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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接近让林清辞有些慌乱，手中打包的食盒掉在地上，溅撒出一片汤汁。陌生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用双手抵住胸膛，指腹下却侵入更加冰凉的寒意。
如冰窟，如寒川。
非人。
强大。
无法抵抗。
琉锦满意的低头，微凉的唇毫不避讳的贴上怀中人脖颈处的肌肤，引起一片颤抖。他的手环上林清辞的腰，透过下摆探入，暗示意味极浓的摩挲着方寸之下的白皙肌肤。
他轻声呢喃，如恶魔的低语：
“你很香。”
“是我闻过的最喜欢的味道。”
尖锐的牙齿啃嗫在林清辞的脖颈上，暧昧的舔舐着。肌肤下血液奔腾，血管颤抖，仿佛只要林清辞微微点头，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吞吃殆尽。
怀中的人似乎只慌乱了一瞬，抵在他胸膛的双手便低垂了下去。
琉锦满意的勾起唇。
金钱的诱惑从来没有人能够拒绝，千百年来，无人不臣服在他的脚下，虔诚，信服，仰慕，直至奉献全部的灵魂。
“我可以继续和你签订契约。”青年低声道。
果然……再难啃的骨头最终都会心甘情愿的臣服。
他是黄金之神，执掌着世界财富的归处，没有人可以拒绝他。
琉锦满意的舔舐下唇，血红的颜色如罂粟般妖冶。
是时候，开餐了。
“但是……”
乖顺的青年突然插嘴，像是绵羊竖起了尖角。
“我有一个条件。”
“我要你解除新手期的限制，我要挑战全直播间所有副本的权限。”
琉锦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他直起身，宽大的手掌托着青年的颌骨，迫使他高昂起头颅，金黄色的眼瞳眯起，晦暗的神色波涛涌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青年丝毫不觉得自己大言不惭，直播间的副本难度各异，越难的副本越能赚取更多的金币，通常为了保护新手主播，直播间会默认将高难度的副本上锁，随着主播等级能力提升，再逐步开放。
只有高级主播才有权限挑战最高难度的副本，而即便这样，死亡率还是一直居高不下。
他这样越级挑战，尤其是只经历过一个新手副本，对副本类型及难度没有一个清晰认识的情况下，无异于以卵击石，羊入虎口。
虽然琉锦很期待品尝他的味道，但……如此美味难得的食物，理应慢慢品尝。十年，二十年……直到他吃腻了，再彻底吞吃入腹。
他还不想这么早便失去。
林清辞却勾起自信的笑，直视着琉锦冰冷的眼瞳，挑衅道：“我不要年入百万，我要年入千亿。怎么，你的淘金直播间办不到？”
非人的眼瞳流露出危险的色彩，压迫十足的气息如有实质，气息流转，狂飞乱舞，在青年脸颊上划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猩红的液体顺着伤口流下，林清辞面色不变，目光坚定的看着这位隐有愠色的直播间大BOSS。
不知僵持了多久，琉锦突然笑了出来。
妖冶俊美的脸庞骤然放大，湿热的触感舔舐在林清辞的脸颊。伤口处破碎的肌肤分外敏感，惹起他直入灵魂的颤抖。
琉锦的接触转瞬即逝，猩红的液体被湿热的舌尖灵活舔入，吞吃入腹，男人餍足的松开手。
“好，我同意。”
“我非常期待你未来的表现。”
黑金色扭曲的空间再次出现，琉锦后退一步，消失在夜色的虚无中，就仿佛从未出现过。
昏暗的街道中，橘黄色的路灯打下，映衬着青年苍白的脸颊。他长长的睫毛轻颤，掩盖住了眼底汹涌的情绪。
林清辞保持这个姿势站立了很久，久到月亮西斜，盛夏的晚风都褪去了热意，僵直的身影才渐渐弯曲，而后蹲下蜷缩在原地。
影子在颤抖。
林清辞闷闷地想：
就这样，把自己卖掉了啊……
不过……
他抬起头，看着路灯下飞扑的灰蛾。
【淘金直播间】虽然号称合法合规，但如此诡异可怖的副本，令人胆寒的死亡率……与和平年代格格不入，其中必然存在着晦暗不可告人的勾当。
只要有了通关所有副本的权限，那么他终有一日会找到破绽。
推翻直播间，将黄金之神推下王座。
躲不过，那就加入呗。
谁怕谁。
*
他打开手机，海鲜app界面——
【清清不轻轻】：不好意思，计划有变，刨冰机不要了。
几分钟后。
【再摆摊就是狗】：嗯。
【再摆摊就是狗】：恭喜你，及时醒悟脱离苦海。
林清辞：………
他关上手机，站起身向出租屋的方向走去，橘黄色的路灯将影子拉长，似是要拽进无尽的深渊。
*
林清辞修整了两天，再次进入了淘金直播间。
熟悉的白色小屋，内里空无一物，只有他坐在唯一的木椅上。
墙壁上的聚光灯打下，没有感情的机械女声响起：
【欢迎进入淘金直播间】
