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煜就是个小人!
但终究没说出口,他虽然是个小人,但他不能恶语相向,这样也不好。
秦钟越思维走远了,因此他落在戚耀明身上的视线一直没收回来。
谢重星面无表情地用手肘给了他一记。
他用的力道很大,直接捅得秦钟越“嗷”了一声,很委屈,“星星!很痛啊!!”
谢重星语气冷冷地:“你发什么呆?”
秦钟越委屈巴巴地说:“我在想事情啊。”
谢重星说:“想事情,我看你是看美少年看入了神。”
他语气毫无波澜,“你真是个色、魔。”
秦钟越:“???”
秦钟越大声道:“什么色魔,星星你不要污蔑我!”
谢重星看着他,不说话。
秦钟越下意识地开始解释,“我就是看他面熟,我想怎么会面熟呢,想了很久很久,突然知道怎么会觉得面熟了。”
谢重星:“?”
秦钟越说:“他跟你好像长得有点像。”
谢重星一愣,看向了戚耀明。
戚耀明有些紧张,有些讨好意味地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重星微微蹙起了眉,他其实没觉得戚耀明和他哪里像,但秦钟越这么一说,他发现好像是有些像。
而且越看,好像就越像。
秦钟越小声说:“是吧?是很像吧?”
谢重星点了点头,“有点。”
施言煜看着他们俩那旁若无人的氛围,轻轻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戚耀明。
戚耀明却没有察觉到施言煜的眼神,他努力地想插进话题,“钟越哥哥,你这是在干活吗?我可以帮你。”
他一边说,一边对秦钟越露出一个几乎是奶甜奶甜的笑容来。
虽然和谢重星有几分相似,但和谢重星的冷淡漂亮,他更偏向那种软糯的秀气,像小兔子一样无害。
秦钟越回答:“不用,我们正忙着呢,你们赶紧走,耽搁我干活了。”
他说这个话的时间,戚耀明已经大着胆子走到花房外面的花架子旁,拿起了挂在上面的工作围裙,要往自己腰上系,“哥哥,别看我这样,我很能干的,你就让我帮你吧。”
他自来熟的行为让秦钟越有点惊讶,又有点开心,“那行,你来帮忙吧。”
谢重星:“……”
秦钟越走进诺大的玻璃花房,他家的花房大到有四百平,像一个植物园,虽是快入秋的季节,但花房里还盛开着无数的鲜花,一走进去,就好像置身春天,鼻间都是各种花香交织在一起的馥郁香气,使人微醺。
秦钟越不管施言煜,不给施言煜眼色,施言煜却厚着脸皮跟在了他身后。
秦钟越一脸爽朗的笑,对戚耀明说:“你把那个花盆搬到那边去吧。”
说着,手指指了一下不远处种着铁树几乎半人高的大花盆。
戚耀明:“……”
戚耀明:“???”
戚耀明有些委屈地说:“会不会太大了,我搬不动啊。”
秦钟越说:“不是吧,你是男生啊,没道理这么个花盆都搬不动啊,你是不是阳虚啊?阳虚的确会造成体力不支。”他有些失望,“那算了,你帮不了忙,你走吧,我自己来。”
戚耀明:“……”
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不是男人吗???
施言煜和谢重星没忍住笑了出来。
戚耀明看见谢重星笑,脸色微微变,一脸委屈地说:“这个哥哥怎么不搬啊?他力气应该比我大吧?”
秦钟越一脸诧异,“开什么玩笑,他怎么能做这种粗活,手会粗糙的好不好,他只要修剪掉坏死的花枝和喷药就行了。”
戚耀明:“……”
秦钟越:“你到底帮不帮忙啊?不帮就赶紧走吧,别添乱。”
戚耀明咬咬唇,委屈地说:“哥哥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说着,还真的去搬那个大花盆了。
秦钟越道:“抱起来,这样容易接力,哎,你真的有点不行啊,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是最有力气吗?你怎么连个花盆都抱不起来?”
