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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书中一句词没有的路人甲(GL百合)——把酒奉陪

时间:2021-03-02 08:12:35  作者:把酒奉陪
  晏瑜棠倒是没有她想的那般,听到谢方寒的问题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也不在意这问题的僭越,耐心给谢方寒解惑:“我虽叫他三哥,但其实他算是行四,只是为了避讳四这个字眼所以称是三皇子,皇姐是嫡出,身份尊贵,对这个同样称‘三’的弟弟自然是有些不满,三皇兄的母妃家中并没有什么权势,入宫以来一直小心谨慎,连带着对三皇兄也是这般要求,棠园的事应该是三皇兄的母妃知道了,所以才有了刚刚那一出。”
  谢方寒听完心里直突突,这皇宫说是天下一等一的绝密之处,可这内部的消息也太透明了,等等,这么说的话那她昨天的话……
  “三皇子那边消息这么灵通?!”在旁边吃了半天瓜的李喆突然道。
  谢方寒挑了下眉,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谨言慎行”,李喆反应过来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开始四处乱瞄,生怕突然冲出来一队人给他拿下。
  晏瑜棠看着两人的互动,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没有那么夸张,起码我的地盘,还是我说的算。”
  谢方寒又懵了,晏瑜棠这什么意思?她的地盘听她的,那三皇子今天这一出又作何解释?
  一直等在一边的孙重难得出了声,“三皇子那边是殿下有意把消息透露了出去。”说完还难得瞥了谢方寒一眼,心里有些犯嘀咕,但凡权贵之家这些事本就司空见惯,怎着这谢府的孩子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晏瑜棠不置可否,脸上的笑意淡淡,说出的话倒是直白的很,“三皇兄好色,三皇嫂善妒,皇兄大概只是随口提了棠园,皇嫂却以为皇兄是看上了我棠园的人……”晏瑜棠说到这还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棠园好歹也有我这个主子在,不速之客,我又何必以礼相待。”
  ……
  太可怕了!
  皇家太可怕了!
  说好的五公主善良大方,温柔无害呢?
  这就是个切开黑啊!
  这兵不血刃的操作,原著作者一定是在逗她……
  谢方寒越想越心虚,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仗着自己知道后来的时间轴,不停的再试图打擦边球,可再怎么筹谋算计,主角登场前的戏她也是不知道的啊!
  五公主是皇子里的路人甲,但是不代表她傻啊……
  而且就目前看来,不算上天选之子的七公主,这位五殿下应该是皇子里最优秀的一个。
  谢方寒顿时觉得自己大概是进了什么不得了的支线……
  “逸之又在走神了。”晏瑜棠的声音柔柔的,只听声音的话不论其他倒是十分的享受。
  明天结课后便是月中的休息日,照例前一晚的晚膳五公主会和他们共用,宫中的琐碎的规矩多,菜也是按照一定的规矩上,众人坐在一起规规矩矩的等上菜,谢方寒心里有事,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逸之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明明他才是最能走神的那个,周老先生却从来不说他。”李喆不忿的看着谢方寒,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数落她,他自然要亲自下场。
  只是他这话刚落,魏南雁便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吐槽道,“那是因为周先生眼里有个更明显的目标,也不知道是谁,看海国志能入迷到先生都站在他身前了还丝毫没有反应。”
  “咳咳……”李喆掩饰的咳了两声,连忙道,“意外意外,那次是真的意外。”
  “哦?”魏南雁叶眉一挑,又道,“那次是意外,那上次呢?某人不知道从哪里整到了一份东海的海图,高兴的当着周先生的面临摹……”
  “停停停!!!”李喆红着脸叫停,“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吃饭!”
  谢方寒看着拌嘴的两人,心情好了不少。晏瑜棠注意着桌上各人的神色,察觉到谢方寒明显转好的情绪,心里越发的好奇。
  他到底在想什么?