【主播110220518号，检测到您已完成新手副本，请问是否开启第二场直播？】
“赶紧的吧，别废话。”
直播助手有片刻的沉滞。
这主播……好像和数据记录中的不太一样？
上一次进入副本，貌似还是在它多番催促下，这才不情不愿选了一个。
这次，怎么反倒是他迫不及待了？
不过直播助手毕竟不是人类，数据库显示的异常并没有影响它后续的工作情绪。
【直播马上开启，请您选择本次直播的副本】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无数的副本链接滚动出现。与初次不同的是，副本类型没有限制在新手区里，林清辞轻轻向下划动，来到了中级副本区域。
光条的左侧写着副本名字，右侧罗列着该副本的相关数据。
【金币获取范围】和【平均存活率】。
这两张数据两相比较，便能看出哪个副本的收益率最高，危险性最小。
通常人们都会优先选择平均存活率高的，毕竟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
林清辞在中级副本里来回翻阅，选中了一个叫做【燃爆化工厂】的副本。
【金币获取范围】：100万-500万
【平均存活率】：8%
平均存活率倒数前三，是中级副本区域里鲜少有人主动选择的几个副本之一。
直播助手：？？？
好家伙，这还是它数据库里记载着的那位110220518号主播吗？怎么一趟现实世界回来，转了性子呢？
这是一心赴死？
林清辞当然不是找死，这个副本在中级区域里收益上限最高，既然都是通关恐怖惊悚副本，那当然要一次性赚最多的钱。
至于平均存活率……
富贵险中求，莽到就是赚到。
要干，就干效率最高的！
系统机械的播报音响起：
【直播马上开始，您本次选择的副本为：燃爆化工厂·实习生的绝望之夜】
林清辞松了一口气。
“绝望之夜”，听起来比“无人生还”好多了。
他抬头向上扫，视线不经意划过某处。
心脏猛然下沉。
只见淡蓝色的光屏上，右上角属于金币数值的位置，扎眼的标着：-300万
正是人民币30万折算后的金币数量。
琉锦……
你小子真行啊……
是一点亏也不吃啊！
现在解约来得及吗？
急急急！
没有感情的系统女声完全无视他的诉求，高亢地宣布：
【直播开放中……】
【通关副本，摘取属于您的荣耀】
【我们的目标是：一夜暴富！】
林清辞：……
干！真是上了贼船了！
*
与此同时。
【淘金直播间】某个房间内。
不足十平米的区域堆满了电子光屏，密密麻麻足有几十架之多。墙壁上的聚光灯低垂着，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来自荧荧的屏幕，光亮映照下，瘦削的年轻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突然，尖锐的提示音响起。
年轻人猛然抬起头，向着右手边的一张屏幕看去。
巨大的字体弹窗显示在界面上：
【目标人物已上线】
【目标人物已进入副本】
苍白干裂的嘴角勾起，黑眼圈遮盖下的肿泡眼露出锐意的光，如猎豹匍匐追击羚羊，鳄鱼潜行撕咬野兔。
他瘦削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发号施令，很快，列表中的队友全部显示——
状态：【副本中】
位置：【燃爆化工厂】
猎杀时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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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副本开启～
欢迎大家进专栏看看其他本（星星眼）：
《疯批美人NPC猎杀人类最强》——两个疯批相爱相杀
《我！终极BOSS！打钱！》——转生成魔神与世界为敌
《笨蛋万人迷又在扮演炮灰反派》——快穿文：先、先说好，只做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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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爆化工厂·实习生的绝望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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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鬼面人
一阵熟悉的黑暗后，林清辞出现在了全然陌生的环境中。
