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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人设(近代现代)——往生阙

时间:2021-01-31 10:47:25  作者:往生阙
  又是停了?几秒,他再度开口:“唱你拿手的,唱的好,重重有赏。”
  说完,白修连往后一靠,闭目听戏。他的指尖在一旁茶几上轻轻敲击,似是应和着耳边乐曲。
  ……
  “过?!”
  同一幕场景,开拍下一段。
  白修连慢慢睁开眼睛,本就冷肃的面容因眼中寒光更加气势逼人。他不爱听戏,却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把人留下来听了一曲,此刻,他继续打量着屏风外的身影。
  很瘦,恭恭敬敬弯腰低头,什么都不敢多说。
  因为察觉到了那股有如实质的目光,还在瑟瑟发抖。
  白修连忽然问:“你打算留在这里继续唱戏,还是跟我走?”
  好歹是个男人,有手有脚的,跟着一块儿参军总比在这里唱戏要好,让他干个后勤,总能多活一阵子。
  日本鬼子可就要打过?来了。
  一片长久的沉默。
  不过?,光看江秋十的表情,像是真的听到了对方的答案,他表情和缓下来,甚至露出一丝笑意。
  “进来,把脸洗了?,把这衣服换了。”
  他不知道,这句话令屏风后的人面如死灰,然而“小百灵”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恭敬顺从进里屋,就着脸盆把脸洗干净,任由他打量。
  这才是兄弟相认的开始。
  “过?!”
  一群人上去,重新布景,江秋十同样下去换造型,打算拍摄新场景。
  导演方翰比对着监视器和自己画的分镜构图,相当满意,待江秋十迅速换过造型回来后,再把其他人叫过来仔细叮嘱。
  下一幕,就是弟弟视角。
  小百灵和哥哥相认,两人都因久别的兄弟重逢而激动。
  他们早以为自己全家都没了?,孤孤单单一个人,也没想着将?来,只过一天好日子算一天。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亲人,还是至亲的骨肉,这怎么能叫他们不激动?
  失而复得,再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
  光一个兄弟相拥,抱头痛哭,就让导演很愁。
  别的东西还好,谈话交流、眼神对视、乃至打戏,都可以靠江秋十个人的演技盖过?去,但一个人怎么拍出兄弟俩相互拥抱的效果?
  抱空气吗?
  方翰不得不请了一个替身,打算后期再P过?去。
  除此外,平日里江秋十温温和和又矜持的样子,令方翰一开始很担心对方有偶像包袱,放不开。等?拍了?小百灵和戏院老板交锋,他彻底放下心来。
  今天要拍的场景,对江秋十考验很大。
  两人生长环境的巨大差异导致他们各方面习惯难以兼容。最初头几天,兄弟两个相互谦让,都想着把最好的东西给对方,然而彼此的生活方式、心性实在大不相同,激动过后,两人的相处逐渐产生了?矛盾。
  哥哥白修连当初把小百灵要过?来的名头不太光彩,为此,白修连想办法给弟弟正名,趁着军队在这座城市修整,他想办法给弟弟训练,让他多吃点好的,至少,打仗的时候跑得再快点。
  但他不知道的是,小百灵早就在戏园子里染上了?不该沾的东西。
  他会抽大烟。
  今天拍的就是戒毒场景。
  烟瘾犯了以后,白修连再怎么不忍,还是不能放弃这个弟弟,趁着年轻,烟瘾不重,他想法子给弟弟戒了?。
  为此,他把白修齐绑在床上,等?他熬过这几阵,再吃点药,就过去了。
  拍戏前准备就很多。
  化妆师给他涂抹出一张虚弱憔悴的苍白面孔,而后几根麻绳往江秋十身上一捆,把人捆得结结实实。
  导演指指点点:“再绑紧一点,这小伙子力气可大了?,等?会别劲头上来,把绳子扯断了。”
  江秋十躺在床上,感觉身上被绑得更紧了?点,挣了挣,没挣动,一脸生无可恋:“导演,你这么说干脆拿锁链好了?,我绝对弄不断。”
  方翰奇了?一句:“嘿,你这小伙子!给你用绳子还不好,道具组听到没?快去拿链子来!”
  “别!我开个玩笑。”江秋十叹气。
  刚演过?禁毒警察,现在就要演戒毒人士,真?是……
  幸好拍[子弹上膛]时,他看过?不少禁毒宣传片,知道那些人犯毒瘾的模样。
  也正是因为这样,导演才让他直接上。
  “嘴要不要堵上呢?”