  饭后,伴读四人组行礼告退,谢方寒才走了两步便被晏瑜棠叫住。
  “逸之。”
  谢方寒回头,就见晏瑜棠站在原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谢方寒见着目光心里突然咯噔一声,面上不露痕迹转身折了回去,躬身道:“殿下。”
  “逸之晚膳前在想什么?”晏瑜棠语气如旧。
  谢方寒却觉得头皮发麻,心道这五公主是十万个为什么么?宫宴那天也是,“逸之觉得怎么样?”前天海棠林里也是,“逸之在想什么?”今天也是……
  难不成这五公主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
  谢方寒这边在心里吐槽目光不经意的瞄到身前的人,相比较之下,晏瑜棠就显得十分的平静,或者说……过于平静,谢方寒看到那双眼睛,本来有些浮躁的心突然就沉了下来。
  晚风习习,谢方寒突然直起身子挺直了腰板,第一次光明正大和这位五公主对视,认真的出声道,“我在想怎么离开。”
  这是她一直所想的,也可以算是她的终极目标,再有几年天下就要大乱,大势力重新洗牌。乱世将至,她本就胸无大志,也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伟大念头,只想好好、平静地活着。
  话说出口,心里的担子似乎也同时放下了。而另一边晏瑜棠的目光很平静,自始至终都没有起什么波澜,哪怕是谢方寒一反常态的和她对视,她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谢方寒说了藏在心里十几年的话,一时间心情也有些激动、复杂,换做平时她早就该察觉,这位五公主此时平静的也有些不像她自己。
  ……
  那一晚的话题有始无终,晏瑜棠听完谢方寒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自行回去休息。
  谢方寒事后有些后悔,可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也实在是过腻了,索性说了也就破罐破摔吧,再说,她只是说想离开,又没说要离开哪,就算是联系前文,她最多表达的也只是不习惯宫中的种种,离开,也是离宫罢了,她的字是“逸之”这宫中的勾心斗角本就和她不符,有点小情绪也说的过去。
  这么安慰了自己一整夜,好不容易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把自己忽悠好了得以眯了一会,待见到晏瑜棠后她却还是有些心虚。
  晏瑜棠看着依旧是那般温和,谢方寒却总觉得她今天气压有些低。
  结了课,照例是周先生先行离开。李喆今天的情绪十分高涨,大抵是因为能离宫回家了,连孙重都和往日有些不同。
  各自收拾好了东西,同五公主行了礼,四人便结伴向着宫外走去,临到宫门五公主的贴身侍女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了出来,拦住了四个人的去路。
  明星:“殿下说今日小姐、公子们要归家,怕是用晚膳的时辰要比平时晚些,怕小主们不适,所以特意让奴婢在这里等着各位小主,给小主们带些充饥的糕点。”
  明星一边说着一边快手快脚的把其他侍女手里拿着的食盒挨个递给四人,待到谢方寒这里时,她分明感受到明星在给她食盒时使劲的压了压。
  这是……另有玄机?
  坐在自家马车上的谢方寒对着食盒发起了呆,明星便是那日跟在五公主身边的侍女,想来也算是五公主的心腹,当时她那动作隐蔽,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
  应该是五公主有什么信息想转达给自己吧……
  打开食盒,白瓷盘里空空如也,瓷盘下隐隐露出一角信纸。
  谢方寒抽出信纸,是皇家惯用的那一款,展开,偌大的纸上只有一句话,五公主清秀的字迹立于纸上,内容却让谢方寒通体冰凉,如坠寒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个时代没有诗经,这句话不会有人知道,除了她。
  事实上这句话也确实是五公主从她这知晓的,那是周先生唯一一次让他们写文章,谢方寒写的上头,引经据典的时候顺手就把这句写了上去。结果中场休息的时候被路过的五公主瞄到,还夸她写的不错,吓得她交卷前赶紧重新誊抄了一份……
  事后五公主也没有特别的找她说些什么,她本以为她是没看到的,现在想来,她还是太天真了。
  可五公主给她留下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威胁她?提醒她?亦或是……给昨天晚上她们的谈话一个结尾。
  她说,她想走。
  她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
  她知道的。
  她竟是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
  谢方寒攥紧了手中的信纸,无力的摊坐着,双眼眸光明灭。
 
 
第6章 普通的谈谈(上)
  “三哥回来了。”谢方寒下了车就见到站在门口的谢方菲。
  自从他入了宫,别的不说,这位“妹妹”倒是对她好了不少,每次她回家都会在门口等她,也不知道大房那边是怎么叮嘱她的,谢方寒打量了好多次都没看出她有过不耐烦。
  “嗯。”谢方寒轻轻的应了一声。
  “在宫里还好么,这几天西京又冷了一些,这次走的时候在带一些厚衣服吧……”谢方菲跟在谢方寒的身边,滔滔不绝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谢方寒只是听着偶尔回个“嗯”,她算算实际年纪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被小女生的糖衣炮弹打倒。
  谢方菲面对“冷漠”的谢方寒也不恼,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若是不知道实情,倒是真的会以为这两人兄妹情深。
  好不容易走到了通往冬园的路口,谢方寒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谢方菲照旧发出邀请:“三哥今日不去前厅用膳么?”