戚耀明:“……”
他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了,却还是抱不动这个花盆。
秦钟越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推开他,一下子就抱起了那个花盆,将它移到了不远处的苏铁区。
戚耀明神色可怜地说:“对不起哥哥,没有帮到哥哥的忙。”
秦钟越放下盆栽,拍了拍手上的灰,语重心长地对戚耀明说:“你这个年纪就这么点力气,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你去报个健身房吧,好歹练练肌肉啊。”
施言煜背过身,肩膀一直耸,秦钟越注意到了,气冲冲地说:“施言煜你这干什么?”
施言煜回过身来,一脸的笑容,眼角都湿润了,“不好意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有意思。”
秦钟越:“!!!”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嘲讽他!
秦钟越心里有点恼火,垮着一张批脸说:“你怎么还不走?”
施言煜笑着说:“你也没赶我。”
秦钟越说:“那我现在赶你,你赶紧走。”
施言煜戴上了蓝牙耳机,“我听不见。”
草!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秦钟越平息怒火,他不跟这人一般见识!他走到谢重星身边,语气顿时就温柔了起来,“星星,咱们去那边。”
说完,谢重星忍着笑,平静地说:“好。”
戚耀明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他没想到秦钟越能这么冷酷无情,但还是跟在了秦钟越身后,可怜唧唧的喊:“哥哥,你再吩咐我吧,这次我一定给你办好。”
秦钟越想了想,“那你去喷药吧,药已经配好了,你把这个花房都喷上一遍,角落都别落下。”
这个简单,戚耀明振作起来,赶紧听秦钟越的指示,从门口拿到了一个半米高的洒药器。
也挺重,但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然而他磨磨蹭蹭在秦钟越不远处喷药的时候,就看见秦钟越剪下一大束的玫瑰花送到了谢重星面前,他的声音充满活力,有着和他本人一样的阳光爽朗,“星星,这束花给你!”
谢重星伸手接过这一捧像烈火一样炽热耀眼的红玫瑰,微微笑起来说:“拿回去插瓶。”
秦钟越说:“那走吧,咱们回去。”
戚耀明见他们说完,还真的转身要去走,不由得急了,“哥哥,你们就走了吗?那我怎么办啊?”
秦钟越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说要帮忙吗?那就麻烦你喷药了。”
说完,对他笑出一口白牙,“辛苦你了。”
戚耀明傻眼了,他是来勾引秦钟越的啊,怎么就变成了干苦力的了??
第68章 你眼光不好二更
走出花房,谢重星问:“你就这样让他留在花房里,不太好吧?”
秦钟越愣了一下,拧起了眉,恍然大悟道:“是哦,毕竟花房里有些花还很值钱,他要是弄坏,我找不找他赔啊?”
谢重星:“……”
秦钟越说:“等会儿让阿姨给他送点吃的,盯着他干吧。”
谢重星:“……你真聪明。”
被夸了,秦钟越轻轻咳嗽了一下,谦虚地说:“还好还好,低调点。”
心里想的却是谢重星果然更喜欢艰苦简朴的他。
这样小心保护自己财产的他,受到他夸奖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秦钟越洋洋得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笑容。
谢重星一看他这样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他垂下眸,低头在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嗅了嗅,花香扑鼻,叫他整颗心都恬静了起来。
施言煜走到他们身后,听见他们俩的对话,脚步顿了顿,说:“上门既是客,你不请我上门坐坐?”
秦钟越听见他的声音,扭头去看,说:“你怎么还没走啊。”
施言煜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叹了一口气说:“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你怎么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吧?”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秦钟越愣住了。
施言煜说:“我知道你听了很多风言风语,但我没坏在你身上,就是好人吧?何必对我这种态度。”
秦钟越反应过来,理直气壮地说:“你就是表面君子,背后小人。”
施言煜:“小人,我?你觉得我是小人?”
