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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知道。”
想知道为什么身体会害怕程玖，为什么突然就被告知信息素接收障碍，为什么哥哥会送他去部队训练，为什么他讨厌别人的靠近。
“你如果不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这话乍一听似乎有些幼稚，就像赌气的小朋友似的。
但程玖知道，唐星一定说到做到。
这小朋友就是这样，傲娇固执。只要他说了，就算心里不高兴，也一定不会再理他。
程玖妥协。
明知道说了之后唐星一定会害怕他，甚至厌恶他，他也无法在受害者面前说谎。
“还记得你十四岁生日那天么？”
唐星回忆了下，“哥哥说，我身体出了问题，在医院。”
“那天，我带你出去玩儿。你二次分化出来，是个Omega。第一次出现信息素，味道浓烈香甜，我……没控制住。”
唐星怔住，开口时，声音变得颤抖，“什么意思？”
第57章
十四岁二次分化第二性别后，在诺维大陆已经成年。
程玖想，小星儿成年这天必须给他一个惊喜，带他吃他想吃的，玩儿想玩儿的，晚上，再带他去收取自己送给他的成年礼。
都安排好，就等晚上了。
白天明明好好的，小星儿想吃的，他都满足了。
看着小星儿啃着大肘子时，眯着眼享受的模样，程玖觉得很开心。他就喜欢给小星儿投食，看他享受美食的模样。像只小猫儿，可爱得不得了。
那会儿，他二十三岁。
是个接受过Alpha信息素控制、普通教育、高等教育、极优Alpha教育的成年人。
从他二次分化开始到二十三岁这一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信息素失控的情况，他也从来都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考核都在S+，自认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很喜欢小星儿，当自己的弟弟那种喜欢。
小星儿只不过是一个刚刚二次分化的小孩儿而已，他能对一个刚二次分化的小孩儿有什么反应？自控力极强的自己，难道还能对从小就很喜欢的小弟弟起歹心么？
他提出要带小星儿过生日时，遭到了唐霖的严厉拒绝，称小星儿已经成年，是个有信息素的Omega，Omega和Alpha在一起很危险，特别还是刚二次分化，信息素还不稳定的时候。
他不以为意，甚至坚信自己绝对不可能伤害小星儿。
下午，小星儿想去主题乐园，他满足了。
小星儿玩儿得太开心，有些疲累。回程时，刚上车没多久就靠着他睡着。
狭窄的空间，信息素稍微泄露一点儿，都会变得非常明显。
他当时其实已经闻到一点点奶甜的味道，但他当时并没有多在意，只想着，这股淡淡的味道真好闻，第一次没有排斥Omega的信息素。
他给小星儿准备的成年礼，是一套在他所考学校附近购买的二室小房子，当时新出、经典限量款的所有小星儿还没有拥有的运动鞋，小星儿曾看过但还没有买下的乐高，还有一辆小跑。
都是小星儿说过喜欢的礼物，包括小跑。
小星儿那会儿还不能考驾照，他当时想过了，等小星儿年龄到了，他就送小星儿考驾照去，在此之前，先给他钥匙，不让他碰车，以免他没忍住去尝试上手。
Omega刚二次分化，信息素会存在不稳定的情况，每个人不稳定的情况都不一样，但绝不会立刻就出现发热现象。
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没等小星儿拆他送的礼物，信息素突然不受控制变得浓郁，而他本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存在失控现象，家里、身上都不曾备过抑制剂。
他当时想忍耐，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压制。
但他的信息素刚出来，立刻就和空气中飘散着的奶甜交缠。
于是。
他第一次尝到极优Alpha信息素失控的滋味儿。
像失去理智的猛兽，眼前的Omega就是他的猎物，一个，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的猎物。全身的细胞都在亢奋，催促他咬破猎物的腺体。
刚二次分化的Omega脆弱稚嫩的腺体，差点被他刺破，强行标记。
小星儿并没在发热期，有些Omega刚二次分化，对信息素也并不敏感，并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受到惊吓，小星儿反抗，见血了他才回神，跑了。
那之后他反锁在房间里，后怕了很久。
还好，没有真的标记。
否则他怎么对得起小星儿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他难道……是什么低等无脑的野兽吗！明明自控力考核满分，竟然犯这样的错误！
