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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负极(近代现代)——三杯水

时间:2021-01-29 11:20:53  作者:三杯水
  萧瑾身体一抖,心脏渐渐地收紧,潮湿的浴室,黑暗的空间,以及从后被人压制的动作,这一切都很容易和酒吧那个混乱痛苦的夜晚重合。
  “哥……求你……”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像是被困在两万里的深海,大脑逐渐缺氧,四周又黑又沉,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哑着嗓音哀求着:“哥,你抱抱我……”
  求饶失去了效力,反而让那只手掌顺着腰胯挤进来,萧瑾猛地一震。他没忘记萧珏身上的伤,不敢强行挣扎,只好紧紧地咬住自己的手臂,然而疼痛感没有给他带来缓解,克制不住全身都在颤抖。
  身后的人动作顿了顿,从他身上撤开。
  萧珏抬手按下开关。
  灯一亮,就看见萧瑾一边发抖,一边趴在盥洗台上哭,眼泪很没骨气地全抹在衣袖上。
  小时候就总爱哭,做了坏事企图用眼泪逃避挨揍,长大了哭得倒是少了,可回回哭都是因为萧珏,男儿有泪不轻弹统统抛到脑后。
  唯一的一点志气都花在了逃离变态哥哥这件事上,连卓正都要表扬他勇气可嘉,割开动脉大出血,死得又慢又痛苦,简直是受尽折磨的死法。
  “怕了?”萧珏把他的衣服放下来,声音辨不出情绪,“怕就不要来再招惹我了。”
  萧瑾没有丝毫犹豫的摇头,否认道,“不、不……呃——”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下颚却被钳制着,用力地抬起,被迫直面着冰冷的镜子,泪眼朦胧,睫毛还沾着泪珠。
  而萧珏站在他身后,垂眸看着镜子里的他,掐着他的脖子,淡淡道:“如你所说,我是疯子。”他松开手,后退一步说:“所以如果不想死,最好离我远点儿。”
  心脏刺痛使得大脑回神,萧瑾绷紧了很久的弦终于断了,不得其法地叫住他:“哥,我就是……我爱你,真的……哥……”萧瑾泣不成声,颤抖着来拉他的衣角,言语苍白又似恳切:“哥……你骂我,打我好不好?”
  萧珏一动不动,任由他拉扯着衣摆,滚烫的泪水砸在衣料上,最后慢慢拨开他的手。
  “别这么死缠烂打。”
  —
  萧瑾推开门跑出医院。
  直到呼吸到了室外的冷空气,才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凌晨三点的冬天轻易能让人高热的呼吸降下来。他被打击得太惨,一时哭得狠了,眼泪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风吹过来时脸上一片刺痛。
  他钻进自己的车,把脸埋在方向盘里。
  —
  第二天一大早,萧瑾在阳光的照射下醒来。
  萧珏的胃病让他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去买早餐。车辆朝着晨曦朝阳驶过,过往的行人目不斜视,纷纷投入到赶路上班的节奏中。
  直到抵达餐馆林立的街口,萧瑾才发现自己对于萧珏的口味知之甚少,萧珏做得一手好菜,悉数迎合他的口味,但从未对弟弟喜欢的东西表现过任何的挑食。
  他找了个地方停车,决定步行去打包一份粥回来,却在穿过步行街时,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余光瞥见身后那辆车,萧瑾的第一反应就是目不斜视地转身往另一个人多的方向走。
  他脚下的速度逐渐加快,企图通过人流和转角把它甩掉,结果那辆车好似早有预料般,在进过巷子时一个掉头,两分钟不到把车开到了他身边,堵住了萧瑾的去路。
  车窗打开后,副驾驶上坐着的人通知他:“萧少爷,夫人请你走一趟。”
  看出他的不情愿,车里的人很快失了耐心,他们拉开车门,四个人一起下车将萧瑾“请”了回去。
  然后他在那里,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父亲。
 
 
第六十一章 角逐
  废弃的车库空气不流通,污脏白墙上涂抹了一个大大的拆字,萧瑾被反绑着双手推到墙边,一抬头,就看见萧远山被绑在几米外的椅子上。
  多日不见,他鬓角多出许多白发,似乎被一场大病抽去了以往的精神抖擞,倒不是一个人,杨雪晴和萧阳那对母子紧靠在他旁边。这些日子以来,几个高大的男人轮流守在他们周围,像牢不可破的铜墙。
  在看到萧瑾被押进来的时候,萧远山脸上明显透露出一丝惊愕和愤怒,他冲着随后优雅步入车库的女人吼道:“殷雪蓉!你到底要做什么?”
