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和平常的小情侣一样,他们靠在树下,握着彼此的双手,幽静的夜间只能听见彼此的脉搏和心跳。
"你心跳的好快啊。"黎暝一只手捂住他的胸口,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边。
"是啊,它一看见你就激动起来了。"江潇笑着说。
"是吗?"黎暝的声音也雀跃起来。
"江潇。"
"嗯?"江潇转过头,对着他洁白的脸颊,清风拂柳。
"我告诉爷爷了。"
"告诉什么了,你要考艺术学院?"
黎暝摇摇头:"如果是这个的话,顶多算通知,爷爷不会阻止我的。真正应该担心的是我父母,不过他们觉得亏欠我太多,再不悦,也不至于不让我上。"
江潇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我告诉他们我谈恋爱了。"黎暝用他盛满星星的双眼,贪恋地看着江潇,"说我找到了一个特别特别爱我的男生,还带他见了奶奶。"
江潇呼吸一滞,过了一会儿,沙哑着说:"那你爷爷说什么了。"
"他说他挺不能接受的。"
江潇垂下眼帘,难以掩藏失落感油然而生。
黎暝轻笑了一笑,吻了吻他的发梢:"不过他后来想了想,说找一个能真正相伴一生的人就已经人不容易了,再拘泥于性别,这就太难了。一男一女也是过,两个男生也是过,如果你真的能对我好一辈子,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江潇把他搂的更紧了,吻着他的眉毛,鼻梁,眼睛,嘴唇。久久难以分离。
黎暝被他吻的有些喘不过气,只能用轻笑表达自己此刻心情的愉悦。
"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这么短,你就已经认定好了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江潇说,"这是不是因为你之前所说的热恋期啊。"
"是。"黎暝摸了摸他的头发,"但我也说过,我们会过一辈子的热恋期。"
"我们是恋爱了还不到一个学期,但我感觉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说不定在某个平行空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上万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的灯塔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更显寂静了。耳边不时的响起一阵蝉鸣,填补上了所有的空缺。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一直回到了宿舍。
夜晚不止有灯光,很早以前黎暝说过,他很喜欢黑暗宁静的环境,那样更能静下心来。若是出现了星光,那样也是很美的。
"别开灯。"黎暝哑着嗓子说。
"嗯。"
不管什么时候,江潇都是这样,一句话也不多说,总是纵容着他,连回怼都很少有。
他以为自己很喜欢热闹,其实不尽然。他在这熙熙攘攘的凡尘寻觅到了冷冷清清,但又温柔得让人不忍放手的人,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如果说黎暝身上最好看的部位,那一定是手了,他的手洁白无瑕,仿佛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般的纯净。那一对纤细又毫无杂质的手,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令人心寒。
此刻却紧紧抓住同样洁白无瑕的床单。
"我爱你。"江潇在他耳畔轻声说,"我爱你,不止一辈子。"
"江潇……"黎暝断断续续地说,"我也是,我爱你。"
他们好像都做到了,在某个晚上,做出了一件让对方都想不到的事。
江潇从来没有骗过他,他给的承诺一件件都会给他实现。
"你会把我宠坏的。"黎暝轻声说。
"那就宠坏好了。"
黎暝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上次出现的另一个黎暝,他想上前去打招呼,却说不出任何话。
那个黎暝只是笑着看着他,满足感也不加掩藏。
黎暝也笑了,两个人就这么笑着,或者可以说是一个人。
"你和那个姓江的怎么样了?" "黎暝"问。
"挺好的,我们在一起了。"黎暝笑着回答。
"黎暝"好像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觉得有意思,颇为期待地问:"那你感觉怎么样?"
"每天都很开心,过去的十几年加起来都比不上。"黎暝心里感到特别甜蜜,像是织了一张甜蜜的糖果网。
"那他一定是个有意思的人了。"
"还行吧。"黎暝想起江潇对别人那张仿佛欠了他800万的冰冻脸,真诚地点评,"但他真的很温柔。"
"你这么畜生,一定没少占便宜吧。" "黎暝"幽幽地开口。
这可就太冤了,自己整个一正人君子,从来不干那些偷鸡摸狗,占人便宜的小事。
"爷爷能接受吗?" "黎暝"问完觉得这仿佛是个废话,就改了改问,"爸妈能接受吗?"
