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宁弈抱着那一摞衣裳过来,对着缩在水里的人,说道:“现在是不是应该出来擦干身子,穿衣裳呢?”
墨暄原本想靠自己站起来的,但是偏偏体力不允许,眉头一皱,撇了撇嘴,对着宁弈开口,“那……那你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宁弈随即将衣裳搭在自己的肩上,走过去,一把将墨暄从浴池中抱出来,先将其身上的水擦拭干,再将干净的衣裳给墨暄一一穿好。
整个过程,墨暄都是靠着宁弈才站稳的,好容易结束,想要挪开步子,偏生双腿乏力,他便抬眸瞪了一眼宁弈,“都是你的不是,明知是头一回,却还那么不顾及。”
宁弈就势将怀中之人抱起,低眸对上墨暄的双眼,“王妃现在还要与我探讨此事吗?”
“不要,总之这就是你的错,你休想再有下次,我就是受了你的激将法,信你的试什么试!”
“难道,王妃就没有一丁点觉得令人愉悦?”
“才……才没有!”墨暄矢口否认,“我现在腰酸背痛腿无力,我怕是愉悦过头了。”
宁弈笑了笑,“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我们先去用膳。”
墨暄正对上宁弈的目光,见这人满眼之中都是宠溺之色,倒是有些让他略感错愕了,移开视线,低声问道:“干嘛要如此顺着我,其实……”
“你是我的妻子,难道丈夫对自己的妻子好,不应该吗?还是说,在你们天权国,夫妻之间不似这般?”
“才不是,我父王对我爹爹好的很。”
“如此说来,我这样做也是理所当然啊。”宁弈低头凑近到墨暄的面前说道。
墨暄偏过头去,“我们就是联姻而已,我可没让你理所当然的对我千依百顺。”
“这是本王真心喜欢。”宁弈径直给墨暄一个确定的答案。
对此,墨暄亦没再多言,此时夜色已深,早就过了用晚膳的时辰,这会子都是另外准备的膳食。
墨暄看着旁边侍膳的一众下人,连忙对宁弈说道:“你放我下来自己坐。”
宁弈轻轻地将墨暄放在那座椅上,但还是问了一句,“疼吗?”
墨暄顿时皱了一下眉,心中暗骂着,这家伙一点都不能含蓄一点吗?这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居然问的这样直白,他好歹是堂堂男儿,下午的时候还英姿飒爽的处理了一个嚣张的狂妄之人,现在居然他坐着还要被问‘疼吗',他不要颜面的吗?
终是,他咬着牙,扫了一眼宁弈,沉声说道:“用膳就用膳,能不能少一点问题!”
宁弈不过一笑,亲手盛了一碗清汤递到墨暄跟前,“嗯,用膳。”
寂然饭毕,宁弈还未等墨暄开口说话,起身之间,就将人抱起,然后从这往卧房而去。
墨暄望着宁弈,好像有些东西在他们俩中间都变得非常奇特。
卧房内,宁弈将墨暄放在床榻上坐着,‘嘶——'因为旁边没有其他人,墨暄也没必要强忍着,虽然用热水沐浴后身体的酸乏少了些,用过膳后,整个人也是舒坦了几分,可那处毕竟是头一次经历人事,哪里能说事后说没事就没事的?
宁弈听到墨暄发出的这一声,轻柔的声音问着,“还是很疼吗?”
墨暄听着这关心之语,倒也没有那般冲,就只如常的语气说道:“你觉得呢,你自己那是怎样的存在还用我多说吗,我头一次,不疼才怪。”
“我只当王妃这话是对我的夸赞。”宁弈听着墨暄平和的语气说着这话,玩笑应和这一句,转而说道:“那,你躺下,我帮你检查检查。”
“才不要。”墨暄一口拒绝,那种私密的地方,说是说检查,可到底是令人羞耻的,“我缓两日就好了,只要你别碰我。”
这时,宁弈起身,到一边,从一处柜子之中,取出一个瓷瓶,挨在墨暄身旁坐下,“用这个东西涂一涂,应该会舒服很多。”
墨暄浑身一怔,要在那个地方涂抹东西,还是要宁弈来帮他涂,他不要,便对宁弈摇了摇头。
“乖,你只是坐下都会觉得疼,用点药会恢复的更快。”宁弈轻声说着,“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也都看了,涂个药而已,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我才不是害羞呢。”
“难不成是怕被我碰,又经不住想要?”
“我才不想要,我是担心你控制不住你自己。”墨暄反驳着,说的他现在好像有多那啥似的。
“无妨无妨。”宁弈说着,就直接将墨暄推倒翻身让墨暄趴在床上,径直将墨暄的下裳扒下,从瓷瓶中倒出那药液在指尖,他便精准无误的将那药液涂抹在那处。
墨暄被宁弈的手指一碰,身子整个就紧绷起来,但当药液慢慢顺着手指渗透进去,冰冰凉凉的,一下子就变得好舒服,那份胀痛似乎也慢慢的压制下去。
“感觉如何?”
