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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昨天研究所的一个实验室成功洗掉了Omega小白鼠体内的永久标记。以此可以推测，人类Omega体内的永久标记也是可以清洗的，就是可能会有不小的后遗症。”
陆荒之漫不经心地听着，突然说：“这是你从小睡到大的床。”
“是啊。”
“问你一件事。”
“说。”
“你房间隔音怎么样。”
陆荒之问得随意，赵野息心里一动。被某网友说中了，他和陆荒之真的变成了once a week。这么久没有，他也不是不想。
“我不知道。”
陆荒之笑了笑，“那试试。”
床轻轻晃动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赵野息：“不行，这床……”
陆荒之掀开被子，将赵野息抱起来，放在书桌上。
“念高中的学长在这张桌子上写作业的时候，肯定想不到以后有一天会在上面做这种事。”
赵野息脸涨得通红：“你、你别说了。”
陆荒之低笑一声，道：“每次一说这些你反应就好大，你明明很喜欢。”
赵野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主动环住陆荒之的脖子，堵上了他的唇。
一切平息下来后，赵野息趴在陆荒之身上，半眯着眼睛，感受着西柚味的信息素给自己带来的愉悦感。零点一到，陆荒之说：“生日快乐，赵芝桃。”
赵野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放在一边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应该都是亲朋好友的生日祝福。
陆荒之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暗红色的丝绒小方盒：“这是生日礼物。”
赵野息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一对男士戒指，呆了呆：“你是在求婚吗？”
陆荒之挑眉：“我像是会在床上求婚的人？”
赵野息陈恳道：“我觉得你非常是。”
“暂时先戴在这里。”陆荒之执起赵野息的手，将其中一枚戒指套进赵野息的中指，“明年再换个地方戴。”
第82章
到了25岁,赵野息就是奔三的人了。25岁的他和十六岁时几乎没什么差别，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娃娃脸。唯一不同的是，他左手的中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陆荒之送他的戒指除了做成锁扣样式的钻石,没有过多的装饰,戒指里面刻着【HYZX】四个英文字母。
HYZX=荒野之息。
赵野息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也知道戒指戴在中指代表主人正处于热恋之中。
他和陆荒之,正在热恋。
姜扶英只在家休息了三天就开始工作了。她的团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第二性别基因的起源。
一年前,不明陨石降落在西北无人区。降落的瞬间,陨石释放出某种人类未知的辐射。该辐射正是导致基因突变的元凶,姜扶英团队暂时命名其为D辐射。
突变的基因只会在青少年阶段表达出来。过了年龄,即便有第二性别的基因，也不会进行分化，但他们仍旧能把隐性基因遗传给下一代。也就是说，两个Beta的后代，也有一定概率分化成Alpha和Omega。
D辐射的衰减周期非常的长,可以用百年来计算。人类基因已经被改写,被迫进行了一场不可逆的进化,或者说退化。男女双性别时代逐渐落下帷幕,ABO六性别时代全面开启。
姜扶英团队带着陨石的样本回到穗城，ABO研究所专门为她成立了一个实验室,专门研究这种特殊的辐射。至此赵野息一家三口都投身在ABO领域中。
办公室里,赵野息对着电脑屏幕疯狂输出。停下休息时，他看到中指上的戒指，忍不住给男朋友发了信息。
【赵野西：在干嘛。】
【陆荒芝：我也在想你。】
赵野息对着手机，情不自禁地嘴角扬起。
斜对面的女同事看到这一幕,惊叹道：“小赵你露酒窝啦，好可爱啊。”
赵野息笑容一秒消失，郁闷道：“我一奔三的人了，能不能别用这词来形容我。”
女同事赔笑道：“抱歉抱歉。”
