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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
程玖眯了眯眼，“小星儿，你受不住。”
“快点儿！”唐星抬眼瞪他，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
啊……
这小朋友，真磨人啊。
是他以前玩弄过太多人，所以上天派这么个小家伙来折磨他吗？
简直比读书时学Alpha自控力那会儿还累，太考验他了。
“哥哥。”唐星再次催促了一声。
一句“哥哥”，叫得程玖彻底没了脾气。
弯腰俯身，两手撑在他身侧，脑袋无力的靠在了唐星的肩膀上。
缓缓地，从他身上散发出冷冽冰凉的信息素。
担心唐星受不住，只敢控制着小心翼翼的释放着，尽量不带欲o望，也尽量减少侵略性。
唐星皱起了眉头，面露愁容。
明明今天在片场时还能闻得到，怎么这会儿又不行了！
他感受不到Alpha的信息素，只听得见耳边的低喘，隐忍而克制。
唐星气哭了。
听见抽泣声，程玖慌了神，赶忙收敛信息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唐星咬着嘴唇，用手背抹掉眼泪，“我闻不到。”
什么啊……原来只是这个。
程玖松了口气，“没事儿，慢慢来。这周我让邬云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不要，喻医生周六回来，我们已经约好了见面。”
“哦。”
程玖记得，唐星和他说过这件事。
但记得归记得，喻寒虽然是唐霖的人，但也是个Alpha。身为Alpha，会本能抵触出现在自己Omega身边的任何Alpha，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有威胁还是没威胁。
所以，他不高兴了。
唐星抬眸，瞥见他的不高兴，抬脚碰了碰程玖。
“周六，你有安排吗？”
程玖眸子一亮，“那天没戏，我送你过去。”
“嗯。”
唐星吸了吸鼻子，哑声问，“你还记不记得录综艺那会儿，你说，不能控制信息素的Alpha，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嗯，记得。”
“那你以后不许随便释放信息素，不能让除了我以外的O闻到，听到没？”
程玖笑了。
唐星别扭起来，真的太可爱了，他很喜欢。
“好。”
答应这么快？
唐星一害羞，别扭劲儿更是往上冒。
他红着脸瞪程玖，“我问你，听到没？”
程玖笑得一脸无奈，“是，哥哥听见了，都依你，不让除了你以外的Omega闻到我的信息素。”
“哼。”唐星这才满意。
*
周六，唐星和喻寒联络，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时间快到了，程玖开车送唐星去了喻寒的诊疗室。
那是一家喻寒开的私人诊所，唐星熟门熟路的从后门进去，径直找到了喻寒的办公室。
喻寒开门，看见唐星身后还跟着程玖，并没有意外。
朝他笑了笑，说，“唐霖在隔壁等你。”
程玖身形一顿，已经明白唐霖突然回来的用意。
唐星却什么也不知道，欣喜道，“哥哥回来了？他不是说这次没时间，只有你回来吗？”
喻寒笑着点头，“嗯，你哥太想你了，特意空出了两天时间，今晚就得赶回去。”
“哦……”唐星失落的耷拉着肩膀，走进办公室。
喻寒瞥了程玖一眼，关了门。
面对唐星时，喻寒的态度温和了许多，“星星，和我说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变化，一个都不许偷瞒。”
“哦。”
唐星说起了自己几次闻到信息素的情况，也说到了程玖。
“我喜欢他。”
唐星的喜欢很直接，丝毫没有掩饰隐藏的意思。
喻寒说，“你哥要是知道，该不高兴了。”
“我知道。程玖哥以前私生活混乱，不过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喻寒笑了笑，翻阅以前的病历，状似不经意的问，“你确定，你不会介意吗？”
“什么？”
“以后不会怎么样不好说，还没有发生过的事儿，谁都不能确定。但发生过的事呢？星星，发生过的不能改变哦。”
唐星沉默了。
自从发觉自己的感情之后，他刻意不去想过去。
