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还想吃什么吗?”
“我听你的。”白顷伸伸懒腰,慢慢地爬到船舷,蹲在段虔身边,看着他煮粥。“哪来的米、肉、菜?”
火候有些小,段虔手指凝聚一小条银丝般的小闪电,说道:“房主给的,就那个婉娘。”
白顷惊讶道:“她会给你这个?不可思议……”
“我……”段虔轻笑道:“我想给你煮粥喝,但我也不知道怎么煮,就去问她的丫鬟。”
“她没被吓死吧,上次你那么凶。”
“我很客气,其实我想跟她买这房子,顺便问问怎么煮。”段虔用木勺子在瓷瓮里搅拌粥,勺了一点在嘴里吹了几口,送到白顷面前说道:“试试。”
“我没漱口呢。”白顷嘴上说着不,但手抓着段虔的手腕,朝木勺喝了一口粥,点点头说道:“还可以,熟了。”
段虔看得入迷,白顷刚睡醒的样子看起来很温柔,仿佛一朵夏夜盛放的昙花,娇艳美丽,让人想珍惜呵护。
怎么办,师尊好好看呀,想亲。
白顷不解问道:“怎么了?粥要糊了,别发呆。”
段虔心旷神驰说道:“师尊,我真的好想你。”
“傻子,我在你面前呢。”白顷伸手摸了摸他冻得僵硬血红的耳朵。
白顷吃过饭后,盯着湖面结冰欲融欲冻的样子,他拿着停云锏趴在船舷上拨开冰层,想要抓住。
段虔坐在他身边,笑道:“别人要是知道你拿停云锏来抓鱼估计要笑话你。”
“我的东西我做主!段虔,你说怎么都没有鱼?我们要不要今天在院子里烤鱼吃?烤肉也可以,去年的香料估计不能用了。”白顷目光认真地定在水里的鱼,用停云锏反复拨弄湖水。
“你还记得吗?”段虔侧头看着白顷,嬉笑道:“去年这时候,你可是把鱼都烤焦了,要不是我,你的凤凰真火都快把整个屋子点燃。”
“那是失误,今年有经验。快,你用你的神武把鱼吓出来。”
“我的神武大人知道我拿神武捕鱼估计得显灵。”段虔闪电霹雳缠绕的手掌往水里一放,整个湖面如银瓶炸裂水浆破,冰雪纷飞。
白顷随手一掌,把飞上去的几十条鱼儿通通挥到岸边。
段虔抬手兴奋地挥去十来道闪电,击中每一条鱼。
“啊……谁偷袭我!”一道黑光在雪地上纷纭挥霍,把活蹦乱跳的鱼儿剃成生鱼片,血染皑皑白雪。
白顷与段虔赶到时看到腥味恶心的一片红色雪地里,长灵子跟小黄牛一身血迹与腥味。
香喷喷的烤肉气味飘散在白茫茫的雪景中。火炉上架着烫红的铁网,段虔夹了一小块的鱼肉送到白顷嘴边,期待问道:“好吃吗?”
白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还行,不够辣。”
“那我给你再加一点辣。”段虔急忙撒了一大把辣椒,把自己呛得直咳嗽。
白顷咳嗽几声,大笑道:“你别这么急,傻子。”
刚洗了澡的长灵子黑着脸狠狠地瞪住这对狗男男,对段虔苦苦劝说道:“公子,你得回魔界,魔界需要你,你的手下需要你,魔界乱成一锅粥。它们看你不在,各自称王称霸,不听管教。我不想管他们!”
“平常你也没管,整天吃吃喝喝,就动动嘴皮子。”段虔继续翻着鱼肉,悠悠说道:“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别来祸害人间就好。”
白顷问道:“凹凹凸凸呢?”
长灵子小个子叉腰气愤说道:“还不是你,公子一人在这里呆那么多个月,都不给凹凹凸凸过来,它们得应对魔界政务。”
段虔眸光锐利如鹰隼,手指凝聚一颗小闪珠弹到长灵子身上,顿时劲气爆发,溅起一阵飞雪。“不准对他无礼!”
长灵子躲开攻击,怒吼道:“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告诉你白顷能提升你的神武之力,你才有今天的神武之力!”
白顷动眉冷笑道:“哦?原来是你?”所以说,我那些日子在床上所受的苦都是你开头?呵……
“那可不……”长灵子盯着香气美味的烤肉,流涎三尺,馋得要命。“你们吃不完吧,我帮你们分担……”
嘹亮的钟声敲响,长灵子瞬间陷入暂时的眩晕。白顷扒光他的衣服,用定身锁重重叠叠地锁住长灵子,把小孩扔在雪地上。
六下钟声消散在空中,长灵子惊慌地大喊道:“白顷,你竟然绑我?快把我解开!”