这时陆丝萝发来消息，说避孕药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作为项目的资助人，她被邀请到研究所观看成果。她现在就在研究所，问赵野息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看看。
赵野息欣然同意。研究避孕药负责人姓毕，是一个四十多岁，头发茂密的中年男子。同事都叫他毕教授。
毕教授请他们到会议室，亲自向他们展示研究成果。
“众所周知，Alpha对自己的Omega进行标记是一项本能。几乎没有Alpha进入Omega生.殖.腔后能忍住不在Omega的腺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永久烙印。”毕教授说，“而一旦进行永久标记，Omega怀孕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
赵野息忍不住插嘴：“‘几乎没有’？不至于吧。”
陆荒之碰到他生.殖.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没戴道具，陆荒之也能在最后关头忍住，不会让西柚汁碰到他的腺体。
陆丝萝向赵野息投来暧昧的目光：“好了好了，知道你男朋友意志力惊人了。”
赵野息脸颊一热，语气还算镇定：“我在说我一个Alpha朋友。没错，那就是陶乔笙。”
陶乔笙：那你就高估我了。
“你这是身边即世界。”陆丝萝说，“你让Alpha在生.殖.腔里不去标记Omega，就像是不让快渴死人的人去喝摆在他面前的水，这在和本能做对抗。我认识的一些Alpha，只要经常和Omega在一起的，百分之八十对Omega进行了永久标记。剩下的百分之十五是因为他们找不到生.殖.腔，百分之五是他们本来就不行。”
赵野息有点想笑，同时也意识到了平时他的Alpha忍得有多辛苦。
陆丝萝感叹道：“只能说，还好清洗永久标记的技术已经有了。”
永久标记之后，Alpha和Omega彼此认定，他们不会再被其他AO的信息素影响，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会对对方产生依赖。在某种意义上，终身标记效应比法律的约束更管用。
但人的思想始终是一门玄学，再多的约束也抵不过意外的发生和铁了心要变心的人。永久标记清洗技术无疑是给了他们一条退路。
目前永久标记清洗技术还在起步阶段，术后给Omega带来的伤害不亚于两性时代女性的流产。ABO研究所多次强调过这一点，呼吁广大AO理智进行终身标记。
“除此之外，还很多AO夫妻想要进行永久标记，又不想怀孕。避孕药很好的解决了这一问题。”毕教授说，“只要Omega在事前服用了避孕药，就算不慎把【哔】液弄进生.殖.腔也不会怀孕。”
陆丝萝问：“这种避孕药会对Omega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吗？”
“避孕药的避孕原理是改变Omega生.殖.腔里的环境，将环境模拟成一个类似妊娠的状态，从而阻止受.孕。所以Omega服用避孕药后，会出现一些孕期Omega常见的症状。比如极度渴望伴侣的信息素。如果伴侣不在身边，Omega会变得敏感脆弱，进行筑巢行为。”毕教授说，“这种后遗症大概会持续三到五天，之后Omega就能恢复正常，也不会有其他后遗症。”
陆丝萝点点头：“这还算能接受。”
毕教授微笑道：“我们的避孕药无须冷藏，也没有防腐剂。除了避孕效果好之外，还非常好吃。甜甜的，像糖果一样——实乃居家旅行，激情一时，必备良药。”
赵野息和陆丝萝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陆丝萝用眼神询问赵野息：你们搞研究的都这么幽默吗？
赵野息耸耸肩：可能是因为研究生活太枯燥了，他们要用幽默维持心态。
赵野息问：“请问，避孕药什么时候能正式上市？”
“三期试验已经接近尾声。不出意外，年底就能上市了。”毕教授感激道，“我们能有这么高的效率，全都靠陆小姐的慷慨解囊。”
“您快别这么说，科研人员是最辛苦的。”陆丝萝优雅微笑，“能为ABO新时代做出一份贡献，是我的荣幸。”
事情结束后，赵野息送陆丝萝下楼。陆丝萝准备再捐一笔巨款，资助一个能研究出Alpha避孕药的实验室。
“凭什么都是我们Omega吃药啊，这也太不公平了。”
赵野息说：“你可以让Alpha去结扎。”
“你是对的。那我去成立一个倡导Alpha结扎的公益组织？”陆丝萝烦恼道，“主要是我最近钱太多了，实在不知道怎么花。我想做点有意义的事。”
赵野息：“……突然不想努力了，姐。”
“那你找你Alpha去，他比我有钱。我是因为把前夫留给我的东西全卖了，所以才突然暴富。”
