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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痛(近代现代)——春意夏/嗜酒吃茶

时间:2021-02-28 13:57:40  作者:春意夏/嗜酒吃茶
    有天同桌问他:“陆施宁,你是认了原森做哥吗?可是我看你也不跟他们混一起啊。”
    陆施宁无语片刻,“我们俩住对门,从小就认识。”
    同桌惊讶地睁大眼睛,“怪不得,我看你也不像小混混。”
    陆施宁抿住唇,“他也不是。”
    同桌看着他,“你确定吗?他都留级了,现在不止初三的听他的话,初二的也……”
    陆施宁听不懂这个,只知道原森是他哥。小时候愿意领着他这个小尾巴四处逛,长大了两个人也时刻在一起,没道理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就疏远了。
    课间时原森过来找他,“你今天中午自己回去行吗?我有点事不和你一起回了。”
    陆施宁点点头。
    那是第一次。
    后来有了许多次。
    原森中午不回家,和那帮人待在一块。
    陆施宁偶尔能闻见他身上似有若无的烟味,和爸爸身上的不同,还裹挟着一种淡淡的薄荷糖的味道。
    这天中午放学,陆施宁自己一个人回家,刚走到教学楼口就被人叫住了。
    叫他的人比他高出一大截,剃了个板寸,走路一拽一拽的,还是外八。
    “你是原森他弟吧?”
    初三生。
    陆施宁站定在原地,旁边的同学都绕开他走。
    “那个,出入证借我一下呗。”那人笑嘻嘻地讲,“最近几天查的严,都不怎么让我们出去。”
    学校一般不管学生进出,但前些天有人在学校里面打架,听说还是外来的学生。这才查得严了。
    陆施宁和原森都是走读生,拿着出入证上下学轻轻松松。这帮住校的就不同了。
    陆施宁说:“我回家也要用。”
    “你经常出去,门卫肯定都认识你了。”那人继续说,“我和你哥挺熟的。”
    陆施宁说:“原森人呢?”
    那人“嘶”了一声,“这么不给面吗?”
    陆施宁拿出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那人哼笑一声,“行啊,你给他打吧。”
    原森很快就接了电话,问:“怎么了小鹿?”
    “有人要我出入证。”陆施宁说,“我要给他吗?”
    电话那边一顿,随即问:“谁啊?”
    “我不认识。”
    “那你把电话给他,算了你别……你、陆施宁你还在学校?”
    这不是废话吗。
    陆施宁:“到底给不给?”
    “不给,给了你还回不回家?”
    “我可以在食堂吃饭然后回教室。”
    “你让他等等吧。”
    电话挂断了,陆施宁举着手机,“他让你等等。”
    那人满脸问号,“等啥?”
    两个人傻站在教学楼口,过一会儿大个子说:“现在人都走了,就剩我和你和保安了。”
    陆施宁“嗯”了一声。
    “原森让我等着,他想干嘛?”
    “不清楚。”陆施宁刚答完,原森就赶过来了,气还没喘匀先抬脚踹了大个子两下。
    “谁让你找他要出入证的?”
    陆施宁移动到板报旁边看着两个人打闹。
    最后原森把自己的证扯了扔给大个子,“别找他了听见没?”
    “听见啦,我不就是想行个方便嘛。”大个子摸摸自己的板寸,“那你不过去了啊,咱翻墙走呗。”
    “去个屁,你自己去。”原森一脸暴躁。
    大个子见好就收,连忙走人。
    原森这才转头问陆施宁,“吓着了?”
    “没有。”陆施宁说。
    “那你现在回家?”
    “有点晚了,我直接在食堂吃吧。”陆施宁说着往侧楼方向走。
    原森追上去,“小鹿,生气了?”
    “没有。”陆施宁把出入证揣进口袋,没停下步子。
    原森便一路跟他到食堂。
    陆施宁在食堂门口停下,说:“你身上一股烟味。”
    原森闻言退后一步,垂下眼像做错什么事,“来得太急了,忘了吃糖。”
    吃糖怎么可能掩盖得住烟味。原森总能在某些关键时刻突然犯蠢。
    陆施宁从口袋里拿出西瓜味的口香糖,递给原森。
    原森接过去按住他的手指,“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陆施宁看着他,认认真真讲,“你中午不吃饭,和他们一块抽烟,关我什么事?”
    原森说:“哥错了。”
    陆施宁摇头,“你没错。你要我的出入证吗,下午放学前还我就行了。”
    原森不说话,跟他进了食堂,坐在对面。
    陆施宁打完饭回来一股脑地往嘴里塞,冷不丁呛到了,又开始咳嗽。
    原森说:“你急什么,吃慢点。”
    陆施宁一直都很听话,从五岁长到十三岁,听年迈的父母的话,听原森的话。第一次生出不一样的想法,想要跟原森提要求。
    他说:“哥,我明天想和你一起回家。”
    原森其实很聪明,初中成绩不差,就是现在这样混着,也还在年级中位徘徊。不过一次比一次考得差劲也是真的,杨琼芳为此没少骂他。骂不管用,她本身就是个初中没毕业就回家帮忙干农活的,没办法辅导原森。再加上她和原臻两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根本没工夫管儿子。
    原森十五岁,学会抽烟学会喝酒,假期不在家里待着,去网吧游戏厅,偶尔还要参与打架。所有坏的事情他好像都做了一番,只有早恋这件事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做。
    班里有女生喜欢他,用同种轻浮随意的方式讲:“要不咱俩试试?”
    原森笑着,回两个字:“不要。”
    未成年的小屁孩说起情爱总是很轻易,原森不希望草率决定跟谁在一起。
    父母没能给他的爱,还指望在陌生人那里得到吗。
    可是现在陆施宁说:“明天中午你要和我一块回家吗?”
