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闯进来的是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子, 她扎着一个马尾, 头上还带着大大的蝴蝶结, 身穿白色短袖和格子裙,整个人透着一股遮挡不住的青春气息。
此时她正睁大眼睛, 惊讶地看着顾谨歌,“你就是顾谨歌?”
顾谨歌放下文件, 背靠在椅子上, 唇角微勾地看着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我了。”
“这不可能,你根本就不长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和顾谨歌合伙起来骗我?”
女孩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 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第三个人来,“我告诉你,你别想骗我,我可没那么好骗。”
顾谨歌笑了一声,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居然有人说她不是顾谨歌。
“刚才你难道没有听见,助理叫我顾总吗?”
女孩哼了一声,她当然听见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说起来,我也很好奇,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女孩失望地站定,她终于承认,这办公室里只有她和顾谨歌两个人。
“之前有一个人说,她愿意出钱帮助我组建乐队,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顾谨歌。”
不仅如此,那个人还给了她一张名片。
女孩将名片拿出来,“刚才我给你们前台看,前台也说没问题,这肯定就是你的。”
顾谨歌将名片拿在手上,翻转着看了几眼,这名片确实是她的,“很多人都有我的名片,它能到你手里,并不稀奇。”
“那个人说了要帮我组建乐队的,她怎么能骗我?再说了,她为什么要把你的名片给我?”女孩自顾自地说了一通,突然又兴奋起来,“要不你出钱帮我组建乐队吧,肯定不会亏。”
顾谨歌愣了一下,“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我不是在骗你,我是在跟你谈生意。”女孩露出笑容,她的声音很清脆,是很甜的少女音,“我先给你看看我们乐队的演出吧!”
她拿出手机,飞快划出一个视频,摆在顾谨歌面前。
顾谨歌一开始还有些漫不经心,随后注意力被其中一个女孩子给吸引了。那人的面容有一大半隐藏在阴影里,只露出来一截下巴,但顾谨歌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不是顾泠泠吗。
就是原主那位隐藏身份参加选秀节目的妹妹,她现在参加的节目不允许使用手机,有段时间没跟顾谨歌联系过了。
就算现场的灯光再暗,顾谨歌也不至于连妹妹都认不出来。
她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指甲磕在屏幕上,发出很轻的一声声响,“这个人,是谁?”
女孩愣了一下,偷偷看了顾谨歌一眼。虽然这位顾总非常年轻,但想来,她们这些女强人应该不太喜欢看选秀节目,估计不认识顾泠泠。
“这是我们乐队之前的队员,现在已经退出了。”
现在乐队需要招新的人进来,更需要有人出钱帮她们宣传推广。
如果不是实在缺钱,她不会凭着一张名片就找了过来。
顾谨歌记忆里没有这件事,看来顾泠泠没有将参加乐队的事情告诉原主。
“你投资我们吧,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顾谨歌抬头看着她,将女孩脸上的期待和希望都看在了眼里,“你只不过是给我画了一个大饼,可具体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你的几句话,就投资一个乐队?”
女孩也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她之前接到名片时,那个人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帮她的,只要她拿着名片来找顾谨歌就行。
现在她也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人骗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垂头丧气地跟顾谨歌道歉,“对不起,顾总,很抱歉打扰你了。”
顾谨歌看着她走出去,一句话也没说。
她没有那个兴趣,也没有那个必要去投资一个乐队,她现在更好奇的是,到底是谁将名片给那女孩的?
对方不仅给了名片,还再三强调,一定要让她来找自己,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下午快下班时,景喻突然发了消息过来,说是在公司停车场等她,要跟她讨论一下剧本的事情。
顾谨歌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什么可讨论的,但说不定,这只是小情人的撒娇,她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见自己一面罢了。
她才从电梯出来,远远就看见景喻靠在车上,带着一个口罩,直直地看着她。
隔得太远,又有头发的遮挡,顾谨歌一时看不清她的眼睛,也很难辨别她的情绪。
走的近了,她才隐隐感觉到,景喻好像不是很高兴。
她替顾谨歌拉开车门,却在顾谨歌才坐稳时,就欺身上来,压着顾谨歌的手腕,扯掉口罩,低声道,“看来你今天过得还不错。”
顾谨歌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景喻身后的车门紧闭,司机早就下车了,密闭的空间里,顾谨歌能听见景喻深重的呼吸声。
她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掐住景喻的下巴,力气很大,景喻脸颊边的软肉都凹陷了进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上一次叫她老婆就算了,这次居然还敢把她压在座椅里,真当她不会还手了。
“我很清楚。”景喻说话略微有些困难,可她还是紧紧抓着顾谨歌的手腕,不肯松开,“倒是你,能不能有一点作为金.主的职业道德?”
