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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大佬不好当(古代架空)——璞石

时间:2021-01-26 12:14:02  作者:璞石
  却不想,这几声把秦景宣给叫过来了。秦景宣看他那老鹰抓小鸡的样子实在好笑,竟在阴暗的牢狱里笑出了声,听上去尤为刺耳和突兀。
  狱卒们见了秦景宣,都拱手行礼,秦景宣一挥手,慢悠悠地走到狄行的牢门前。
  “是你,是不是?是你陷害我!”
  “在下可没有狄相这么大的本事,不过说回来,狄相在我大晋十几年,吃香喝辣,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如今不过是你一人斩首,并无牵连族中一人,甚至连家产都没有收归国有,也算是占了大大的便宜了。”
  狄行一听他提到族人,立刻叫起来:“我的族人呢?我要见他们!你让我见他们!”
  “狄相无须担心,”狄行已不是相,但秦景宣仍这般叫他,摆明了是羞辱,“按照律法规定,行刑前一天,你的亲人可以来探望你,但狄相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否则,可就保不住你狄氏一族了。”
  “按照律法规定······”狄行喃喃着,又是这该死的律法,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按照律法规定,我可以戴罪立功,我知道蜀中的消息,让我出去,我可以不用死!”
  秦景宣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狄行下狱的消息传到蜀都时,单尧正吃饭,碗一下跌落在席——狄行竟然下狱了?徐谦还活着?那自己的计划又该怎么办?会不会都泄露出去了?
  手还颤抖着,脑中已是飞速掠过如今天下的局势,蜀中为魏渊一行人把持,东晋迟早是徐谦冯凌囊中之物,这偌大的天下,到头来,除了齐门的四公子,别人竟是分不到一杯羹!
  他没有机会了,无论是蜀中的相还是天下的九卿,他都没有机会了!
  不,他现在还是治粟内史,仍是赵恭的老师,若是赵恭真的吞并东晋,他还可以是九卿,对,是这样的,只要接下来不行差踏错,安静看他们斗法坐享其成就是了。
  想通这层,单尧顿时慌张全消,冷静起身,进到书房,找出狄行的那些信,一封一封全都丢进炉子里烧成了灰。
  什么通敌,什么密谋,全都没有了。
  单尧看着炉子里的火焰和灰烬,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相府。上回魏渊打了颜俞后,多日不曾去见他,想着让他自己好好冷静,只每天从薛青竹那问他的情况。如今,徐谦的消息来了,魏渊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还是往他房里走了一趟。
  “兄长。”多日不见,颜俞还是那个样子,仿佛更憔悴了些。
  一见到他,魏渊颇有些愧疚,他不该放任颜俞一个人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打也打过了,他怎么能不管俞儿呢?
  “俞儿。”魏渊上前去,摸了摸他挨过耳光的那一边脸,只是现在已经消去了痕迹,什么也看不出来了,“怪兄长,兄长不该打你的。”
  颜俞笑笑,毫不在意:“不怪兄长,是俞儿的错。”
  “俞儿······”
  “兄长不必担心俞儿。”
  “兄长他······”
  颜俞一听那两字,脸上血色尽失:“他怎么了?”
  魏渊握着他的手安慰道:“他没事,只是如今,已是东晋的官员了。”
  颜俞听罢,先是放了心,又生起些苦涩来,对魏渊一笑:“他终于去了。”魏渊心情复杂,又听他自嘲似的问,“不知再见时,我唤他兄长,他还应不应我?”
  “俞儿,你知道,兄长也是不得已。”
  “我知道,是我当年选错了。”颜俞眼睫一闪一闪的,又掉了几颗泪,“回也回不去了。”
  魏渊想,俞儿又何尝做错过什么呢?那时不选赵肃,难道要他站到李道恒身边助纣为虐吗?怪只怪造化弄人太过。
  午后,颜俞不知想到什么,竟自己一人跑了出去。自从安南回来,他已许久未出门,这次径直到那波涛滚涌的江边站了一下午,望着那滔滔东流的江水发呆。时下已完全入冬,江边温度更低,颜俞却不觉寒冷,反倒甚是愉悦。
  永乐江的水啊!
  几只鸿雁自江上飞过,颜俞目光追寻了一阵,愉悦之中又生出些许悲凉:兄长还会记得永乐江的水吗?
  无可问君安,但见江水长。
  徐谦来了几日,只上了一日朝就没有再去,原因是他多年生活在安南,如今甫一换了新环境,竟是不大习惯,有些水土不服,连着几日上吐下泻。
  冯凌这几日都是一回来便去看徐谦,给他熬了碗药粥,端到他跟前。
  徐谦接过粥却不喝,只用勺子一圈圈搅着。
  冯凌对徐谦的尊敬不亚于对齐方瑾,即使官职高于他,来看他时也是站着,徐谦不说,他也不坐。
  “兄长今日可好些?”
