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逑:“……”
凤逑真的很怕他,倒不是怕那个啥,而是受不了这种黏糊糊, 有种沉浸在铺天盖地的幸福中晕晕乎乎的失重感。
影响自己铁面无私杀伐果断的人设。
凤逑跳下床,穿衣服, 整个人稳重如山,隐隐散发着一种纵容傻儿子胡闹的慈父气场。
他特别严肃地不说话,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夜郤一直盯着他看, 无论他侧到那边,都能感觉到那道视线, 索性不躲了:“看什么看?看不够吗?”
夜郤理所当然道:“我们关系这么铁, 看看都不行?”
看看当然行, 但你的眼中有马车跑过。
马车知道吧?
那么大一辆, 特别不纯洁的那种。
夜郤抬手帮他系好衣带, 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口,不知想起了什么,语气中有些戏谑:“你不和我试遍所有姿势了么?”
凤逑想把深情款款说情话的自己打死!
对这个傻子那么深情做什么?
夜郤叹了口气:“当时感动得险些哭垮。”
凤逑:“……”
凤逑淡淡道:“我数三下, 手再不从我衣襟处拿开,我现在就让你哭垮。”
夜郤变本加厉地探了进去。
凤逑瞪着他,剁手警告。
夜郤轻笑出声,亲了亲他的脸颊,又在嘴角啄了一下:“好了,不闹你。”他发自内心道,“你又软又乖,我怎么舍得闹你?”
凤逑:“……”
凤逑当即又软又乖地打了他一个。
夜郤又道:“又软又浪。”
凤逑扑过去:“夜郤!!!”瞬间想把他打得破破烂烂。
他们这几日太过荒唐,沉溺在情爱之中,脑子装不下其它东西,小小的房间,抱着喜欢的人,整个世界都在怀里,有种膨胀到巨大的幸福感。
外头亮堂堂,雪消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阴处那一小块白色,青石板颜色比往日深了一些,四处都干干净净。
凤逑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夜郤耐心地给他修指甲,修得特别短,末了手指触摸过去,只能摸到指尖的软肉,十分满意。
凤逑手背痒,挠了挠,感觉指尖软绵绵的,看了一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眉梢挑了挑,看向夜郤。
夜郤自觉地充当他的指甲,给他挠挠手背:“这里痒么?这样可不可以?”
凤逑:“……”
“还有哪里需要挠?”夜郤贴心道,“哪里痒我都可以代劳。”
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说荤话。
凤逑面无表情道:“我手痒,想打你。”
夜郤捉着他的手,亲了亲他指尖,每根手指的指尖都均匀地亲了一遍,言语间也不知哪来的自信:“乱说,你舍不得。”
你看我舍不舍得?凤逑抬起另一只没被污染的手,结果这只手也被捉住,送到嘴边,每根手指都均匀地遭遇到相同程度的污染。
凤逑:“……”
夜郤单手将他的两只手腕按在一起,拉至头顶:“现在还能不能动?”
……凤逑猛地去亲他,直到夜郤稍微松开他的手,才抬手,打了一下他脑袋。
夜郤的胸膛处传来轻微的震动,轻轻咬了下他的舌尖,松开他。
四目相对,手背突然有点痒,凤逑自觉拉过夜郤的手,给自己挠了挠,用来就当工具一样扔到一边。
特别冷酷无情。
夜郤被逗笑,问道:“手背不痒了?”
凤逑把自己的手缩回袖子里,懒洋洋道:“嗯。”
夜郤压低声音:“但我现在心痒痒的,怎么办?”
凤逑:“……”你一天天肉麻的让我直想拿小可爱砍你!
“怪你,”夜郤盯着他眼睛,“你看得我心痒痒。”
凤逑:“……”
凤逑闭眼,不解风情道:“行,那我不看你。”
夜郤道:“晚了。”
凤逑:“……”
夜郤拿下巴使劲蹭他,像抱着什么礼物一样,将凤逑整个人抱得紧紧的:“你跟我说句好听的。”
凤逑懒洋洋地敷衍道:“好的,相公。”
夜郤许久没说话。
凤逑抬眼:“不够好听?”