程玖以前有过很多人，虽然据说是没有感情的，可感情是一回事儿，身体接触是另一回事儿。
他想，他不可能不介意。
喻寒合上病历，稍稍释放了些自己的信息素，不带任何情感和攻击性。
“星星，有什么感觉吗？”
唐星拧眉歪头，“什么感觉？”
“你的情况有所好转，但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能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做进一步检查，星星，我们先去做一个全身检查，然后是信息素检查。”
“好。”
做了一套常规检查，然后是信息素检查。
喻寒戴上手套，按揉着唐星颈后的腺体，待它变得柔软微肿时，注射了针剂，继续按摩，等待针水全部吸收后，喻寒安抚了几句，离开了信息素检查室。
针水是催化唐星信息素的。按以往的检查来看，这次的针水降低了浓度。
看着仪表器上显示出来的数值，尽管很微弱，但是唐星的确可以释放信息素了。
喻寒将库存中的Alpha信息素逐个放出来，让唐星接收。
其中有普通Alpha的，也有极优Alpha的。
但唐星的信息素数值仍然处于极低且平稳的状态，没有任何波澜。
喻寒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隔壁办公室的门。
“打扰一下，程玖，过来配合做一项检查。”
唐霖面色阴沉，秒懂喻寒的意思，“不行！星星和他的匹配度很高！不能让他的信息素介入！”
“唐霖。”喻寒叹息一声，轻揽着唐霖肩膀，柔声安抚，“如果真的有用，对星星的信息素恢复帮助很大。”
“不行！”唐霖气红了眼，怒目瞪着程玖，“程玖你混蛋！你他妈说话不算话！”
程玖低着头，没有说话。
“唐霖……”
喻寒还想劝说，却被唐霖一声低吼打断。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儿了吧？程玖！”
程玖点头，“大概猜到了。”
“他会有信息素接收障碍，会不敢接近任何Alpha，全都拜你所赐！”
“你要有点儿良心，就给我离他要多远有多远！我是拜托你照顾他的，不是让你玩弄他的！你身边有过多少人，我能不知道？你脏，配不上我弟弟！”
“我呸！什么Alpha不能控制信息素和野兽没区别，你他妈和野兽难道有区别？兔子还他妈知道不吃窝边草呢！”
“我弟干干净净一个人，你再看看你！你拿什么和我弟弟在一起！”
“呸！呸呸呸！”
喻寒抱住唐霖肩膀，一直拍着他后背安抚着，视线却将程玖上下打量了一个遍。
之所以放心交给程玖，除了两家一直交好以外，程玖对唐星也很上心，就像哥哥弟弟的那种。
唐霖一直是这么想的。
尽管匹配度很高，尽管唐星十四岁时，程玖信息素失控伤害过唐星，但是唐星本能对程玖抗拒害怕，而程玖也从不会对谁付出感情。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可能。
但现在……
程玖似乎认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暴躁哥哥上线：让我打死这个吃窝边草的龟孙
第51章
“星星当初说要进娱乐圈，我就应该阻止的！不，从他想考你的学校开始，我就应该阻止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都已经和他说了你那么多坏话，为什么还会那么喜欢你！这个小混蛋！气死我了！”
“我就不应该给他买电视！不应该让他出去住！不应该让他的手机联网！我就应该关闭他家里所有电器的联网功能！就不应该让他看见你呜！”
唐霖一边骂，一边……气哭了。
极优Alpha超A超帅气的一张霸总脸，气得泪眼婆娑，眼眶发红。
“我弟弟，为什么会喜欢我朋友里最渣的那个啊……”
喻寒见唐霖哭，手足无措，一手轻拍着他后背，一手抽了几张纸巾过来，轻轻沾了他脸上的泪痕。
“唐霖，冷静点儿。”
“不哭了。”
快三十的人了，哭起来和唐星一模一样，又倔强又别扭。
不愧是亲兄弟，有点儿好笑。
程玖没忍住笑出声。
唐霖抬眼瞪他，“你敢笑？你欺负我弟弟，你还敢笑？”
程玖举起手，满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做，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我知道。”说话间，程玖的神情变得严肃，“我知道那件事儿了，我会对此负责的。只要他害怕，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勉强他。”
