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一听,赶紧解释:“我发誓,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想当你家倒插门儿婿的意思!
但是……
顾繁偷瞄了陆陶然两眼,他家陆总除了脑子好像因为情伤出了点问题之外,其他都还蛮好的。
长得帅,事业有成,性格……有点一惊一乍,不过倒是可爱。
如果……倒也不是不行。
顾繁被自己龌龊下流的想法给惊着了,说好了贫贱不能移呢!
陆陶然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你在想什么?”
绝对不单纯!顾繁脸上的“荡漾”都荡到陆陶然身上了!
“没,什么都没想。”顾繁赶紧转移话题,“今天的晚饭还合您的口味吗?”
“勉强吧。”其实非常好!
陆陶然发现了,过不了多久保姆阿姨可能就会失业,而他的体重一定会飙到历史最高点。
这可不行。
“你厨艺还可以,不过以后还是能不做就别做了。”
陆陶然的一句话就让顾繁的天都塌了下来。
“为什么?”顾繁有点儿急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舞台,就这么没了?
“为什么?不为什么啊。”陆陶然一边吃饭一边说,“家里有阿姨,她平时早上过来做饭打扫卫生,晚上我一般不吃饭或者在公司就解决了。”
很担心自己会胖。
陆总还没对象呢,提前发福可不行。
陆陶然说完继续吃饭,吃着吃着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他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猛然间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不然为什么顾繁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你哭了?”陆陶然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至于吗?
至于吗?
真的至于吗?
不就是不让你给我做饭了,你就哭了!
真的这么爱我吗?
陆陶然明白了,有句老话说“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他的胃”,顾繁肯定是打算让自己在吃饭这种事情上线对他欲罢不能,然后再在那样那样的事情上也对他欲罢不能!
真是好歹毒的心啊!
可是,陆陶然还真有点儿吃这套。
“你哭什么啊?”陆陶然是谁啊?那可是霸总。
但霸总也有柔情的时候。
霸总陆陶然赶紧抽出纸巾下意识要给顾繁擦眼泪,但转了个弯还是把纸巾塞到了对方的手里,毕竟擦眼泪这动作实在太暧昧了,霸总害羞。
顾繁叹气,拿着纸巾背过去偷偷蹭了蹭眼睛。
“喂,你真哭了啊?”陆陶然没见过这样的,长得挺硬汉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哭包攻?
不对,也有可能是受。
总之在陆陶然这里已经自动排除了顾繁是直男的可能。
顾繁确实有点儿难受,但眼泪是他强撑着睁眼半天不眨给硬生生弄出来的,他在演戏给陆总看。
不让我做菜?那我哭给你看。
顾繁装委屈也是一绝:“陆总,我没事。”
“呵呵,我又不瞎,你有没有事儿我看不出来吗?”好好一大小伙子都哭了,还能说没事儿?
顾繁心里爽,但表面上还得继续演下去。
“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
“你难受什么啊?”陆陶然问,“就因为我不让你做饭?”
也不至于这么爱我吧?咱们俩才认识几天啊?一见钟情这么刻骨铭心吗?还是说你为了上位已经不择手段开始给我使苦肉计了?
“陆总,”顾繁说,“我这人没什么本事。”
陆陶然点头,然后又摇头。
其实本事还是有的,而且很厉害,比如说驱鬼。
自从认识了顾繁,陆陶然都能安心睡觉了,这还不是本事吗?
