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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负极(近代现代)——三杯水

时间:2021-01-29 11:20:53  作者:三杯水
  打完了,萧远山接了个电话,又匆匆忙忙要回公司,“我还有事儿,你们想吃什么自己跟管家说。”
  萧瑾白白嫩嫩的小屁股得救了,提起裤子颠颠跑过去,拉过哥哥被打红的手掌,学着电视里的台词,奶声奶气地表忠心:“哥,我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
  当然,萧珏不需要他当牛做马,只希望他能少闯祸,多看书。
  管家难得看见俩兄弟齐齐窝在沙发上看书,萧瑾谨遵哥哥教诲,难得安分了几日,可等周一回到学校,又恢复成横冲直撞的潇洒小霸王。
  臭屁小孩身边跟着几个小萝卜头,从一年级遛到六年级,没曾想栽在了自己班级门口,不情不愿地挠着头,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
  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在一边揉眼睛,年轻的女老师帮她扎好辫子,回头无奈地看着办公桌旁站着的小男生,叹气道:“萧瑾啊,不是老师说你,明明都长得一样,你能不能学学哥哥文静一点儿?”
  诸如此类的话,萧瑾听过无数次,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掰着手指跟老师讲道理:“老师,我跟哥哥长得不一样,我们头发不一样,眼睛也不一样。”
  他过年的时候偷溜出去放烟花,被乱飞的火星烧焦了额前的头发,回到家后还被他爸打了一顿,拉到理发店剃光了头发以示惩戒。
  女老师憋了憋笑,指了指小女孩,“你为什么扯她辫子?”
  “我不是故意的呀。”
  和哥哥萧珏相比,萧瑾眼睛稍圆,唇红齿白的小孩抬起头看人时很是无辜,配合着水煮蛋似的发型,萌得老师七荤八素,差点又叫这小魔头逃过一劫。
  女老师轻咳一声:“那老师就罚你回去把《静夜思》抄三遍。”
  放学回家的时候,小萧瑾边往新书包里塞文具,边吭吭哧哧:“为什么就罚我一个,我又不是故意揪她辫子的。”
  萧珏背着书包站在旁边,私立小学的制服外套搭配着小领结,微卷的乌黑刘海遮住一点白皙的额头,漂亮的眼珠里像繁星鼎沸的夜空。他见弟弟一脸的不服气,好奇道:“小瑾,你为什么揪别人辫子?”
  萧瑾眉毛快打结了,指着脸上的婴儿肥,“她突然亲我脸,男子汉是不能随便被别人亲的。”
  说完又小大人似的嘱咐道:“哥,你也不能让别人亲你,知道吗?”
  萧珏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帮把萧瑾桌面上的歪七扭八的课本叠好,要带回家的作业装进书包里。他年龄不大,但做事有条不紊,平时有教养又礼貌,是典型的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小孩”。
  年幼的孩子多少有点争强好胜心理,按理说萧瑾应该嫉妒哥哥,可他日常受着萧珏的照顾,看见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安静脸蛋就满心愉悦。
  背好书包后两只小手牵在一起,萧瑾凑近了看,卷翘的睫毛动了动,他哥长得又白又嫩,每次点头的模样特别乖,于是没忍住,在萧珏软乎乎的脸蛋上啵了一口,口水印都出来了。
  他冲着眼神懵懂的哥哥,笑嘻嘻道:“但我们是兄弟。”
  “兄弟之间是可以亲亲的。”
 
 
第四章 早恋吧
  青涩香甜浪漫顿挫的少年期,里面锁着关于季节与青春的全部记忆。
  A城某私立中学,春日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温柔也明媚,白色的卫衣兜住青春的汗水和皂角香味,男孩儿只专注于运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沾得湿漉漉,半垂的睫毛根根分明,遮不住那一双潋滟着星光的眸子。
  跟操场外侧石椅上坐着的男孩儿,仿佛是两个极端。
  萧珏从书页里抬起头,五官深邃的俊脸一半隐在阴影中,一半映在暖阳散发的余辉里,空气里所有的躁动因子就这样被轻易劝慰,他迎着光的视线只停留于操场,声音清冽:“小瑾,该回家了。”
  萧瑾把球扔给后面的同伴,像一阵风似的跑过去,勾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成长中的少年像春天抽芽的枝条,在地面牵引出两道修长的黑影,“哥,你语文作业写完了吗?明天要交了。”
  代昇在后头抱着篮球,冲他嚷嚷道:“诶诶,有你这么不仗义的吗?说好了都不交作业一起挨罚的呢?”
