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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难移(近代现代)——似融

时间:2021-01-29 09:35:03  作者:似融
  “这位患者的……”
  齐凯言一行敲门进入院长办公室的时候,老院长正在与郁容说话。
  听见动静,郁容回过头亲自把院长给自己泡的茶塞进了齐凯言的掌心,看了眼他眼下的青色,柔声问:“很累吧,要不你先去休息,这里有我呢。”
  院长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是人精角色,他冲叶彤使了个眼色,就端着自己的茶杯往茶水间去了。
  齐凯言接了杯子,却不喝,他掌心紧紧贴着杯壁,像是要透过这源源而来的热量获得些什么了不得的支撑。
  半晌,他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设,轻轻问:“你昨天……去哪里了……我联系了你好多遍,都联系不上你,我真的很害怕。”
  郁容的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抱歉与心疼,“我昨天在公海上和人谈项目,信号本来就不好干脆就关机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而后又像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谁帮你安排他转到这家医院的,该好好谢谢人家。”
  齐凯言摇了摇头,“是我老板,我是连夜赶回来的给他发了短信请假,结果他知道了,我又找不到人帮我,彤姐也不熟悉这一块,幸好他有个老同学在这个医院做主任。
  何年……何年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阿姨了……”
  郁容抬手点在了齐凯言的唇瓣上,“交给我,言言,你先在这儿休息会儿。”
  齐凯言咬了咬唇瓣点了头,他熬了太久了,全靠一根筋吊着。
  此刻见到郁容精神都让放松下来,疲惫便像浪潮一样席卷冲刷着他的大脑。
  郁容给齐凯言盖上毯子,与叶彤一道退了出去,院长早已经在隔壁办公室等候,郁容坐下之后开门见山第一句话,“要救下来难么?”
  院长斟酌了一下,谨慎道:“伤势很重,六分人力,四分运气。”
  郁容便不说话了,他神色冷漠,深刻而又立体的轮廓淹没在阴翳之下,显得渊渟岳峙慑人异常。
  半晌,他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桌面,叶彤心领神会地俯下身来,带着珍珠耳钉的耳朵将将停在郁容唇前三寸。
  “这种亲戚——言言相处不来的。”郁容的吐字很轻,几乎只有气声,叶彤却是听得分明清楚,清楚得她在这常年恒温的室内都沁出了一背冷汗。
  郁容说完,就起身回了院长办公室里的休息间。
  诺大的会议室内,此刻就剩下了叶彤与院长两人,安静极了,安静到叶彤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血管的奔腾。
  她是郁容的助理不错,但是郁容对她的信任总是比不上作为黑手套的阿辉的。
  而此刻,摆在她面前的,便是一份能让她真正成为郁容的,而非仅仅是郁总心腹的巨大机遇。
  办好了,她和她的孩子们,往后余生,恐怕就是一眼看得到头的泼天富贵了。
  “您已经尽力了。”
  “但是生死由命,您说是不是?”
  她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明明是听了那么多年的声音,却叫叶彤自己都陌生得几乎认不出来。
  何年还是没能救回来。
  齐凯言在等待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之后近乎木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其实何年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没甚情分可言的陌生人。他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和还在病房里躺着的齐春苗交代。
  他靠在郁容胸腹间,额头抵在做工考究,面料柔软的西服上,他张了张嘴,舌根发苦,“郁容,我又没了一个亲人。”
  郁容的指尖插在齐凯言的发丝里,他的头发没有江姜的那么柔软,是偏向硬质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郁容指腹的力道逐渐增加着,像是在做什么权衡,半晌,他慢慢开口,“言言,我们结婚吧。”
  齐凯言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他仰望着郁容,像是没听清郁容说了什么。
  直到郁容再一次重复,“言言,你辞职和我结婚好吗?我们搬去沉水苑住,我会是你的亲人,我的亲人也会变成你的亲人。”
  齐凯言嘴唇微动,他想说好,想说真的吗,想说我答应你。
  可是那个美丽优雅而又高高在上的女人就像是驱散不去的噩梦,再一次出现在了齐凯言的眼前。
 
 
第24章 
  “齐先生真是好本事。”似乎是儿子的死不回头彻底撕掉了这个女人在齐凯言面前的游刃有余。
  “阿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没让我操过心的好孩子。”郁夫人一扯嘴角冷声道。
  独自面对郁夫人的齐凯言有一些紧张,他想到了被郁夫人勒令下楼等着的郁容,勉力道:“您已经答应了,总不会还反悔吧。”
  郁夫人笑了一声,“我舍不得阿容吃苦头,总是要答应他的,只不过我答应的是他。
  至于你么,我懒得管,叫你上来不过是有些话想要送到。”
  “齐先生应当是有些自觉的人吧。我就不与你绕弯子了。”
  郁夫人施施然喝了一口茶,“你和阿容不合适。不过别误会,我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她放下茶盏,双眼落在了齐凯言的脸上,而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问道:“你觉得郁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齐凯言思考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答不上来,张了张口给出了一个不会出错的答案,“有时候有些骄傲但是聪明沉稳。”
  郁夫人笑了一下,“你不用找些好听的词来敷衍我,我自己的儿子我心里清楚,阿容的性格……
  他是个被我和他爸爸宠坏了的孩子,目中无人,不择手段,这些都是他的毛病。”
  “而你虽然家庭成份不好,但也算得上是个为人善良的普通好人。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你和这样的郁容,假使将来有一天,你们中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会发生什么呢?”