听到宁弈的问话,墨暄才不去搭理,索性翻身上床,钻进被子里,“我累了,想睡觉,明天起来还得入宫给太后请安呢。”
宁弈整个凑过去,一把搂住被子里的人,“若明早起来觉得身子还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入宫了,母后不会……”
“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别和我说话打搅我。”墨暄紧闭着双眼,若是请安他不去的话,太后那边肯定会派人来过问,到时候岂不是人尽皆知,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身子好的很,才不会因为做了一次就连第二天出门都出不了,那简直就是要笑死人了。
对此,宁弈也没有多言,收拾一番,辗转便只在这一旁卧下,睡去。
次日,一觉醒来,墨暄晃了晃头,睡了一个好觉,自然身上舒坦了许多,而原本最难受的地儿,也因为上过药的缘故,又经过一宿,自没那般不自在了,这会子宁弈自是早已出府去早朝,他自起床,一概妥当后,用过早膳,就叫人备了马车,一路入宫,去长乐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这刚进殿内,恰巧就看到皇后也在,上前便一一见了礼。
张太后看着跟前之人,淡声说道:“起来吧,赐座。”
“谢太后。”墨暄这才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接过宫女奉上的茶,品了一口,便置于一旁的小方桌上。
林婷看了一眼墨暄,缓然一笑,说道:“本宫昨日在宫中听到了一桩关于王妃的事情,倒是觉得非常有意思的,不知母后可有耳闻?”
“什么?”张太后随口反问一句。
“就是昨日王妃随诚王去巡视了禁军,在练武场上杀了一名禁军。”
墨暄原以为是什么旁的事情,没想到是这一出,并不当回事的说着,“皇后娘娘说笑了,这能算的上什么有意思的事,练武场上,我原本没有想要出手,是那人不懂分寸,硬要请我赐教,这人有时候就是要懂得谦卑一些,太过于张狂,可不是什么好事,以为自己有点本事,殊不知连别人的皮毛都够不上,这不是活该作死?再者说来,我既然是随着诚王一同前去,而诚王又要接管禁军,若我这个诚王妃不拿出点东西来,往后禁军只恐要不服管教,岂不是丢了诚王府的脸面,更是辜负了皇兄特意下令将禁军交给王爷的用意。”
张太后见林婷再欲开口,便径直一句,“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军中的那些人总是自恃有几分本事,可实际却差的远而不自知,如此一来,也好让他们明白明白。”
林婷听完这话,只道:“母后说的是,只不过是觉得王妃所展露的,让人惊讶罢了。”
“我自幼习武,这不算什么,何以让皇后娘娘觉得惊讶呢!”
“也是,原是本宫多嘴了。”林婷转而说着,“不过言归正传,如今诚王府由你这个王妃操持,皇上和本宫对诚王这个弟弟也可放心许多了,但,唯有诚王府子嗣一事,王妃主理王府后宅,也该考虑一二。”
墨暄倒没想到林婷会提及这些,不过这几日据他所知,这东海国皇帝的后宫之中,后妃育有皇嗣,但皇后位主中宫,可却没有嫡出子嗣,按理来说,也并非无宠,怎么可能半点动静都没有呢,是皇后天生不能生,还是背地里有另外的算计在其中,或许,他更愿意相信后者,毕竟皇室提防丞相一系,岂会轻易让皇后诞下皇嫡子?