"不知道,应该能吧。不能也没办法,反正我也改不了。"黎暝干脆地说。
"有我的风范。" "黎暝"赞赏道。
"有些迫不及待遇见他了。" "黎暝"有些遗憾。
"看见他,记得对他好点,好吧,你一开始其实对他就很好,但……请对他更好一些。"黎暝喃喃自语道。
"黎暝"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放心吧。"
黎暝弯着眼,笑了笑。
"路辞远怎么样?"
"他也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也很好,不过他们还需要时间来磨合,不过我相信他们会很好的。"黎暝低声说。
他们相对无言,眼中都带着深深的笑意。
我开始期待起了未来。
江潇却没有梦见那天的另一个江潇,他记起了那个冬天。
他在网上无意之间看见了黎暝说挺喜欢那个琴弦的,但好像因为懒,不想去买。
他上网查了查价格,有点心冷。
但无论如何,他都想送给对方,原因无他,因为那个人喜欢,虽然对方并不认识自己,但却是自己活下去的支柱。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本来就应该拥有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太阳就不必了,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太阳。
在这个冬天他本来想去北冰洋的,但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一个人跑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跟江苏一样,有很多热闹的人群,有些很像的街道,但没有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他许愿都舍不得求得的人。
店员是个小妹妹,她笑着问:"是送给女朋友吗?"
"不是。"江潇摇摇头。
小妹妹却笑了笑:"那是男朋友吗?"
江潇闻言愣了愣,而后捻了捻手心,没有回答。
直到他走出店门的那一刻,转过头,轻声说:"想要是。"
店小妹投以一个鼓励的目光。
他乘着风回去。
"下雪了。"江潇喃喃自语道,又抚摸着手中的琴弦,想吻一吻,又舍不得。
两个人一直闹到凌晨几点,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而后也睡不着了,就干脆站在门口看外面。
"你说,什么时候会下雪啊。"江潇冷不丁地问。
"还早吧。"黎暝顺应着回答,也没有什么精力去嘲讽他此刻问这个问题为之过早了。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江潇问。
黎暝摇了摇头:"以后不论过得如何,我所爱的人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就够了。"
"嗯,我陪你。"
"一辈子。"
"一辈子。"
黎暝伸出手:"拉个勾。"
江潇扯了扯嘴角。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王八。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是小狗。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乌龟王八蛋。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坏蛋。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八戒。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挨千针扎。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不然以后不相见。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这是我的第一篇原创文,但不会是最后一篇,我写文的初衷是为了开心,热爱这个圈子,以后也不会变。
虽然这本书扑街了吧,但是没关系。只要我依然热爱这个圈子,我的创作就不会停止。
预计还会有几篇番外,如果您看完了这本书,我想先对您说一声:"谢谢。"
一个15岁的小垃圾10年后,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大垃圾的。
这本书写的怎么样我心里清楚,很不好,我也知道,错字也很多。但是人会进步的,信我!
第60章 高考
番外一
回忆起高中的生活,与考试脱不了干系,南中简直要把考试奉为神。当然,每个大考小考第一名从未变过。高考除外,因为那个人已经保送了。
他去了他一直想去的音乐学院,只用了一首曲子。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实力强,偶然之间那个学院的校长一时兴起,看了他平日的成绩,听他演奏了一曲,直接拍板。
然后黎暝真成了一个闲人,临近高考的时候,狼心狗肺地靠着墙,看着抓紧时间复习的他们,黑色外衣套在他的身上显得更白了,就像北极的雪一样。
他是真的闲的没事干,偶尔还会给他们加个油,打个气:"加油,我相信你们都会考上你们心仪的大学。赵洋别停啊,复旦复旦,为了复旦而努力。路辞远,你多看看物理,加油哦!"
