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齐轩语气软下来:“我在……小风面前发过誓,再也不跑了……”
李赫和杜雨落听了这话,又难过,又无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楼上那位,能行吗?”李赫突然想起来时隽,轻声问杜雨落。
杜雨落也反应过来,那位爷疯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只好跟李赫商量:“我上去看他,你在这儿陪着?”
李赫蹲坐在齐轩旁边,齐轩问他:“你来H市了?”
“没,小长假换休3天。”
“抱歉啊,耽误你们……”
李赫摇摇头,伸手揽住他肩膀拍拍:“齐哥,他们城里人真会玩!我家那位也是,微信里面,一天天的,都不堪入目。让他退了,他说啥?那是我社交圈,我总不能为了你,我自闭吧?我心里那个憋屈,为这还闹过几次。没办法的事!你这还天天在一块呢,我们俩可是异地呀!有时候真觉得,熬不住,受不了。但是每次一见到人吧,又舍不得……”
李赫手机响了,杜雨落在里面喊着:“上来!我弄不动他!”
齐轩情绪平复了很多,因为担心时隽,他比李赫还先跳起来。
时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杜雨落指挥着他俩把人抬到床上,检查了一番,表情严肃地说:“打120。”
齐轩吓得人都僵了。李赫赶紧掏出手机。
第39章 三十九 我男人别瞎看
到了急诊,又是洗胃又是挂水,折腾到凌晨四点多,时隽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到齐轩,时隽哭了。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呜呜……我错了还不行吗?呜呜……你一走,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你忙起来,顾不上理我,呜呜……我特么想死你了,没脸跟你说……再不出门,我特么要疯了……”
齐轩虽然心疼他,可还是过不去那个坎,趁他醉得迷糊,套他话:“想我?想我你就睡别人?”
“呜呜呜……错了还不行嘛?我都后悔死了……就一回,我都没射……”
齐轩赶紧捂住他嘴,急诊输液室还有很多正经群众。
“你还把人带回家?”齐轩压着嗓子问他。
“啊,我都到家了,姓崔的跟过来的……呜呜,齐轩,我下回肯定管住自己……”
“崔岩是吧?我废了他!”
李赫在齐轩身后咳嗽两声,意思是当着人民jc的面,你注意点儿。
时隽抱着齐轩胳膊蹭眼泪鼻涕。
杜雨落正在门口堵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不让进来。
“我进去看看,这男的长啥样!”医生身上挂着名牌:刘羽白,副主任医师。
“我哥喝懵了,嘴上不把门,他看到你,万一胡说八道,他男人能把你掐死!”
“我又没参与!他们在群里嘴炮,我都没搭腔!”这人也是总攻天团成员:“让我见识见识,什么样的人把我们狮爷推倒了……”
李赫的咳嗽声让杜雨落回了一下头,刘羽白趁机推开他挤进输液室。
刘羽白装模作样翻开时隽眼皮看了看:“没什么大事。一个月内不能再碰酒精。”
说完上上下下打量齐轩。
时隽眨眨眼,发现是这位白衣鬼畜,伸手就推他:“看什么看!我男人别瞎看!”
刘羽白也是个嘴欠的,实在没忍住,推推眼镜笑了:“狮爷,你变了。”
齐轩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恶狠狠跟刘羽白对视。
杜雨落想起来,刘羽白以前追过赵圣风,为此跟时隽很不对付。
刘羽白跟杜雨落来到走廊上,摇着头笑道:“太野了,这爷们!是得这样的,才按得住我们狮爷。”
杜雨落眉头一蹙,严肃地说:“我哥退圈了!你们别招他!”
“是吗?”刘羽白上手刮了杜雨落下巴一下:“我怎么听说,你哥现在可……”
这时李赫像一座山一样出现在两人旁边,刘羽白双手张开,倒退着走了。
杜雨落叹一口气:“没一个正常人!”
李赫揽过他腰,低头看着他说:“有我呢。”
第二天下午,时隽才终于头脑清醒地起了床。
律所那边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赶紧各种解释安抚,忙到天黑。
齐轩怎么还不回来?
他想打电话问问,这才想起来那个手机被砸了。
客厅桌上放着一个盒子,下面压着张纸。
齐轩的字迹像小学生一样,还是差生。
“手机帮你买了新的,旧卡放进去了。我们分手吧,好聚好散。对不起,我没那个肚量。”
操!应该是“度量”吧!
