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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邪神吃掉了[无限]——谭家阿藜

时间:2024-04-21 08:52:27  作者:谭家阿藜
  一排排硕大的聚光灯随着直播结束依次熄灭,在空无一物的房间中留下空洞的弧形灯面。
  林清辞猛然从凳子上弹起,他推开直播间的房门,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硕大的直播大厅里,无数个小房间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如蜂窝一般,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他顺着走廊,一间间拍门过去,大声喊着黎断的名字。
  【正在直播中,请勿打扰】
  【正在直播中,请勿打扰】
  【正在直播中,请勿打扰】
  …………
  【嘀~检测到主播110220518号存在恶性骚扰行为,现已封禁您的访问权限】
  霎时间,蜂巢般的直播间统统消失不见,林清辞孑然一人站立在雪白空旷的广场上。
  孤寂,冷清,亦如他的人生。
  他的手指微微抽动,对了,他还可以通过系统联系黎断!
  林清辞连忙调出系统面板,浅蓝色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浅褐色的眼瞳中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偏执。
  白皙的手指翩飞,迅速地点开和黎断的对话框,敲出一句话发了出去:“你在哪?”
  不到一秒,有消息回了过来。
  他心中一喜: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黎断是不会死掉的!刚刚他一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林清辞连忙去看,笑容凝固在嘴边。
  ——【检测到该主播已不存在,信息发送失败】
  他不相信,又发出去一句:“我在直播间的广场。”
  ——【检测到该主播已不存在,信息发送失败】
  林清辞接着发:“你来找我好吗?”
  ——【检测到该主播已不存在,信息发送失败】
  林清辞:“……”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林清辞惊喜回头:“黎——”
  不是黎断。
  兰兰看着他,眼底难掩悲戚:“我们回去吧。”
  “回……回哪里?”林清辞讷讷问。
  “回直播间,或者回现实世界,都可以。”
  兰兰担忧的目光扫过周围,林清辞这才发现原来周围并不是空寂无人,形形色色的路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有人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兰兰好心劝诫:“黑市的悬赏还在,2000万金币不是小数目,你会被盯上的。”
  可那又怎样……
  不幸的他侥幸存活下来,但却已经被全世界抛弃。
  死亡对于他……真的是坏事吗?
  或许他现在立刻马上死去,还能在阎罗殿追得上黎断。
  “啪!”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林清辞偏着头,口腔中沁出腥甜。
  “林清辞!”兰兰怒不可遏,“黎断的牺牲,不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的!”
  她的眼中沁着泪花:“你还记得黎断最后一句和你说的什么吗?”
  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分别的最后一幕是那样清晰:
  【不要为我伤心。】
  【……我本就是个局外人。】
  真狡猾啊……
  可自从你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局外人了。
  ……你是我的心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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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现实·绝恋者的逆位圆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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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封闭
  盛夏干燥的酷暑过后,雨季接踵而至。
  连绵的大雨已经五六天不曾停歇,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棂和玻璃上,汇成一股股流下。
  老旧的出租屋内,浅色的格子被单被随意的罩在腰腹处,青年白皙的胳膊和小腿全部露在外面。
  林清辞蜷缩着四肢,颀长的身体团成球,仿若婴儿在母体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沉沉睡着。
  细密的黑发凌乱的散着,隐约可见他的眼角隐隐发红,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眼底遮掩成一片鸦青色的阴影。
  林清辞这一觉睡得似乎很不安稳,他的眉头紧紧蹙着,眼球在眼皮下来回转动,不知过了多久,眼睑颤抖着抬起,露出其下浅褐色的眼瞳。
  琥珀似的眼睛先是空洞迷茫,待看清周遭的环境后又变得呆滞麻木,两三秒后,他重新闭上了眼睛。
  雨声淅淅沥沥,而世界的纷纷杂杂却丝毫入不到他的耳中。
  老旧的居民楼隔音很差,楼道内传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从楼下越来越接近,最终停在门外。
  “咚咚。”
  很轻的敲门声,就像是担心碰碎瓷制的洋娃娃,熟悉的女声传来:“你醒了吗,我们给你带了早饭。”
  林清辞就像是没有听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门外又传来熟悉的男声,比起女声的小心翼翼,这次的声音更粗犷大条:
  “清清兄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有啥事咱吃饱再说哈。”
  门外又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回应,来人无奈叹气,只得像前几天一样把饭盒被放在了门外,而后俩人安静的离开了。
  世界再次重归安静,林清辞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野里,浅色格子床单上,细白的手腕静静的放在那里,青色的血管因为主人连续多日的不进饭食而突兀异常。
  手腕上的筋络突突跳动着,仿佛在竭尽全力完成生命的最后使命。
  腹腔中空空如也,肠胃在最开始本能的“咕噜噜”示警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后也放弃了挣扎,他的整个人现在处于一种极度饥饿后的无知无觉。
  应该很快就到极限了吧。
  林清辞这般想着,又缓缓闭上了眼。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大雨终于停歇,弥漫在天际的乌云散去,露出了久违的太阳。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眼睑上,他撑着床板坐起身。
  外面的天空是澄澈的蓝,如海洋,如湖泊,明媚的阳光洒在树梢上,落在地上变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林清辞的心脏猛然抽动,像是被什么召唤一般,他起身下床。
  然而——
  “砰咚!”
