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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有人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道：“邵警官不舒服？不会是怕看见我吧。”
声音华丽而尖酸，声音的主人不用问，就是徐洛阳本人了，正陪着看上去胆小和僵直的赵一凡像认人室走过来。
邵昆看了一眼赵一凡担忧的眼神，心下懒得和徐洛阳废话。他冷硬地说：“徐医生，谢谢你协助赵一凡的认人，作为心理医生，您做的已经够多了。因此这个警局其他的人或者事，都不在您的管辖范围内。”
徐洛阳冷笑了一下。
而站在一旁的小罗怎么觉得刚才两个人之间有争锋相对的火花，怎么回事？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对，一定是！
在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小罗立刻推开了观察室的门，喊他们进去，好像这样就会让气压变的低一样一样。
四个人走入了一个密闭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面单方的玻璃。
以马院长为首的孤儿院的负责人都被安排站在另外一面等待赵一凡的指认。
邵昆仔细地观察了每一个人，发现马院长居然非常镇定，让他觉得非常奇怪。
认人开始以后，赵一凡走到了单面玻璃的后面。徐洛阳在他背后，轻轻按了下他的肩膀，对他说：“一凡，不用紧张。我知道你当时正在被催眠的状态，你尽力去看看还记得吗？如果不记得也没关系。”
邵昆也对赵一凡说：“你看下谁是送小燕去警察局的人。如果你能认出发短信给你的人更好！”
赵一凡紧张得点点了头，站在玻璃前面仔细的辨认了起来。过了一会，赵一凡指着马院长身边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说：“带小燕去酒店的人，就是这个人。”
邵昆皱了皱眉头，询问小罗：“这人是谁？”
小罗翻了翻资料说：“这是孤儿院的负责管理的，汪主任。马院长因为经常参加外面的培训，演讲和活动，现在实际孤儿院的管理就是由他来负责的。”
邵昆点点头，说：“把这个人带到审讯室。”
然后没有再看徐洛阳，说：“徐医生你可以带着赵一凡离开了。”
徐洛阳脸色难看，“哼”然后就带着赵一凡离开了。
审讯室
邵昆与小罗看着对面男人，这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他手指交叠，似乎在掩饰自己的紧张。
“汪主任，你好！我是刑侦队的邵昆，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我相信你对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已经有所预料了。”
邵昆冷着脸，从表情中透不出一丝情绪，只是看着对面的汪主任。这种被国际刑警训练出来用来对付重犯的套路，对于汪主任而言是一种心理上的重压。
“我……我不知道！你们莫名其妙的到警局来抓了我们所有的人。我……我还在照顾孩子，我怎么知道你们想干嘛！”汪主任抓住桌边嘶吼道，手紧紧地抓住了桌边。
邵昆不急，他淡淡扫过了汪主任的脸又扫到了他颤抖的手指，道：“你不知奥？那你认识他吗？还你床上躺着的这个女孩子，难道不是你们孤儿院的人吗？”
邵昆把一张照片推到了汪主任的眼睛下面，正是从陈董拍摄的照片里截图出来的，里面清楚截到了小燕的脸。
“我们有证人证明看见你把小燕送到了常嘉集团名下的酒店里，之后酒店内所有发生的事情陈董自己亲手拍下了自己的犯罪证据。我有理由相信是你把小燕估计送到酒店，让陈董实施他的犯罪的。”
邵昆的声音很冷，仿佛从房间最空旷的地方传来的回音，四面八方，一句句话仿佛一刀刀的审判凌迟着汪主任，“你作为孤儿院的管理负责人，主导了这样的事情。你明知道孤儿院的孤儿是因为失去了父母，或者因为自身的残疾被抛弃，在这个世界没有容身之地，迫于无奈才会来到孤儿院。孤儿院成了他们唯一能够获得安全感，感受安全，赢得未来的地方，然后你做了什么？！你把孤儿院变成了人间地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你能逃脱审判，面对这些孩子的时候你能不受到内心的自责。”
面对邵昆的指责，汪主任仿佛灵魂已经飘散的木偶，呆呆坐在那里很久，才开始说：“邵……邵警官。你认为我们这样的人应该是人渣吧！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孤儿院运营起来需要多少资金……衣服，食物这些都不用说了，还有有每年多少医疗费。而上面，上面的领导，他们为了做脸，才会来关心一下我们，为了拍照才会来看看孤儿，实际上呢！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些小孩的死活……与其这样，不如……不然让孩子他们自己想办法，想办法活下去！难道活着不是最重要的吗？”
