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煜不说,他便就不问了,他将刚才从清艳楼里听到的事情说与江煜听,“陛下,臣听清艳楼的人说起了那颜公子,他们说颜公子岁数大了,要被管事妈妈强迫卖出初夜,给出的价钱是五千两。”
说到这儿,林世成心里一痛,道,“臣今日以为您想春宵一刻,便给了那管事妈妈一万两,谁成想臣这屁股都没坐热,您就出来了。”
“臣现在担心的就是若是那妈妈以为颜公子得罪了您,回头难为他该怎么办。”
江煜心里一梗,但想起方才那人对他的嘲笑,便道,“与朕何干?让他吃些苦头也好。”
林世成摸不透他的心思,便问他,“陛下现在要去何处?回宫吗?”
江煜摇了摇头,“去皇陵,朕今晚睡在那里。”
*
清艳楼的鞭子都用软皮包着,打人极疼,却又不出血,是给不听话的男妓最好的惩罚。
韩时卿送走了江煜,叫小词给他打了盆热水,梳洗了梳洗,又叫小词给他身上红肿的鞭痕上了药,这才缩进被窝里,吹熄了灯打算睡觉。
只是这灯刚灭,房门便被人从外头大力地推开了,三楼过道的灯光照进来,在屏风上打出两道人影。
“颜公子你可真是好大的排场!”一个尖细的女声传进来,屋里的灯被人点亮,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大步走过来,她身边跟着个黝黑壮实的男人。
她一把抓起韩时卿细瘦的胳膊,大力将他从被子里揪出来,另一只手便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巴掌。
把韩时卿都打懵了。
“你个贱***货!你知道韩公子给了多少银钱!你竟把他这个大主顾气的摔门而去!现在还敢睡觉?!给你脸了是不是!”
她骂着骂着又要上手,这次却被韩时卿拦下了。
韩时卿自幼习武,很多本能是融入骨子里的,这具重生的身体虽然没有了内力,还很虚弱,但一些武功的路数,招式他基本都能用出来。
只见他一推一送,那老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力道推的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那一男一女均是一愣,接着女人便大叫道,“好啊!你竟然还敢还手!大壮,你给我按住他!我今晚非得让他尝尝敢和主人动手的滋味儿!”
这清艳楼是她的营生,当初也是她买的颜公子,这十年来她一直将他当个摇钱树养着,动不动就非打即骂,但以前的颜公子从来没敢反抗,如今换了韩时卿,不过是推了她一下,她便像凶恶的老猫被踩了尾巴,要来和韩时卿拼命了。
叫大壮的男奴隶得了指示,要上来抓韩时卿。
时卿任他抓着手臂,反手一拉,利用自身位置优势将男人拽的倾斜了身子,而后一记凶狠的侧踢踢向他的腰腹,趁男人吃痛弯腰的时候紧跟着一个膝顶,顿时叫那壮实的男人脸色一白,冷汗直流,捂着胸腹跪倒在了地上。
“唔……”
大壮***着,看起来痛苦极了,应该是压根就没想到这往日柔柔弱弱任人宰割的颜公子会三两下就将他打得直不起腰,毫无再战之力。
韩时卿没再揍他,而是转了身去看吓傻了的管事妈妈。
他摸了摸被打的红肿的左脸,心头一直在往外拱火。
从来没人打过他巴掌。
就是他爹娘都没有。
他有一瞬间想对眼前的女人以牙还牙,但强硬压了下来。
男人永远不能打女人,这是他爹教给他的。
“妈妈,我与韩公子闲聊的时候,你应当从与他同行的人身上收来不少好处吧?”他冷笑着说,“不然你也不会放任他进我屋中那么长时间。”
“所以,既然都得到了好处,还来我这里闹什么?这大半夜的,我想睡觉了,你若还不走,我便打到你走,你意下如何?”
那女人大张着嘴,扶着床柱,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那个软柿子颜公子嘴里说出来的,她抖着手指指着韩时卿骂道,“你给我等着!明日我再找……”
韩时卿捏了捏拳头。
女人立刻吓得往外跑,边跑边叫,“明日我再找你算账!”
叫大壮的男人也捂着肚子跟上去,全程不敢再看韩时卿。
他们这里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屋子外面围观了些嫖客和男妓,伸着脖子往里看。
这时候见这二人灰溜溜的出来,不禁更加好奇。
“公子,公子!”小词拨开人群,走进来,帮韩时卿把屋子的门关上,绕过屏风,见着韩时卿脸上的伤,不禁叹了口气,道,“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疼您,但咱们生为奴隶,从被卖到这里的那一天,就没了自由,只得听妈妈吩咐。她心情好了便对咱们好些,她心情不好了,倒霉的就是咱们,我看她刚才的脸色,莫不是您又惹她不开心了?”
