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倾身,握紧少年搭在被子上轻轻蜷起的手:“不是因为其他人或者其他的原因,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照顾你,想让你开心,想弥补我之前做错的、让你伤心难过的那些事。”
“所以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是会伤害到你自己的,我都会尽力满足你。”祁斯言把少年的手拉起到唇边轻吻了下。
江瑭的手瑟缩了一下,然后被祁斯言抓得更紧了些。
祁斯言补充了一句:“没有时间期限,就算你身体养好了,脱离了危险期,这些承诺也永久有效。”
少年轻垂的长睫颤了颤,片刻后他轻声问:“真的吗?”
祁斯言嗯了一声:“是真的,你可以随时向我验证。”
江瑭便抬眼看他:“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吗?”
祁斯言点头:“是。”
“那你……”少年顿了顿,“你能亲我一下吗?”
祁斯言便探过身,亲了亲少年的额头,又往下亲在少年轻抿的唇上。
等他抬头,就听见江瑭轻声说:“我不想要这种亲亲。”
祁斯言眨了一下眼睛,问他:“那你想要什么样的亲亲?”
江瑭掀起眼帘看着他,唇角却紧抿着不说话。
祁斯言干脆摘掉鼻梁上的眼镜,起身坐到床边,一手撑在少年身侧,另一只手搂住对方的后颈,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男人的动作很温柔,哪怕舌尖探入少年唇间时,灼热的温度里也带着几乎能把人溺毙的温柔,每一个角落都被他细致的照顾到了。
这个亲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听见少年似乎有些呼吸不过来,祁斯言才后退着松开他。
江瑭颊侧泛红,眼睛泛着些湿意,嘴唇更是红得厉害。
祁斯言抬手抹去他唇角的晶莹,低声问:“是想要这种吗?”
少年便用那双黑亮的、仿佛被水冲刷过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祁斯言眼底便沁出一丝笑:“还想要吗?”
江瑭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祁斯言便追问他:“还想要什么?”
“真的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江瑭又问了一遍,“哪怕是很过分的要求也可以吗?”
祁斯言不厌其烦地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想要的、你希望我做的,全部都可以。”
少年垂在身边的手指蜷了蜷,迅速松开,又缓慢蜷了起来。
片刻后他说:“我想吃煎蛋。”
祁斯言:“好。”
江瑭:“外边煎得焦焦脆脆,里面是流心的那种。”
祁斯言:“好,想吃几个。”
江瑭:“两个。”
祁斯言应下:“还想吃别的吗?你从昨天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进食了一次血液。”
江瑭想了想:“和昨天一样的面条。”
祁斯言弯着眼睛说好。
他的厨艺很好,哪怕是简简单单的煎蛋挂面,也格外诱人。
但江瑭只吃了一半不到就不吃了,剩下的全进了祁斯言的肚子里。
江瑭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男人吃完面条后,才轻声叫他的名字:“祁斯言。”
就和祁斯言很少叫他‘江瑭’一样,江瑭也几乎没有直接叫过祁斯言的名字。
虽然少年语气依旧很轻,祁斯言却从中听出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意味。
他放下碗问:“怎么了?”
江瑭说:“我不想你只做我的监护人,这样的要求也可以吗?”
“那你希望我还是你的什么人?”祁斯言便问他,“亲人,还是……恋人?”
“如果恋人我都觉得不够呢?”江瑭垂眸,“祁斯言,我很贪心的,就算你说喜欢我,说我们可以是恋人,我也觉得不够。”
他抬眸去看床边的男人,黑眸不再像以往那样柔软平静,透出满满的、让人胆颤的占有欲。
“我想把你捆在我身边。”少年轻声说,“哪都不能去,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只能一辈子和我待在一块儿,我甚至不想让别人多看你一眼——”
他咻然俯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鼻尖几乎都碰撞在一起。
“就算是这样,”江瑭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你也愿意吗?”