咨询过邬云，才知道反应这么强烈和他信息素积累有关，朋友建议他定期宣泄释放，而小星儿也自那次后没有消息，也无法联络上。
久而久之，他也忙着自己的事业，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
直到这次，猜到小星儿发育迟缓并非身体原因。
听完，唐星不可置信的看着程玖。
程玖已经不敢和唐星对视。
“你……想判刑吗？”
在诺维大陆，强行标记Omega是会判刑的，Omega的信息素不稳定，会有固定发热期，是个受信息素影响非常严重的人群。
而被短时间标记的Omega在标记内不会接收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的身体也会有一定影响，有可能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而对这个Alpha产生本不该存在的感情。这对Omega非常不公平。
程玖无法做出回答。
当时不受控制，曾经学过的控制也全部忘记，起不了任何作用。
自那之后，他真的很讨厌不受控制沦为野兽的Alpha，更讨厌自己。但是这些都不能作为曾经伤害过唐星的借口。
而他定期找Omega或者beta宣泄也是事实，通过这样的方式释放积累的信息素以达到不会失控的目的，但这会儿要是说了，也只是借口。
本来也是借口。
程玖始终垂着头，“对不起。”
唐星咬着嘴唇，两眼死死盯着程玖。
程玖对这件事是真的后悔，就算他演技好，可以以假乱真，但他就是能看出程玖的情绪。
他不记得这件事了，父母包括哥哥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只以“少数人会出现发育迟缓问题”来解释。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程玖了……
难怪哥哥会阻止他见程玖，成天和他说程玖有多讨厌，身上有多少缺点。
难怪哥哥这次回来后，两人脸上都有挂彩的地方。
也难怪，他明明知道自己很喜欢程玖，却还是会害怕他。
刚刚二次分化。
那会儿太小了，受到惊吓后，大脑做出应激反应遗忘了这件事，但身体本身却并没有忘记。
“所以，你情不自禁下发现我害怕你，就不敢了？”
程玖没有回答。
“所以，和其他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睡，却一直不敢和我睡？”
程玖没有回应。
“既然你知道自己对我做了那种过分的事儿，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故意在拍摄的时候欺负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和你一块儿拍戏？”
程玖什么都回答不上来。
唐星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问什么，他的脑子也很乱。
这一刻，他好讨厌程玖。
这种事，光道歉怎么可能有用？
但是怎样才有用？他也很想知道。他很喜欢程玖，喜欢到这几天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问清楚为什么不能继续做，喜欢到等得不耐烦了困了，发脾气也要抱着他的衣服继续等。
来招惹他了，总要有一个结果。
但是只会躲他，只会道歉的人，怎么给他结果？
“你走吧。”唐星拉开门，背对着程玖。
程玖回神，这一刻才后知后觉的慌了。
“我补偿你，不是，不是补偿，你别赶我走，我道歉，对不起，小星儿，我错了，我不会再这样了，你打我吧，好吗？”
“别让我走，我现在真的不会再那样了。”
唐星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坚决。
“走。”
赶走程玖。
小丸子的晚餐也做好，端上桌。
大圆子观察着唐星的情绪，小心翼翼的滑过来，“主人，晚餐已经做好了，要吃吗？”
“不要。”唐星还站在门口，听到声音才回神，锁了门，边往里走边说，“大圆子，自己去衣柜里呆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好的，主人。大圆子最听主人的话了。”大圆子乖乖进了衣柜，自觉切断了和程玖的连接。
当晚。
唐星做了一个噩梦。
程玖省略的细节，梦里，他都回忆起来了。
那一整天，他都过得很开心。
程玖说，给他准备了礼物，他欢天喜地的跟着程玖去了一个新房子里。
在拆第一个礼物的时候，程玖突然扑上来，一手掐住他后颈，把他按在地上。
他对信息素感知很淡，但隐约觉得有什么冷冷的气息逼的他不能自如呼吸，令他浑身发颤害怕，却又不敢违抗。
失控的程玖，如同捕猎的猛兽，充满攻击性和侵略性。
举动强硬，完全没有平时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最后，是他打破了茶几上摆放的一对还没用过的杯子，砸破了程玖的额头。