  本就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殷雪蓉等了十几年才终于撕破脸,她冷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尖刻,“做什么?这么多年夫妻,我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你萧远山在外头生了个野种,现在想把我当外人一脚踢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萧远山脸色非常难看,却因为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萧阳白净的小脸上还残留着哭红的痕迹,此时因一声大过一声的争吵吓得又要大哭,被殷雪蓉掐住下巴,还依旧在嗫嚅着“妈妈”两个字,实在让她烦躁到了极点,索性叫人把哭哭啼啼的母子俩关到隔壁去了。
  萧瑾半晌不说话,他视线从殷雪蓉身上越过,落在看管他们的那些人身上。他一直盯着某脸上的有疤的男人,直到他们带着萧阳要离开时,才突然问道:“我哥现在躺在医院,是不是你们干的?”
  那道疤他见过,这个男人他也见过。
  上次新闻报道有不法分子在源江路袭击萧珏的车,歹徒虽然逃脱了,但路上的监控曾清晰地拍下了一张凶煞的侧脸。
  代昇告诉过他,这群人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可笑的是背后指使者远比他们更狠毒。
  屋内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殷雪蓉和萧瑾,还有一个被束缚住行动的萧远山。
  她忽略了萧瑾提出的问题,另起话题:“儿子,还记得妈妈的话吗?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只要你愿意……”
  萧瑾打断她:“没有人会永远天真,妈,您到底是不是为了我好,您自己心里清楚。”
  就算萧珏一直不告诉他,但肮脏的内幕他早在回国前就已知晓,母亲出轨的同时,父亲还有个八岁大的私生子,他们一家是怎么把人生过得乌烟瘴气的,这些他如今都不在乎了。面对母亲的咄咄逼人,萧瑾说:“我已经把股份全都给我哥了。”
  殷雪蓉满脸不敢置信,“你鬼迷心窍了?!”
  “是。”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一个狠狠的耳光。
  萧瑾偏着脑袋,侧脸顷刻间浮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现在知道管我们了?”他抬起脸,看着母亲狰狞的面孔,十指松开又握紧,背脊不知何时绷得笔直,“我小时候需要你们陪着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开家长会的时候你们在哪儿?逢年过节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还好,萧珏他从来不会让我受委屈,所以我从小也没觉得你们哪里做的不对。现在你们为什么要来管我们?”
  殷雪蓉气得发疯:“早知道你们会做这种恶心的事——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们!”
  萧远山从刚才起眉头一直攒着,这句话让他的脸瞬间刷白。活到这把年纪了,豪门秘辛他听过不少,却怎么也想不到乱伦的苗头会生在自家,等发现时竟再无转圜余地。最终只能面色通红,太阳穴上青筋爆起,冲着萧瑾厉声呵道:“畜生!你们怎么能——你怎么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殷雪蓉难得和萧远山统一战线,连小时候对萧瑾的偏爱也收回了。他们都失了自己的体面,目光如炬,落在萧瑾身上像一把锋利的刀。
  屋内光线不足,上方的屋顶裹挟着漂浮的尘埃,好似一张看不见的巨网。
  萧瑾垂着眼睑,轻声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有错吗?凭什么就十恶不赦。”声音再低下去,喃喃:“哪有你们说的罪过,你们不懂爱,又凭什么说恶心。”
  在殷雪蓉怒不可遏地离开后,空气便凝滞下来,萧瑾闭上眼睛,不肯再去分辨萧远山的表情。他疲惫地靠在墙边,需要仔细去听才能感受到胸口跳动的器官,上方紧贴着皮肉的地方,有一个精美绝伦的蓝宝石。
  这个项链他一直都没摘下来过。
  只要再等等,他哥一定能找到他。
  —
  一直到中午吃饭时,殷雪蓉才重新出现在车库,这一次连萧远山都被带去隔壁了。
  和她一起出现的人是个黄色头发的男子,脑后的皮筋束了小小一绺,其余的碎发垂掩住后颈和额鬓,狭长的眼睛蛰伏着阴鸷,浑身上下都裹挟着危险的气息。
  殷雪蓉解开萧瑾的双手,试图重新说服他。
  萧瑾说:“妈,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哑了,殷雪蓉眼中凄凉不过稍纵即逝,一秒之后,她的脸色又恢复到了沉稳的模样:“我们这样的家庭为了巩固实力,哪有什么个人感情可言,更何况是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只要有了权利,谁还需要感情?”