从这个距离看,少年的瞳眸黑得不可思议。
祁斯言从那双眸子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认真思考片刻后说:“有点难度。”
少年抿了抿唇,眸光垂下。
“我是指不让别人看我这件事。”祁斯言说,“毕竟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我控制不了他们的目光,但我能保证我只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你一个人。”
“把我捆在你身边,哪里都不能去这一点……说实话,也有点难。”他想了想,“小瑭,你今年才不到十九岁。”
江瑭低笑一声,似嘲道:“十九岁又怎么了呢?你要以我年纪小,认知不够来反驳——”
他的话还没说完,祁斯言便打断他说:“不,我的意思是,十九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少年猛地怔住。
“哪里都不能去不太现实,但是我们也许可以换一种捆法,如果你愿意的话。”祁斯言说,“等你年纪够了,我们可以去国外领证。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你去哪我也都跟你一起去,这样的捆法,能让你满意吗?”
江瑭沉默了片刻,问:“你是在和我求婚吗?”
“不算是求婚,求婚不会这么简陋和轻率。”祁斯言认真道,“我只是提出一种未来可实践的发展路线,如果这能让你觉得更有安全感的话。”
少年静静地看了他许久,偏头小声嘀咕:“光是说说而已,谁都会。”
祁斯言还想说些什么,江瑭却突然转移了话题:“让我咬一口。”
这语气听起来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祁斯言反倒很喜欢这种语气,这说明少年逐渐在他面前放开了性子,不再像之前那样压抑自己的本性了。
这是好现象,他心想。
然后他坐到床上,随手扯开了衣领,一副任君采撷的顺从模样。
江瑭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按住他的肩膀探过头,柔软温热的唇印在他的颈侧。
但下一秒,颈侧传来的却并不是熟悉的轻微刺痒感,而是更加剧烈一点的钝痛。
少年并没有探出血族的尖牙,属于人类的牙齿用力咬在了他的颈侧。
江瑭并没有收力,平滑整齐的牙叼着一块皮/肉撕磨着,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淡淡的血腥味从皮下溢出,却让他的动作更用力了些。
祁斯言毫无防备,下意识地绷紧了肩颈,只一瞬间便又放松下来。
他保持住上半身的稳定一动不动,甚至抬手轻轻搂住江瑭的肩背,好让他能更轻松地发力。
这点疼对于祁斯言来说算不上什么,如果这样做能让少年觉得心里好受一些的话,他巴不得对方多对他做一些这样的事,而不是一直把情绪憋在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祁斯言觉得颈侧的钝痛都开始变得有些麻木的时候,少年终于松开牙齿抬起了头。
江瑭舔了舔唇,把唇角蹭到的一丝血迹卷走,目光着迷似地落在男人颈侧。
那里印着一个深深的、还在往外渗血的牙印,小小的一圈印在小麦色的肌肤上,就在喉结不远处,格外惹人注目。
“痛吗?”他轻声问。
祁斯言摇头说:“不痛。”
却见江瑭皱起了眉,似乎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你要说痛。”
祁斯言便顺从改口说:“嗯,很痛。”
少年便轻挑了下眉,对他听话的模样很是满意的样子,殷红的唇角都向上翘了几分。
“痛就对了,这是我给你做的标记。”他抬起手,柔软微凉的指腹落在牙印旁,轻轻摩挲着那里的肌肤,“不许涂药,不许包扎,伤口好了以后如果没留下疤痕,我就再咬一口,一口不行就两口、三口……一直咬到这里留下去不掉的印子为止。”
“祁斯言,你说好不好?”