纠缠才结束。
之后，他害怕的给哥哥打电话，无法准确报出自己的位置，人就昏了过去。
半夜，唐星醒来，一身汗。
他嫌弃的进了浴室。
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儿，他基本上想起来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后颈，腺体微微有些肿胀感。
这个梦太真实了吧。
唐星关了水，坐在浴缸边发呆。
他差点儿被程玖标记。
之后，程玖虽然愧疚后悔，但还是招惹了他。
这……应该怎么办？
他理不清了。
唐星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来，打了唐霖的电话。
唐霖刚忙完，电话接通很快，“星星？这会儿你那边应该还是睡觉的时间吧？”
“哥，你说，程玖哥强行标记未遂这事儿，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滞，“对不起，星星！你、你会不会怪哥哥没揍死他？”
“哥哥也想！真的！哥哥绝对会保护你的！但是哥哥真的叫人了都没打得过他……”
“星星，你别害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打虽然打不过，但哥哥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哥哥可以把所有媒体都买下来，你想黑他想爆料我都给你爆！你要是想他不要再纠缠你，我、我想想……我带你走！或者，我让喻寒给他注射能失忆的药水！”
“星星，对不起啊，我当时就应该阻止他的，对不起啊，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我就不应该拜托他照顾你的……要是我没说，他说不定还不知道你进娱乐圈，可能也不会来纠缠你了……每年当艺人的那么多，你俩肯定连碰都碰不上，我真是个大傻哔！”
隔着电话，唐霖的声音带着哭腔。
磁性清冷的嗓音，听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唐星听不得哭腔，赶紧出声，“哥，你先别哭，听我说完。”
作者有话要说： 打死狗程
第58章
“我想知道极优Alpha具体和Alpha有什么区别。在什么情况下会失控，失控后会出现什么症状。”
唐霖也是极优Alpha。
就算程玖什么都不说，至少唐霖还可以告诉他，极优Alpha的特性。
“你应该知道极优Alpha的身体素质各方面都会比一般Alpha强，通常都是高大强壮勇猛的，但极优的短板很明显，还很致命。”
“都说极优的自控力强，虽然考核检测以及机器读取的数据来看的确是这样，但其实是因为和Omega的匹配度普遍非常低。因为匹配度非常低，Omega的信息素对极优Alpha造成的影响很小，完全在可控范围内。哪怕是一个极优和一百个Omega同处一个密闭的空间内，一起进入发热期，信息素对于极优来说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干扰。”
“我也失控过，那次后我做了测试，拿我的信息素和库里的所有Omega信息素进行匹配度测试，没有一个超过了百分之五十的。也就是说，除了军队严格的训练外，学院里的普通自控学只要能够达到考核成绩优秀的，自控力都没有问题。”
唐星怔了怔，“哥，你失控过？”
“嗯。”
“在什么情况下？”
“啊……”唐霖声音变小了许多，清冷的音色也有了变化，“就，就遇到一个人的时候。就……那个人的信息素和你的匹配度非常高的话，很容易失控。”
原来哥哥也有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的人了？
但是唐星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
“很容易，指的是什么？”
“我这么问吧，比如，第一次遇到的时候？”
唐霖顿了顿，声音不情不愿：“嗯。”
“除了第一次呢？第一次遇见，或许没有准备，身体也不适应第一次失控，做出来的反应不够迅速也有可能。”唐星问，“除了第一次，之后再遇到，还会出现失控的情况吗？”
“不一定。你也知道极优会出现信息素积累的情况。信息素积累，就像一个一百毫升的容器，平时只有二十毫升的水，随着他使用信息素或是情绪激动、使用武力，容器里的水会增加，什么时候达到满值，每个人都不一样。一旦达到九十毫升的时候，很容易出现失控的情况。”
唐星更加疑惑了，“使用信息素，难道不是在消耗容器里的水吗？为什么也会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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