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北无语死了:“你能不能别涂了?然后给乔祁那个混蛋打个电话,问他到底把我苏苏弄哪儿去了啊!”
孟遥没理睬他,上完护甲油之后吹了吹,欣赏了一会儿才说:“为什么让我打这个电话?我又不认识他。”
丁北闻话,开窗抽闷烟,一身甜美的造型和这根烟搭配起来要多不搭调就有多不搭调。
孟遥心想:傻白甜的身子大猛A的命。啧。
孟遥于是说:“要我打电话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丁北的目光顿时就斜过来,像只气势汹汹的美洲豹:“我就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合伙欺负我苏苏是吗?”
“别张口闭口就是‘我苏苏’‘我苏苏’的,听得我都腻了。”孟遥凑近了说,“要不你试着喊一句‘我遥遥’?”
丁北才不喊。在苏明浅和陈殇许两大阵营里,只有他站在小苏这边了。这孟遥光明正大挖墙脚,他要是立场不坚定被挖过去了,那苏苏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孟遥甜美的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看上去人畜无害、童嫂不欺。可实际上丁北心里清楚得很,眼前这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羊皮一掀,在床上一等一的狂浪。
“我不答应。我才不上你的当,你一肚子坏水。”丁北没好气地说。
刚好前面的车让开一点,丁北把车并上去。
“草莓精,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孟遥耸肩,表示无奈,“不过你对我有误解我也没办法,我本来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的,这个秘密要把我憋死了。但就算我憋死,我也要选择跟真诚的人分享这个秘密。”
“那我先声明两点:我一不卖/身二不卖命,你别想拿一个秘密就套住我。”丁北内心有些动摇。
孟遥露出计谋得逞的笑:“你放心,不让你干这些。”
为了表示出他的诚意,他慢条斯理地说:“其实乔祁这个人吧,一年前出现在苏明浅面前不是巧合。”
“怎么说?”丁北皱眉。
孟遥在他耳边轻轻吐了一句话。丁北听后差点把方向盘都掰断了:“你们这……这也太过分了!”
-
苏明浅打了个喷嚏,他感觉冷。
陈殇许把他从乔祁那里接过来,途中开了很长时间的车。苏明浅不胜酒力,在高速上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床上。
鸦片色的床罩和被褥,冷白调的灯光,黑色木地板,一切都泾渭分明。
苏明浅后知后觉发现,他什么都没有穿。正因为什么都没有穿,夜凉如水,所以他才会感觉到冷。
苏明浅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他要捋一捋在自己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想确定屁股疼不疼,有没有开花。
还好,没有太多异样的感觉。
苏明浅抬眼,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看似简单的房间,有五十平米。
虽然早就听说过陈殇许家里有钱,可是真见识到了之后,苏明浅还是很不能适应。
苏家跟他家比起来,估计也就算是小土鳖级别的。
苏明浅不由自主吸了吸鼻子。所以当初陈殇许来他们家做家教,是想扶贫吗?
门打开了。
陈殇许像是刚沐浴过,穿着深色睡袍,头发都是湿的,周身散发出一股好闻的香味。他眉眼半遮,眸色被冷白调光线照得很澄澈,轮廓鲜明。
“你醒了?”
陈殇许问傻傻愣愣的苏明浅,把醒酒药放在他床边上。
苏明浅还没有从刚才的“扶贫论”中反应过来,此刻只顾盯着他,潦草又憨逼地“嗯”了一声。
陈殇许转去洗手间吹头发。
苏明浅感觉自己喝了假酒,一觉醒来一肚子想对陈殇许说的话全部都忘记了。
他刚才就该借着酒劲低声下气插科打诨地求陈殇许不要和孟遥在一起的。现在酒醒了,这番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不是他放不下身段,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三观强烈谴责他做出这种事。
陈殇许吹完头发,慢条斯理收拾地面上不起眼的透明垃圾。
苏明浅看着他收拾,欲言又止:“那个……”
他想告诉陈殇许,他现在特别后悔,他想回头是岸,希望陈殇许给个机会。可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再出来却莫名其妙变成了:“做的话要跟我说。”
这他吗,说的是什么啊!