这是一间大型的阶梯会议室，上百张座椅如鱼鳞般整齐而又密集的排布着，红丝绒的坐垫陈旧斑驳，椅背上的污渍乌黑暗沉，长年不见光的墙角滋生着霉菌，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陈年腐朽的霉烂味道。
林清辞坐在中排靠右的位置，身上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他的前后左右坐满了和他一样穿着的人，他挺起背脊，不动声色地向远处环视眺望。
整个会议室里几乎座无虚席，粗略看下来有近100人。人群中有人冷静自持，有人小幅度的扭头观察，也有人夸张的站起身，惊呼好大的场面。
这些人，都是参加本次中级副本【燃爆化工厂】的主播们。
最前方的主席台上，猩红的桌布装饰着整个长桌，细长的流苏垂下，凝重如血。
一台老旧的投影仪被仔细的摆放在正中央，机器嗡嗡的运行着，光线忽明忽暗，却仍努力将PPT上的内容投影在会议厅硕大的幕布上。
“欣荣化工厂 XX22届新员工欢迎仪式暨动员大会”
幕布原本应该是纯白色，经年的使用老化让其发黄暗沉，灰突突的透着股肮脏破败，赤红色的硕大字体打在上面，像是鲜血淋在人皮上，怪异荒诞，又毛骨悚然。
主席台上没有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系统提示音“嘀嘀嘀”响起：
【检测到主播已通关新手副本，系统商城现已开放，主播可使用金币兑换物品】
淡蓝色的光屏右上角，出现了购物车的图标。林清辞点开扫过，看到里面除了现实世界常见的生活用品外，还有琳琅满目的副本特色道具。
生活用品不必多说，最令人惊喜的是副本道具。隐藏身形气味的隐形斗篷，吸引鬼怪注意力的傀儡娃娃，治愈伤口的止血胶囊……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每一样物品的兑换金额从1000金币起，上不封顶，只要有了钱，在副本面对鬼怪，也能勉强斡旋一二，让主播在副本的生存压力大大减小。
虽然效用比不过林清辞在【那年高三】副本里获得的传说道具【学霸的徽章】，但毕竟是能简单用金币换取的道具，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林清辞对这些道具很有兴趣，却只来得及粗略翻看一二，就被一阵尖锐的电流嗡鸣声吸引了注意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主席台上已不再是空无一人。
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身着熨烫平整的精致西装，双手规整的放在身前，微笑着注视着会议厅内百来位主播。他的头顶略秃，地中海的发型在厅顶聚光灯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穿着朴素的工作服，半俯身摆弄着主席台上的话筒，刚才的动静就是他弄出来的。
与【那年高三】副本中遇到的NPC不同，这俩人的身上嗅不到鬼怪的气息，表面看去和常人无异。
年轻人用手拍拍话筒：“喂喂。”
听到声音正常又洪亮的响彻整个会议大厅，他扬声宣布：“大家好，我们迎新仪式暨动员大会马上开始，下面有请范坚强厂长为我们讲话，掌声欢迎！”
地中海西装男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各位新员工们，大家好。”
会议厅内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主播们并不是很热情，毕竟大家都知道台上的厂长不过是副本里的一个NPC，无论大家给予什么反馈，他都会按照副本既定的剧本进行下去，实在没必要费劲当气氛组。
果不其然，范厂长结束停顿，虽收到的掌声寥寥，却仍满意的看着台下：“大家都很热情啊，下面我给大家简单讲两句。”
范厂长的讲话官僚又虚无，无非就是欢迎新员工，希望他们能够在欣荣化工厂愉快的生活和工作，并为化工厂的建设出一份力。
领导人总是擅长将简单的内容扩写成长篇巨幅，林清辞听了一会儿就有些走神，他无聊的四处张望，发现不少人也和他一样开了小差。
不过毕竟是在危机四伏的恐怖副本里，死亡触发机制不明的情况下，还没有人敢擅自离席，最多像他一样抬头张望。
倏地，林清辞感应到一股异常强烈的注视感，他下意识向着那个方向看去，在他前面两排，左侧十来个座位的位置，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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