众人都忍无可忍,路辞远带头,把某位看戏的大少爷请了出去,并在班级门口贴了一个字条:黎暝与狗不得入内。
不过你说不能入内,黎暝还是有支持者的(特指唯一的支持者江潇),把他又弄了进来。
"我觉得你们需要神仙来救赎你们。"黎暝靠着门说。
看着他好像是光明正大从门口走进来的,如果他们没有看见他翻窗的话。
"非高考人士请勿打扰。"这是路辞远最后的倔强。
黎暝笑了一声,缓缓走到自己的座位:"知道了,好好复习吧。"
黎大少爷安生了下来,原因与他,只是有点困了。外面的阳光明媚和煦,空气中飘着一股花草香,是薄荷的清香,倒不是因为他认得准,而且身边这个面容冷冽的人被他强喂了好几颗薄荷糖,美名其曰静心。
江潇也挺乐意接受了(因为是嘴喂)。
自从池远走后,江潇和B班一孙子常年争夺第二名,每次考试过后,都有人争论谁会获得今年的第二名,说起来有点好笑,从这争论谁是第二。
不过江潇丝毫不在意,第一名是自己男朋友,没什么好羞耻的。B班那孙子倒是暴躁了好几回,叫他们不要再瞎传,有次争论,江潇就在旁边。
B班那孙子气势汹汹地前来警告,江潇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他在等黎暝,没有时间C心这些闲事。
然后学校论坛上又多了一条:震惊,B班学神夏楠向A班学神江潇下战书,谁会夺得高考第一名。却惨遭拒绝,暴躁如雷。
夏楠确实暴躁如雷了,不过并不是因为战书。
真正到高考来了的那一天,平日里复习很好的学霸们都有点慌,然后自愿(个屁)地听了黎暝一节课什么营养都没有,完全看热闹,却被名为:考前为南中莘莘学子加油的狗屁演讲。
"我期待我们这一届可以出一届省状元。"黎暝"真诚"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发现还没下课,就又不痛不痒地说,"虽然这种事情应该我亲力亲为比较好,毕竟有我在,这就是个必然事件,但遗憾的是,我并不能和你们一起高考,这很遗憾,我此生都经历不了这种快乐了。"
刚好下课铃声响了,黎暝满意地在一片掌(骂)声中下来。
"我想要第一,你得替我圆梦。"黎大少爷说得仿佛一个失去梦想的孩子一般,惹得无数人泪目。
江潇轻笑一声,说:"好。"
其实这个随机事件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每次全省排名,一位叫池飞羽的同学霸占着第二名。黎暝后来就没有见过他了,只记得那六个骚气的银色耳钉和神经病一样的脑回路。
路辞远喊了几个月的黎暝你不得好死,但最后还是要了一张亲笔签名。
"吸吸吸吸!"路辞远在黎暝身旁吸了好久的欧气,然后成功在江潇"和蔼"地目光下溜走了。
然后黎暝身旁围了一堆人,来找他要签名,但没人敢吸欧气了。
黎暝乐此不彼地帮他们签完名,仿佛一个大明星一样,还真诚地对他们说:
"记得回家裱起来,等我以后成了一个著名的大提琴家,你们没钱了还可以卖掉,用来维持生活。"
多要脸啊。
不过众人有事相求,倒是没有当场回怼他。
江潇趁着某人不注意,也偷偷塞了一张纸,黎暝饶有兴趣地仔细端详了端详,然后放到了一边。
江潇:"……"
把他惯的。
心中又有一个小人默默开口:"这好像就是你惯的。"
江潇听见这个说辞,才勉强接受,不再计较了。
最后黎暝才拿起那张纸。
太阳被拦在了半山腰,说是用黄晕来形容,更多时候确实温暖的橘色。
太阳总是圆的,用上次谁是卧底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图形。不过月亮不一样,形状总是在变化。
黎暝很喜欢月亮,江潇却喜欢太阳。两个人还在某个晚上争论过,最后不知怎么又闹到了宿舍床上。
当初刚打电话的时候,黎老爷子就警告黎暝悠着点,然后黎暝第二天18岁生日就把自己送了出去。
不过他并不敢告诉老爷子,怕他这封建思想接受不了。
事实上,黎老爷子在每次被黎暝嘲笑封建的时候,都破口大骂:"我连你同性恋都接受了,还封建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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