  萧瑾转过脑袋,笑的得意:“我有我哥,挨罚就不奉陪了。”
  萧珏拎起俩人的书包,劝他“独立完成作业”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萧瑾识破,赖在他哥背上撒娇,“哥,你也知道我写作文有多艰难,要不你帮我想个题目和开头吧。”
  “……好。”
  如果用季节来形容萧瑾,那便是夏日的阳光,芳菲渐欲白灼燥长,从姹嫣鲜活里取一最甚嚣张,分明对着谁都任性骄傲,偏偏在萧珏面前没有什么气焰,对他这种时不时向哥哥撒娇的行为,代昇和一众小弟深表鄙夷。
  “找揍是不是?”萧瑾说:“你们懂个屁啊,去去去,可别骚扰我哥啊。”
  他虽性格肆意跳脱到没边儿,但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萧珏沉稳优雅的气质在一群人里格外突出,还长了一张校园白马王子脸,招惹的目光着实不少。萧瑾睡了一节课的功夫,抬头就看见前方他哥桌子旁边围了很多女生,表面请教问题实则暗戳戳往他哥身上凑。
  不适的的距离会消弭绅士的风度。
  在萧珏皱眉之际,身后传来拍桌子的声音,砰砰两声让众人齐齐回头,就见萧瑾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凶神恶煞地把课桌搬回来,警告她们:“你们别再靠近我哥啊,我都怕打扰他学习才把桌子搬后面去睡,你们这么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看书了?”
  “再骚扰我哥,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萧瑾作为大名鼎鼎的刺头,上课睡觉、擅自挪位,连老师都不敢管他,更别提这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被他“恐吓”两句立刻作鸟兽散,灰溜溜地回了桌位。
  他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含糊道:“唔…哥,你可是要考年级第一的,马上中考了,别被骗去早恋啊。”
  萧珏放下笔,帮他把歪歪扭扭的衣领整理好,嘴角抿起一个弧度,无奈道:“我不早恋,你乖乖把今天的作业写完,写完咱们再回家。”
  “行呗,”萧瑾单手旋转笔杆,歪头看着他笑,“说真的,哥人气也太高了吧,幸好有我帮你拦着这些狂蜂浪蝶。”
  他嬉笑调侃,却忽略了一个事实,萧珏招蜂引蝶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来自于那张脸,而和哥哥长得一样的萧瑾,其实也很招女生喜欢。
  以前叛逆少年眼里只有五花八门的游戏,可现在长成了漂亮小伙,才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身边的狐朋狗友们顶风作案,竟然都开始玩起了早恋,代昇翘着腿搭在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你说,隔壁班的班花喜欢你很久了。”
  于是一伙人纷纷怂恿他去谈个恋爱,并且笑他“畏父如虎”,萧瑾冷哼,那就谈呗。
  他爸现在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校规算个屁。
 
 
第五章 挨打吧
  他道隔壁班花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小学亲他脸蛋儿被他扯过辫子的女生。
  萧瑾记得这件事,却早已不记得这个人,走在操场上兴致缺缺地听她忆往昔,绿树婆娑的夏日操场,散在风中的汗水味道,耳边传来尖锐的高喝声打破了麻醉的宁静。
  “那边的两位同学,哪个班的?”
  这个声音萧瑾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是那个有些地中海的年级组长。每周一晨会时总要献上一段冗长的演讲,然后他背着双手下去,犯错学生上台念检讨。萧瑾和他在升旗台下碰过好几次面,知晓早恋在这个年纪组长眼中是很严重的错误,更别提是初三临近中考的学生。
  于是他几乎条件反射拔腿就要跑,一旁班花眼疾手快,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瞪着眼睛骂他:“萧瑾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就这么扔下我跑了?”
  不跑不行,他怕这事儿被他爸知道了要挨打,他爸日理万机,虽然不会立刻赶回来揍他,但是会让管家给他一笔笔记着,等偶尔抽空回家时一并算总账。
  萧瑾想说我15岁,还不是男人,但转念一想,扔下女生一个人跑这种事的确不厚道,只好拉着她的手,三步并两步,跑得比兔子还快。俩人鼻子里呼呼灌着热风,后背的衣裳湿了一大片,方成功逃脱。
  被挑衅了权威的年纪组长见他们手拉手逃跑,愤怒地扶着眼镜,脸黑得快滴墨。
  萧瑾一个下午惴惴不安,烦躁地往桌面上一趴,突然在肩膀上发现了一根长发,估计是中午那个班花的,他撇了撇嘴,捻起来扔了,扭头却看见他哥正望着窗外发呆。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教学楼后方种植了漫山遍野的绿意,花叶舒展到极好极艳的状态,即使夏日也不显颓靡,蓝天白云,瓢泼绿意,连萧瑾看了都忍不住心情放松。可他哥并不开心,纤长的睫毛在光线中垂着,面无表情,好像那些蓄意的荣华假象都已经枯死在他眼里。
  萧瑾蹙起了眉,自从上周大病初愈后,他哥就一直这幅模样,时不时走神,摆明了有什么心事,问他的时候又会以笑掩饰,仿佛不开心只是错觉。
  萧珏一向寡言少语,旁人或许需要通过很久的相处才能看懂他的情绪变化,但他们是双生子,萧瑾只需要看上一眼,就知道他哥是否舒适。
  食指撩了撩他哥后颈的发梢,刚要寻个话题逗他开心,这时候班长过来了,说让萧珏去老师那儿一趟。
  萧瑾刚放下去的心一瞬又提了起来,举起的手被旁边的人轻轻握着,他哥扭头说了一句“别闹”,然后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起身径自往办公室去了。
  对于中午被抓一事,萧瑾原本已经准备好来个抵死不认账,没曾想那年级主任竟是个老花眼,仅在惊鸿一瞥中隐约看到了萧瑾的侧脸,两兄弟长的一样,他却是对常年稳居年纪第一的那位印象更深刻,再结合萧珏近期月考成绩的极速下降,锁定了怀疑目标。
  萧瑾坐立难安,趴在窗户上看着哥哥进了办公室,见他不久后完好无损地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家路上萧珏只字未提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更没说自己在面对老师质疑时的默认,他只是看着对方拿起手机,拨打了他爸的电话号码。
  如果是家里的三好学生早恋,那么足以让他爸晚上十一点赶回家一趟。
  当时兄弟二人喝完牛奶正准备睡觉,萧瑾去上个厕所的功夫,萧珏就被萧远山叫进了书房,萧瑾看着哥哥默不作声地跟进去,没过多久,管家就把戒尺送了进去。
  萧瑾差点要跳过去抢,思考了几秒,蹭蹭跑到二楼去搬救兵,老妈敷着面膜来开门,萧瑾就趁着她洗脸的时候坦白了事情,“我哥是给我背锅了,妈你快和我一起下去拦着点我爸……”
  殷雪榕劝他:“你现在跑下去承认,那你哥的锅不是白背了?”