就凭顾繁的这个本事,陆陶然都能供奉神仙一样供奉他。
“从小到大就做菜这么一样能做得好的。”
陆陶然又摇头:“不不不,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还是有其他优点的。”
比如长得帅。
比如有腹肌。
比如能驱鬼。
多好啊,如果心思单纯点别总想着爬老板的床,以后肯定大有发展的。
“不,我对自己最有逼数了。”
“啧,好好说话,不要太粗鲁。”
“好的,抱歉。”顾繁十分诚恳地说,“陆总,您高薪聘请我,我整天却无所事事,实在受之有愧,所以就想着说多给您做点儿好吃的。”
陆陶然想说什么,被顾繁制止了。
顾繁继续他的表演:“您工作辛苦,披星戴月早出晚归,每天为了公司为了这个家辛劳,我实在看不下去,却又不知道能怎么帮您,作为您的助理……”
顾繁特意停顿了一下,强调说:“私人助理,我有责任有义务好好照顾您。照顾您的起居,照顾您的吃穿住行,照顾您的一切。”
陆陶然这人虽然一直以来都想给自己打造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霸总形象,但实际上,他特善感,共情能力强到他自己都怀疑人生。
这会儿听着顾繁在这里说这些屁话,他竟然当真了,还感动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陆陶然心说,原来你对我是真心的。
陆陶然突然有点儿羞愧,他总觉得顾繁是贪钱好色才对他这么殷勤,不仅做饭给他吃,还深更半夜不穿衣服诱惑他,原来这不是勾引,是真情流露啊!
“别说了。”陆陶然忍不住了,自己心里酸酸的,觉得爱一个人不容易。
虽然他不打算接受顾繁的爱,但他也不能剥夺别人爱他的权利。
“既然你这么想做,那就继续做吧。”陆陶然说,“不过早饭还是交给阿姨,毕竟咱也不能让人家失业,是不是?”
顾繁笑了,因为睁得太久,这会儿眼睛酸疼酸疼的,他这么一笑,眼泪扑簌簌就掉下来了。
帅哥流泪,我见犹怜。
陆陶然深呼吸,感觉心里的小鹿都在流鼻血。
霸总得经得住诱惑,可不能这样。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顾繁竟然一个箭步上来抱住了他。
顾繁其实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感激,顺便把眼泪蹭在陆陶然身上,因为刚才那张纸不小心掉了。
但陆陶然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直接被这热乎乎又结实的拥抱给弄得灵魂出窍了。
“你……”陆陶然双手耷拉在身体两侧,仰着头,下巴搭在顾繁的肩膀上。
他从来没跟人这么亲近过,突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这是干吗啊……”
顾繁没听出陆陶然语气里的娇羞,笑着说:“陆总,谢谢你。”
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顾繁真心在感谢陆陶然。
要不是因为陆陶然,他现在可能已经打包行李回老家了,回到老家,在路边的小饭馆找个颠勺的工作,就这么混下去了。
顾繁是挺不甘心的,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自己不甘心就能有转机的。
但他的人生确实出现了转机,那个转机、那个贵人就是陆陶然。
陆陶然让他留在了这座城市,让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让他的理想还有那么一丝丝实现的可能。
或许在未来某天,陆陶然还是开除他了,但他也依旧感谢陆陶然的出现。
毕竟,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么。
什么玩意?陆陶然眼睛瞪得圆圆的,心跳快得要晕过去。
此刻的顾繁还不知道,他刚刚一个不小心把那句天长地久和曾经拥有给说了出来,这回好了,陆陶然认定了这家伙真心实意地爱着自己了。
第21章
陆陶然是个不会拒绝的人,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弱点。
所以,这一整个晚上他都在思考该如何委婉地让顾繁知道自己是个一心搞事业的男人,谈恋爱这种事要等他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之后才能考虑。
如果顾繁愿意等,那他们可以……
陆陶然翻了个身,还没继续往下想,突然后背开始发凉。
妈的,又来了。
这两天过得太逍遥,陆陶然差点儿就忘了自己是个被鬼缠身的可怜人。
他能忘,但鬼肯定是不会忘,该出手时绝对不含糊。
于是,隔壁房间刚洗完澡唉声叹气躺在床上的顾繁就听见陆总房间又爆发出了哀嚎——跟昨晚如出一辙。
顾繁累啊,毕竟他刚陪着陆总排练了一下明晚的演出,毫无表演经验的顾繁被同样毫无表演经验但觉得自己熟读《演员的自我修养》非常有表演天赋的陆陶然折磨得身心俱疲。
如果不是因为陆陶然会给他包红包而且答应他以后每天晚饭都由他来做,他真的想撂挑子走人。
疲惫,厌倦,顾繁短时间内不是很想再跟陆总见面。
然而陆总叫得实在太凄惨了,像是被厉鬼扼住了喉咙,正用自己最后一口气求救。
怪可怜的。
顾繁虽然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有正义感的人,但老板就在隔壁呼喊,他明明清醒着还不去看看咋回事,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
顾繁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确定里面没有耳塞。
可惜了。
无奈之下,顾繁只好下床,想到上次的尴尬场面,他出去时扯过睡衣穿上了。
陆陶然在床上已经快晕死过去,私人助理终于姗姗来迟。
顾繁站在门口:“陆总,您又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怎么可能一个噩梦就能把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吓成这样?是真的鬼!厉鬼!恶鬼!索命鬼!