顾谨歌从来都不知道,做金.主还需要职业道德这种东西。
“你是觉得,我给你买的珠宝首饰不够多,还是我给你的别墅不够豪华?”
景喻咬了咬牙,她眼睛有些红,里面带着失望和愤怒,“我要的是这些吗?”
她要珠宝首饰,自己就能买,她在乎的是这些吗?
顾谨歌啧了一声,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你话能不能说清楚点儿?”
她忙了一天,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还要受景喻的气,她抱怨了吗?
景喻抓住她手腕的手指收紧,“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今天去你办公室找你的那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说你是渣女?”
她只要一想到,顾谨歌也许和那女孩曾经有过什么,她就难以咽下这口气。
顾谨歌是她的,她绝不允许别人来抢。
顾谨歌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看来我公司里有你的间谍啊。”
“你别转移话题。”景喻恨恨地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她上次就这么做过,还在顾谨歌唇瓣上留下了一个牙印。
顾谨歌痛的嘶了一声,终于被她的这个行为给激怒了。
“你这个疯狗。”
她说着,一脚踹在景喻的大腿上,半点儿没留情,踹得景喻身体一歪,扑倒在她身上。
景喻表情扭曲了一瞬,痛的直吸气,“你还真是狠心。”
“我狠心?”顾谨歌冷笑,“要是换一个人这么做,她现在已经被我踹到车门外面去了。”
顾谨歌怕痛得很,偏偏景喻还不长记性,她可不得好好教育一下景喻吗。
顾谨歌回想起自己看的那本霸道总裁的剧情,看来是她的重点错了,景喻不是喜欢她叫她女人,而是喜欢被她虐。
景喻知道自己做错了,她禁锢着顾谨歌手腕的手放松了一些,却也没松开,“是我错了,我下次不咬你了。”
她是不希望顾谨歌疼的,可有的时候,真的忍不住。
特别是顾谨歌嘴唇上带着她的牙印时,就好像明晃晃地告诉别人,顾谨歌是她的一样。
“可你还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上午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顾谨歌正气着呢,故意冷声道,“有什么可解释的,那孩子长的又嫩又漂亮,我很满意。”
景喻脸色一沉,神色尤其难看,配着她那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简直像要杀人一样,令人害怕。
“谨歌。”她用大拇指摁住顾谨歌的唇瓣,“就算你是骗我的,我也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听见这样的话。”
顾谨歌思绪恍惚了一下,好像从景喻身上看见了洛翡的影子,她死的时候,洛翡也是这副神情。
顾谨歌心里一软,她一直都知道,喻洛景就是一条疯狗,极其护食,尤其见不得自己对别人好。
想到这里,她不免叹了一口气,将上午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景喻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你真的不认识她,也不喜欢她?”