赵野息好奇道：“都有什么东西？”
陆丝萝眉飞色舞地数了起来：“一套婚房，一套学位房，两套别墅，还有不知道多少个商铺。包包，珠宝首饰，车和表……反正很多很多。”
“房价涨得这么厉害，你可以留着升值。”
陆丝萝笑了笑，将发丝挽到耳后：“都已经断得这么彻底了，还留着他的东西干嘛。就说我们的婚房，我们一起在那生活了那么久，处处都有回忆，你觉得我还住的下去么。”
陆丝萝说完，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一男一女站在电梯口。女人赵野息认识，是他妈的助手之一。男人穿着西装，气质冷淡，比赵野息上次见到他时清瘦了很多。
他是陆丝萝的前夫。
偶遇过去的伴侣，陆丝萝和男人均是一愣。
助手和赵野息打了个招呼：“小赵送人啊。”
“是的。”赵野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姐，我送你去停车场？”
陆丝萝缓过神，平静道：“不用了，你去忙吧。”陆丝萝说完，擦着男人的肩膀走了。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许久，直到助手催促才收回视线：“抱歉，我们走吧。”
赵野息闻到了猫腻的味道。下班后，他订了一大盘鲜切果盘，给他妈的实验室送去。
姜扶英正在辐射室里进行研究，一时半儿出不来。赵野息把果盘交给助理，问：“下午的那个男人是来干嘛的啊。”
“哦，他是来找姜教授的。”
赵野息皱起眉：“找我妈？”
“自从公布D辐射的存在后，很多人觉得只要长期近距离地接触辐射，就能提高自己的分化概率。他们把这称作【人工分化】。你说的那人就是其中一个。其他人我们肯定是不会理会的，但他背景不小。姜教授看在他家里的面子上，就见了他一面。”
赵野息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想把自己变成……”
“Alpha。”
“为什么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寻求【人工分化】的人中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伴侣分化成了Alpha或者Omega，他们身为Beta无法满足伴侣的需求，因此希望自己也能分化。”
赵野息道：“哦，这个可能可以排除。”
如果前夫是这么想的，那他对陆丝萝的冷暴力又是怎么回事。
嫌弃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一样，是藏不住的。
“总之人工分化绝对不存在。”助理说，“与其指望D辐射，不如去做变性手术。”
赵野息等不到他妈就走了。今天下班得早，他回到公寓后给陆荒之发信息，问他要不要开黑游戏。
【陆荒芝：在加班。】
【陆荒芝：我给你叫几个陪玩？】
【赵野西：不用，我单排吧。】
【陆荒芝：那去买两个皮肤玩。】
【陆荒芝给你转账了52000。】
【赵野西：呔，吃我一Jio。】
自从两人结束同居后，都是陆荒之来找他，他还从来没去找过陆荒之。
或许，他该去给他的Alpha探一个班了。
第83章
赵野息开车来到陆荒之公司楼下,停车成了问题。高级写字楼的停车费贵得惊人，而且就算有钱，非内部人员也不给你停车。
赵野息只好把车停在附近的商场里再走路过去。刚好是他们平时吃夜宵的时间,他还在开封菜打包了一份全家桶。
写字楼顶端是陆荒之公司的logo。这么晚了,只有零星几层楼亮着灯,看得出来陆荒之公司加班情况不算严重。写字楼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保安拦下赵野息，说：“请出示您的工牌。”
“我不是这个公司的员工。”赵野息抱着全家桶说,“我是来找人的。”
“那请您联系一下您要找的人,让他下来接你。”
赵野息只好给陆荒之打了个电话。他想着要玩惊喜,只说自己给他点了份外卖当夜宵,外卖小哥已经到他公司楼下了。
“谢谢宝贝，”陆荒之说，“我让助理下去取。”
赵野息：“……”
陆西柚,你果然是个死不开窍的。
两分钟后,赵野息等来了陆荒之的助理——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Alpha小姐姐。
助理看了一圈，没看到穿外卖服的人,只看到一个抱着KFC袋子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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