韩时卿揉着脸,盘腿坐到床上,“是她蛮不讲理在先,我没与她动手便是不错了。”
“公子,没人和我们讲理的!咱们是奴隶啊,您之前不是都知道的吗?奴隶永远不能顶撞主子,这是规矩啊!”
“哦,我忘了您好多事情记不起来了。”小词想起韩时卿之前的说辞,便坐到他床头,抓着他的手,道,“您千万要记得,咱是奴隶,生也是主子做主,死也是主子做主,咱们所说所做都得听主子的,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他的表情认真极了,也卑微极了,这让韩时卿心神恍惚了下,想起了韩山。
曾经的韩山便是这样,主子前主子后,成天看他们韩家人的眼色活着。
奴隶过得是什么生活,以前的韩时卿不知道。
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也能理解了。
心里刺刺的疼,想起韩山到死都护着他,将他拥入怀里时说的话。
“少爷,我不想你死……”
韩山眼里心里装的一直都是他们韩家人,他何时有替自己想过?
眼眶发酸,韩时卿背过身,叫小词灭了灯,等人走以后,他抱着被子小声哽咽着,悄悄流了眼泪。
是他害了韩山。
若是他不带韩山去,韩山也就不会死。
他的重生也许对江煜来说,对他的家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可对他自己来说,记忆还停留在抱着死去的韩山的那一刻,他估计很长时间都脱离不了这种悔恨和折磨。
*
清艳楼干的是夜晚的营生,早间不营业,妓子们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韩时卿哭久了睡得晚,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还头晕脑胀的,再加上这具身体五感太弱,等他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的靠近时,再想反抗已经晚了。
这次那管事妈妈直接带了五个高大的男奴隶,将韩时卿五花大绑扔到了清艳楼的一楼大厅,她早命人清出了一片空处,一左一右放了两个架子,架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和供嫖客们用在妓子身上助兴的道具。
她吩咐小童们将所有的妓子叫醒,全部带到一楼。
不一会儿这一楼就站满了人。
她抓起那用熟了的软鞭,一记狠鞭子抽在韩时卿裸露的锁骨上,一道刺目的红痕填上去,那地方便迅速肿起了一片。
她操着又细又尖的声音嚷嚷道,“今儿个把你们都叫起来,就是让你们都看着,胆敢反抗我命令的下场!”
她瞪着眼睛看韩时卿,又一鞭子下去,狠狠抽在肩膀,叫韩时卿脸色更白了几分,薄唇几乎没了血色。
“你昨晚不是挺横吗!啊?!”她握紧鞭子,红着眼睛,兴奋的笑起来,一鞭子一鞭子地抽下去,嘴里讽刺着眼前的男人,“还说要打我?谁给你的胆子!你是要疯了是吗?不管管你,我看你就要站在我脑瓜顶上作威作福了!”
“当了十年清倌,当出排场来了?当出面子来了?真以为自己多清高呢!我呸——”她啐了口唾沫,言辞激烈,句句带刺,“要不是老娘捧着你,你现在不定被多少个男人捅***过屁股了!你骨子里就是个下贱胚子,可别把自己当个人了!我捧你是给你脸,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就得给老娘接客,现在我就给你恶补恶补怎么伺候男人!”
说完,她将鞭子挂回架子上,对那站在韩时卿不远处的男奴隶冷声道,“把他给我扒光了!”
韩时卿被绳子捆住了手脚和胳膊,又被迫承受了那么多鞭打,这具身体已然有些吃不消,再加上没睡够的昏沉,他现在等于没什么反抗能力。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女人能恶毒成这样。
要是能想到今日会遭遇这些,他再怎么样,昨晚也不会再留在此处。
第62章 想到你
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即便有,想买也来不及了。
知道现在以这具身体的能力,根本脱不了身,而那五个男奴隶越靠越近,周围的男妓们则伸着手指头对他指指点点,有的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也有的表现了出丁点儿怜悯。
小词站在前面,眼圈都红了,却不敢多说一句忤逆管事妈妈的话。
孤立无援。
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韩时卿苦笑了下,真心觉得颜公子的人生甚是悲凉。
自己生来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出身高贵,家庭幸福,有人疼有人爱,可这世上到底有太多与他不一样的平民百姓还过着像颜公子一样的生活,就像他之前在墨区看到的那个疯子妓女,当时的自己对那样的人嗤之以鼻,可现在却也懂了些他们的无可奈何。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冷笑着对那老女人说,“你这般对人,总归有一天也会有人来这样对你!”