夜郤死死盯着他。
凤逑深谙以骚治骚,屈起膝盖,轻轻地蹭了蹭:“那这样呢,心是不是更痒痒?”
夜郤眸色转暗,赤红瞬间侵染了整双墨眸。
凤逑勾过他的衣领,在他耳边吹气:“光是心痒痒?”
来啊!互相伤害!谁还不会说两句骚话!
夜郤死死盯着他,一言不发,像是饥饿良久的猛兽对着觊觎已久的猎物,伺机而动。
……问题是他也并没有饥饿良久,这他妈就很让人费解了。
他的手重重地探入他衣裳。
凤逑反抗不过,立刻能屈能伸道:“哎哎!先停一停,我们冷静地捋一捋!”
“停不下来,”夜郤扯他的衣裳,捉着他的手,体温滚烫。
他被撩得毫无耐心,眸色暗红,死死盯着他的脸。
凤逑可怜兮地想,我也没撩什么啊。
夜郤的呼吸很重,用最后一点耐心对他道:“你要说什么?”
凤逑对着他充满愈望的暗红瞳孔,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眶,说道:“阿夜,你之前能想到每一次眸色赤红都是因为这种事吗?”
夜郤彻底疯了。
然后凤逑就很惨。
时间坠落在长河里,说不上缓慢还是漫长。
夜郤手脚并用地抱住他,确保他整个人都在自己怀里,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触碰到,这么大一只也不知害臊。
凤逑热得不行:“我日,你能松开我么?这样抱着实在屁股疼。”
夜郤仍然搂着他,哄道:“不疼。”他又道:“我都亲了亲,怎么还疼?”
凤逑脸色一黑,猛地掐他。
夜郤稍微松了一些:“这样好了么?”
“嗯。”凤逑懒洋洋地在他脸上拍了一下,被折腾得困得不行,晕晕沉沉地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
以骚治骚行不通,凤逑对上他的黏人已然淡定很多,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也产生了超强的免疫力。
夜郤帮他束好头发,技术已经好了很多,末了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真好看。”
凤逑冷漠脸:“谢谢,你也是,麻烦帮我倒杯水。”
“好。”夜郤应了一声,给他倒水,自己尝了尝温度,喂他喝。
喂完后,夜郤摩挲他的唇:“亲起来怎么这般舒服?”
凤逑淡定地推开他的狗脑袋:“过奖。”
夜郤又道:“腿又白又长。”
凤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打了个哈欠:“还可以,谬赞了。”
夜郤搂着他:“凤小球。”
凤逑伸了个懒腰:“嗯,随便叫。”
夜郤的玻璃心碎了,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半晌后:“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凤逑:“……”
夜郤吻着他的脸:“移情别恋了么?”
凤逑淡定道:“这几天都呆在床上,移情别恋到谁身上?床?”
夜郤:“也是。”
“……,”凤逑真的想不通,使劲揉他的脸,“黏人精,你怎么会这么黏人?”
夜郤道:“之前跟你在一起,便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说了出来。
凤逑:“……”
凤逑一想到他之前淡淡定定的那样,心里却是想着肉肉麻麻地搞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吓哭了。
真的,被他隐藏不露的变态吓哭了好几次。
他若是在心里偷偷想,自己倒也勉强可以接受,还能装作不知道,大家还是一对清清白白的小断袖。
凤逑面无表情道:“继续在脑子里想,不要说出来。”这样你在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形象的。
“我们已经做了很亲密的事了,而且,”他亲了亲凤逑的手,有理有据,“你心里只有我。”
所以可以坦诚点。
凤逑讶异道:“你听说过变心一说吗?
夜郤:“……”
凤逑像拍大兄弟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穿衣服跳下床,打开窗,让阳光晒进来,给夜郤的脑子消消毒。
大兄弟终于不敢放飞自我了,面无表情地穿衣服。
凤逑忍着笑:“大兄弟,吃瓜子么?”
