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進不知道季晚说的是哪句话,于是摇摇头。
“就是……”季晚觉得说出来有些太尬了,于是掏出手机,点开某个娱乐app,给封進看最近的热门话题。
最顶上的是一个beta的自白:
【以前年少无知的时候,我也曾经追求过一个omega,后来,那个omega跟信息素契合的alpha跑了。自此之后我明白,作为一个beta,反正也不会被信息素吸引,不会沉溺其中进行爱恨纠缠。既然如此,干脆从最开始就做个没有心的人。】
后面就是非常多个受害者的倾诉,哭诉自己被这个没有感情的beta骗了感情,好在后面找到了信息素契合的人,顺利从痛苦中脱身,开始甜甜的爱情。
#冷酷无情的鲨手#
#臭beta没有心!#
#论ao结合的正确性#
季晚等封進差不多浏览完之后把手机关上放好:“……差不多就是这样吧,beta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或者也可以叫做缺点?”
封進侧过头看着季晚,刚刚那个热门话题看得他有点不适,同时心里升起一股隐蔽的不安。
“beta不被信息素干扰,不像ao那样容易在物理上对彼此的信息素依赖,beta只要心理上舍得,想断就断,想走就走了。”季晚淡淡的说着。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繁华都市的璀璨灯光,然而那灯光却并不能让他的眼眸染上暖色。冷风吹着他单薄的身躯,像是要将他吹飞。
“所以说alpha还是找omega的好。”季晚为了缓解一下这好像有点太过于沉重的气氛,把话题重新转到封進身上,对封進开玩笑道,“你可不要想不开,哪天突然去找个beta啊。”
季晚以为,按照封進的性格,听到这些话应该会立刻反驳,并且强调自己不屑于找对象,不管abo通通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所以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可封進听到他说完的话之后,一时竟没有反驳他,看起来有些僵硬。
季晚的疑惑刚刚涌起,就见封進挑了挑眉,刚刚的僵硬也消失不见。
封進双手塞进大衣口袋,假装害怕:“被吓到了,真可怕。”
季晚哭笑不得:“你怕什么,你又不会碰上这种事。”
封進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回去吧,冷,他们应该差不多砸完了。”
季晚应下,迈开脚步往里走。
封進没有跟季晚并排,他稍稍落后一步,走在后面,看着季晚的背影。
季晚还在长身体的年纪,看起来高高瘦瘦,身形还带着少年的青涩。
封進垂下眼。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过季晚身为一个beta,对他而言的坏处。
不能永久标记,不能完全占有,像风一样握不住,留不住。只能在合适的时间点相遇,时间过去,就再也不会回头,再也不会相遇。
封進那从小到大,都能在坏情况下分析出目前最好走向的大脑已经拉响了警报。
最好趁着这份感情还没来得及深入,到这里止步,和季晚作单纯的朋友。
封進抿抿唇。
朋友?
*
生日聚会圆满结束,季晚三人快乐的回到宿舍。
快乐的日子结束后,迎来的就是一波接一波的课程和学习。
期末考试的日子临近,为了回家过一个好年,所有人都牟足了劲拼命复习,希望过年的时候得到的是大红包,而不是大巴掌。
到了真正要考试的时候,前一天晚上,孔立言以笔代香,对着季晚和封進作了个保佑的手势。
孔立言碎碎念:“学神保佑我,这次考试上年级前五十,一人给我分五十分,保佑保佑。”
封進面无表情的避开:“一共分你一百分,你都只要求年级前五十,这基础分值是不是太低了点。”
孔立言:“……”
可恶,扎心了!
等到期末考考完,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喜气洋洋的状态,连带着寒假作业都没有破坏掉这种心情。
孔立言拎起行李,向季晚和封進挥挥手:“我家车到了,我先走了兄弟们!春节里有空约出来玩啊!”
季晚跟孔立言挥手告别,回头看宿舍的时候,封進还坐在床上玩手机。
季晚伸手摇了一下封進的床:“你要什么时候回去?”
封進放下手机看过去:“怎么,迫不及待赶我走?”
