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学生带头鼓掌,去统计全班人想喝的口味。
季晚有些犹豫,他有两种奶茶都挺想试试的,一时间纠结起来。
最后他选了其中一种,没想到封進刚好选了另外一种。
奶茶送到后,季晚没忍住的看了封進的奶茶几眼,正要收回视线专心喝自己的,椅子就被从后面踢了一脚。
“干什么,想喝啊。”封進说。
“嗯,下次我再试试你那个。”季晚坦荡回答。
封進打了个哈欠:“我不想喝,自己拿走。”
季晚摇摇头:“我喝不了两杯,不要浪费。”
封進:“……”
“我跟你分!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孔立言兴致勃勃的插话,“咱们分掉它不就……怎么了封哥?”
孔立言对上封進的视线,疑惑。
“我喝,他没办法跟你一半。”封進眯起眼睛。
孔立言看着封進怒气冲冲的插上吸管,困惑的挠挠头。
封進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啊。
*
时光飞逝,一转眼,等又到了期中考试的日子。
考试之前,班主任特意进行了强调:“考完以后等到成绩排名出来,学校会开家长会。你们想在家过的好一点,这次就好好努力!”
班上同学开始哀嚎,季晚在下面听着,垂眸捏了捏笔尖。
……不会有人来开他的家长会,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用可以摆在台面上的说法,那就是他是优等生,学习成绩不用操心,父母的关注力需要更多的给予考试成绩不好的季珂。
他也早就习惯了,每次考试经自己的努力考到最好便是。
考试日期很快来临。这一次的试卷不算容易,除了考察对基础知识的掌握,还有不少提高类型的题目。
把最后一科试卷工工整整的写完交上去,季晚便度过了这一次考试。
试卷很快被批改好,成绩排名也排了出来。
很巧的是,这次他和封進居然同一个分数,并列年级第一。
不知怎么的,季晚松了一口气。
和完全不受重视的他相反,封進在家里肯定也相当的受到关注。
这次封進也是年级第一,至少封進家长不会因为成绩而责备封進了吧。
开家长会的日子是周末,不需要上课,但是学校要求学生们把各自的家长带进教室。
孔立言一大早就打扮的整整齐齐的去接家长了,留下封進和季晚在宿舍里大眼瞪小眼。
季晚看看时间,距离家长会开始还有二十分钟,于是询问道:“你不去校门口接你爸妈吗?”
“急什么。”封進眼也没抬,淡淡道,“从停车的地方到教室只需要五分钟,他们一分钟也不会早到的。”
看来是时间观念相当精准的人啊。
季晚了然,不再催促。他估摸着继母这个时间也应该到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就响起叮的一声,收到了一条来自继母的短信。
上面是来自继母的例行短信:【小晚,爸工作忙,没空,只有我能来。小晚你成绩好,老师对你从来只有夸奖的话,不像季珂次次都被批评,妈就去季珂那里开会了啊。】
季晚没有回复,他看着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而封進也终于站起身出了门。
封進在停车场里等到了他的妈妈。
价格昂贵的汽车放在学校的小停车场里简直格格不入,从车里出来的女人容貌精致,衣着发型一丝不苟。她眉眼间与封進有三分相似,但只要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女性的严谨与精明。
封母看到封進,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这次考得怎么样?”
“第一。”封進懒懒道。
“嗯。”封母并没有过多的夸奖,仿佛封進得第一是基本要求。
封進带着封母去了教室,带到自己的座位上后,便离开去了外面等候。
封進依靠在外边的走廊上看着,里面不少家长看见他妈妈进来以后,脸上都堆起了殷切的笑容。封進见怪不怪,目光看向他的前桌,那里空无一人。
季晚的家里人没有来吗?