  世界天旋地转,太久没有被使用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机能,他的手脚发软,瘫倒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起身,却又一次次跌下。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瘦弱青年,竟是不久前通关双重异变副本,拿下高级副本隐藏成就,震惊整个淘金直播间的存在。
  接连的摔倒让他的膝盖和臂弯浮现青紫,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林清辞却像是看不到伤口、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倔强着努力着,终于,他成功扶上了桌角,指节用力至泛白,这才艰辛地站了起来。
  薄唇被牙齿不小心咬破,流出鲜红的血迹,他伸出手随意的抹掉,拖着不甚灵敏的双腿向房门走去。
  许久没被打开的老旧门板发出“嘎吱”的摩擦声,他扶着墙壁,慢慢地踏出房间。
  门外的角落里,放着透明饭盒打包的早餐,氤氲的热气在盒盖上凝结出一片细密的水珠。
  林清辞目光扫过,视若无睹的扭头转向反方向的楼梯。
  户外的阳光和预想中的一样好,林清辞走出小区,穿过条条街道。
  他一路上走得很慢,走了很久很久,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他只知道当一日里阳光最好的时刻来临时,他也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附近最为高大茂盛的大槐树,足足有一人合抱粗,枝叶繁茂,虽然没有雨林中上百年的树木粗壮,但也算是周围最接近的了。
  他站在树下的阴影里,仰起头,透过树叶的缝隙迎接着那丝丝缕缕的阳光。
  暖洋洋的,亦如黎断手掌的温度。
  久雨过后的街头熙熙攘攘,有出门采买蔬菜水果的,有父母带着孩童踩水玩耍的,有成双成对的情侣挽着胳膊约会的……
  他们路过大槐树下时,总是会被那清俊的青年吸引目光。
  他像是遭到了整个世界的遗弃,颓然地站在那,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但他又像拥有了整个世界,因为只要有一抹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浅色的唇便会心满意足的勾起。
  路过的人们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就像是在瞻仰某位名家的遗世大作。
  凄美,绝望,又透着隐隐生机。
  当太阳西垂,温暖的阳光再也不能透过树梢洒落在他的身上时,林清辞拖着透支的身体向回走。
  右脚抬起时,触碰到地上的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个小小的纸盒,里面放着各色的纸币和硬币,粗略看下来有小几百块钱。
  这是把他当乞丐了?
  乞丐乞讨的钱,都比他之前摆摊卖烤红薯一天赚得多……
  越过纸盒,他继续向回走,当走了很久再次回到出租屋楼下时,迎面路过一个女孩,女孩后退两步探着头看清他的脸后,喊住了他。
  “嗨!”女孩眼底有些许惊讶,“你还记得我吗?”
  林清辞没想理她,继续向前走。
  女孩很执着,又往前小跑了两步,伸手拦住他:“我是好再来旅店的前台,一周前你来我们店里住店来着,还有印象吗?”
  林清辞懒懒地抬眸,面前的女孩圆圆的脸蛋,的确有些面熟。
  见林清辞似乎认出了她,女孩露出悲悯的神情:“你已经知道了是吗?”