  “好些了,”徐谦笑着应了,“但恐怕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兄长喝不惯永乐江的水吗?”
  徐谦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眸子轻轻一抬,眼波里浮着一层水,温声回答:“嗯,太苦了。”
  永乐江的水,太苦了。
  冯凌没弄懂他的意思,他接着放下碗,说:“我看过你制定的条律了,很好,有些地方我做了修改,你回去看看,此外还需再加一条。”
  “兄长请说。”
  “战时,不得伤害俘虏、降军、百姓一人,不可掠夺百姓财物,违者,斩!”
  冯凌很少见徐谦眼神如此凌厉,连声应道:“是,凌儿回去便加上。”
  “狄行的事现在怎么处理?”
  那日狄行嚷嚷着要戴罪立功,秦景宣带着人去他府上搜,最后竟搜出了一沓单尧的信,狄行说这是他在蜀都的眼线,将来还可继续用,接着便是求饶不断,总之就是厚着脸皮要留一条命。
  若是按照东晋律法,确实可以免掉死刑,但是徐谦却谨慎:“那一沓信呢?”
  冯凌带着徐谦去翻找单尧的信,徐谦一封一封看过,大部分跟狄行说的都对得上,正要说话时却看见了不同的字迹。
  单尧的信里混了一封别人的信。
  而那个别人,正是他的俞儿。
  那是俞儿的字,霸道得很。
  冯凌看兄长突然停了动作,还以为是找到了什么重要证据,当即凑上来问:“兄长,可有什么发现?”
  徐谦双手捧着拿着旧绢布,虔诚得像朝圣,他摇摇头:“这是,是他二十二岁那一年,去蜀中前写的信。”
  颜俞那时候二十二岁,还没到蜀中,就已经知道要放长线钓大鱼,利用韩墚促成三国合纵,最后成功并相三国。徐谦忽然笑了,他的俞儿,从来就没有笨过。
  “这不是证据,让我带走吧。”
  冯凌看了一眼那信,立刻认出是颜俞的字,他们兄弟向来情深,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他没有理由阻止徐谦。
  “那其他的······”
  “信件可以伪造,你建议帝君验过真假之后再行判断,免得狄行轻易逃脱。”
  “可是兄长,要怎么去验真假呢?”
  “不着急,如今狄行的消息传得盛,验不出什么,先让他在里面呆着吧。”
  秦正武听从了徐谦和冯凌的建议,暂时不动狄行,狄行一个大饵放出去,竟然没钓到自己想要的鱼,心中不甘,日日在牢中吵嚷,闹得狱卒耳根都不清净。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唐婉)
 
  东晋的律法经过徐谦修改,便可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秦正武看过徐谦修改的部分,不过是将刑罚和赋税等减轻了些,不由得感叹这徐公子可比冯凌仁慈多了,不过他没有太多异议,便下令全国从腊月起按照律法行事。好容易了了一桩大事,待得徐谦好些,秦正武便急不可耐:“予还没问过徐卿打算如何助予完成大业。”
  “仁民爱物,恢复礼乐。”徐谦神情总是淡淡的,既没有对国事的郑重,也没有对帝君的尊敬,仿佛他面前坐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他们谈论的也不过是些茶余饭后之事。
  秦正武说:“推行律法,减免赋税,难道还不是仁民爱物吗?”
  “还不够。”
  “那还要如何?”
  徐谦一抬头,毫不畏惧地直视他:“不如今年除夕,帝君便出宫,同永丰百姓一起过年吧,正好也听听百姓对律法是怎么看的。”
  这怎么可能?刚要拒绝,却是秦文隅壮着胆子说:“父亲,我想去。”秦文隅再怎么少年老成,也不过是个孩子,出宫和百姓一同过年,听着就有趣。
  一声“胡闹”还没有骂出口,徐谦便立刻笑吟吟地接上了:“太子代帝君前往也可。”
  连着被堵了两回,秦正武都要怀疑他们是串通好了的,却又想,他儿子当了冯凌几年学生,如今还得管徐谦叫师伯呢,串通也不奇怪,当即有些生气,又不想驳徐谦的面子,人是自己请来的,再尴尬也得用。“此事晚些再讨论,恢复礼乐又是哪一说?”