时隽给齐轩发微信,发现已经被他删了,只好找杜雨落从中斡旋。
杜雨落一点儿都不客气:“哥,你要点儿脸吧,人家出差没几天,就给人绿了,你还想干嘛?”
“我认错呀,我求复合,行不行!”
“你滚蛋吧!少来找我啊,李赫在这儿呢!”
时隽火上来了。
上一次他处于这种境地,还是因为那位菩萨冤家。
当时也是因为类似的缘故,他被赵圣风拉黑了各种联系方式。不加班的时候,他就去证券公司门口堵人,结果堵到刘羽白把赵圣风接走的一幕。
这情节不会又来一遍吧?
时隽在心里仔细排查了一遍,想不出来齐轩还能跟谁搭上。
可是,那可是齐轩呀!他如果愿意的话,晚上去淮海路走一趟,屁股后面能跟一串骚0。
时隽愁了一夜,第二天律所的女孩们纷纷给他推荐眼霜。
微信好友申请被他当作私信来用,一会儿长篇大论,一会儿言简意赅,主题思想就一个:“齐轩宝贝对不起,快回来吧我爱你”。
轰炸了一整天,忽然连申请都发不出去,被拉黑了。
齐嘉奕忙着排练录节目,婷姐一步不离地跟着,娘俩听说齐轩跟他分了,竟然都不相信:“玩呢你俩?这么大人了别整那些!”
“我爸逗你呢,你给他买个镜头,他就高兴了。不说了我这儿录mv呢!”
不知道这十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时隽的裤子都快挂不住了,瘦了有十斤不止。
他实在没办法了,厚着脸皮拍了一张自己红着眼睛,顶着黑眼圈,可怜巴巴的照片发给杜雨落,心想这人心软,能不能给我转到那位爷那儿。
没想到根本泥牛入海一般,杜雨落理都没理他。
这天晚上,时隽正在家里吃着外卖编写煽情小作文,打算让齐嘉奕给他转发过去。
这时手机上来了一张照片。
竟然是刘羽白发给他的一个定位。
这烟雾缭绕的昏暗场景他太熟悉了。
齐轩霸气地坐在卡位正中,旁边围着好几个骚气外露的大母0。
竟然还有一个臭不要脸的大剌剌坐在齐轩右边大腿上!
时隽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冲过去把那人扒拉过来一看,气得差点没吐血。
是他勾搭过的一个上戏学生,如今是个十八线的糊咖爱豆哥哥了。
叫什么来着?时隽一时还没想起来。
齐轩懒得看他似的,头扭到一边去了。
小爱豆尴尬地清清嗓子,从齐轩腿上下来,坐到旁边,叫了声“狮爷”。
齐轩喝酒上脸,这会儿眼下已经红了。
时隽死死瞪着齐轩。
小爱豆说:“轩子说,你们分了……”
轩子?
时隽炸了,上去就是一拳,把小爱豆打得捂着脸歪在一边。
齐轩站起来把时隽脖子一卡,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你有本事冲我来。”
旁边几个妖艳贱货麻溜地跑了。
齐轩松开手,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时隽一眼,伸手把小爱豆拎起来,搂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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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豆不重要,什么也没发生,你看我都懒得起名
第40章 四十 强行表演改邪归正
时隽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近水边的石阶上,还能看见这几年他们烧纸留下的黑渍。
他抱着膝盖吸鼻子。
“不冷吗?”
时隽被这声音吓得一抖。
齐轩在他身边坐下,身上有股陌生的香水味:“知道什么滋味了?我还没跟人怎么样呢。”
时隽可算见到人了,脸也不要了,扑上去就搂脖子:“你故意气我?”
“也不算是。那人比你还黏,我实在没办法了。”
时隽抱着齐轩一顿啃,齐轩却只扶着他背,没有更多的表示。
终于亲够了,齐轩松开他,站起来要走。
时隽拉住他手:“求你了,这下真记住了,行吗?”
齐轩深叹一口气,看着他说:“我敢信吗?”甩开他就走。
时隽快步跟上他:“你要怎么样才信?”
齐轩拉开车门上车,迅速发动:“从头再来吧。”车窗降下来,齐轩深深看他一眼:“我想认识不一样的时隽。”
时隽愣在原地。漆黑的夜空里好像突然开了一扇窗。从头再来?不就是追你嘛!这题我会!