第85章 被猎魔人饲养的血族19
这样的占有欲在祁斯言看来,非但不觉得可怕,反而让他觉得像是还带着点孩子气般的可爱。
于是他弯了弯眼睛说:“好。”
江瑭餍足般地眯起眼睛:“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这个标记,让他们知道你已经有归属了,这样就不会有人不长眼,想打你的主意。”
少年这般表情实在有点可爱得过分,祁斯言忍了忍,没忍住,借着少年倾身凑近的姿势,在对方微微翘起的唇角落下一吻。
“行啊,一个标记如果不够,那就做两个、三个……直到你觉得足够为止。”祁斯言笑着说。
江瑭很满意他的回答,并决定给他一个小小的奖励。
于是他又埋头到祁斯言肩膀上,柔软的舌尖轻轻安抚着那处牙印。
唇舌温柔的触感撩起淡淡的钝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了味道。
祁斯言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全身的感官仿佛都被少年的舌尖勾走。他蜷了蜷手指,想起陆峥先前特意交代给他的嘱咐,平整的指甲陷入掌心中,试图稍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哪里是奖励,分明就是对他的另一种折磨。
直到伤口不再出血,江瑭才重新抬起头。
祁斯言注意到他眼底透出的淡淡疲色,便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把人重新推回床头靠着。
“要不要睡一会?”他轻声问。
江瑭确实有些困了,但他却摇了摇头说:“我不睡,我怕我一觉醒来你就不在了。”
“不会不在的。”祁斯言说,“我可以去书房拿本书过来,就在你床边守着,哪里都不会去。”
“那也不睡。”江瑭咕哝着,突然侧了下身子,被子下探出一双长腿,“祁哥,我腿好酸,你给我捏捏。”
少年声音轻软,像是在命令,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软乎乎的直戳人心窝。
祁斯言当然不会拒绝。
他把椅子往床边拉得更近了些,轻轻攥住少年细瘦的脚踝,让对方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面。
“肌肉酸痛是正常的。”祁斯言柔声安慰他,“你才发了高烧,之前又一直没怎么吃饭,身体虚得厉害,体内可能还有残留的炎症,所以这几天一定要多休息,知道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撩起少年腿上显得有些空荡的裤腿。
那睡裤不知是什么布料,格外软而滑,刚撩起就又顺着少年笔直的小腿线条滑落下来。
祁斯言没办法,只好把裤腿一截一截地从最下面卷起来,堆放在少年皑白的膝盖上方。
江瑭垂眸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小声说:“只要祁哥陪着我,我就好好休息。”
“当然陪着你。”祁斯言理所当然道,“我已经和局里请好假了,在你脱离危险期之前,我什么任务都不会接,律所那边也不会去,就安心在家里陪你。”
江瑭便勾了勾唇角,无声地笑了下。
祁斯言没给别人做过这样的按摩服务,手法显得有些生涩,但好在他力度控制得很好,手掌心也带着温温得让人心里熨帖的热度,对缓解小腿肌肉酸痛感的效果非常明显,很快就把江瑭捏得眯起眼睛。
看着就像一只被撸舒服了的猫。
江瑭歪着脑袋,额角轻抵着木质的床头,目光在自己的小腿和男人宽大的手掌之间游离着。
祁斯言的手很大,手指骨节分明显得格外长,轻轻松松就能圈住他的脚踝。
祁斯言揉完一条腿,让那条腿搭在一侧的膝头上,开始揉另外一条。
他边按摩边问:“这条腿还难受吗?有比刚才觉得好一点吗?”
少年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唔’声:“好一点了,没有刚刚那么酸了。”
他动了动被男人放开的那条腿,卷起的裤腿似乎让他觉得有些凉,圆润泛粉的脚趾蜷了蜷,指腹在男人膝头轻蹬了两下,便开始不安分地往人怀里钻去。
“冷吗?”祁斯言问他,腾出一只手帮他把裤腿扯了下来,“冷就先放到被子里,别凉着了。”
“不要。”江瑭拒绝得很干脆,“被子里也凉的很,还没有祁哥你的肚子热乎。”
祁斯言伸手摸了下被子里面,确实冰冰凉凉没什么温度。
于是他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把江瑭的脚塞了进去,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脚。
少年的脚很冰,尤其是那几枚微微蜷缩的脚趾,冰得祁斯言身体微微绷紧,过了片刻才重新放松下来。
带着男人气息的暖意顺着脚掌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江瑭忍不住贴得更紧了些,很快就整条腿都染上了男人的温度。
祁斯言任劳任怨地帮少年揉着酸痛的小腿肌肉,少年却像是给他添乱一般不安分起来。
那只暖和起来的脚动了动,东踩踩西踩踩,然后慢慢向下滑去。
被人这么乱撩还没有感觉的,不是性/冷淡就是那方面有隐疾。
而很显然,祁斯言两者都不是。
眼瞅着少年的脚愈发往下,他不得不出手制止,语气无奈:“小瑭,不要乱动。”
江瑭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子让他看起来格外无辜:“可是我想动。”
祁斯言牙根绷紧了些,他当然能听出也能看出少年的意图,但他依旧没有妥协松手,声音压低些许说:“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能进行任何剧烈运动。”
“我没想做什么剧烈运动。”闻言江瑭撇撇嘴说,“我就是想碰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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