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歌能给她,当然也能轻易收回去,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又该怎么办?
洛景只能缠着顾谨歌,在顾谨歌忍受的范围内使小性子,一旦顾谨歌表现的有些不悦,她就再也不敢放肆。
顾谨歌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放在洛景的头上,“阿景,我之前说想和你结为道侣,是真的。”
这句话说完,她顿了顿,声音越发温柔,“你说想拜我为师,我也依你,我在等。”
洛景忍不住红了眼眶,手指紧紧地拽着被子,“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你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吗?”
顾谨歌用手肘撑着身体,俯身凑近洛景,同她额头相抵,“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无关你的身份。”
“你在意的那些曾经,都不是我的本意。”
“顾谨歌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大概是从前喻洛景追她追得太辛苦了,所以才会有这一个世界,让顾谨歌也体验一下追人的艰辛。
顾谨歌靠的太近了,洛景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幽香,像一双勾人的手,紧紧控制着她的呼吸,心跳。
“是我不配…”
顾谨歌用手指堵住洛景的唇,两人呼吸交缠,说话时的声音很轻,像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能配得上我的,只有你一个人。”
她只喜欢过喻洛景一个人,也只会有这个人。
洛景想要说些什么,可顾谨歌的手指还放在她的唇瓣上,她舍不得破坏这一刻的气氛。
片刻以后,还是顾谨歌先松开了手,“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我身边也只会有你一个人。”
洛景脸颊很红,她觉得自己往日的那些小心思已经被顾谨歌看透了,可顾谨歌不仅没有嫌她烦,反而还许下了承诺。
“可是我实力低微,不知道能陪伴师尊多久。”
顾谨歌笑了一声,躺了下来,“我会想办法改变你的体质,洛景,终有一天,你会自信而强大地站在我身边。”
洛景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样的画面,她也能名正言顺的站在顾谨歌身边吗?
想着想着,她慢慢睡着了。
顾谨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用手抵着自己的心口,脸色越发难看。
这次病发出乎她的意料,带来的影响也比她想的大多了。
她的实力好像被压制了,她现在只有鼎盛时期二分之一的实力。
虽说实力压制只是暂时的,就算只有二分之一,也远超大多数人,可顾谨歌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每年的这个时候,是雪域最热闹的时刻,因为女皇的生辰就快到了。
因为不是整岁的大日子,并没有邀请外界修真者,但在雪域内,却也是一件值得庆祝大事。
顾谨歌和洛景坐在客栈,大家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
“今年女皇也会在城楼接受众人的祝福吧?”
“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能见到女皇了。”
顾谨歌若有所思,她想要的这个东西,只有女皇才有,这次女皇生辰,大概就是最好的机会。
洛景虽说答应了顾谨歌,不再胡乱吃醋,可听见女皇时,仍然不太高兴。
她从前也是这样的性格,吃醋的本领无人能及,顾谨歌早就习惯了。
女皇生辰那一日,几乎所有的人都涌到了皇城中心,等待女皇的出现。
顾谨歌也混在人群中,便是原主,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女皇,脑海中她的面容已经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突然发出了尖叫声,顾谨歌也跟着抬头看去,便看见城楼上出现了一位身穿白色礼服的女子。
她面容严肃,容貌精致,头上带着王冠,额间还有冰雪形状的印记,身上穿着奢华的礼服,手握一柄权杖。
符合了顾谨歌的想象,是一个十足的女皇的模样。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顾谨歌的错觉,她总觉得女皇隔着人群,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想到音音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顾谨歌实在对自己如今这副模样没有信心。她只能骗过不熟悉原主的人,真遇上熟悉的,大概也伪装不了。
况且她现在实力大不如从前,还是小心为上。
想到这里,顾谨歌拉着洛景的手,给她传音,“我会趁着今晚女皇在城楼面见百姓,潜入皇宫,你要小心,回客栈等我吧。”
其实她一开始就不想让洛景离开客栈,是洛景听说她要来看女皇,非得跟着过来。
顾谨歌来看一眼,是为了确认女皇的确不在宫中,方便她潜进去。
洛景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她回握了一下顾谨歌的手,“你要小心。”
顾谨歌拉着她往回走,两人从表面上看起来,当真是亲密无间。
女皇握紧手里的权杖,微微眯了眯眼,目光追着顾谨歌的背影,表情变得有些慎人。
来雪域就算了,还敢把小情人也带来,真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顾、谨、歌!