封進回想起了那天撞见的季晚的继母和弟弟,微微皱起眉。
封進也没在教室外面等多久,他站了一会儿,便去了篮球场打球。
打完一场,中途的休息时间里,封進收到了他妈妈的电话。
“去停车场等我。”封母的语气严厉。
封進皱皱眉,放下篮球前往停车场。不多时,看到了从教室里返回的封母。
“你的成绩退步了,为什么不说?”封母询问。
“我退步了?”封進略微诧异的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班上有另一个人和你并列第一,这就是退步。”封母的条理清晰,“封進,你需要足够优秀,把其他人都甩掉一大截,这才叫名副其实的第一。”
封進愣了一下,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笑,“满分就这么多,他又不是傻子,怎么甩掉一大截?”
封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怎么出来得这么快,家长会结束了?”
“没有,但我需要赶回去开会。”封母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蓝宝石的镜面折射出闪耀的光。
封母又看向封進:“妈时间不多,你爸更没时间,你懂事点,好好学习,别让爸妈操心。”
封進一时没说话,他看着自己家那恨不得轮胎都一尘不染的车子半晌,轻声问:“这么着急就赶回去,工作比我重要吗?”
封母眉头一皱,眉间浮现出几道严厉的褶皱:“胡闹!”
“哦,你回去吧,再见。”封進两手插进裤袋里,正要离开,又听他妈在后边开口说了一句话。
“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Omega?”封母尝试着调整了语气,让自己听起来变得柔和些。
封進停下脚步:“没有。”
“找Omega也不要随便乱找,找信息素匹配度高的,明不明白?”封母又说。
封進这次回过了头。他直视着他的母亲,秋天的风吹过,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您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找Omega呢?”封進问。
封母几乎是脱口而出:“胡闹!不找Omega找什么?”
封母震惊的回过神,难得的瞪大了眼睛:“你喜欢alpha?”
封進:“……不喜欢。”
封母松了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你还小,还有很多事不懂,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你会喜欢Omega的。”
“我不那么觉得。”封進面无表情的回应。
谈话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封進看着他家的车子扬长而去,便抬腿往宿舍里面走。
除了omega和alpha,还有另一个性别。
可是那个性别,甚至都不曾被他母亲想起。
虽然他谁也不喜欢,可这种区别待遇让他很不高兴。
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那些多余的信息素在身体里涌动,更让他感到愤怒。
封進一路大步走回寝室,路上碰到的人纷纷惊恐的对他进行避让,不去招惹明显情绪不对的他。
封進目不斜视的一路走到宿舍大门前,推开门的前一刻,一个念头涌入他的脑海当中。
季晚看到这样的他,是不是也会害怕?也像其他人一样惊慌的离开?
封進想要转身,然而手比脑子快,在他做出反应之前推开了宿舍门。
季晚正坐在书桌上写试卷,他的表情沉静,仿佛世间一切事物都不能将他惊扰。
封進沉默的跟季晚对视。
他这次的情绪控制的不好,季晚会害怕吗?会转身离开吗?
如果季晚要跑,他就……
恶劣的念头浮现而出,封進深吸一口气,正要将念头压下,就见季晚突然笑了笑。
那笑容里面没有他不想看见的害怕,有的是温柔与包容。
“你的信息素是不是有三天没处理了?”季晚无奈的笑着说,“处理一下,或者会让你开心些。”
*
封進咬破季晚后颈上的皮肤,将信息素注入。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但这次和之前,似乎又不相同。
他的怒气,一切不好的情绪,似乎在他发泄信息素之前就已经被抚平。
随着信息素的注入,季晚整个人的气息都仿佛和他融合。
封進眼眸微黯,放在季晚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再咬得深一些,是不是季晚身上会带上更多他信息素的气味?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他的味道。
等到季晚实在忍受不住的发出一声闷哼时,封進这才被惊醒一般回过神,放开了季晚。
“抱歉……”
封進的话音渐渐停止,他看着季晚的后颈,看见那上面深深的牙印。
这个痕迹,几天之内,怕是无法恢复完全。
第18章
季晚伸手摸上自己后颈上的咬痕,修长莹白的手指搭在泛红的伤口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凌虐般的美感。
封進额角一跳,下意识的捉住季晚的手:“别碰。”
季晚的掌心带着几分凉意,封進却如同被火烫到似的又松开。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碰伤口。”封進说着,急匆匆的离开,看背影还有些仓惶。没走出两步,他再次返回,给季晚关上了宿舍门。
季晚坐在椅子上,听着封進的脚步声快速离去。
按照往常的流程,他现在应该去清洗被咬的地方,把残留的信息素气味洗掉。可现在按照这个疼痛度,他的后颈恐怕是不能接受他再一次的擦拭,还是等信息素气味自己散去比较好。
……孔立言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回来,不然真是解释不清了,这个现场怎么看都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孔立言没有回来,封進倒是很快的去而复返。
封進手里拎着一小袋东西,他将那些东西倒在桌子上,季晚发现那是一些涂伤口的药膏。
封進拿起其中一个拆开,绕到季晚身后。
“低头。”封進的嗓音还有些沉。
季晚:“……?”
