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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规定白月光必须是个人(近代现代)——苏词里

时间:2024-04-21 08:55:39  作者:苏词里
  姜灏泽的脸色一黑。
  …
  从姜家别墅离开,明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雪地里。
  望鹤山别墅因偏僻才得幽静,加上现在是大年三十的下午,根本打不到车,明栖也没想着麻烦孟社来接他,而是顺着城区的路一直走。他手里有把伞,是望鹤山的保安看到下雪了以后递给他的,它替明栖挡住了大半的风雪。
  明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握着伞柄的手已经冻得僵硬,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跟灌了铅一样沉重,冷风钻进四肢百骸,但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含着高烧复发的灼热。理智告诉他不该这么继续走下去,但明栖依旧近乎自虐地一步步往前走。
  冬天的夜来得快,天穹很快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灰。路两侧的灯亮起,照得明栖形单影只,看上去愈发可怜。直到跑车的呼啸卷起地上的雪层,从明栖的身后而来。黑色的柯尼塞格降下速度,如无声收起爪牙的巨兽缓缓停在了他的身侧。
  “明先生。”低沉的嗓音让明栖迟钝的脑子再次转动起来,他睁着一双泛着雾气的眼睛,偏头看过去,见到柯尼塞格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五官堪称昳丽的脸来。
  零下一两度的天里,郁钦州在车内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两颗露出大片冷白色调的肌肤和轮廓清晰的锁骨,左手臂随意地搭在窗沿,食指曲起轻轻敲响了方向盘。
  慵懒随性的贵公子注视着明栖的双眼,不问他为什么几近狼狈地行走在雪地里,只是问:“搭车吗?”
  明栖看着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长道,感受着从车窗内钻出来的暖气,冻得僵硬的血好似都恢复了流动。
  他张了张嘴,低头看了眼没有任何消息提示的手机,沉默半晌,忽然笑了一下,声音像是含了沙子的沙哑:“麻烦郁先生了。”
  没错过明栖的小动作,郁钦州只扬了扬眉,说了句:“客气。”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又关上,男人的眸光划过青年微湿的黑发,从储物箱内拿出了干净的毛巾扔给他:“擦擦吧。”
  明栖垂着眼眸看着毛巾,柔软的触感让人猜到即便是块毛巾应当也价值不菲,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说了声谢谢。将毛巾覆在头上时,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候我给您转钱。”
  陡然听这么一句,郁钦州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你觉得我差你那点钱?”
  明栖哑然。
  他想,郁钦州当然是不差钱的。上个月郁氏易主,归国不久的郁家大少爷一跃成为掌权人。现在郁钦州的身后是千亿江山,怎么看得上一条毛巾的钱?但对于明栖来说,却不能无缘无故地占郁钦州的便宜。
  两人没再提毛巾和钱的事情,明栖沉默地将头发擦干。暖气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更加红润,身上也冒出了一层薄汗,他扯松了围巾和帽子,但还记得自己发了烧没把口罩摘下来。
  车辆行驶在街道上,很长的一段路程里郁钦州都未主动挑起什么话题。明栖和他不算熟,自然保持沉默,直到他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画面也开始逐渐模糊,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郁钦州的袖子。
  未触碰到,人就没了意识。
  …
  等到明栖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双眼迷茫地环视周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包裹着西裤的长腿随意交叠,左手搭在膝盖上,银戒印入明栖的眼底。郁钦州的右手拿着一份报告,光晕从后照亮他低垂的眉眼,衬得他肤色如玉,眼角的一点红痣宛若白瓷花瓶里的红梅,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艷色。
  明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京市圈子里对郁钦州的形容好像都逃不过惊艳二字。
  可惜,惊艳只是表象,表象之下藏得是心狠手辣。
  “醒了?”郁钦州随手将报告扔到一旁,起身走到床边,看向面色已经趋于正常的青年,语调懒倦,“我还以为明先生看我不顺眼,大过年的想讹我一笔呢。”
  明栖听出他的意思,有些尴尬。
  好心在路边载了个人,结果这人一言不合晕死过去,的确很吓人。
  “不好意思。”明栖道歉,“麻烦郁先生了。”
  “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今晚的年夜饭泡汤了。”郁钦州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针卡在十一与十二的中间,已经是半夜了。
  明栖的愧疚刚起,郁钦州话音一转,“不过明先生醒来的消息抵得过一顿年夜饭,也不错。”
  没等明栖想明白这话的意思,郁钦州便出人意料地俯身而来。清冽的草木香无声无息地浸透明栖的鼻间,他茫然地抬起脸,恰好给了郁钦州抬手贴额的机会。
  郁钦州虽然穿的少,但在暖屋里待了大半晚,手背的温度与明栖额间的温度相差不多,因此也没贴出个所以然来。
  被吓了一跳的明栖感受着额头的温度和触感,僵着身子没敢动。他没想到堂堂郁氏的老板竟然这么接地气地用手背给他试温度……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过近的距离让明栖不太习惯,有种被环抱的错觉,他在草木香中喘不上气,紧张地捏着杯被子轻声提议:“可、可能要用体温计。”
  “是吗,”郁钦州直起身体,收手时指腹似不经意擦过青年柔软的侧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还是帮你叫医生好了。”
  他后撤一步,按下了床前的按铃。
  医生匆匆而来,给明栖量过体温松了一口气:“烧退了,之后要注意保暖,别吹风,吃的也得清淡点。”
  明栖连连点头应下。
  等医生离开,明栖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郁先生肚子饿吗?要不我给你点个外卖?”