陆陶然这会儿已经吓出了一身的汗,睡衣后背都湿了。
顾繁开口的一瞬间他从死亡线上回过了神,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那种恐惧感消失不见了。
这是神仙转世吧?
陆陶然可怜兮兮地看向顾繁,看得顾繁一愣,下意识张开了嘴。
眼前的陆总是真的变成了小可怜,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也不知道这人哪儿来这么多汗,额前的刘海都被打湿了,不仅刘海儿湿了,眼角也湿了,睫毛上挂着泪,亮晶晶的像粘了星星在上面。
顾繁头一次发现自己视力这么好,竟然能把人看得这么仔细。
陆陶然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回魂,然后抿了抿嘴。
他接下来说的话让他觉得颜面扫地,但又不得不开口。
他说:“顾繁,要不以后你在我房间打个地铺吧。”
是邀请。
是勾引。
是赤/果/果的基情。
顾繁后退半步,谨慎地看着他:“陆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陆陶然深呼吸,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个色痞。
他解释说:“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这句话听在顾繁耳朵里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我只是……”陆陶然又抿了抿嘴。
抿嘴这招是他今天学会的,吃完饭等着顾繁来找他“排练”的工夫他打开一篇小说想学习一下,然后就学会了抿嘴,因为小说里写可怜又惹人爱让人完全不能忍心拒绝的那种受都是动不动就抿嘴咬嘴唇的。
陆陶然东施效颦,抿得有点儿太用力了,把自己嘴唇都给抿红了。
但大概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泛红的嘴唇还挺性感的,看得顾繁更觉得老板在勾引自己了。
“我只是怕鬼。”不要面子了,陆陶然坦白了。
陆陶然说:“我怕鬼,你能信我不?”
顾繁杵在门口,摇了摇头。
“你竟然不相信我?”陆陶然愤怒地拍了一下被子,紧接着顾繁就开始点头。
随机应变得很好,这样的人才能从老板那里赚到钱。
顾繁说:“可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嘘!”陆陶然瞪圆了眼睛,赶紧制止这个笨蛋说蠢话,“你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
顾繁想想,跟老板对着干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决定闭嘴,就当这是老板一个“美妙”的幻想。
人嘛,总是要保留一点点童心的。
陆陶然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就不瞒你了。”
他坐好,抱着被子,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刚刚真的是吓完了,整个人到现在还虚呢。
“你也看出来了,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助理。”
这倒是真的。
顾繁点点头,虽然已经入职两天,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仿佛他就是那个拿钱不做事每天只负责在老板面前晃悠的吉祥物。
一般来说,霸总身边这样的人要么是自己的儿子,要么是自己的情人。
顾繁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大概不得不面对了。
陆陶然继续说:“之所以招你来,确实事出有因。”
来了来了,要开始了。
顾繁突然开始紧张,心里打起鼓来。
“事实上,你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那一个,这个岗位它非你莫属。”陆陶然丧着一张脸说,“因为大师说你……”
“陆总不可以!”
“啊?”被打断的陆陶然疑惑地看向顾繁,“什么不可以?”
怎么就不可以了?我花钱招你来就是给我驱鬼的,虽然之前没说明,是我道德败坏,但是你拿人钱□□,这不是该做的吗?
陆陶然瞪他:“你说什么呢?”
“我……”拒绝老板会不会被杀灭口?
顾繁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义正言辞地拒绝,然后厉声斥责对方,告诉陆陶然他的行为有多无耻龌龊,但结果可能是深更半夜他被踢出家门从此流落街头,别说放飞理想了,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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