“没有啊。”季晚满脸无辜,“我是想说,寒假里面见面不像现在这样方便,寒假里面你想怎么办,有没有什么计划?”
其实他们在住同一个市,真想见面,定个地点就可以了,不算很麻烦。
封進也是这么想的,他跟季晚商量着,每隔几天就约出来见一面,具体的地点在见面之前再决定。
“嗯,好。”季晚点点头,继续收拾行李。
季晚把被子叠起来,然后跪在床上铺防尘罩。
铺完了,正要下床,突然被封進拉了一下。
季晚:“怎么了?”
封進垂着眼看他:“走之前,咬一下。”
刚放假就出来见面好像是有点麻烦,季晚应下来:“那下去……”
“不下去了。”封進打断了季晚的话,“我还想躺一会再去收拾东西,现在不想下。”
季晚不是很明白封進的意思,不想下去,那怎么咬?他的床铺了防尘罩不方便待着,难道要他踩在下床的床梯上站着,封進伸头出来咬?表演杂技呢?
封進看穿了季晚的疑惑,握着季晚手臂的手微微用力:“过来我床上。”
季晚:“……?”
季晚不敢相信的看看封進那一点也不乱,整整齐齐的床,再看看封進。
封進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就让人更加难以置信了。
就算是孔立言这么随和的alpha,也曾经说过床上是他的领地范围,更何况是封進。
“你确定吗,”季晚询问,“不会我刚踩上去,你就当场变身给我来一拳吧。”
封進“……不会。”
眼看季晚还是将信将疑,封進无奈道:“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这床,你上来可以。”
封進停顿一秒,接着补充:“毕竟你是上来帮我的,我不计较。”
季晚这才顺着封進的力度,跨到了封進的床上。
不同的视角和床上用品都能给人带来新鲜感,季晚坐在封進床上,有种奇妙的登堂入室的感觉。
封進黯了眼神,压上前。
第29章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逻辑不通顺以及人设崩坏原因,修改了前面26章里看电影的内容,改成了季晚因为不想看爱情片提出看恐怖片,封進趁机假装害怕求安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回头康康,不回头康也可以直接继续往下读啦_(:з)∠)_
在床上被咬, 对于季晚来说还是个新奇的体验。
封進的被子是叠好了的,和枕头一起, 豆腐块一样的摆在床头。
季晚面向着封進的被子枕头坐直,他谨慎的没有去碰封進的床上物品,只是盯着那被子上的灰白条纹。
封進愿意让他上床,并不代表着愿意让他动被子或枕头,这是两种概念。
季晚问:“需不需要我换个位置,你坐在这边?”
“不用。”封進的手按在季晚肩膀, 懒懒道,“无所谓。”
既然封進这么说,季晚也不再说什么。他微微垂下头, 感觉到了封進凑近他时热气。
后颈被咬破,信息素持续不断的注入, 季晚那感知不到信息素、也不会散发出信息素的腺体一片酸,带的浑身都软了起来。
如果像是平常一样站在下边, 季晚会撑着什么东西, 并且变换站姿好让自己站的更稳一些。可他现在盘腿坐着, 上半身的稳定性都由腰部来控制, 而现在……他根本不能像往常那样的挺直腰杆。
季晚感觉越发酸软,他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握住什么东西撑住身体, 然而他现在坐着的地方却极大的限制了他的这个需求。
两侧的墙和床杆都不好抓着,正前方的隔栏又离得太远,距离合适的, 只有封進的被子和枕头。
趴在封進的被子上?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迅速被季晚所否定。
他闭着眼,用手撑住身下的床铺,勉力支撑。
这样……好难。
封進快点弄完吧。
可也许是觉得回家后他们出来见面太麻烦, 封進这一次格外长久,仿佛要将体内的信息素都注入到他身体里一样。
季晚慢慢难以承受的弯下腰,吸吸鼻子,强忍住眼泪。
手背上覆盖了一个暖暖的东西,季晚睁开眼睛,透过眼中的泪水,朦胧的看见了放在他手背上的东西。
那是封進的手。
季晚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封進要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就见他的手腕被封進握着拿起,接着,他的手被放在了前方柔软的被面上。
封進的意思很明显了。
季晚意会,这个情况下也顾不得纠结这样是不是不合适不礼貌,他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整个上半身前倾,将头埋在那软乎乎的羽绒被上。
整个人有了支撑点,季晚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松一口气。
由于他的倒下,封進也不得不跟着他调整位置,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身下。
换在以前,季晚扪心自问,他是绝对接受不了这个姿势的,会让他感到被压迫,也容易联想起很多恶心的东西。
然而现在这么对他做的人是封進,又让季晚微妙的能够接受起来。
封進是他的朋友,不会对他有龌龊心思的朋友,他的这个亲密程度完全在正常范围之内。
等到封進结束起身,季晚依然趴在封進被子上,闷声道:“你再不停,你的被子就要全部被我弄湿了。不过现在也湿了。”
封進帮季晚揉着后颈,闻言后动作停了停:“我看看?”
