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辉没想到金陵月连这种自己也会浑说一两句的浑话放在心上,“差不多就得了,这一屋子猫,不给他抓花了脸才怪。”
“你心疼?”
白玉辉:“不,我怕再从这听声响,我怀里这只也要受不了了。它从刚才开始就在我衣服里面拱来拱去的,弄得我好痒啊。”
金陵月目光微冷,一把提着猫儿的后颈毛给它从白玉辉的怀里给拽了出来,作势就要扔到那一屋子的猫儿堆里去。
白玉辉急忙一把拦住:“你若是扔了进去,李副官就得找到天亮了。行了,他当时也不知道我就是白玉辉啊,随口一句浑话,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显得你特别小心眼啊。”
金陵月头一扭,看着远处的夜景,淡淡道:“不是小心眼,是惧内。”
猫儿重新回到了白玉辉的手里,也只是手里,金陵月禁止白玉辉再将它塞在胸口处的衣服里,猫儿可怜巴巴的把脑袋搁到白玉辉的手背上蹭了蹭,喵了一声撒个娇卖个萌。
“李副官,听说你在找一只身上有墨点的小花猫?”金陵月蹲在屋顶问李副官。
李副官被猫叫的头昏眼花,听闻这从天而降的声音,都没来得及找是谁的,回应道:“是,阁下可曾见过?”
“见过。”
李副官从猫堆里直起了腰,激动道:“在哪儿?阁下要什么?钱还是什么,只要我有。”
“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听个猫儿叫chun,你去门口学个猫儿叫chun,我听的满意了,还给你。”
白玉辉扯了扯金陵月的衣袖:“过分了吧?不至于。他好歹是副官,这大晚上的算了吧。”
金陵月摆摆手:“我没让他去聚丰楼顶叫就够仁慈的了。他当日嘲笑你的样子我可记得清楚,他不是说你叫的好听吗?我也让你听听他叫的什么样儿。”
“……其实,我还挺好奇的。”白玉辉重新蹲在金陵月身边笑道。
“就知道你好奇。”
李副官起初并没有答应,但是身边被猫儿围绕,一屋子的猫儿一屋子的啼哭声,时间又一分一秒走的飞快,没有给李副官太多思考时间。
孰轻孰重,李副官很快做出了判断。
“行,你要说话算话。”
白玉辉贴在门板上,深吸一口气,学着猫儿的声音叫了一声。
那声音轻柔至极,白玉辉当即脚软一屁股坐在了房顶上。
“声音大点。”金陵月催促道。
一瞬间,李副官觉得这人声音有些耳熟,但是猫儿们的叫chun声很快就重新叫了起来,他又被淹没在了这场无休无尽的噪音污染中。
李副官不情愿的又叫了两声。
为了让自己的声音接近于猫儿的那种慵懒,他还自学成才,扭了两下身子。
他以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没别人,自己做什么也没事,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白玉辉和金陵月尽收眼底。
李副官越叫越起劲,像是在和自己较劲一样,叫声越来越柔软,身形越来越妖娆。
白玉辉憋笑憋得都出了泪花,对着金陵月摆摆手:“我真受不了了,师弟,你要是喜欢这个你就自己看吧,我下去冷静冷静。”
“我才不喜欢看这个。你等着。”金陵月接过白玉辉手里的小猫儿,嗖的一下落了地。
他把小猫儿塞在一个门口的一个破竹筐里,拍了拍门道:“别叫唤了,赶紧带着你的猫走人。”
李副官在屋子里愣了一会儿,一把拉开门,看到了门口破筐子里的点点。
老父亲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一样,李副官当场激动落泪,抱着点点就往家跑。
身后的猫儿们也不追,继续在屋子里叫嚷。
金陵月回到屋顶,却不见了白玉辉,心下一慌。
忽听屋角处有若有似无的猫叫。
金陵月疾步过去,就看到白玉辉正翘着二郎腿在赏月,可能是觉得好玩儿,正在学李副官鬼叫。
这声音挠在金陵月的心尖上,让他莫名的激动不已。
金陵月一把拉起白玉辉,揽着腰回到了地面。
和刚才不一样的是,金陵月此时气息不稳,有些焦急,揽着白玉辉腰的手迟迟没有松开,他带人就朝街角的一处客栈走去。
“不是,你去住客栈干什么?”白玉辉疑惑不解道。
待金陵月阴着脸办完了一切,将人一把推到了床榻上,才回道:“干你。”
……
???
这边春光无限,李副官那里也是柔情蜜意。
李夫人发现了那只被李副官人工点墨的猫儿,正在大发雷霆,准备差人去找李副官回来出气。
就见一身狼狈的李副官风风火火的从门外回来了。
李夫人将信将疑的接过李副官手里的点点,仔仔细细核查了一遍,确认是自己的那个小宝贝,脸上重新笑开了花。
再看李副官这一身的狼狈样,猜想他一定费了好多力气才找回来,心下还有些心疼。
给李副官擦脸的时候,就更加温柔了。
李副官见李夫人如此的温柔贤良,觉得自己这一晚折腾,值了。
收拾妥当李副官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
刚才那个声音,怎么像是金陵月的呢?
不行,明天我得去问问这孙子。
金陵月正准备打水沐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有人催促他:“快点,冷。”
金陵月笑道:“来了,我给你暖暖。”
夜色甚浓,某人的归乡计划因为一只猫儿,被迫打断了。
喵儿……
第118章
白国主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道:“我的命值这么多钱?那个商量一下?”