  “但是我哥他……”
  “太晚了,你先去睡觉,不然一会儿惹怒了你爸,那还不是火上浇油啊。”
  她盯着萧瑾进房间后,自己转身下楼去了。
  萧瑾耳朵贴在房门上听外面的动静,担心他爸真动手。可他哥确实太能忍疼,只因为小时候萧远山说男子汉不能轻易流泪,懂事起萧瑾就没见过他哭,更别说一挨打就嗷嗷叫,压根连求饶都不会。
  萧瑾在门口趴了老半天,愣是什么都没听出来。
 
 
第六章 算了吧
  凌晨一点,偌大的别墅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唯有二楼的某个房间还灯火通明,萧珏趴在床上不肯关灯,他手臂撑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支起脑袋抬头望着头顶耀眼的灯,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被灯光刺激得红了一圈儿。
  上个周末,他也是这么盯着这盏灯,醒来就被管家送到医院去打点滴,闻着周围陌生的消毒水味道,管家告诉他,算了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你突然发现了这个家最丑陋不堪的秘密,是不是还得混着自己的血往里咽?如果是萧瑾,他肯定要一口唾出来,甚至要张牙舞爪骂人,就算撞的头破血流也要和他们闹个鱼死网破。
  幸好,那天早上萧瑾不在家,他骑着自己的爱车去找代昇玩,成功错开了后来的一切。萧珏没有赖床的习惯,一大早就起来自己叠好被子下楼吃早餐。
  下楼梯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很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咔哒”声,父母的房门开了。虽不知大人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但从小接受的绅士礼仪让萧珏停下脚步,转身,欲回头问好的笑容在看到个陌生男人时,一并僵在了脸上。
  那个男人身材健硕,见到他后突然露出个凶狠的表情来,电光火石间,萧珏突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好像也见过这张脸,在家门口偶撞见他送妈妈回家,那时候殷雪榕怎么糊弄过去的,萧珏早就不记得,只是现在想起来,后来的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妈妈就偏心弟弟一个,为什么只记得弟弟爱吃的,为什么带弟弟出去玩,留他一个人在房间写作业?不是怕耽误他学习,而是自己曾无意间撞见过她的秘密,所以被判了死刑,哪怕他后来事事都做得最好。可是妈妈,我当时还小,根本什么都记不清啊。
  萧珏第一次痛恨自己如今变得聪明,这些焦灼和不安统统演变成了愤怒,他冲那个嚣张跋扈的男人挥了拳,可惜十几岁的男孩子和成年人之间力量悬殊,他被踹了一脚后靠着墙壁死死地攥着掌心,还是忍着没哭。
  随后殷雪榕穿着睡衣出来了,她涂着艳丽的口红,半点没有被撞破秘密的窘迫,高贵优雅的妇人从不打孩子,却让萧珏因为失仪跪在房间门口,然后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小珏,这件事不能跟你爸爸说。”
  萧珏挺直背跪在地上,听着殷雪榕把那些所谓的真相全部剖开摆在他面前,他觉得胸口疼得厉害,晚上就迷迷糊糊发起了高烧,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萧瑾打过电话回来,“哥哥哥,我今晚住代昇家里,就不回去了。”
  萧珏躺在床上用干涩的嗓子回了一个嗯。
  “哥,代昇家里好多好吃的蛋糕!爸妈在家都不让我们吃,我才不管,我每种都给你留了一份,明天就给你带过去!”
  第二天,萧瑾的蛋糕却是带到了医院,他一进门就直皱眉头,“哥,你怎么会生病了啊?难不难受?”
  蛋糕却是不让他吃了,“不行不行,你现在病着不能吃,等你好了再说,我先去给你洗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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