她微微偏头,一旁的心腹弯了弯腰,转身快步离去。
女皇重新看向城楼下的人群,顾谨歌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扬了扬下巴,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她会让顾谨歌知道,什么叫做有去无回。
顾谨歌要偷的东西,是女皇王冠上的一颗灵珠。
这颗灵珠用龙鳞炼成,是属于龙族的宝贝,不过在某一次女皇生辰时,龙族将它送给女皇,女皇便镶嵌在了自己的王冠上。
顾谨歌还特意确认了,女皇今晚戴的,不是那顶镶嵌了灵珠的王冠。
那王冠还在女皇的房间。
顾谨歌隐匿了身形,一路潜进了女皇的房间。
这房间里装饰奢华,多以银白色为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床榻上盖的也是柔软温暖的雪狐皮。
只是…
顾谨歌眉头微皱,这间房的装饰布局,好像跟原主的寝殿有些相似。
难道女皇表面上恨透了扶云仙君,其实心里还没放下?
顾谨歌翻找了一圈,没找到想要的那顶王冠,她盯着女皇的床榻看了一会儿,空气里异常安静,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顾谨歌终于不得不承认,她今晚大概是走不了了。
这样想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房门嘎吱响了一声,顾谨歌身后传来女皇冷淡的声音。
“怎么,不找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怪洛景太弱了,唉,谨歌都要被别人欺负了
(□□CP还有点儿香)
第66章 清冷师尊X黑化徒弟(八)
顾谨歌转身看去, 果然看见本该在城楼上的女皇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一路过来,守卫并不曾严,顾谨歌就感觉不对。更何况刚才她找东西时,周围太过安静了, 这种安静并不正常。只是顾谨歌仍不死心, 把房间里都找了一遍, 确认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才不得不承认, 自己是真的上当了。
她在女皇的目光中坐下, “看来你早就发现我了。”
“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说你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孤身一人就敢闯进我的皇宫。”
女皇冷哼一声,站在顾谨歌面前, 垂眸看着她。
“你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哪怕是明知道不对劲,我也还是要来看看。”
顾谨歌说着,仰头看着女皇, “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音音能够发现她, 凭借的是她独特的嗅觉, 可女皇是怎么在人群中一眼看见她的?
听见顾谨歌的话, 女皇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扶云君怕不是忘了,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更别说一个小小的易容术了。”
顾谨歌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前她还认为,原主的桃花对她来说影响不大, 现在看来,这影响大了去了。
女皇用手指摩挲着顾谨歌脸颊的软肉,见她并不反抗,不由得有些惊讶,“怎么,你改变主意了?打算色.诱?”
“我这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样惦记?”
若是在之前,顾谨歌根本不会让她靠近,更别说是被她掐着下巴还不反抗了。
女皇想来想去,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顾谨歌非常迫切地需要她的某样东西,所以才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蛇。
“我说了,你就能给我吗?”
顾谨歌皮肤很白,女皇只不过是稍稍用力,她的下巴上就留下一抹红色的痕迹,配上她那双盈盈的眼眸,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然而女皇知道,这些都是表象,顾谨歌最是心狠,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你说说看,指不定我心情好了,就把它给你。”
顾谨歌眉头微蹙,以她现在的实力,强抢恐怕是不可能了,看来她还是只能用以前的办法。
唉,都怪这病弱的体质。
若是这个世界能再多坚持一会儿,她就不需要靠皮相去蛊惑别人。虽说这个办法她已经用过许多次,早已经得心应手,但以前是因为她没有喜欢的人,用起来无所顾忌。
现在这样,总觉得好像对不起喻洛景。
顾谨歌眼眸微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想要你那颗灵珠。”
她虽然没说具体是哪颗,女皇却一下子明白了,能让顾谨歌惦记的,大概是龙族送的那颗吧?