  知道?知道什么?
  “你们分手了?”女孩看着他大变样的气质,由干净清爽变得颓废厌世,甚至连体型都瘦了两圈,不禁愤愤不平,“不过这样也好,她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们退房的当天晚上,她就又和一个男人来开房了!我跟你说……”
  零碎的信息在脑海中凝聚,最终拼凑出了事件的全貌。
  林清辞:“……”
  这是脑补了什么样的爱恨情仇渣女劈腿男小三上位的爱情故事啊?
  大可不必这么想象力丰富。
  对这些事全无兴趣,林清辞左耳进右耳出,向左一步绕开她横在身前的手臂,继续前进。
  女孩没有再追上来,只在他身后大喊:“你放心,我没给他们开大床房,更没开情侣套房,是最烂的地下室标间,还有霉味呢!”
  见青年没有回应她,女孩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无奈摇头:“失恋真可怕。”
  *
  林清辞回到出租屋的时候,门外的饭盒又换了一份新的。
  但它只是短暂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一角,而后再次被忽略,被他毫不犹豫的关在门外。
  随着傍晚的到来,出租屋失去了日光的照射,房间内昏暗难辨,林清辞不想开灯,长时间的外出早已透支了他身体所剩不多的能量,他拖着沉重地的双腿艰难向着床铺走去,只想好好的躺下来睡一觉。
  在路过洗手间的拐角时,一抹黑影突兀闯入眼角余光,林清辞猛然顿住。
  他不敢置信地颤抖下眼睫,黑影并未消失,那一刹,有什么东西乍然敲击上他的心扉,他的眼睛不禁睁大,视线追随着那片黑影移动过去。
  明明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林清辞却觉得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长,直到瞳孔中倒映出完整清晰的人影,他才觉得世界再度染上色彩。
  那是他魂牵梦萦的身影,朝思暮想不可再见的想念。如庄周梦蝶,黄粱一梦,唯恐是扑朔不可得海市蜃楼。
  湿热控制不住地涌出,林清辞向前踏出一步,呼唤逸出喉腔:
  “黎断……”
  然而,“黎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出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甚至连一步都不曾向他靠近。
  昏暗的暮色中,金黄的眼瞳乍然亮起,伴随着冷冽如冰泉的妖冶嗓音:
  “人类,谁允许你如此怠惰?”
  冰冷的语气中充满了质问、苛责,与上位者的无限威压。那是至高无上的邪神独有的语气,不容僭越,不容质疑,任何人在他的面前,只能像个卑微蝼蚁般臣服跪拜。
  一瞬间,林清辞像是撞上了空气墙,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琉……锦……?
  窗外的路灯忽闪两下开启,橘黄色的灯光照进逼仄的出租屋内,照亮原本昏暗的角落。
  黄金邪神静静地倚靠在墙壁上,白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挽起,在妖冶俊美的侧脸旁垂下一缕飘逸的碎发。
  那双金黄色的眼瞳凝视着他,金属般光泽流转,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却又不怒自威,仿若他胆敢忤逆他分毫,便会被霎时间吞吃殆尽,尸骨无存。
  然而这一刻,血液里流淌着的本能恐惧仿佛被封禁一般,林清辞的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不是黎断。”
  林清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扭头仰躺到床板上。
  琉锦不悦地蹙起眉:“人类,回话。”
  冰冷的质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躺在床上的青年甚至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一派无所谓的做派,无言诉说着:除了黎断,任何人都没有交流的必要。
  予取,予杀,任凭处置。
  他都不在乎。
  神祇淡漠的眼底蓄起怒意,琉锦离开倚靠的墙角,向着床上的青年逼近。
  窗外橘黄色的灯光打在林清辞的身上,白色的T恤本就宽松,但此刻穿在他的身上要比印象中还要空荡。
  盛夏的天气本就易出汗,他又顶着大太阳站在户外一整天,此刻身上味道实在不好闻。
  瘦弱,沧桑,颓废。
  全然没有此前忤逆顶撞他的意气风发。
  琉锦:“啧。”
  林清辞被不容抗拒的从床上拽了下来,琉锦的力气那样大,一只手像是巨钳般轻易扼住他的手腕,将他向洗手间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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