显然齐轩很不喜欢死缠烂打那一套,时隽以前套路赵圣风那些技俩都用不上。
冷静思考之后,时隽发现自己其实被齐轩给套路了。
比如,以往不管时隽下班早晚,齐轩都在家等着他,他一回家就有热水热饭和温暖的怀抱,所以现在他回家,一进门黑灯瞎火的,心里别提多失落。
齐轩天天给他做饭,把他嘴都喂叼了,以至于他现在吃外卖总觉得不是太甜就是太咸,看到一次性包装盒一点食欲都没有,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再比如,上次崔岩睡他,两人兴冲冲好一阵折腾,崔岩爽得不要不要的,可时隽心里不断冒出两个字:就这?就这?!
其实时隽心里很清楚,齐轩说要“认识不一样的时隽”,就是想让他改掉偷吃的毛病,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先不管以后能不能做到吧,眼下要让齐轩看到并且相信,他时隽已经改邪归正了,而且对齐轩一片痴情,不会再有别的心思。这也太难了。强行表演改邪归正,改头换面,改弦更张,人家根本不会信。
多年混迹社会底层的经历,和随时都觉得自己被人追捕的心态,让齐轩拥有野兽般的直觉,对周围人和环境的感知十分敏感,时隽一贯擅长的那些虚情假意矫揉造作的表示,根本骗不了他。
时隽觉得齐轩像一只领地意识极强的猛兽,他把你当成自己人的时候,会竭尽全力呵护你,可一旦他把你推出去,再想靠近他,就难了。
为此时隽甚至集中观赏了七八部关于野生动物的纪录片,试图从中获取一些灵感。
时隽的狩猎开始于某天深夜。某个群里一堆人瞎聊打嘴炮,突然有人@他。
“我今天看见你那位渣攻了@LeoSJ”
时隽点开那人头像一看,是香格里拉的礼宾经理,心口一紧。
但他知道还不能接话。
果然等了一会儿,有人@那人说:“推了狮爷的大猛1?上你那儿开炮房?”
礼宾经理发了张照片,齐轩在画面一角低头看相机。
“害,没劲,我以为有瓜呢。”
礼宾经理又发一张照片,这下群炸了。
游泳池旁边,齐嘉奕亲爸,那个女装大佬,穿着死库水,凑在齐轩脸边看齐轩手上的相机,齐轩竟然偏头看着他在笑。
时隽乐得手机都快拿不住了,在无数条“卧槽”“哈哈哈”中间发了一条:“缺不缺德!少特么恶心我!”然后点群右上角三个点,拉到最下面,“删除并退出”。
这招退群效果太好了,第二天,不在那个群里的杜雨落,居然发截图给他,问他:“你至于吗?”
时隽差点儿人都笑没了,回复道:“谁发给你的?从哪儿来的?”
“不止一人发给我。哥你这样……不要面子的吗?”
“我一时冲动!你找个人把我拉回去!”
过了好几分钟,杜雨落才回:“退了就退了,挺好的。”
齐轩知道这件事,果然心里打了一通鼓。
上次明明点他说“重新开始”,希望他能洗心革面,有个痛改前非的态度。
可他不仅快一个月了什么表示都没有,别人一提我,他还炸了。什么意思?把我当前任了?
时隽这边倒是很稳。
他主动说请刘羽白吃饭,刘羽白一脑袋问号,可他说得极有诚意,也就没好意思拒绝。
两人约在别墅里的私房菜馆,是没办法自己点菜,老板按人数配好的那种,时隽托人插队订到的。
时隽打扮得极其闷骚,喷了传说中的弯男斩香水,十几万一身的休闲正装,还戴着骚紫色的pocket square。
刘羽白一看到他都懵了,啥意思这是,非奸即盗啊这是要!
“狮爷,咱俩没戏。”刘羽白是个爽快人,一句话就到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哈哈,开个玩笑。”时隽笑道:“其实是想请刘主任帮个忙。”
“你说。别逗我。”
“想找您帮我体检。”
“啊?”刘羽白摇头叹气:“说了别逗我。”
“不是那种体检,正经体检,中年人大全套那种。”
“你去杜雨落那儿不就行了?他们那个医院人少,服务好,你又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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