“这事儿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该有的安排自然会有。”墨暄望着林婷,“倒是皇后娘娘,像在我们天权国的后宫之中,宫妃都有喝坐胎药的习惯,皇后娘娘也该好好调理调理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林婷眉头一皱。
张太后顺势一句,“皇后为诚王府考虑后嗣之事是有心,但王妃说的也没错,你是中宫皇后,皇帝虽有妃妾诞育皇嗣,但你也应该多多用心,与皇帝该有一个嫡子才是。”
“母后所言甚是,是臣妾的不是。”林婷应着这话,又看了一眼墨暄。
墨暄对于林婷看他的眼神,照旧只是端起旁边的茶盏品了一口,心里压根就是没太在意的,这皇后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要拿着子嗣的事情对他旁敲侧击一番,林家这帮人还真是多方下手,就这么想要将林清塞入这诚王府,有意思,你硬要拿着孩子的事情来说他,那他就拿着这话讽刺回去,你一个皇后无儿无女,可比他这个王妃没有儿女丢脸的多。
第142章 墨暄&宁弈17子嗣可没你重要
林婷心中因为墨暄刚才那番话的讽刺,心下自是不快,视线一扫而过,凝声说道:“不过这话说回来,臣妾虽说膝下无子,但正如母后所言,臣妾乃是中宫皇后,这后宫所有后妃所出之子皆是臣妾的孩子,臣妾都是他们的嫡母。”
墨暄看着林婷,心中冷笑一番,这人可真是有意思,并不介意的往下说道:“照皇后娘娘这么说,我应该替诚王纳妾,以传宗接代,虽说这皇族亲王,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但我这才嫁过来几日,皇后娘娘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本宫是皇后,这皇族一脉,后嗣之事,本宫都应该有所顾及,何来着急之说,左不过是提醒诚王妃,并无他意。”林婷浅然一笑,“再者说来,母后也一定希望看到诚王后嗣昌盛,既然王妃都觉得身为亲王,三妻四妾乃是正常,想来也不会介意这些。”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倒是给我扣了一顶很大的帽子,毕竟我嫁过来可不负责伺候诚王妾侍,他想要自然就有,不想要,别人也不能奈何,还是说,皇后娘娘有合适的人选送入诚王府给诚王为妾?”墨暄故意将话说的愈发直接,“据我所知皇后娘娘的妹妹和诚王从小倒是相熟,而且颇有交情,怎的就是没有早早地成就一段良缘,可惜可惜,莫不是皇后娘娘是想自己的妹妹到诚王府为妾,在我们天权国,这妾侍可没什么好地位,就和府里的丫鬟奴婢一样,皇后娘娘觉得……”
林婷开口将墨暄的话打断,说着,“怎会,本宫的妹妹自不会为人妾室,原是说起子嗣一事,好端端的又怎么牵扯到本宫妹妹身上来了,据本宫所知,诚王妃的父母都是男子,诚王妃莫不是也有那等特殊体质,能以男子之身为诚王府添丁?”
就在墨暄要开口的时候,殿门口走进来一人,声音随之传过来,“诚王府能不能添丁并非他所要承担的事情,他所要做的就是做好臣弟的王妃,诚王府唯一的王妃,诚王府不需要侧妃,更不需要侍妾,有他一人就足矣,皇后嫂嫂不用如此为臣弟考虑,这皇族之中,只要皇兄枝繁叶茂,我这做弟弟的自然就偷得清闲了,臣弟听闻皇兄又得新人在侧,好似还有了喜讯,皇后嫂嫂掌管中宫,一切都以后嗣为上,臣弟这,实在用不着费这份心。”
话落之间,宁弈朝着上位之人见了礼,唤着一声“母后”。
张太后看了一眼宁弈,笑了笑,“坐下说话吧。”转而又对着林婷说道:“皇后,小弈说的没错,他们这新婚燕尔的,两人又都年轻,这事不用太过着急,时机合适也就是了,现下皇后要紧的就是顾及好后宫有孕的嫔妃,再一个便是调养好自己的身子,那才是正经的。”
林婷听到这话,心中有再多的计较,也只能到此为止,应和一声,随之便道:“母后教诲的是,既然诚王过来了,臣妾后宫还有事需要料理,那臣妾就先行退下了。”
“嗯,去吧!”张太后也只随口一句。
宁弈与墨暄两人也只是在这小坐一会儿,陪着太后说了会子话,也就从这宫中辞去,出宫回府。
看着离去的两人,站在张太后身侧的孙嬷嬷轻声说道:“太后,您瞧瞧,王爷待王妃还真是要好的很呢。”
“他俩要好就行,当初担心怕这只是一场约定的婚姻,会有不妥,现下看来都是极好的。”张太后随口又道:“但哀家瞧着墨暄,倒也是个有条不紊的人,看来走这一步是正确的。”
“太后的打算总是没错的。”孙嬷嬷复又问着,“可奴婢刚才瞧着王妃和皇后娘娘的那些对话,难不成皇后娘娘还真有打算要将林二小姐送入诚王府为妾的心思?”
“她有那样的心思,不是被墨暄三言两语给打消了。”
“太后的意思是,如若林二小姐真入诚王府为妾,王妃就真的敢把林二小姐当婢女使唤?”
“他在禁军营地的练武场,出手那般凌厉,你觉得他会是那等甘受委屈之人吗?”张太后淡声说着。“皇帝要小弈去接管禁军,可见是不错的,殷宏只怕是早就接到了林斐的命令,要借机试探,结果怕是要让他们大失所望了。”
“那这样的话,后面丞相大人应该会做另外的谋算吧。”
“不急不急,至少现在小弈不用娶林清,这样一来,倒也能缓和不少。”
“是。”
……
这边,凤仪宫中。
林婷回到殿内,坐在那正位之上,看着旁边小方桌上的茶盏,一气之下一把将那杯盏摔在地上,瞬间就摔得粉碎,在殿中伺候的宫女都是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兰香看了一眼,“还不收拾了。”宫女们立马就收拾了,慌慌张张的退出殿外,兰香站在林婷面前,宽慰着说道:“娘娘莫要动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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