顾谨歌能跟她解释已经算是很好了,也不管景喻信不信,她挣开景喻的手,“要是还不走,我就让陈秘书来接我。”
景喻不情不愿地把司机叫回来,她还有些委屈,“你一点儿都不体贴。”
金.主难道不是应该哄着小情人吗,为什么顾谨歌这么凶。
顾谨歌看也不看她,“我就这样,你要是不乐意的话,我可以换别人。”
景喻最听不得她说这句话,再也不敢抱怨了。她憋了一会儿,又没忍住,凑过去在顾谨歌脸侧啄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口红印。
“我听话就是了,你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顾谨歌闭上眼,不想同她说话。她自己看不到,也就不知道脸上多了一道痕迹。
景喻故意不告诉她,神色颇有些满足。
她稍稍坐直身体,低着头时,脸上的表情尤其冷漠。手机里已经有了上午那个女孩详细的资料,景喻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没发现对方在这之前和顾谨歌有过接触,才放下心来,随手将资料给删除了。
进餐厅的时候,服务员的视线在顾谨歌脸上停留了几秒,顾谨歌眉头微皱,低声问景喻,“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景喻一本正经,“没有吧。”
她这句话回答的很快,虽然脸上的表情十分正常,顾谨歌却一点儿也不相信。
她问清了洗手间的位置,丢下景喻,自己过去了。
景喻叹了口气,对于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并不感到害怕,就是有些可惜,那道口红印还没印上多久,就要被擦去了。
片刻以后,顾谨歌回来了,脸上干干净净,只是颊边的碎发上还带着水珠。
景喻这才开始想,顾谨歌会怎么惩罚她。
可令她惊讶的是,顾谨歌反应很正常,甚至根本没提起这件事,如果不是对方头发上的水迹,景喻都要以为没这回事了。
顾谨歌不提,她当然不会主动提起,只是心里难免痒嗖嗖的,总不踏实。
以往顾谨歌都不允许景喻去她家,今天下车时却扯了一下景喻的衣袖,“今晚留下来吗?”
景喻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她永远也无法拒绝顾谨歌的提议,尤其是对方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含羞带怯的笑容。
别墅里亮着灯,景喻扫了一眼发现陈秘书居然也在。
“顾总,景小姐。”
陈秘书偷偷扫了一眼景喻目光里带着几分同情。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顾谨歌装作没有看见两人的眼神交流,等陈秘书走后,她才冲景喻笑了一下,“你先去洗澡吧。”
受那本的影响,顾谨歌现在尤其爱干净,并且心里升起了一份对景喻的警惕。
要是景喻也敢像里那样不讲究,她一定会把这人赶出去。
还好,景喻向来听她的话,什么也没问。
洗完澡出来,顾谨歌也已经洗过澡了,正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什么。
景喻撩了撩头发,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项圈,上面还带着一条细细的链子。
那项圈通体呈黑色,上面挂着的链子则是银色的,另一头连着一个皮质的环,显然是手拉着的位置。
链条还挺长,看起来十分结实。
顾谨歌见她过来,便将项圈打开,冲她勾了勾手,“蹲下。”
景喻乖乖地蹲下了,她感觉自己心跳的非常快,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那是兴奋的表现。
“你要给我戴上吗?”
没想到顾谨歌居然喜欢玩儿这种花样,景喻舔了舔唇,配合得很。
顾谨歌替她戴上,景喻脖子细,最紧的型号戴在她脖子上仍有些松。顾谨歌也不在意,戴好以后,便晃了晃链条。
“喜欢吗?”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陈秘书刚才送来的。”
陈秘书不会无缘无故送这种东西过来,景喻明白了,怪不得顾谨歌不生气,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如果顾谨歌的惩罚是这样的,她非常愿意。
顾谨歌丢开链条,又开始给景喻戴上了手铐。这手铐的材质也是皮的,靠近皮肤那一侧还有着厚厚的毛绒,能保证不会勒伤皮肤。
随后她又如法炮制,将景喻的脚腕也固定起来。
眼下便成了顾谨歌坐在床尾,景喻脖子上戴着项圈,手腕脚腕均被铐住,跪坐在顾谨歌面前。
还好房间里铺着地毯,即使膝盖跪在地上,也不觉得疼。
顾谨歌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她在旁边的袋子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一个眼罩。
景喻的眼睛也被她蒙住,顾谨歌终于觉得满意了。
景喻看不见,耳朵就更加敏锐,她听见顾谨歌轻浅的呼吸声,还有对方从喉咙里溢出的,隐隐的笑声。
景喻越发期待,“然后呢?”
顾谨歌站起身来,“没有然后了你就在这儿好好跪着,我还有事,先去书房了。”
景喻脸色一僵,“你就这么把我扔下了?”
就这??
顾谨歌笑了一声,“你以为呢,你好好在这儿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敢解开…”
她捆得十分随意,景喻要是愿意,马上就能挣脱。
可景喻一动也不敢动,“那我什么时候能解开?”
“到我满意为止。”
不给她点儿厉害瞧瞧,她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顾谨歌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景喻一个人跪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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