夜郤惜字如金:“不吃。”
“这才对嘛,”凤逑按着他坐在椅子上,“来,给我剥瓜子仁。”
夜郤面无表情地给他剥瓜子仁。
房间里陷入久违的安静当中,耳朵异常舒爽,心里也清清爽爽,鸡皮疙瘩全消了。
碟子里的瓜子仁堆积成小山,夜郤面无表情地想了一大堆,想写日记。
凤逑挠了挠他下巴,专注地看着他。
夜郤突然凑近,使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凤逑挑眉:“不怕了?”
夜郤:“嗯,因为你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迷恋。”
凤逑:“……”
夜郤看着他眼睛:“也不说藏好,让我这么轻易瞧着,也不怕我骄傲。”
凤逑:“???”
太恶心了,信不信我吐给你看!!!
凤逑真的要被逼疯了,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夜深人静,待小凤凰睡着,夜郤关好窗,在沉静如水的月光下,开始写这些天的日记。
【新婚日记】
这几日忽落小雪,和小凤凰一直待在床上。
终于如他所愿地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
小凤凰实在难缠。
不过他更爱我了,小孩子心性,也不知收敛。
说来也怪我。
都怪,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第84章
然后凤逑第二天就跑了。
夜郤昨晚写日记写得很兴奋, 大半夜脑补他们成亲的盛况,直到外头起了鸡鸣声才睡着。
第二天,凤逑睁眼便看到了这个智障, 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蹑手蹑脚地下床, 给他留了张纸条,说自己回家了,最下方还画了个鬼脸。
临走前往他怀里塞了个枕头。
夜郤收紧胳膊, 习惯性地在枕头上亲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凤逑捂嘴, 尽量笑得很小声, 整个人快要被笑死,险些跑不成路。
天已大亮,夜郤转醒, 习惯性地抱了抱怀里的东西,猛地睁开眼, 这才发现他老婆跑了。
起初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凤逑去给他做早饭了。过了会儿,终于接受了现实, 生气地起床。
自己一定不会去找他。
夜郤一个人生气地洗脸,表情阴鸷, 险些把脸盆撕成了两半。
他只不过醒晚了一些, 便没有老婆了。夜郤盯着他留下的纸条, 还是不敢相信情深义重的小凤凰会这样对自己, 目光如炬, 恨不得把小纸条盯出了个洞。
字条上字迹仓促,特别像落荒而逃。夜郤眉头微蹙,转念一想, 觉得,他一定是,揣蛋跑了。
那么,他便,陪他,玩一玩。
凤逑很久没回家,从太清山回来后,先是被那个智障关小黑屋,然后又被按着做了好几天。
现在才回到自己的地方。
他慢悠悠地给食魔草浇水,又把房间打扫了一遍,躺在自己床上,浑身舒畅。
之后跳下床,出去找这找那玩,回来就很晚了,筋疲力尽地推开门。
屋内微黑,凤逑点了桌子上的油灯,火苗摇曳,整个房间笼罩着淡黄色的光。
借着光,凤逑发现家里很乱,愣了几秒。
家里进贼了???
火焰不易察觉地跳了跳,一点点变微弱,突然猛地灭掉,眼前一片黑暗。
凤逑皱眉,正想回头,突然被人从后头抱住。
他下意识抬手,很快就察觉到是夜郤的气息,放松下来,给了他一肘子:“吓死我了,你干什么?”
夜郤在黑暗中搂紧他。
凤逑无奈道:“好好,让你搂,先帮我把灯点上可以吗?”
“不点。”夜郤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地咬。
凤逑腿抖了一下,咬住牙。
夜郤道:“没找到。”
“没……没找到我么?”他动了动脑袋,希望夜郤不要玩他耳朵了。
夜郤不说话,舌尖描绘他耳廓的形状。
凤逑快要站不稳,轻轻推了推他:“我跑了一天,还没洗澡。”
夜郤把他搂得更紧了,还是那句话:“没找到。”
凤逑心累道:“好,下次不趁你睡着偷偷玩了,带着你好不好?”
夜郤不语,半晌道:“我儿子呢?”
凤逑:“??????”
他不悦道:“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凤凰蛋。”
凤逑:“??????”
凤逑抬手,指尖点燃灯火,费力转过身:“你他妈在说什么?”
夜郤平静的外表下暗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紧张:“你把凤凰蛋藏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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