想到这里,女皇手指更用力了几分,她看着顾谨歌微皱的眉头,轻声笑道,“扶云君真是让人难琢磨,从前我讨好你时,主动将灵珠送你,你却不屑一顾。”
“现如今我恨你入骨,你却偷偷潜入皇宫,偷取灵珠。扶云君,你到底在想什么?”
顾谨歌心道,从前不要,那是因为原主不需要,现在来偷也很简单,正好她需要这颗灵珠。
“不知女皇肯不肯割爱?”
女皇眼神探究地看了她半晌,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缕灵气顺着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进入顾谨歌的身体。
顾谨歌眼睫颤了颤,顺从地放松了身体,只是喉咙里溢出了一声轻哼。
女皇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喉咙里却发出了一声嗤笑,“我说你为什么乖乖坐着,连我做出这种,在你看来是冒犯的动作时,你都不反抗,原来,你的实力早已不如从前。”
顾谨歌神色不变,“你既然知道,就更应该清楚,现在我不是你的对手。”
女皇呼吸沉了沉,“顾谨歌,从前我看不透你,现在依旧看不透。”
“你明知道我恨你,也清楚自己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又为何要单枪匹马地闯进我的寝宫?”
顾谨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她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唇角却猛地溢出一缕鲜血。
女皇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顾谨歌用手抵着心口,咳得脸颊通红。
过了好几秒,女皇才反应了过来,她脸上强装出来的冷漠被担忧替代了,想伸手触碰顾谨歌,又怕加重她的伤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了?”
刚才她查看时,也没查出顾谨歌有这么重的伤,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顾谨歌的手指紧抓着衣服,指节用力到泛白,她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一刻的痛苦并不是装出来的。
女皇赶紧将自己的灵力渡给她,带着寒气的灵气压制住了顾谨歌沸腾的鲜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
女皇脸色越发难看,“是谁将你伤的这么重?”
她就算再恨扶云君,都不曾动手伤她,究竟是谁,把她伤成这个样子。
况且以扶云君如今的修为,她也想不出来有谁能够伤得了她。
“老毛病了。”顾谨歌深吸了一口气,说话时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还带着喘息。
女皇见她气喘吁吁,脸颊微红,眼中还带着点点泪光,唇边一抹殷红的鲜血,不知为何,就觉得心跳飞快,自己脸上也浮现出两抹红云。
她竟然觉得这时候的顾谨歌尤其动人。
要是能把她抱在怀里就好了。
女皇被自己心里的想法惊到了,她以为她是恨顾谨歌的,毕竟顾谨歌当初那样折辱她,害她受尽了天下人的嘲笑。可看着顾谨歌受伤时,她心里还是会感到慌张,担忧。
“伤还没好,就敢到处乱跑,还带着你的小情人。”女皇这时终于想起洛景来,她压住心里的躁动,故意不看顾谨歌的脸。
“你永远喜欢那种弱的不堪一击的。”
顾谨歌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冲她伸出了手,“若伊,能给我一张手帕吗?”
女皇脸色有些恍惚,一时间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有人叫她若伊了。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顾谨歌。
若伊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递给顾谨歌,她看着顾谨歌慢慢擦去唇边的鲜血,不由得在心里唾弃自己。
她好像中了顾谨歌的魔咒,哪怕过去再久,她都不能忘记这个人,甚至只需要顾谨歌给她一点甜头,她就能答应顾谨歌的所有要求。
若伊垂下眼眸,“你要灵珠做什么?”
“跟在我后面的那个人,是我的徒弟。”
顾谨歌将染了自己鲜血的手帕扔在一旁,“你别为难她。”
既然女皇早就发现了她,想必洛景也早就被她抓起来了。
若伊听见她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却突然明白过来,“你要灵珠,是为了她?”
扶云仙君收了一个炉鼎,当徒弟这件事恐怕无人不知。
顾谨歌微一点头,“那你给我吗?”
若伊突然又发起火来,手掌猛地拍在桌子上,“你别以为刚才我帮了你,就代表我原谅你了,难道你想要,我就非得给你吗?”
顾谨歌露出一个笑容,“当然不是,若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需要它。”
若伊站起身来,背对着顾谨歌,“你需要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你也只是我的阶下囚,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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