  按理说,白修连怕他把舌头咬了,应该会往白修齐嘴里塞点布团什么的。
  江秋十像一条死鱼瘫在床上,冷静地说:“嘴堵上了?,我怎么说台词?”
  “还是堵上吧,等?瘾稍微过了?点,再把堵嘴的给去了。”
  江秋十:“……”
  道具组的姑娘们很喜欢江秋十,特地给他找了块干净的布,洗干净烘干叠几叠,给他塞嘴里。
  这下他是真动不了?了?。
  “Action !”
  他挣扎起来,额头冒冷汗,脖颈用力到绷出青筋,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痛苦。
 
 
第281章 兄弟相残
  摄像机对准了房间。
  白修齐嘴被堵上了, 发不出声音,他从绷出青筋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一双眼睛控制不住地簌簌往下落泪, 整张脸哭到一塌糊涂。
  一边哭, 一边把头往床板上撞。
  太痛了, 太难熬了。
  他不想戒……
  大家都在抽, 凭什么他要戒?
  你为什么不让我抽?你凭什么不给?我??
  他想要破口大骂,但依旧只能徒劳地发出支吾声, 而后又因为痛苦不得不在挣扎的间隙抽气,缓过?来后, 又是新一轮的抽搐。
  至少,在场围观的人有不少都开始心疼了。
  电影是基于现实和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江秋十?回忆着现实中的吸毒者, 一边联想到其他影视剧中演员对犯毒瘾戏份的处理。
  在禁毒宣传片里, 毒瘾上来以后,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这还是禁毒知识铺天盖地的当下, 放在那个年代, 抽大烟并不算特别过分的事儿。为此, 被逼着戒毒, 白修齐必然恨着白修连。
  圈里同样有瘾君子,一群男男女女凑在一起,财富、权力……他们什么都有了,普通人求而不得的平淡人生于他们而言只是空虚,就想玩点儿刺激的, 图一乐。
  江秋十?看过?了太多太多。
  他鄙夷于自我放纵的行为,并难以想象让自己的人生被药物所控制。纵使他有时也茫然,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而潜意识却不断驱使他往上走。
  往正道走,别走歪路。
  一路走来,他不知避开了多少暗套。圈里人都知道这东西能毁了一个人,但他们依旧一边沉迷,一边用它让无辜者陷入深渊。
  白修连渐渐没力气了,挣扎力道小了下去,胸口剧烈起伏,生理性泪水逐渐止住,慢慢安静下来。
  只还时不时抽搐一阵。
  到这时,就该哥哥白修连出场了。
  [他坐在一旁,一直看着自己的弟弟痛苦挣扎,目光冷漠幽深。]
  放在仍沉浸在瘾中的白修齐眼里,白修连已经不是那个从小和他一道长大,会仗着自己比他早出生半刻钟而让他开口叫哥哥,会在他犯错时替他顶包的哥哥。
  [白修连见他安静下来,拿掉了他嘴里塞着的布,丢到一边。]
  剧组请来的手替完成了这项任务。
  刚拿掉,他便忍不住大口大口呼吸起来,转过头去,面朝墙里,不愿意看对方。
  [白修连:“好点了吗?”]
  江秋十?在心里掐着时间点,默念出白修连的台词。
  白修齐一边抽气一边冷笑:“好多了,贱命一条,死不了。”
  明明还在掉眼泪,那股笑意却止不住,笑得浑身都抽痛了,仍旧努力扬起嘴角,“军爷若是看不惯,使人把?我?赶、赶出去就好,何必这样折磨我?”
  [白修连皱眉:“别闹脾气。”说着,抄起水盆里的毛巾拧干了,要伸手替他擦脸。]
  手替继续兢兢业业工作。
  “闹脾气?你大爷的……你才闹脾气……滚开!”他浑身抖得更厉害,别过头不让他碰到,躲了几次,那只手依旧不依不饶抓着毛巾往他脸上碰,白修齐躲不过?便不躲了,结结实实让毛巾糊了一脸,眼泪汗水被用力擦干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手替再次敬业完成任务。
  [白修齐低声说:“这东西不好,抽了伤身,把?它?戒了,也是为你好。”
  他自幼就是个寡言的性子,和爱说爱闹的白修齐不同,为了生存而学会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威逼利诱那一套被他下意识收敛起来。
  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低声劝弟弟不要偷摘邻居家几颗桃子,却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能诺诺说这样不好,他得改的模样。
  “还有,我?是你哥。”他把?毛巾放回去,搅了搅洗干净,重新擦去白修齐面上再度渗出的汗水,他冷静道:“你得叫我哥。”]
  白修齐虚弱地闭上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怀念,然而无谓的怀念只能叫他把?从前和现在做对比,再更加难以忍受现在的生活。
  他仰面怔怔发了好一会儿呆,眼中再度浮现雾气,带了些自弃意味慢慢说:“左右我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给?白家丢脸,也给?你丢脸。”
  “你就当没我这个弟弟吧。”
  “今天起,出了这门,我?还做我?的小百灵,白修齐……他死了。”
  像以前一样,过?一天算一天,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到处都在打仗,今儿个是将军元帅,明天就死了的也不稀奇。
  他就算上进了,跟着读书、练武,又能怎样?活一日,得一日快活。
  更何况,心里头难受,不来两口,他能做什么?