  萧瑾拖延时间的话题很快就要被终结,他意识到母亲的病显然早就无可救药。
  站在他们后面的庞飞面色麻木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家庭伦理大剧简直无聊透顶,他对着不愿投诚的萧家父子已经失去耐心。
  —
  门口守着的人听到动静冲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老大一脚揣在萧瑾膝盖上,第一下被萧瑾躲了过去,墙上留下了一个鞋印。
  殷雪蓉见他们举着抢进来,下意识蹙眉道:“庞飞,这跟我们说好的——”
  “说什么?”对方见萧瑾躲开本就不悦,现下更是冷了腔调:“你不过是合作伙伴而已,再拦着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殷雪蓉面色僵硬,眼前的局势根本不容她插嘴。
  庞飞注视着萧瑾那张脸,突然敛了一脸的怒气,笑得阴测测的:“萧少爷,你如果不好好配合,你们一家人都不会好过,不如这样,你让你哥在我面前下跪求饶,我就放过你们。”
  他笑着转了转手里的枪,眼中的威胁不言而喻,“不然我只好先送你去见阎王了。”
  “别把他扯进来。”萧瑾慢慢后退,身体还微微泛僵,他按着胸前的项链,咬着牙冷声道:“本来就不关他的事。”
  “哈——不关他的事?还真是。”庞飞眯了眯狭长的眼,冷嘲道:“我让萧珏拿股份来救你,否则一枪崩了你,你猜你哥怎么说?”
  “他只给了我三个字,他说——你随意。”
  —
  庞飞用枪口对着他的时候,萧瑾反倒渐渐平静下来。
  可视范围内的景象变得模糊,胸腔被灼烧着,连带着紧绷的神经也有些刺痛,但他的大脑在这一刻却感到无比清醒。
  他后退了一步,身体紧贴着墙,在庞飞要上前的时候喝斥道:“别过来!”
  萧瑾把藏在毛衣下面的项链拽出来,这是萧珏发疯时特意为他打造的,他第一次觉得,疯也有疯的好处。最起码此刻他握着这块宝石还能笑出来,冲着黑压压的枪口镇定陈述道:“我哥在这个项链里放了微型炸弹,强行拆除就会爆炸,我们一起死吧。”
  庞飞是见识过萧珏手段的。他的脸瞬间阴沉得可怕,举着枪对准萧瑾的脑袋,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项链,“我不信你敢,这里可有你的亲人,你想让他们和你一起陪葬?”
  哪里是陪葬,说不定是解脱,好坏由上帝来评判,这样最好不过。
  “说不定我们还能在地狱见面。”
  他说着毫不犹豫地用指甲扣住蓝宝石边缘,沿着那道缝隙用力扯开,镶嵌处遭到破坏,黑色的定位芯片飞坠在墙角,藏着宝石后面的东西也应声而落,发出“叮”的脆响。
  “趴下——”
  同一时刻,车库大门的翻板被撞开,从门外慢条斯理踏进来一双锃亮的皮鞋。
  裴宋望着抱头趴在地面上的众人,愣了一瞬,语带笑意:“哟,还没到拜年,就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为了躲避炸弹的众人脖颈一僵,他们抬起头,地面上反光的银戒印入眼帘。
  —
  萧瑾动作有些僵硬地俯下身子,将那枚曾经被自己扔掉的戒指捡起来。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片段——
  萧珏半跪在他面前,说:“如今中指戴不上,无名指刚好。”
  萧珏抱着他,威胁道:“里面安装了一个定位器和微型炸弹。强行拆除的话马上就会爆炸。”
  萧珏骗了他。
  萧瑾整个人失力地倚在墙边,垂着头用手捂住眼睛,温热的眼泪很快溢出指缝,他尝到流经嘴里的咸湿味道。
  他劝萧珏放过自己,其实是自己懦弱。
  他总在让他积累失望,一次次的碰壁,一次次的逃避,直到完全失望,冷却,本以为最后会被一声不吭地放下。
  但骨骼血缘比山盟海誓持久,强烈的爱意又何止三千遍。
  —
  庞飞从地上爬起来,用手随意梳理起乱发,露出一双杀气纵横的眸子,“妈的,被骗了!”
  裴宋只带了几个心腹过来,相较于警戒状态的庞飞,他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闲散和惬意,双手从容地插在兜里。
  “庞飞,多日不见,原来你把手伸到A城来了?”
  “”忘了告诉你,萧家这块饼我要一个人吞。”
  曾经庞飞在C城也是名号响亮的地头蛇,摆的是嚣张跋扈阴狠凶残,可自打裴宋接管家族实权以来,遇黑吃黑,势力逐渐壮大,二人势如水火。
  原本双方旗鼓相当的局面因萧珏的到来而打破,裴宋不讲武德,萧珏更是阴险狡诈,使了一招以退为进,骗得庞飞以为自己捡到大便宜,结果C城地头蛇大意失荆州,满船的毒品变成了汽油,不仅岸上地盘被占,人也险些命丧于海。自此庞飞被迫舍了根基,过街老鼠似的带着手下转移到了北部。
  每每想起便恨的牙痒痒,他冲身后抬了下手掌,手下的人立刻接收到示意,纷纷摸出了手枪,将漆黑的枪眼对准了裴宋。
  同样,裴宋带来的几个人也把手放进口袋里,回头看向裴宋,似乎在等他的指令。
  “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硬碰硬,这很蠢。”裴宋说:“我们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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