    小孩儿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原森忽然失笑趴在桌上。
    食堂的饭桌一点都不干净。
    他抬起头,模样竟有些乖巧,回应:“好啊。”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继续更。还有回忆的问题,我之前说过回忆很重要,不讲清楚后面没办法进行下去。原森的性格,家里的事情,还有他待人处事的态度,回忆里统统要写清,所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我看了下我存稿进度,大家要是着急“现在”,可以先囤一下文喔
 
第43章 那么怕孤单
    原森重新和陆施宁一块上下学,每天都按时按点的到校、回家。网吧也去的少了,周六日窝在陆施宁家里,拿着陆施宁的手机玩游戏,还是玩贪吃蛇,嘴里还要抱怨:“小鹿,怎么还没你之前小灵通里的好玩。”
    陆施宁坐在书桌前不搭理他,过一会儿催促道:“你什么时候写作业?”
    “再一会儿。”
    “你刚刚也是这么说。”陆施宁严谨地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原森这才从陆施宁的床上坐起来,拖着椅子挨到他旁边。
    原森最近又长高了,逐渐和原臻平齐。杨琼芳对他的骂声少了许多,或许是意识到儿子长大了。
    书桌挤不下两个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陆施宁半条胳膊都悬空了,原森脑袋埋在桌上半天不动弹,他只好把练习题翻到后面,指着最后一题,“教教我。”
    原森把头抬起来,“求求我。”
    陆施宁:“……”
    他扭头把题挡的严严实实,“我自己写吧。”
    原森又拽他,“来来,哪道题?哥哥教你。”
    一转眼的工夫,陆施宁的初一生活就进入尾端。
    暑假来临,原森家的吵闹声渐渐平息了,就在陆施宁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原森的父母离婚了。
    原臻和杨琼芳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夫妻俩协议财产平分,孩子……归原臻抚养。
    怎么看都是原臻吃亏,他家的那片地刚被占上,今后会有大把大把的钱进账,杨琼芳直接拿走一半。其实是一多半,原臻签协议的时候很爽快,直到杨琼芳提出:“孩子也归你。”
    陆施宁记得那天他回家,杨琼芳就站在家门口把话一字一句念给父子俩听:“原臻,你以为分开我就能让你好过?我告诉你,不可能。以后你的那份财产也只能是我儿子的!”
    陆施宁站在阶梯上迟迟不敢上去,直到原森走下来,神色自若地问他:“小鹿,怎么不上去?”
    陆施宁张了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牵住原森的手。像原森牵住他那样的紧握起来。
    原森却笑:“担心我?”
    陆施宁不吭声。
    “这不是好事么。”原森说,“他们早就该分开了。”
    陆施宁垂下眼,表情很是失落,像只受伤的小狗。
    原森轻轻勾他的手,“小鹿,上去吧。”
    ##
    陆施宁记得那年夏天异常炎热,他有一阵子没见到原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最近都没看到原叔叔。”
    原森“嗯”了一声,“他上周就搬出去了。”确切的说,是办理完离婚手续就迫不及待逃出这个逼仄、窒息的地方。
    陆施宁哑声了,眼睛盯准原森。
    原森说:“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挺好,没差。”
    之后杨琼芳也悄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家。
    陆父一边叹气一边念叨:“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事啊。”
    夫妻俩商量着让原森到他们家来,最开始原森不愿意,陆母便让陆施宁去说。
    “只有他一个人怎么行啊,小鹿,你去劝劝你哥。”
    陆施宁敲开原森家的门,看到他人时脑子里还没一个特别好的想法,凭着本能讲:“哥,你来我家住吧。”
    原森已经比他高了好多,他抬着头,不等原森回答,继续说:“我自己一个人睡有点害怕……你来陪我吧。”
    原森揉揉他的脑袋,哄小孩那样的,还将他当个孩子,“那么怕孤单啊,那我陪陪你吧。”
    大热天里两个男孩挨在一块睡,每天早上醒来都出一身汗。
    原森反过来指控,“小鹿,晚上干嘛挨那么近,不怕捂出痱子吗?”
    陆施宁默默看着他。
    最近原森心情不错,自己不想打击他。明明每次都是原森挨过来,热得他只能踢被子。
    怕孤单的不是陆施宁。
    是谁不言而喻。
    夜里感到不能呼吸,醒来发现是原森贴过来拽紧自己。他们挨得那么近,原森一副睡不踏实的模样,小孩儿自然而然的心软了,热也没有挣开,在枕头上蹭蹭脑袋继续睡。
    暑假的最后几天,杨琼芳回来了。
    她拖着她的行李,一下扑在原森身上,陆施宁都要为此让开道。
    原森僵硬地站直,身子几乎都要挨到走廊脏兮兮的墙壁,任凭女人哭诉,粗糙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妈妈再也不走了。”
    夏日炎炎,热气一股一股的往身上涌,陆施宁掐掐自己的手指,指尖是凉的。
    杨琼芳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模样有些狼狈,似乎才看见陆施宁,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宁宁。”
    陆施宁说:“芳姨。”
    杨琼芳回来后立刻向陆父陆母道谢。
    陆父说:“怎么能把孩子丢着不管呢,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陆父比杨琼芳大了十几岁,自然有理由教训这个小辈。杨琼芳一边听一边点头称是,梳在脑后的马尾松散,有一缕头发漏出来,她用手捋了捋,那副诚恳的模样又叫人不忍心再说什么。
    陆施宁和原森在屋子里呆着。陆施宁说:“你今天就回去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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