白顷说道:“段虔,我看门口的小黄牛肉质鲜美,要不,我们烤牛肉?”
段虔愣愣地看着白顷,点头说道:“行,你要星星我都摘给你。”
“不准!公子呀,不可以,小黄跟了我几十年,它的肉老了,不好吃。”长灵子大哭出声,“白顷,你不要脸!”
“砰”的一声一颗小闪珠落在长灵子身上。长灵子被雪海盖住,动弹不得。
香喷美味的牛肉飘荡在院子,白顷冷笑一声,蹲在痛心疾首的长灵子面前,“来来来,试试你家小黄的肉感。”
“我不要,我跟你……”一块牛肉塞进长灵子的嘴里,“势不……呜呜呜……还挺好吃的……小黄,我对不起你……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找婆娘,就断送在段……白顷手上。”
段虔负责烤肉,白顷则是喂着段虔吃肉,但是一旁哇哇大哭的长灵子实在烦人。段虔立马把人扔出院子,紧锁大门,继续跟白顷吃烤肉。
“小黄……小黄……我的小黄啊……”光溜溜的长灵子哀嚎痛苦,身上光溜溜。一只牛蹄踢了踢他的脑袋,哭喊声瞬间凝噎在喉咙里。“小黄,你没事呀,太好了,快救我,带我离开。我将来一定要报仇……”话没说完,一道闪电狠狠地劈下来,一娃一牛炸得外酥里焦,呆滞地定格在原地。
段虔被长灵子一搅和,美好的心情破裂又转为愧疚。
白顷见段虔仍然一副凝重不安的样子,说道:“干吗?还胡思乱想呢?”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要不,我从今天开始不吃肉,吃斋念佛,多做好事,不碰你……”
“……”
白顷倒吸一口凉气,点点头说道:“行呀,我给你物色物色师娘。”
“别别别,我不说了。”
“以后再说这没用的废话,我会生气的。因为那人是你,所以我不觉得委屈。虽然很疼,我不怨你,因为都过去了,况且那不是你的本意。”白顷伸手戳戳那冷峻的面容,说道:“不准胡思乱想,昨晚我都答应你了。”
段虔困惑问道:“答应我什么?”
白顷面色瞬间冰冻阴冷,冷眸里迸射出凛凛寒光,锤了段虔的手臂一下,往卧房走去,咬牙切齿地说道:“想起来再跟我说话。”
段虔思索片刻,昨晚喝醉后他记不太清。他们在船舷上深吻,雪夜里互拥入寝。他细细回想,脑海闪过他们甜蜜缠绵的画面,混沌的思绪恍然大悟。
段虔欣喜若狂跑进卧房,压在正趴着床上的白顷,兴奋说道:“师尊,真的吗?”
“一身烤肉味。”白顷转过身子,抱住他的脑袋闻了闻他头发的烤肉味,把他踢到一边,嫌弃说道:“去洗澡。”
段虔趴在床上,目光恳切说道:“真的吗?”
“对……快去洗澡。”
段虔激动问道:“那是不是说以后师尊只给我一个暖被窝,你不会找师娘,只认准我一人,只爱我一人?”
“这个嘛……得看你表现。万一哪天你又胡思乱想,我可就不……”
白顷的话没有说完,段虔如雨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白顷的脸上各处,说道:“好,我不胡思乱想。”
虽然段虔跟白顷云雨恩爱过,但白顷从没有认认真真地说过喜欢他。他不确定,也不敢有奢求。如果昨天他在醉酣陶醉间听到的话是真的,那就代表白顷是喜欢他、接受他、彻底原谅他之前犯下的错。一想到这个,他开心到手脚无处安放。
“我怎么感觉被你亲了一脸油?”白顷嫌弃地用手擦擦自己的脸。下一刻,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脚踝被擒住,身体被段虔霸气地拉到跟前。白顷茫然地问道:“你干吗?”
“师尊,我们一块洗。”段虔话罢,白顷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段虔轻而易举地横抱起来。
“我不用,我晚上再洗,我又没有沾到烤肉味。”白顷挣扎着要下来,却被抱得更紧。
“我说有就有。”段虔又是一个大油嘴巴印在白顷脸上。
我就不该答应,怎么感觉自己是羊入虎口?这就白日宣淫、饱暖思淫/欲?
旖旎的浴房,水汽薄雾缭绕升腾而起,相对而坐的两人亲密无间,正忘情地拥吻。
“师尊,我可以亲你的脖子吗?”
“可!”
“师尊,我可以亲你的……胸膛吗?”