秦钟越严肃地点点头,“你就是小人!”
施言煜冷笑起来,“我要是小人,你身边那些狐朋狗友,又哪个不是?”
不等秦钟越说话,施言煜便继续道:“你这看人的眼光从小就差,我倒要看看你最后能落到什么下场。”
秦钟越怒道:“你还敢咒我!”
施言煜冷下脸,他本身眉骨眼窝错落,显得很深邃,鼻梁又高挺,下颌线锋利,整体就是很冷漠很疏离的骨相,但他就是能靠笑容将这种浓郁的冷漠疏离感挥散,多了几分亲和力和感染力,也因为这样的一个反差,让他本身是极具个人魅力的。
他冷漠地说:“我这不是在咒你,这是事实。”
又道:“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走就是了。”
说完,都不用秦钟越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秦钟越嘟囔道:“赶紧走,你多待几秒,我都怕吸进去被你污染的空气!”
施言煜脚步没有停留,很快就远离了他们俩的视线。
秦钟越愤愤地对谢重星说:“你看到了吧,他心眼就很差,他就是见不得我好!还咒我!”
谢重星:“……也不算咒你吧,你现在多乖啊,又不和你那些朋友去喝酒泡吧,是他拿前朝的眼光看现在的你,他大错特错,有眼不识泰山。”
秦钟越一听,情绪立即平缓了下来,震声道:“对,是他眼光有问题!”
谢重星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小时候关系不错吗?”
秦钟越想了想,说:“是不错吧,都是一个圈子的,施家做电子产业的,也算业内龙头,我爸和他爸关系也还不错,就是他是私生子这事儿没爆出来的时候,我们还带他一起玩的,但这事儿出来后,也就两年前吧,他和一个女人还有施思辛也就是他爸一块儿逛街,喊那个女人叫妈,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知道施言煜是私生子了,整领养这一出怪恶心的,到现在他大妈都还不知道他是个私生子,还拿他当亲儿子疼着,自家孩子都抛到脑后去了。”
谢重星说:“没人去跟正室说吗?”
秦钟越郁闷地说:“不知道,我当时是想告状的,但黎均让我别管,说是要是他大妈知道真相还要继续认施言煜当儿子,那我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我寻思着也对,你不知道他大妈多心疼他,一个领养来的孩子,高考那会儿还亲自来学校送补汤给他,她其他两个孩子都没这个待遇,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会很崩溃吧?”
谢重星想了想,说:“不知道真相,就会被骗一辈子。”
秦钟越挠了挠头,说:“但这样会比较开心吧?我听说施言煜对他大妈也还不错的。”
前辈子他那个年纪,那个可怜的阿姨好像还是不知道施言煜是私生子,施言煜对她也不错,只是他那两个哥哥一个妹妹都被他打压得没半点出彩。
他们这些人都是婚生子,对私生子有天然的排斥,更何况施言煜还知道真相,这就更让人不舒服了。
也是基于这一点,秦钟越从了大流,将施言煜踢出了他们这个圈子。
他最后讨厌施言煜,也是因为他与他争锋相对,那张嘴见了他就没好话。
谢重星没有在施言煜这个话题上多说,他将这一大束的玫瑰花插进了已经盛好水的花瓶之中。
布置温馨的餐厅好像也因为这一抹浓艳的红而变得极为有存在感起来。
秦钟越忽然一个激灵,大声地说:“我去让阿姨过去看着他喷药,可别把我爸的兰花给喷死了,一株就要好几百万呢!”
转身就去找阿姨,谢重星连叫他都来不及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钟越风一样地跑开了。
*
戚耀明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已经都快晚上了。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手腕上缠绕着厚重的纱布,即使这样,也还是有红色的血迹从纱布里渗出来。
戚耀明没有多看女人一眼,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礼盒,他惊喜地几步走过去,叫起来:“是不是爸爸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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