“你他妈是个Alpha！你能保证个屁！极优的自制力在百分百的匹配度面前啥也不是！”
唐霖刚怒吼完，就后悔的捂住了嘴。
程玖稍愣过后，是惊喜。
“你做过我和他的匹配度测试？我们，是百分百的匹配度？”
“哈、哈哈……”
程玖捂住嘴，难掩心里的狂喜。
“百分百……这世界上竟然还真有这么高这么完美的匹配度？我一直以为最多也就九十多，没想到竟然是百分之百！”
原来他和唐星的匹配度，是百分之百。
难怪了。
难怪无法接收信息素的唐星，可以闻到他的信息素。难怪唐星只是不小心泄露了一点点信息素，他也能立刻回应，自制力下降。
原来是因为这个。
也难怪，唐星十四岁时……
狂喜过后，程玖的脸色煞白。
他记得唐星十四岁时，他失控了，差点做出无法挽回的悲剧。
但他差点儿忘了为什么自那之后，他会定期发泄，绝不会积累，避免超过极优Alpha无法负荷的情况。
他选择性逃避，几乎快忘记唐星十四岁那天，他对唐星做了什么！
唐星并不是发育迟缓，而是，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恐惧后产生的应激反应，留下了后遗症！
程玖看向喻寒，“他不是发育迟缓，对吗？”
喻寒回视，“嗯。”
“他十四岁分化成Omega后，就有信息素了，是吗？”程玖其实已经全部回想起来，却仍然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挣扎着。
喻寒点头，“嗯，对。”
程玖踉跄后退一步，扶着墙，才勉强稳住身体。
难怪……
难怪在家门口久别重逢那次，唐星看见他竟然会本能感到害怕。
“我……”程玖想说话，沙哑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道歉的话，他应该讲给唐星听。
喻寒安抚了唐霖，说，“你俩要打，等星星做完了检查慢慢打。程玖，跟我过来吧。”
“不行……”
唐霖还想阻拦，被喻寒按住了肩膀：“唐霖，等星星做完检查。”
唐霖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椅子上，瞪着程玖，直到他离开。
来到信息素检查室，唐星还在里面，以为自己的检查还没做完，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喻寒。
程玖进入信息素检查室隔间，按照喻寒的要求，稍微释放了一些信息素。
几乎是立刻，检查室里的唐星就有了反应，数值飙升极快，几秒的时间已经到了最高值。
但尽管如此，唐星能够回应且正常释放出来的信息素，依旧很少。
相比之前，的确好了许多。
隔间和检查室相连。
程玖可以释放信息素，当然也能闻到检查室里唐星释放出来的信息素。
奶香，混着各种乱七八糟的Alpha信息素。
Alpha的独占欲被挑起。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心里急速涌上来的暴躁和烦闷，只想冲过去将唐星拥入怀中，去除他身上的味道，只剩下他的信息素。
冷冽的冰霜骤然加深，带着极强的侵略性袭向检查室。
唐星脸颊绯红，突然转头，看向了仅一面单向玻璃隔开的隔间。
他看不见那边，却能感觉到，程玖就在那边，用猛兽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哥哥？”唐星捂着胸口，难受的唤了一声。
也是这一声，唤醒了程玖。
程玖立刻收敛，问喻寒，“我可以过去吗？”
喻寒眉心微皱。
唐星已经受到程玖信息素的侵扰，这会儿本人要是直接过去……造成的后果，怕是会让唐霖气疯。
但此刻的程玖，浑身透着侵略性，信息素太危险逼人，好像他如果拒绝，这股冷冽就会袭向他。
那是Alpha寻找他的Omega的急切，他感受到了。
犹豫了两秒，喻寒摇头。
“他现在情况不稳定。收敛你的信息素，先离开隔间。”
程玖面色阴沉，“你打算怎么对他？”
那语气，仿佛喻寒即将对唐星做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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