季晚把头埋在被子里,等到眼泪彻底干了,才坐起身。
季晚挪了挪位置,好让封進更清楚的能看见被子:“你看吧。”
封進的被子上晕染着一小片水渍,在干净的被面上挺显眼。
封進想看的那里是这个,他想看的是刚哭完之后的季晚。
然而季晚没有转过脸来面对他,他只能看见季晚小半个侧脸,看见一点点泛着红色的眼尾。
封進察觉到自己又不太好了,血液不再冲上脑,而是往下冲,幸好现在是冬天,穿着的衣服厚,封進悄悄的拉了拉毛衣,尽量将衣服拉长,挡住不太对劲的地方。
封進假装无事发生的跟季晚闲聊:“感觉怎么样,和在其他地方被咬比起来,有没有什么不同?”
季晚想了想,实话实说道:“这样躺着确实轻松点,不像以前一样,还要花力气站稳,躺着就不用花力气。”
季晚只是随口一说,并不带着什么其他的意思,但封進听在耳里,却每个字都像在他的心头轻挠。
封進艰难的维持着声音的稳定:“……你喜欢,那不如之后都在这里。”
“看情况吧。”季晚也没有当真,他等身体大概恢复后,离开了封進的床,继续收拾行李。
*
离别的日子还是要来临,季晚和封進各自回了家,等待着过春节。
街上的春节味越来越浓,商家和街头都开始摆上了有关春节的装饰,赶回家乡团聚的人也越来越多。
封家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返回了老宅,这天午饭,就是封進家和已经回来的三伯家一起吃。
封進的父亲坐在饭桌上,和一年以来都没有什么机会见面的弟弟一起聊天喝酒,而封進坐在一边不怎么说话的吃饭,小堂弟封璟坐在他旁边。
“小璟学习怎么样?”封進父亲问。
“哎呦,不行不行,这小子调皮,只能考个全级前二十,跟封進比不了。”三伯摇摇头,喝一口酒,对着儿子说道,“多学学你哥,知道不?”
小堂弟抱着一瓶椰汁在喝,听到训话后很不服气:“我都已经很厉害了!堂哥那是太厉害了,学也学不来啊!”
三伯笑骂:“没出息,你才读小学,怎么就这么没有冲劲。”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他的大哥:“话说老大,你是怎么培养封進的?现在封進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啊,也没见他有什么怕的,我们家小璟就怕下水游泳,怎么说都不听。”
封父哪怕是放松状态,眉目间也带着三分严肃,他听到这话后,一皱眉,看起来就更严厉了。
“alpha就不该怕着怕那,”封父的声音里自带一种威严感,“想当初我小时候,也有怕水不敢游泳的毛病,咱爹还不是一脚把我踹到海里。不出三天,这毛病就没了。”
三伯想起从前这件事,也感叹了两句。
封父继续说:“封進也不是什么都不怕,他小时候怕高,被我发现以后,就马上让人带他到最高的那栋楼楼顶。那里有一个小阳台悬空在外,本来是用来赏景的,临时用来给封進当训练室。后来工作上有事,就让他一个人在那里站了一天。这小子皮实,屁事没有,下来以后恐高的毛病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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