面对陈殇许耐心等待下文的眼神,苏明浅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他硬着头皮补了一句:“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做。”
“好。”陈殇许没有为难他,简单地答应。
这就让苏明浅无所适从了。他揪着被单,一头雾水。搞不明白陈殇许想干什么。
虽说智商高的人的行为总是不被常人所理解的,可苏明浅也不是笨蛋啊,他都弄不懂陈殇许的行为,这就足以说明陈殇许的行为很不正常了。
“小苏,腰抬一抬。”陈殇许温柔地喊了他一声,然后走过来,走到床边,将手伸进被子里。
苏明浅没明白他在做什么,直到猛然一阵酸胀之后,他才醒悟过来。卧槽?
陈殇许将玩具扔进垃圾桶,去洗手。
苏明浅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
他他他……算上这次也就和陈殇许do过两次,陈殇许竟然都用上玩具了?!
第24章 欺负
这貌似是苏明浅第一次来陈殇许家。
为了确认这是陈殇许自己的家,苏明浅还偷偷拿手机给自己定了个位,的确没有错,这里是安市城区内的有名住宅区。
收起手机,苏明浅踩着陈殇许为他准备的白色毛绒拖鞋,下楼。
为了防止看见陈妈妈和陈爸爸影响不好,苏明浅规规矩矩穿了陈殇许的白衬衫,虽然衬衫大了两号,但依然把他打扮得很乖。
但是他谁也没看见。这栋楼上下两层,室内布局和房间规划似乎都是按照陈殇许个人的需求布置的,不像是和父母一起居住的样子。
苏明浅想起来了,丁北跟他说过,陈殇许自己买了房,房子就买在安市。
陈殇许为什么会突然把他从海市带到这里来啊?
陈殇许在一楼厨房。
他穿着藏青色居家服,在做早餐。平日里拿手术刀的手切午餐肉和起司的时候,四平八稳水到渠成。
苏明浅知道以前陈殇许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刀工没有现在精湛,隔三差五切到手,也就是心态比较好,流血了用专业手法给自己止血后还像个没事人儿似的继续做饭。
所以手上一直带各种伤疤,有时候手伸出来别人一度以为他是跑江湖的。
苏明浅立在厨房边上静静看他做早餐。
陈殇许的头发似乎有些长了,耳后的一绺多出来,遮在耳廓上,很显眼。就像一片齐齐整整的草原,一株孤草在无故疯长。
苏明浅莫名其妙来一句:“我等会帮你剪个头发吧。”
他其实没想那么多,也就是出于强迫症心理。剪头发这事儿他平时没少对自己干,每次干完都后悔。现在他话说出口完了才开始担心自己这是在糟蹋陈殇许的发型,因为学医的人头发都比较精贵。
陈殇许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头发的精贵之处,他想都没想就说了一声“好”,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头发给苏明浅糟蹋。他将刀洗干净悬在刀架上,热锅油。
两人份的早餐很快就做好了,苏明浅拉开椅子坐下来吃。
一顿早餐吃得既熟悉又陌生,有点像断头饭。
陈殇许简单地问他:“疼吗,有没有好点了?”
苏明浅说:“不疼了。”他耳朵很红,感觉要渗出血来。
“哦。”陈殇许说,“下次我轻一点。”
苏明浅假装喝粥。
陈殇许见他的碗里早就没有粥了,就起身给他又盛了一碗。
苏明浅的饭量,跟他的身高成反比,很不可思议。
陈殇许喂了他两年食,很怀疑苏明浅其实是个漏斗转世。
“抱歉,昨天买的有些紧了,所以我后来就没有戴,还好你昨晚没有说什么不舒服的话。”陈殇许说,“以后我会注意的。”
苏明浅:“……”
虽然苏明浅脸皮厚,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心平气和地在饭桌上聊这个。他很不好意思。
“小苏,”陈殇许的手伸过来,将他鼻尖上的饭屑抹掉,“慢点吃。”
苏明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总觉得自己和陈殇许之间好像漏了一根时间线,要不然为什么很多事情都连不起来?
苏明浅放下碗,问陈殇许:“你跟孟遥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陈殇许回答他:“没有。”
苏明浅说:“可是昨天在餐厅,你跟服务员说孟遥是你爱人。”
陈殇许说:“我没有爱人。如果有,也只是你。”
“小苏,我一年前就跟你说过了,我只喜欢你,其他话都不可信。”
吃完饭之后,陈殇许真的愿意让苏明浅替他剪头发。
苏明浅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梳子,说:“你就不怕我把你剪秃啊?”
