多杂物,他的声音也带上了模糊的醉意。聂与垂下眼眸,心想,沈知非的照顾总是来的这样妥帖。
  他大约是察觉到他紧绷的情绪,刻意说一些话逗他开心。然后又把他留在这边,这边光明璀璨,一片灯在他的世界里点亮。
  沈知非总让他想起童年时候的那个人。
  “聂小与你这国王可是当得够虚伪的啊……一边残忍狡诈一边贪生怕死经不住恶魔的半分引诱。”沈知非的声音隔着一个书架传来:“怎么着,我就这么招你喜欢?”
  “你拿的是恶魔身份?”
  聂与通过有限的道具,把九宫格密码整齐地排列在柜子上,成功从里面找到了一块木头做的不规则形状的东西,应该是另一个地方的密码。他没站起来,只在柜子那边露出半个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知非。
  在黑暗里,是很容易看到光明的。
  沈知非就这么回头望过去,半晌笑了。他手里拿着另外两个跟聂与类型差不多的道具,低声说。
  “是啊,国王陛下。”
  “我是你的恶魔。”
  ……
  “《一地鸡毛》是易导准备拿去送奖的片子,算是半个商业片。差不多讲的是一对夫妻之间的家长里短……几乎是把生活中的小矛盾都摆在了明面上。节目组惯常喜欢做这种暗示,所以说这不仅仅是个电影,很可能还是剧情的一个概括。”
  程因把爆米花一粒一粒往嘴里送。兴许是节目组给影院打了招呼,直接包圆了场子。偌大的等候区,只有他跟李易然两个人。等不到两分钟,张默和孙意才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张默赶忙去买票,孙意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脸色万分难看地跟他们吐槽:“节目组说学礼仪那可是真的学礼仪,这大半天的,我就一直在房间里没动弹。脑袋上顶着一碗水,从门口走到椅子上再从楼梯上走下去,连门都不让出……这一千可真是太难挣了我服了……你们怎么样?”
  李易然说:“总共也就四百多,好在比较自由。”
  正这个时候,电影开始检票了。
  “沈老师和聂与还没过来?他们那一组还没完成吗?”张默把电影票递给检票人员,微微皱着眉:“他们那一组难度系数还挺高的。”
  李易然和程因没说话。孙意走在他身后:“是啊,上一季不也是这样,找东西是最难发现线索的。虽然比起学礼仪我宁愿去找狗……这大半天的差点没给我逼疯。”
  张默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在节目组的要求之下开始穿起了高跟鞋!穿高跟鞋也就算了,还要忸怩作态地走过来走过去顺便还得学餐桌礼仪!这简直太要命了!早知道当时就得随便选一个,也好过以这样的方式给节目组增加爆点。
  他们全部都选定了合适的座位,几乎是坐在了一起。李易然坐下的时候,轻轻地笑了一下:“意姐觉得谁是卧底?”
  孙意有些惊讶:“怎么忽然问我这个,不是晚上才能选卧底吗?”
  “我随便问一下。”
  李易然耸了耸肩:“我就是觉得,到了这个地步,卧底竟然还没有露面。两个卧底,一个都没有被抓住,这季的卧底也太可怕了一点。”
  孙意笑了一下:“这样才好玩啊。”
  李易然没说话,电影开场了。
  易昳这个名词,素来是品质的保障。她大学那时候的短片就拿了好几个奖项,《红灯笼》《淹没》更是时隔八年还在重新排片。她对文艺方面有种天生的敏锐感,每一个电影,都会出现好几个绝美的名场面。《一地鸡毛》也不例外,电影刚开场,就是一段密集的鼓音,雄鸡飞上了天,鸡蛋噼里啪啦地碎掉,母鸡嘎哒地叫着,鞭炮声由远及近,村口葛根娶了个漂亮的新娘子金花。
  都是以婚姻作为开场。
  婚姻结束后,葛根家的鸡窝里,已经是满地鸡毛。
  大家都没说话,易导的影片有种奇异的感染力,哪怕是文艺片,也能把人完完全全地代进去。金花结婚之后,开始忙碌家庭的大小事。喂鸡喂猪,打扫院子,给家里准备饭食。镜头聚焦在她的脸上,她手里抱着鸡盆回过头,脸上露出一个甜腻腻的笑。
  故事开始了。
  这个新组成的小家庭,并不是那么地和谐。金花本人是被娇养着长大的,从小没吃过苦。婆婆尖酸,偏心小儿子,对待大女儿不问不理,指使起金花来更是毫不手软。公公懒惰,虽然看得通透,心肠也好,但在婆婆的压制之下,也不能说一句不是。更让人绝望的是,葛根有次喝醉酒后,直接把金花打了一通。虽然第二天几乎是跪下赔罪了,但是金花已经觉得生活已经走到了尽头。
  尤其是,丈夫在后期还开始出轨。
  这就是一地鸡毛。
  婆婆和公公之间的矛盾,葛根和出轨对象的矛盾,葛根对母亲偏心弟弟的不满,姐姐对于这边冷漠寡淡的态度,金花对丈夫和婆婆的矛盾,在婆婆发现儿子出轨被气得脑溢血,葛根撞见金花每天都在全家的饭菜里下了铅之后,终于尽数爆发了出来。
  影片的最后,金花走进了鸡窝边的井里,跳了下去。第二天,太阳依旧高高升起,鸡毛满地,一只雄鸡站在井上,对着太阳打了个长长的鸣。而村口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小儿子娶媳妇了,村子里的鸡被吓得到处乱飞,鸡毛再次落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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