  他还记得郁钦州说的年夜饭泡汤一事。
  但他也不可能给郁钦州点个几十块的外卖,只能给京市那些有名的餐厅打电话询问一下。
  明栖正垂眸思考,大门再次被敲响,站在门口的年轻管家目不斜视,声音温和地像是怕吓到房里的人:“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
  郁钦州回头看向明栖,在对方迷茫的眼神下挑眉笑道:“忘了告诉明先生,这里是我在京市的住所,不是医院。而且,大年三十的凌晨,大概也没有外卖。”
  明栖的耳尖一红。
  他原本看这个房间也不像病房,但白色的底调和床头的按铃以及匆匆出现的医生都让他以为他是在郁氏旗下的私立医院内。
  郁钦州的目光瞥过青年后颈浮起的潮红,似是不经意捻了捻指腹。脸蛋碰过了,软得厉害,不知道捏起后颈是个什么滋味。
  他无声地勾了下唇,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欲色,再开口时语调已然恢复最初的慵懒,“给你送上来还是跟我一起下楼吃?”
  明栖的右手揉了揉空荡荡的胃,实在没好意思说出‘送上来’这话,选择了跟郁钦州一同下楼。
  从床上起身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柔软的深色睡衣,只不过睡衣看上去有点大,不太合身。
  明栖低头看了看宽大的衣袖,忍不住抬了下手。丝绸的布料垂坠感分明,沿着他白皙纤瘦的手腕往下落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白玉般的肌肤。
  ……真的很大。
  他一边跟在郁钦州的身后走在楼梯上,一边艰难地用左手卷右边的袖子。全神贯注在袖子上,自然没注意到裤管也一样的长,于是棉拖踩到向下的台阶前先踩到了裤脚。
  前倾感让明栖的眼睛瞬间放大,他仓皇失措地放开了袖子去抓栏杆。
  嘭。
  意料之外的一头栽进不知何时转身的男人怀里,明栖被草木香包围的同时,感受到男人的胸腔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紧接着意味深长的笑声落入耳畔:
  “投怀送抱啊,明先生。”
 
 
第3章 
  明栖想,如果人活着是为了丢脸,那他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尤其是他挣扎着从郁钦州怀里起身,结果没成功还把对方撞得闷哼一声以后。
  他的下巴磕在郁钦州的锁骨上,猝然升起的酸疼让他一双含情眼都浮起了雾。同时,耳边响起的这道足够性感低沉的嗓音令他无措地将手往上一撑。
  刹那间,明栖愣住了。
  郁钦州垂下眼眸,青年手掌的温度穿透了单薄的衬衫印在他的心口处,那一声声强劲有力的跳动似乎把人给吓到了,惊得明栖的后颈和耳尖再一次布满潮红。
  ——已经是第二回红成这副模样了。
  跟只猫一样受不得刺激。
  手指抵在明栖的肩膀,轻轻地将他往后推到台阶站定。郁钦州后退两步,抬眸看向此刻比他还高了些的青年,看了眼他撞红的下巴,笑了一声:“原来不是投怀送抱,是恩将仇报。”
  明栖用手捏着滚烫的耳尖,没敢看郁钦州,含糊地说了句:“不好意思。”
  郁钦州似乎并没有跟他算账的意思,转身继续往楼下走:“记得把裤腿提一下。”
  明栖悄悄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面上的热意驱散些。之后才低头看了看长长的裤腿,他心想就算郁钦州不提醒,这一次他也不会蠢到再犯错。两只手分别拎着长裤一角往上狠狠一提,恨不得提到大腿处才安心地抬步踩台阶。
  郁钦州已经来到了餐桌主位坐下,年轻的管家将郁钦州下方右侧的椅子拉开,含笑地看着明栖,“听说明先生发烧以后,厨房那边煮了红枣粥,温了梨汁,明先生要不要来一点?”