  “臣希望帝君从现在开始,恢复一切应有的礼仪制度,今年就从腊祭开始吧。”
  秦正武有点头痛,徐谦提的都是自己不喜欢干的事:“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正是有这些虚礼,帝君才知道自己应当畏惧天地,统领众臣,教化百姓,治理国家,平定四海。当年大楚正因为礼乐崩坏,君不君,臣不臣,方有灭亡之祸。”这些话已经在徐谦的心里积存了许久,“帝君率先遵循礼乐而行,群臣百姓必定跟从,如此,才有政通人和一说。”
  秦文隅今日是第一次见徐谦,听徐谦说话不紧不慢,丝毫不害怕他父亲,比起老师来还要气质卓绝,要不是他已经有了一个老师,真想现在就拜徐谦为师。
  秦正武陷入了沉默,大殿之上竟无人说话,徐谦眼神里没有期待,仿佛也并不在意秦正武会不会听从他的建议,又或许是自信过甚。
  “便依徐卿所言。”
  秦正武开了这个金口,满朝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原本秦正武是最不在乎祭祀之事的,奉常便闲得发慌,今年突然来了差事,反倒手忙脚乱起来,有许多事还不会,只得上冯凌的府邸去问徐谦。
  好在徐谦不是那等难相处之人,别人来问他就答,一时之间冯府门庭若市,连冯凌都大大吓了一跳:“兄长,我这儿可比以前齐宅热闹多了。”言下之意,是徐谦比齐方瑾还厉害些。
  但是徐谦只是苦笑:“若当年大楚帝君有如今帝君半点虚心,齐宅就不至于无人问津,大楚也不会毁于一旦,我不过比老师幸运罢了。”
  冯凌怕他伤心太过,只得安慰:“兄长不必多想,眼前的事要紧。”
  徐谦哪还有什么需要他安慰的?要是这点事都想不开,他又怎么会到东晋来?于是拍了拍他的肩,又转身忙去了。
  赵飞衡气势汹汹地到了相府:“定安,你这身体还能不能好了?我可听说了,东晋现在不用狄行了,全国变法,还换了个叫徐谦的。”
  颜俞那日从永乐江边回来,身体更虚弱了些,此时对赵飞衡的话充耳不闻,嘴里一直喃喃着:“不战而屈人之兵,到底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这说什么呢?”赵飞衡问魏渊。
  魏渊摇头,颜俞的声音大了些,仿佛要说给他们俩听似的,可眼睛又垂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我竟然不知道······”
  “定安!”赵飞衡忍不住吼了他一声。
  颜俞猛地咳起来,几声之后竟是咳出一口血来,不多,却重重地吓了两人一跳,一时之间“定安”和“俞儿”的喊声惊慌地交错在一起,颜俞却毫无反应。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颜俞扶上了床,赵飞衡正要去叫医师,却被颜俞死死抓住了袖子。
  “定安?”
  “翼之,储粮,备战。”
  他没有办法了,面对徐谦,他用不出那些诡计,只能硬打。
  赵飞衡被吓坏了,疑心是自己方才太着急才导致这般状况,当即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你先歇着,别急。”
  “还有,林广······”林广的事颜俞想了许久,法子不是没有,但是损失太大了,一用就是几十年的灾祸,可是,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知夜的夏天来得早,初夏雨水多······”
  颜俞还没说完,赵飞衡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水攻。
  “定安,没有别的法子了?”
  颜俞闭上了眼睛,虚弱地摇了摇头。
  赵飞衡的手和声音都是抖的:“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夜深时,魏渊送赵飞衡到相府门口,多嘴问了一句:“翼之,水攻不可吗?”
  赵飞衡情绪低沉:“一旦泄洪,知夜的田地都会淹没,知夜的百姓可能很多年都没法恢复民生,我知道定安不会愿意用这样的法子,但是他没办法了,我说想想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如果他都没有法子,谁还有呢?”
  魏渊在黑暗中轻声叹气:“打仗的事我不懂,我只知,这乱世,要么放手不管,一旦插手,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有的时候,你跟定安,心都太软了。”
  赵飞衡轻笑一声,他在战场上杀伐决断,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心软。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你不如问,如果不采用水攻,任由林广称王,知夜会变成什么样。”
  赵飞衡在夜色中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一年的腊月,永丰的腊祭场面盛大,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从晋王宫里出发,沿着永丰的主干道到祭坛去。秦正武穿着新制的祭服,威武严肃地站在马车上,永丰百姓纷纷到街上来瞻仰圣容,不住地赞叹着帝君的英武神勇和腊祭的庄严肃穆,更有不少百姓沿路追着,直到祭坛不远处才停下。徐谦颇为享受,只是苦了秦景宣和项起,又是护卫又是巡查的,一整天提心吊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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