封進不仅去给他买药,还打算亲手给他上药吗?
这个待遇好像太过隆重了点,据孔立言跟他说的八卦,封進如果打架的时候不慎受伤,不管受伤程度是什么,绝对不会让让别人帮他处理伤口。
同样的,他也不会帮别人处理伤口。用封進自己的话来说,这种行为太过亲密,让人不适。
季晚躲避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你看不见,怎么自己来。”封進强硬又小心的按住季晚一边肩膀,“别动,我轻点。”
季晚没挣脱开,索性放心享受起封進的服务。
微凉的药膏被轻轻的涂抹到伤口上,瞬间降低了疼痛感,季晚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封進涂抹药膏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接着,季晚听见封進声音压抑的说道:“……抱歉。”
封進活了这么多年,几乎没有这么郑重的说过这两个字。道歉这个词,在他这里多用作嘲讽和挑衅。
封進等待着季晚的反应,或许是责备或许是愤怒,可是季晚只是笑了笑:“你心情不好,能理解。”
封進很难说明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继续给季晚涂药膏,动作愈发小心。
“……我问了医生,他说你的伤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完全好。”封進闷声道。
“哦,这样。”季晚愣了愣,想起来什么。
之前在医院,医生建议封進两到三天疏解一次信息素,那现在他伤口要养一周,他们岂不是需要……
封進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闷闷开口:“这几天我自己打针,直到你的伤完全恢复好。”
季晚想扭头看看封進的表情,可碍于现在的姿势和伤势无法实现。
虽然可以强行把那个行为当做人工呼吸,但毕竟是一个比较亲密的举动,他和封進都不是情场高手,要一下子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好像也不容易。
季晚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
深夜,宿舍楼里熄了灯,宿舍里一片黑暗,只有外边的月光从窗户里透过来,带来几分亮光。
封進没能睡着,他在床上从正躺变成面对着墙的侧躺,最后又换成面对季晚床铺的方向。
季晚就睡在他正对面,封進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规规矩矩的躺着。万籁俱静,但季晚的呼吸轻,他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见孔立言那时断时续的呼声。
为什么孔立言的喘气声离季晚这么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封進便皱起了眉。
他抬起眼,将视线从季晚那里向上移,看到了孔立言床铺的位置。
季晚和孔立言之间距离很近,床头的隔板挡住了他们,但其中一个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另外一个的脸上。
封進皱起眉。
这距离未免太近了,难道季晚晚上听着孔立言的魔音灌耳,就不会导致睡眠不好,从而影响学习?
封進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他一整晚都睡不沉,听到一点动静便睁开了眼。
天色微亮,孔立言一脸没睡醒的坐起身,眼睛都只睁开了一条缝。
孔立言起身之后并没有立刻下床,他挠挠头发,看向还在躺着的季晚,定定的盯了几秒,觉得自己头脑清醒了之后才爬起来。
孔立言正要爬下床,却突然听见封進一声冷冷的质问:“你在干什么?”
孔立言被吓得魂都飞了,差点一脚踏空。缓过来之后他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封哥你怎么突然出声?”孔立言说,“昨天开家长会,我妈回家以后让我奋发图强呢,所以我试试起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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