  明栖看了眼餐桌。
  桌上菜不少,都是模样精致,看上去死贵死贵的那种。
  但明栖没有半点胃口,反倒对管家口中的红枣粥和梨汁很感兴趣。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红枣粥煮得很烂,吃着软糯,口感极佳。梨汁带着股很淡的清香,很好地拯救了明栖干渴的喉咙。不过,味道虽然都很不错,明栖还是没吃几口就撑了,他不敢浪费,垂着眼眸跟树袋熊进食似的,主打一个慢吞吞。
  郁钦州瞥见,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实在吃不下就别吃了,省的好不容易退烧了,胃又不舒服。”
  被戳中心思的明栖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不好意思地解释一句:“粥和梨汁都很好吃,就是我胃口不大。”
  他暂时解决了这顿迟到很久的晚餐,但看郁钦州这个主人还未结束用餐,也没好意思说离开。
  只不过光坐着有种尴尬感,明栖便盯着正前方的墙壁发呆。盯着墙壁上的图案看了半天,明栖眼角的余光逐渐被郁钦州吸引过去。于是,暗戳戳变成了直愣愣,从“真不愧是顶级豪门出身的大少爷,即便是吃饭的动作都有种浸透到骨子里的优雅矜贵”的感慨变成了“他的锁骨好像被他磕红了”。
  “看出点什么来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明栖游离的注意力立马拉回来,他装作看的是郁钦州身后的墙壁,但等真的定睛一看,才发现现在是大年三十的十一点五十九分。
  而秒钟也走向了十一。
  明栖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本来他或许应该在冰冷的路边或医院里迎来新的一年,但因为郁钦州的出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眉眼舒展开来,说:“零点了,新年快乐,郁先生。”
  叮咚。
  时针分针和秒钟都走向了十二。
  郁钦州放下筷子,目光注视着冲他笑的青年:“新年快乐。”
  …
  兵荒马乱的一天结束在京市寂静的夜晚。
  明栖睡了大半夜,这会儿脑袋清醒,没有丝毫睡意。他盘腿坐在飘窗毛茸茸的软垫上,脸贴着落地窗,看外面的雪景。他现在在二楼 ,向下看去时,昏黄的路灯照亮一条蜿蜒小道,小道两侧种着红梅,枝条覆着雪,印出一两点艳色,让明栖不禁想到了郁钦州眼尾的红痣。
  都一样的漂亮。
  想到郁钦州,明栖便觉得新奇。
  难以想象,有朝一日他竟然和郁钦州扯上了关系。
  他抱着膝盖拿起手机搜郁钦州的新闻,一眼看去信息少得可怜,最近的还是一个月前他踹掉了亲爹以后接受的一档财经访谈节目。明栖点开视频,画面中的年轻男人穿得比平时正经点,衬衣的领口严实扣到最上方,笔挺西装勾勒出修长高挑的身形,眉眼含笑,眼尾的红痣都变得生动了很多。
  明栖听着从郁钦州口中说出来的晦涩难懂的专业词汇,突然觉得昏昏欲睡。
  ——和高中的数学、化学、物理课没有任何区别。
  他将视频保存,放进[催眠]一栏的收藏夹。
  正好,又可以给郁钦州刷播放量,又可以哄他睡觉。
  简直一举两得。
  正要实行计划,微信的提示叮咚叮咚响了两下。他点开绿色的图标,看到了备注为[嘉年]的对话框上多了个小红点。原本放松的心情重新变得压抑,他敛着眼将对话框打开。
  嘉年:哥,真的对不起。
  嘉年:下午的时候缪琴心和姜灏泽说来拜年,我没让他们进来,但缪琴心跟我妈说在家里翻到了爸小时候的遗物。
  难怪。
  明栖心道。
  姜伯父车祸去世以后,原本的姜家别墅发生了一场大火,将姜伯父留在别墅里的东西烧了个一干二净。这场大火彻底压垮了林伯母,让她变得疯疯癫癫。缪琴心这女人心思深沉,对于如何拿捏林伯母显得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他回复:没关系的,伯母没事就行。
  放下手机,他没有再看姜嘉年的信息,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闭上眼睛睡觉。但极致的安静氛围下,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都挤到了明栖的脑子里,他重新睁开眼睛,打开了郁钦州的访谈节目。
  没两分钟就困了。
  ……果然很催眠。
  明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八点。
  浴室内有备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明栖换了一套,洗漱干净以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身睡衣,突然愣了一下。
  对了,他的衣服没送来。
  明栖只能穿着睡衣去餐厅。
  这一次下楼前,他很有经验地将裤腿卷起,只不过丝绸质感的布料难以维持折叠状态,他只能认命地继续用手提裤腿。
  下了最后一级台阶,明栖惊讶地发现昨天晚上还热闹的餐厅此刻空空寂寂的,年轻的管家 、佣人以及厨师都不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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