  若是往日,谢方寒肯定是要在心里提前想好说辞的,但是今天,有现成的理由就摆在眼前,不用白不用啊!
  谢方寒提了提手中的食盒,委婉的开口,“今天出宫前五公主特意送了吃食。”
  公主送了吃的,她作为伴读可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谢方菲闻言原本兴致颇高的眸子瞬时暗了不少,连说话的语气都低了三个度,“这样啊,不知道五殿下送了什么样的玉盘珍羞……”
  她本是随口一句,谢方寒握着食盒的手却是一紧。这食盒里的东西她自然是清楚地,就一个空盘……也幸好谢方菲没有硬要打开看看的意思,也没注意到谢方寒的小动作,又仔细的说了两句叮嘱的话便带着侍女转身离开了。
  谢方寒目送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脚步轻松的走向了自己的冬园。
  已经等候多时的冬园管事福伯早就在门口候着她,这福伯是谢方寒十二岁从官道上救下来的,她出门去临城置办些铺子房产,正好遇上老人被劫道,仗着自己学了的皮毛又带着弓箭,谢方寒远远的就开始放冷箭。
  也是当时劫道的人不多,谢方寒这才有惊无险的把人救了下来。谢方寒想着送佛送到西,本想着送老人回家,结果老人说自己没有家,问名字也说忘了,不得已谢方寒就把人带回了冬园,还给他取了大众管家名——福伯。
  这福伯手段倒也不差,三五天就把冬园管的井井有条,谢方寒知道老头子身份可能不简单,说不定本来就是大院管家那一种,但是人家不说,她也没兴趣去问人家隐私,再后来,谢方寒干脆把产业都交给了福伯打理,店铺宅子田产一股脑的全扔给了老人家,福伯头不抬眼不挣十分淡定全数接下,谢方寒每次从宫里回来,都能听到福伯用极其淡定的语气汇报他把哪哪哪的利润又翻了一倍,要不就是又在哪哪哪开了多少间铺子……
  谢方寒甚至想过再过个几年等着小说剧情开始的时候她会不会已经成了西京的首富……
  福伯:“……这半个月主要就是这些事,小主子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谢方寒坐在书桌后,桌上放着五公主给她的那张信纸,自从进了书房坐下,她的视线就没离开那张纸,结合原著的内容和她这段时间对五公主的观察,她有个挺大胆的想法……
  “我们现在手里有多少田产?”谢方寒突然问道。
  福伯万年没有波动的脸色在听到“田产”时,有了细微的变化。
  “并不多,主要是西京周围几个县零零散散的有几十亩的良田。”福伯汇报道。
  “这样啊……”谢方寒手指敲了敲椅背,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几十亩的田倒是够她养家,但是养军队肯定是养不起的……
  可要置办田地,又应该去哪置办?原著中,晏国算是占了一个中原地区,东临海,北边接壤大越,西北接壤西兆,南边接壤梁国,唯有西南的古澜算是暂时没什么地盘接触。
  按照剧情来说,自然是把田产置办在晏国大后方,也就是东海那边比较好,安稳,且南面就是梁国,梁国是男主的,安全可以保证,但同样的,等到真的打起来那一天,她这置办的田粮估计也要被“借”去当男女主的粮草。
  还不还另说,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给她记上一功。
  “福伯,地图。”谢方寒吩咐道。
  福伯将地图展开铺在谢方寒的书桌上。
  古代的地图很简略大部分只是标注了国界线和一些重要的城市隘口,她这张要细致一些,是军用的地图,不少地方还标注了地形,这也是她那未谋面的母亲带来的东西,还是谢方寒多年前从一个箱子里翻出来的。
  谢方寒点了点晏国梁国在东海沿岸的接壤处。福伯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在谢方寒一脸不妥的摇了摇头后,嘴角展了展。
  东边既然不行,那就只能把视线往西边转了,大越她是不考虑了,谢家投敌叛国的联系的就是大越,反派无疑,肯定没有好下场,剩下的西兆和古澜……
  等等,她记得原著里五公主最后去的地方是……
  “嗒!”谢方寒的手指在地图的某一处重重的一点,然后又以此点为圆心,画了一个不大不大小的圈,拍了板:“就这了。”
  福伯双眼猛地一睁,眼中精光连连。
  “福伯……”谢方寒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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