  就连这点小乐子,都不能给他吗?
  [白修连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上过?战场,处置过叛乱的部下,手上沾的人命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他如今的荣华富贵都是自己拿命换来的。
  他也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弟弟还在,那他……总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的。
  失而复得的惊喜,使白修连迫切地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给他,想让他平平安安的,好歹活长久些。
  至于身份,白修连没有想过那么多,谁不是拼了一条命在活着?只要他能活下来,活的好好的,有自己这个哥哥护着他,以前当过?唱戏的有什么关系?
  大烟这玩意儿他没碰过?,但他见过?队伍里有人抽,最后落下一身病,枪都提不动,抽多了,活不长。所以,他才狠下心把?弟弟绑起来戒烟。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不愿意认自己。
  “想都别想,你是我弟弟,我?必须管你。把?它?戒了。”
  他的话语,终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命令口吻。]
  白修齐闭上眼睛,再猛地睁开,狠狠瞪他,嗓音激动到有些破音:“我?不认你了,你凭什么管我?”
  “你凭什么管我?!我?不要你管!”
  凭什么?
  凭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军爷?我?是下九流的戏子?
  [白修连也发了狠,恨恨道:“我?要不是你哥,你看我?管不管你!”]
  白修齐已经陷入了幻觉中。
  他被疼痛和骨子里的麻痒折腾得实在受不了,加上十?几年来不得不讨巧卖乖的生活,一朝见到了哥哥,结果连这唯一的亲人都嫌弃自己,他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他只想过得舒舒服服的,为什么要找罪受?
  他哥哥,才不会逼他。
  “你不是我哥……我哥死了,你是,你是军爷……”他又哭又笑,已经被拉入幻觉深渊,“我?就一不入流的小玩意儿……你为什么管我?为、为什么?”
  为什么家里人都没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过点好日子?
  为什么我?偏偏要卖笑,当只逗趣儿的小鸟才能过下去?
  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找我?
  白修齐睁大眼睛,他的瞳孔已经有点涣散了,喃喃说着些其他人听不懂的话,不知不觉间,他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找到我?”
  [白修连静默良久,伸手给?他盖上被子,安抚地拍了拍,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最后还是守在床边,看弟弟安静睡去,目光描摹着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却又因各异的生活习惯而差别颇大的面孔。]
  ……
  “过?!”
  闭上眼装睡的江秋十?睁开眼睛。
  一样的装扮,一样的面色苍白,可他的气质截然不同,早已从虚幻角色的心里拔出意识的触角,他从白修齐,变回了江秋十?。
  化妆师过?来给他擦汗,本想给他把?绳子解开,被制止了。
  江秋十?:“等导演发话吧,不然拆了还得再绑。”
  他很?坦然地躺在床上,倒是有个别工作?人员不好意思看,忍不住挪开眼睛。
  果不其然,因为后期需要处理,得留出足够的同一人扮演另一个角色的发挥空间,这一条又多来了几遍。
  今儿一整天,A组光在磨这一条戏了。好在江秋十?平日不哭,眼泪储备量尚足,该落泪就落泪,满打满算哭了好几个小时。
  为此,下戏后,江秋十?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除了身上被绑出淤青外,声音同样沙哑,更不用说眼睛都哭肿了,眼眶鼻头发红,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看着很?可怜。
  江秋十?继续坦然,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淡定地和其他人告别后上车,坐在后座翻阅信息,看看新闻没多久便闭目养神——哭戏实在太费体力,眼睛有点酸。
  反而阿祥尴尬起来,平常总忍不住说点儿闲话,今天却一反常态,安静开车,不敢多言。
  后视镜里看,就好像老板还在流泪似的。
  惦记这事,阿祥晚上煮了好几个水煮蛋,送过?去给他消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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