  齐凯言觉得郁夫人会问出这种假设性的无聊问题,是在有些不像他印象里的样子,说实在的有些黔驴技穷的可笑,“我会离那个矛盾远远的,远到它干涉不少我和郁容的生活。”
  擦着齐凯言最后一个字的落地,郁夫人就抢白道:“郁容会选择让那个矛盾彻底消失。”
  而后她开了个不大好笑的玩笑,“物理意义上的。”
  “仅仅因为他可以,他愿意。”
  齐凯言深吸一口气,他站起身,“郁夫人,您大可不必为了阻止我们而这样编排您自己的孩子,郁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知道他有时候自私刻薄,但是他绝不是您所说的那样的人。”
  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我让你走了吗?”
  齐凯言一颔首,对她的威胁不为所动,“告辞……”
  “齐先生。”
  郁夫人在齐凯言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扬声,“你说你不是贪图郁容的物质条件,但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得先有了这些东西,才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说你不贪图这些。”
  “阿容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是你,想都不要想踏进我们郁家的门。
  当然这些话我只会对你说,你也可以当作什么都听过,厚着脸皮跟在阿容的身后进来,就像以前阿容身边那些蹬鼻子上脸的玩意儿妄图做的那样。”
  “区别就在于阿容会拦着他们,但阿容不会拦着你不是么。”
  郁夫人的话语就像是刁钻而又锋锐的尖刀,毫不费力地划开了齐凯言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脆弱自尊,他一寸寸地扭过头,几乎是自虐般地听这个女人说完她最后的「致词」。
  “祝你和郁容的爱情长久,至少这样我不必担心他搞出些意料之外的麻烦人命。”
  她艳红的唇勾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以胜利者的姿态对齐凯言举杯致意,“Congratulationsontaking this excitingsteptogether。”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有变成一个站在郁容身边不会受人指摘的存在吗。
  我有变成一个——一个配得上郁家大少爷的人吗。
  齐凯言奋力从窒息感中抽离出来,他的心脏还留着被攥紧的不适,就听见自己的声音擅作主张地开口了,“我考虑一下好吗?”
  郁容显而易见地有些失望,但是他控制得很好,他刚要开口就被步履匆匆的叶彤打断了。
  “郁总,您来一下,出了点事儿。”
  郁容抱了齐凯言一下,才跟随叶彤到了走廊的拐角处,叶彤脸色凝重,“湃欧的张总的尸体在公司车库被人发现在自己车里,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是……不出意外是被人徒手拧断了颈骨。”
  郁容眉梢一跳,脸上浮现出没遮掩住的惊讶。
  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问江姜起床了没,叶彤摇摇头,“您不是让阿辉在船上守着呢么,不会有事的。”
  郁容伸手从叶彤的风衣口袋里熟练地摸出一盒女士薄荷烟,他抽出一根点上,滤嘴咬在齿间而导致发音随意又模糊,“打个电话给阿辉。”
  他戒烟其实很久了,因为齐凯言不喜欢。
  但是现在逐渐失控的事态叫郁容有些烦躁,他向来厌恶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阿辉的声音很快就从叶彤的手机中传了出来,“老板?”