“闭嘴!”女人疾走上来,张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刚好打在另一边,让他整个脸都肿了起来。
韩时卿额角青筋直跳,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才不至于破口大骂,他只用狼一样的眸子盯着女人。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韩时卿的杀意如有实质一般剜在女人身上。
“瞪什么瞪!”女人被他吓得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地叫起来,“再瞪挖了你的眼珠子!看你还拿什么瞪人!”
男奴隶们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和双腿,用锋利的刀刃割断他的衣服,而后用蛮力撕裂,让遍布鞭痕的苍白身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胸前那两点突起遇到冷气,颤抖着立起来,粉红的颜色漂亮的像两颗小果子,分外诱人,叫那几个男奴隶看直了眼,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了口唾沫。
韩时卿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一时既羞愤又懊恼,脸色都红了几分。
他对那男奴隶喝道,“滚开!”
“呦~”那女人见他的样子,又嘲笑起来,“终于知道害怕了是吗?”
“看你是第一次,我便对你温柔点儿,叫你也爽一爽。”她喊道,“小许,把泡好的药给我拿过来!”
那叫小许的小童把药碗递到女人手里。
“把他的嘴给我掰开!”
奴隶们立刻动手,将韩时卿牢牢制住,捏着他的两腮,迫使其仰头,张开的嘴正对着女人。
一整晚药灌下去,韩时卿干呕着吐出半碗,有的从鼻子里呛出来,一双眼睛也被呛得泛上了水光,狼狈极了。
他心里一猜便知这是什么药,心中蓦地生出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无奈感。
药效上来的很快,韩时卿觉得身体内部像是着起了一团火,烧灼着血液,催促着它们集中到下腹。
暴露在空气中的粉红物什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随着异样感的加剧,身体热度的升高,顶端渗出些许白液,使得他的两条腿都微微发起了抖。
身体和心里的巨大反差让韩时卿觉得自己更加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是江煜都不敢这样对他,这帮人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羞辱自己?
他大口喘/息着,热汗渗出皮肤,凌乱的发丝贴着鬓角、额前,汗津津湿漉漉一片,衬得一双水眸潋滟,腮红唇艳,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q欲气息。
他的长相本就艳丽至极,之前颜公子走的都是清高路线,也没被欲望引诱过,如今中了这猛烈的药,被药效折磨着露出如此放d诱人的模样,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
奴隶们的眼睛已经无法从韩时卿身上移开了,有的人已经悄悄将手覆上了他裸露的被汗浸湿的皮肤,粗糙宽大的手掌揉搓着细嫩的皮肤,叫他们爱不释手。
管事妈妈先回了神,从架子上拿出一个玉势丢给奴隶,吩咐道,“给他松松后面,把这个插进去!”
韩时卿还有神智,听到这话,他看向那阳物状的玉势,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他骂道,“一帮混蛋!”
女人见他这憋屈的样子,可是开心坏了,她上前拍了拍韩时卿的脸蛋,“你该感谢我,今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快乐,相信我,你以后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脸朝下被压倒在地上,时卿被刀子划的破破烂烂的裤子终于被人整个扯下,露出浑圆白皙的屁股,因着他腰细,尾骨突出一点,屁股又翘,便凸显出了一条极完美的弧线,此时因着药力,皮肤泛红,衬着满背的鞭痕,更激起人的施虐欲。
“放开我!”他终于努力挣扎起来,身体发着抖,叫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这么对我!”
可能是太过无助,或是因为烧灼的欲望让他脑袋变得不清醒,心里也更脆弱了几分,他带着哭腔道,“我是韩时卿!我是将军府的小少爷!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你是韩时卿?”那管事妈妈先是一惊,后来立刻哼气笑道,“我呸!这全永安城谁不知道韩时卿是当今圣上亲立的皇后,早就死在两年前了!你要是韩时卿,我还是皇太妃呢!”
“皇太妃?好大的口气!”清艳楼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接着两排暗军鱼贯而入,皆着半张面具,腰佩长刀,一身玄色劲装,带着凛然的杀气将这在场的所有人团团包围。
“韩、韩公子,这青天白日的,您怎么来了?”管事妈妈被这阵仗吓懵了,她大着胆子走上前去问,“还带着暗军,您和暗军是什么关系啊?”
“滚开!”江煜一挥手将她推倒在地,面沉如水,一双黑眸中充满了杀意。
“先去看人。”林世成示意江煜去看时卿,接着便对暗军道,“将这整栋楼的人都给陛下抓起来,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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