陈殇许笑着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实话实说:“怕。”
但是他还是愿意让苏明浅替他剪。因为他这阵子很忙,的确没什么时间照顾自己的头发。
“那如果我真把你剪秃了,怎么办?”
陈殇许想了想,说:“那我要你跟我一块儿秃。”
于是苏明浅小心谨慎地替他剪。生怕一不小心给他剪秃了。
剪下来的小碎屑沾在脖子很痒,陈殇许让苏明浅替他擦一擦。苏明浅剪得来劲,下意识俯下身子凑过去,鼓着腮帮子吹了吹。
陈殇许愣了。苏明浅自己也愣了。他离陈殇许的脖子很近,能清楚地看见陈殇许喉结滚动的样子。
苏明浅一时不知道,是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剪头发,还是去看陈殇许的眼睛。
他选择了后者。
然后他后悔了。
苏明浅以前从来没有发觉过,一贯温和的陈殇许,会有这样锐利的眼神。
就像一只蛰伏在深林中的猛兽,在打磨自己的利爪,思考用什么方式进食。
在他面前,苏明浅是只彻头彻尾的食草动物。处在食物链底层。
苏明浅不禁思考:以前自己在陈殇许面前嚣张的资本是什么?是因为自己的肉价贵好吃吗?
不,还是因为陈殇许太宠他了。陈殇许一直在纵容他的任性。
可是如果陈殇许不纵容了,他会变得怎么样?
苏明浅想了想,觉得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陈殇许的下巴。待陈殇许将头略微低下来的时候,苏明浅用唇吻住他。
苏明浅接过那么多次吻,可没有一次有今天这么生疏青涩。
他吻得很乖,带着一丝讨好和小心翼翼。
以前他和陈殇许接吻,只是把人当作提高吻技的对象,急于炫技,压根不顾及陈殇许的感受。而现在却恰恰相反,他一直在留神陈殇许的反应,以至于三十秒过去了,他都没敢有什么大幅度的举动。
陈殇许没有料到苏明浅会突然吻他。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哑着嗓音说:“小苏,你坐我腿上。”
苏明浅听话地照做。
他个子矮,坐在陈殇许的腿上,才能平视陈殇许。
换陈殇许吻他。这下苏明浅才不拘束了。
他的后背抵在洗手台上,刚觉得硌得慌,陈殇许就像是了然他的心思似的,托住他的后背。
苏明浅被他吻得眼神有些迷离,下意识用手去摸陈殇许的眉骨。
陈殇许连他的手一起吻。
太-色-气-了。
苏明浅的手指不自觉地蜷起来,嫌痒。
陈殇许说:“我记得以前暑假的时候,你经常欺负我。”
苏明浅吻累了,扒在他肩膀上玩他的头发:“要不你欺负回来?”
“好。”陈殇许说,“我记着。”
苏明浅抬起头来,问他:“那你要怎么欺负我啊?”
“像两年前那样。”
苏明浅不解地问:“两年前哪样?”
陈殇许用鼻尖蹭苏明浅耳廓:
“两年前,我们的同居的时候。”
第25章 收留
苏明浅半天没动静。陈殇许虽然察觉出什么不对,可还是继续说:“两年前的那一天,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下雨,你站在我当时住的地方疯狂求我,我心软了,再一次收留你。”
“我其实不该心软的。因为没过多久,你就和乔祁在一起了。”
“所以我很难过,小苏,你一直都在伤害我。”
那天苏明浅其实有印象,台风充斥的日子,整个海市都在狂风暴雨。
只是他为什么会幡然悔悟,去祈求陈殇许的原谅,他不大记得了。
苏明浅仔细想了想,又好像能记起来一些事情。
那会儿大一的他刚和陈殇许闹掰没多久,拿着陈殇许的银行卡怒气冲冲地搬出去住,着实潇洒了一阵子。后来学习学不下去临时找了个兼职当消遣,直接将陈殇许这个人抛在脑后。
陈殇许也是只倔强的舔狗,在他搬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白天苏明浅忙自己的事还好,晚上捧着一大堆重得要死的快递盒爬楼的时候,才想起陈殇许的重要性。死陈殇许占了他便宜之后还以受害者姿态在那儿委屈,有什么好委屈的?苏明浅才觉得委屈呢!平白无故被一只舔狗猥-亵,发个脾气怎么了!!苏明浅以为自己从他那儿搬出去之后,陈殇许过一段时间会主动求他回来,可是都这么多天了,陈殇许也没个动静,跟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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