邵昆打断了汪主任这番话，说道：“活着是很重要，但是活着要有活下去的意义！你让这些孩子被虐待，他们被拍了这样的视频，就算你觉得这些视频是发到国外没有多少人能看到，但是对于这些孩子呢！你有想过他们受过的心理创伤吗？也许他们这辈子都会需要在余生治疗这一切，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思！你作为孤儿院的主任，你是一个成年人，你原来应该避免这一切，而这一切的悲剧确实你带给他们的！”
汪主任用手猛地敲打头，痛苦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没办法……我也不想！我以为他们给了钱，也许也就是一次两次，但是他们！他们的胃口太大，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拒绝！他们一直在逼我！”
“他们是谁？”邵昆逼问道。
“他们……是常嘉集团，是陈董。如果我同意给他提供这样的特殊服务，或者送孩子给他们安排的人，就会停止给我们孤儿院赞助资金，而且也会切断其他机构对我们的资金供应。”汪主任回答。
“可是陈董已经死了啊！”小罗在一边插嘴。
“是，所以刚开始我还松了一口气，可是你们马上就来了……”汪主任叹了口气，用一种解脱的口吻道。
“最后一个问题，马院长在其中参与了多少？”邵昆问。
“马院长？”汪主任露出一种讽刺的意味，道：“他呀，他只管作为光鲜亮丽的院长出席活动，作为学术专家受邀参加论坛嘉宾，有点电视台的采访他出现，孤儿院是否能经营地苟延残喘，他怎么会在意？他早就把自己包装成儿童专家的名头，就算孤儿院倒闭了，他也立刻可以换一家继续做院长。其他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放在心里。
你问他是不是参与了？没有！你问他是不是知道，他十有八九知道！可是他默许，不然我一个小小的主任怎么能在他眼皮底下做这些事？”提到这些，汪主任的眼睛里露出了不甘的凶光。
邵昆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至于汪主任的不甘心与不平衡就在牢里和自己的狱友倾诉吧！
他和小罗走出了审讯室。
小罗突然问：“昆哥，你说那个马院长。明明都是他纵容的结果，但是听汪主任的意思，他是早就把自己撇清关系了啊！怪不得听吴昊和俞佳上次说，他跑到警局来带走小燕的时候，还挺理直气壮。”
邵昆看了眼手上马院长的资料夹，说道：“孤儿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马院长是撇清不了关系的，上次他来带走小燕时候的理直气壮，正是说明他早就知道汪主任对小燕还没下手。这事情从侧面证明他早就知道了一切。而且孤儿院与常嘉集团这么多经济往来，必然都有他的签名。他想要从这个案子里把自己摘干净绝对没有他以为的这么容易。”
小罗说道：“那还差不多，我心里舒服一点了！这帮子人真的太不是东西了，对孩子下手为自己谋利，还把自己包装得这么冠冕堂皇？真的气死我了！昆哥，案子告一段落，不如我们叫上路哥晚上去喝一杯吧！最近太压抑了我！”
“太压抑了？你自己找乐子去！叫路短干嘛？”邵昆不爽地挑了挑眉毛，“而且这个案子还没结束呢！”
“还没结束？”小罗瞪大眼睛，“常嘉集团的陈董都死了！既然是他们找的孤儿院，罪魁祸首都死了。我估计是他们两家狗牙狗。”
“不，在这个案子的背后，还有一只手在借着我们的力量在清扫所有的涉案人。或者这个人就是我们以前见过的某个人！另外我怀疑这个人和Zeus集团有莫大的关联！”邵昆沉着脸说道。
第25章 第 25 章
小罗震惊道：“昆哥，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立刻去一次常嘉集团！我怀疑这个人就是常嘉集团的人！”邵昆向外跑去。
这时候正是下班的时间，高架上车水马龙，幸而邵昆的车技卓越，越过了好几辆车向着常嘉总部的大楼呼啸而去。之前案件的一幕幕又重新闪现了出来，是谁给罗辉陈董的视频，是谁得知王广威胁陈董帮他处理了王广又黑了他的手机，是谁知道陈董会去酒店拍摄视频，把行踪曝露给赵一凡，着一切，能做到着一切的只有那个人！
小罗被邵昆的车速吓得不轻，紧紧拉住完全带问道：“昆哥，我们现在开这么快去是干嘛？”
邵昆没有理他，又踩了一脚油门，他有预感，如果再不快点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随手打开了车载通信，接通了王子轩：“喂？”
“昆哥，我在！你说！”
“帮我入侵常嘉集团的内部系统和账户，查查他们最近的资金流行。是不是有大量的涉外资金？”
“涉外资金？有具体的目标吗？常嘉是一家大公司，有国际性的资金流动很正常啊！”王子轩问。
“那就查查他们在海外的资金是否有流入赌场这类国内的非常场所。还有！查查有没有流入一些比如专业炒电子货币的互联网公司。这是Zeus管用的伎俩，使用这类挖掘电子货币的公司清洗资金，把线下的资金转成线上的电子货币再流散到世界各地，甚至是操纵暗网上的非法交易。”旁边有一个声音突然插入道。