“行!”
“师尊,我可以亲你的……大腿吗?”
“嗯!”
“师尊,我可……”
“烦不烦?别再问了,随便你做什么。”这家伙问题怎么那么多?搞得他特别羞涩难为情,就想钻进水里躲避害羞。
段虔捋了捋白顷鬓边湿漉漉的头发,情深意切地蹭蹭白顷的鼻子,喑哑性感的声音在白顷耳边嗡嗡说道:“师尊,别生气,我只是尊敬你。”
“……”你尊敬我?哪个徒弟把自己家师尊抱在怀里亲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哪个徒弟把自己家师尊压在身下欺负得眼泪汪汪,喘息连连。师徒二人,伤风败俗,人渣败类!
白顷估计之前自己跟段虔坏事做了太多次,总是有记忆,不自觉就把自己放下面。想想实在是窒息而上头……
白顷气喘吁吁地咽下一口气,缓缓说道:“我都快疯了,你的废话还这么多?”
“师尊,别心急,今天一天还很长。”
“……”一个这么好看的人儿摆在自己面前,还是自己喜欢的人,我能不心急吗?
白顷像一只心急抓玩具的小猫,性感地舔舔嘴唇,沉沉喘息说道:“一句话!要么你就进来,要么你就穿衣出去,咱不耽误时间。”
白顷的话刚落在,人被段虔从水里捞出来,迎着冷风冷雪飞快地掉进松软的床上。
段虔低沉地附在他红润清瘦的耳骨边,低声魅惑说道:“师尊,我这就来了。”
第75章 说我喜欢你
新春木叶新萌芽,白顷已迫不及待想要回九霄云宗。此时的杏花林的花秾丽妖媚,尚未褪红,放眼望去一片红彤彤的花海。
白顷欣喜地躺在留余堂的卧房床上,抱着香气的被衾。段虔坐在一旁,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白顷的云袖,嘴角微微上扬地打量干净整洁的房间。
“师尊,你跟我住吴州会不会觉得简陋?”
“嗯?”白顷坐起身看着他,摇头说道:“不会,这里也很简陋。只是因为在留余堂住很久,有感觉。”
段虔被白顷温柔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忍不住萌芽出愧疚。当初他在霁月山、在留余堂对白顷做尽恶心粗鲁的事,就像亵渎神圣的神明那般的难受。他不想在留余堂留下难受恶心的画面,心里堵得慌。
白顷见他一副拘束惶神的样子,抬手揉揉他的耳朵,说道:“行了,别老是胡思乱想。要是你觉得很难受,我们在这里温柔地做一次。”
“师尊,我……”段虔抿抿嘴唇,犹豫不决,又欣笑道:“可以吗?你确定?”
白顷点点头,笑笑说道:“瞧瞧你这兴奋样子。”
段虔把白顷扑倒在床上,软绵绵的被衾里有杏花的香气。他扯下白顷的云纹刺绣腰带,在他的莲花伤疤的细痒蹭了好久,气喘连连说道:“师尊,我这次一定比上次好。您别藏着掖着,有什么就叫出来……保准让您老人家舒舒服服,我不是那个混蛋。”
“你够了!你怎么那么喜欢听我叫?”白顷脸红得像醉酒一般,伸手搂住他,亲了几口他的脸颊后,闷闷沉沉说道:“快点,我怕他们几个过来。”
“好,师尊,我什么都听你。”
“现在开始不准喊我师尊。”白顷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
情深的时候,他真的不能听“师尊”这个词,太羞耻太难为情。他总感觉自己是个猥琐恶心的师傅,残害逼迫自己的徒弟跟自己干坏事,心里特别有罪恶感。
“白顷……”段虔低头咬住白顷红润欲滴的娇艳嘴唇,柔柔说道:“哥哥……”
白顷抱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亲吻段虔那两瓣一直翕合讲话的嘴唇,是花蕊一般的美妙。
不干预,只配合。情来得浓,散也散不去。
上次温柔地放纵一次后,段虔总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在翻涌时刻取悦到白顷,心里有点挫败。想想之前魔怔时,他对白顷根本就是胡来,暴戾粗鲁。难怪白顷之前骂他技术不好!
但看着白顷满脸酡红,那是上下铺满层层晨曦透过云雾的霞光的明艳模样,找不到词藻修饰,他真的快疯。难怪之前的自己会那么发了疯地乱来,因为太勾人了。
六识感官被白顷紧紧拽住,每一寸百骸荡着热气,仿佛都在咆哮,叫他疯狂,叫他肆无忌惮。
白顷在勾他的魂,断他的活路,让他彻彻底底跪倒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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