  “江姜呢?”郁容问。
  “已经上车了,我们在回市区的路上。”
  郁容咬了一下滤嘴,“你守着呢?”
  阿辉听出了些什么,他顿了一下,郁容的座驾隔板永远升着,他也不担心被人听去,斟酌了一下用词“是的,我一直守着。”
  郁容皱眉抽了最后一口,把烟按灭在了墙上,“知道了。”
  又补充了一句,“死了两个了,阿辉,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
  阿辉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在思考措辞,“老板你们生意场上的那些我不太懂,但是杀人这件事情……
  老板,那个下手的人既然能把自己的痕迹藏得那么好,那尸体肯定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他没有。这更像是……”
  “武力威慑。”郁容平淡接口,“既然只是针对湃欧的,那文玉身边的人就撤回来一部分,和平常一样就行了。”
  就在这时叶彤被一个护士叫了出去,她回来的时候步履急促,“齐女士醒了,知道何年没救回来一直在闹,要见齐先生。”
  郁容一听头就大了,事情一桩接一桩,更何况他烦极了这种鸡毛蒜皮家长里短,就像当年齐凯言那个妈一样,偏现在还得顾及着齐凯言的感受,不能叫人直接闭嘴。
  郁容压根就不需要掂量事情的轻重,立刻就下了决定,他说得随意,“给她打一针,然后叶彤你接回去让她昏两天。”
  齐凯言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休息室里躺着。郁容靠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手指飞快地屏幕上点着,眉心紧锁。
  齐凯言坐起身,他揉了揉腰,休息室的床太软,睡得他腰疼。“你醒了?”郁容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
  齐凯言嗯了一声下了床,走到郁容身后,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
  郁容的手机上显示着一封邮件,但并不是英文,齐凯言看不明白内容。
  但只不过他对郁容何等熟悉,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有事。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郁容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齐凯言懂什么呢?和他说了他又要担心,还得费功夫去哄,指不定又要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郁容其实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齐凯言年纪越大,反而越发自卑怯懦。
  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他似乎还是当年那样一个清秀冷淡的人。
  但是郁容总是能从细枝末节的地方觉察出他的小心和脆弱。
  不过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他享受着做另一个人全部支柱的感觉。
  只是这不是郁容的为人,他骨子里是瞧不上自己立不住的人的。
  ——但他又觉得齐凯言不一样。
  郁容想,齐凯言只要乖乖地在他身边就可以,像一个妻子一样,顺从又标致。
  齐凯言熬了一晚上,又没睡踏实,脚步还有些虚软疲惫,郁容看他这样有些心疼,对齐春苗的不满又更甚了几分。
  他半搂半扶地把人抱进了车里,然后在他的身边坐定,叶彤刚要关门,郁容的余光就瞥见了一辆熟悉的白色埃尔法,缓缓在三个车位旁停下。
  “等下……”
  “怎么了。”齐凯言迷迷糊糊刚要放平座位继续睡。
  郁容一手撑在车门上看清了车牌,回头道:“没事,把门关了。言言你先躺会儿,我和人说两句话。”
  而后对叶彤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的从后排钻了上来,把车里的帘子全都拉了上去,安抚道:“应该是生意上的朋友,齐先生您躺会儿吧。”
  擦着黑色LM的车门关上,白色埃尔法的车门缓缓打开,江姜摘下脑袋上的耳机,侧头冲郁容甜甜一笑,那个笑漂亮又天真,却因为太过做作叫人觉得不适。
  阿辉已经站在了车门边上,等着江姜下车好第一时间帮他挡头顶,但江姜只是挪了一下身位。
  “你怎么过来了?”郁容随口一问。
  江姜歪了歪头,“我听说你在医院,很担心你啊。”
  郁容眉梢一跳,刚要开口。
  没想到江姜突然变脸,剥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而又讥讽的笑容,“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
  常年刀口舔血的阿辉直觉不对,心头一跳,下意识就要对江姜伸手。
  却在指尖触即到少年柔软身躯的前一刻,叫被人以无比吊诡的手法生生绕过直拧关节。
  而后一只苍白柔软的手紧贴着倏然直取咽喉,刹那而至的巨力叫阿辉的头部毫无反抗之力地直往坚硬的车身上撞去,却在轰然巨响之前被那只掐在他咽喉的纤细手指硬生生止住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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