“路短？”邵昆骤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还是跳漏了一拍。
“是我，我在王子轩这里。”路短懒洋洋地说道。
“你怎么对Zeus集团的资金操作方式这么熟悉？”邵昆问。
“为了你了，我稍微做了一点功课。”路短在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邵昆明白这不是随随便便一点功课就能了解到的，内心充满了感激。
“你么你们是去常嘉集团吗？我过来帮你！你等我！”路短说道。
邵昆担心路短的安全，毕竟如果是他猜测的那样常嘉集团是Zeus集团的傀儡，那就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路短在电话那头，猜到了邵昆的担心，说道：“说道，别担心！我和李队他们一起过来！你自己千万小心！”
“好！我等你！”邵昆挂了电话。
这时天慢慢暗了下来，城市开始浮现出星光点点，邵昆的脸在明暗中快速交替着。
没多久，邵昆就收到了路短的短信，上面所有的交易记录的操作人都显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再一次来了到常嘉集团前台，邵昆无视了前台小姐热络的招呼，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们法务经理赵航下班了吗？”
“赵经理吗？他……他应该还没下班，最近他都很晚离开。”前台小姐表示了再次被忽视的失望。
“麻烦你告诉我一下他办公室在哪里？”
“这里上去的顶楼，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旁边就是。”
“好！谢谢！”邵昆点点头，就大步流星朝电梯走去。
终于到了顶楼，常嘉集团内部藏污纳垢，他们顶楼董事长这层，装修风格倒是简约大气。这时，董事长办公室因为主人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大门紧闭。而旁边的办公室则虚掩着大门，虽然没有开灯，但是有电脑的蓝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邵昆从腰间拿出了配枪，这时候小罗也明白了，同样拿出了配枪跟在了邵昆后面。
邵昆从门的侧边慢慢地移动到了门口，猛地一脚踢开了房门。
果然，在落地玻璃的窗口站着一个瘦高的人影，正是以前来保释罗辉的常嘉集团法务赵航。
“邵警官，你来的速度比我想象得快多了。”赵航站在窗边，脸色如常问道：“这次还要喝咖啡吗？”
“呵呵，赵律师心态不错。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了。”邵昆站在墙边保持着防备的姿势。
“我知道，不过那又如何？还要谢谢你们，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赵航不换不忙地说道，“孤儿院所有拍摄的视频，已经导入了我们的网站，未来将继续为组织赚钱，至于常嘉集团？现在已经是个空壳子，陈董所有拥有的资金都已经通过国外的账户流入我们的加密账户。就算你们的技术人员查到了留到了，也没有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是谁？”邵昆问。
“我是谁？好问题！其实我是谁重要吗？”赵航露出了一个比哭好难看的笑：“我只是一个本想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努力向上的浮游，可是却比不过一个靠老婆上位的软骨头。即使他表面光鲜，私下却干着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
“你看不起陈董？那为什么你愿意留在他身边？还帮他做这么多龌蹉的事情？”
“当然是为了钱？”赵航冷冷道：“在一个人连房子都租不起的时候，钱是最好的东西。没有钱，女朋友会抛弃你；没有钱，连亲人生病也只能眼真正地看她去死！”
“好，就当你为了钱。我相信陈董给你的钱应该够了，从你坐的办公室，从你的衣服，从你开的车。为什么你背叛了他，投向了Zeus组织？”邵昆疑惑道。
“也许是我最后的道德作祟吧！”赵航自嘲地一笑，“Zeus集团抓住了陈董的把柄威胁他，他配合非|法|网站的运营，于是他利用了很多孤儿院去实施计划。很快，他自己的恶习也暴露了出来了。开始罗辉似乎猜到了，于是我想不如我帮帮罗辉吧！没想到罗辉这个没用的人居然这么容易就被陈董杀了。”
看着赵航遗憾的表情，邵昆说：“罗辉没有陈董高大，也许他自己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最后是你帮陈董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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