“没什么好商量的,命留下,钱我烧给你。”男人已经作势要把白国主的喉咙直接刺出一个洞来。
白国主嘴上开着玩笑,身形并不迟疑,他飞快的躲过了剑尖,并用两指夹住了那锋利的剑尖,面不改色道:“脾气这么急,怕是没有姑娘喜欢你吧?”
男人的出剑速度更快了。
白国主被突然抽走的剑尖划破了手指,血珠子沿着指尖滴到了自己干净的衣衫上,虽然只有三四滴,但是落在白国主的眼中,却格外的刺眼。
“踩到尾巴了?”白国主发觉男人脸上现在的怒色更甚,自己反而更想让他火上加火。
男人果然也不负众望,一言不发,出剑的时候没有再手下留情。
白国主和男人在屋子里缠斗了许久。
慢慢的,白国主发现了不对劲。
不光是白国主,那男人也发现了些蹊跷。
白国主险险的躲完男人的致命击杀,拍着胸口喘着粗气坐在床边上道:“要不歇一歇?看看怎么回事?”
男人冷若寒霜的目光在白国主挂满了汗珠的脸上看了几遭,缓缓的将剑放了下去。
“呼……”白国主刚想说算你识相,男人突然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白国主现在的位置不利于他躲藏,后面就是个床榻,他总不能躺上去任他乱刺一通……
所以……白国主眼珠子一转,真的就躺上了床榻。
他装作走投无路慌张无措的样子,在床榻的角落里抱紧自己的双臂,语无伦次道:“你……怎么出尔反尔?不是说了暂停一下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男人冷眼旁观,待白国主靠在角落一动不动了,才缓缓走过去,重新把剑对准了白国主的脑袋,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的让人牙疼“杀了你再管别的也不迟。”
“我和你有仇?”
“无。”
“你嗜杀成性?”
“是。”
“算我倒霉?”
“是。”
“我死了你真的会给我烧一百两黄金的银票?”白国主两眼噙满泪水,大有就要束手就擒的架势。
“二百两黄金,分文不少,我从不骗……死人。”
白国主假意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角的泪花,对男人柔声道:“那……就多谢了。”
言语之间,白国主从身后把自己方才从棉被里掏出来的棉花一股脑扔到了男人的眼前。
趁着男人被棉花弄的眼花缭乱的功夫,白国主侧身一滚,绕到了男人的身后。
男人反应极快,立马转身朝身后的白国主挥剑。
白国主只觉得这招式眼熟,一时间不竟也想不起到底从哪里见过,但是他脑子没想明白,手已经先一步想的明明白白。
他把脑后的发带顺势的一扯,眼疾手快的就把男人拿剑的手和自己的左手系在了一起。
他原本是想把男人的两只手绑在一起的,但是男人的力气太大,中途不得不转变了方向。
白国主对自己的临危不乱作出的策略性转变很满意。
现在那把剑在两人之间,男人去哪儿白国主就去哪儿,白国主觉得自己应该一时半会死不了了。
男人冷笑一声。
白国主挑眉,“哇奥,你会笑?”
男人淡定的用左手拿过剑,慢慢的在白国主眼前舞了一下:“我的左手剑虽然不怎么精湛,但是宰了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试试?”
“我到底……做了什么你非要弄死我?”白国主见那剑竟然在他左手里舞出一个花样来,心中一凉。
“滚开。”
男人一剑刺过来,却让白国主滚开?
白国主侧了侧脑袋,剑身几乎是擦着自己的脸颊飞了出去。
白国主站好了身子扭头去看,身后不远处有一只花里胡哨的大蛇,正恹恹的趴在地上。
看那样子,它刚才是要攻击白国主的。
男人径直走过去,脚踩在死透了的蛇身上,把长剑抽出来。
“这个居然有毒?”
男人冷声问道:“你问的居然不是为什么有蛇,而是有没有毒?”
白国主笑道:“我刚才就是为了躲避我屋子里的小蛇才来这屋子的,不然你以为我好好的来这里干什么?等你?”
男人蹙眉,想了想问:“你确实是为了躲这东西无意闯过来的?”
“不然呢?我一个人睡两张床?奥,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平日里结怨太多,你以为我是埋伏在这里暗杀你的?哈哈,小伙子,看你年纪不大,做了什么坏事啊?”白国主坏笑的拍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有些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我不喜欢别人碰触我,你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男人收起了长剑。
白国主终于舒了一口气。
他低头去解两人之间的发带。
那是一根墨蓝色的绸缎做成的发带,尾端绣着一个白字。
白国主解完发带,当着男人的面把一头散乱的长发匆匆扎起。
男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但是他仔细看了这人的样貌,和自己想的那个人天差地别。如果非要说相似,就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
可是时间过的太长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人的眼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
他只知道那是世界上最明亮最清澈的眼睛。
那双眼睛能直直的看到自己的心底。
眼前的这双眼睛,只是神似罢了。
白国主把自己收拾妥当,顺手扯了衣架上的一件外衫披在自己身上,“借你衣服穿一穿啊,有些冷。”
男人没有搭腔,他已经开始推门,果不其然,门被人从外面封住了。
“呵呵,又是封门又是放蛇的,这代价够大的,你得罪的人真的很想弄死你啊。”白国主加入了进来,他推了推门无果后,转身去推旁边的窗户,居然也被人从外面给封死了。
“封门封窗户的,该不会准备……放火?”白国主有些心虚道。
“你怕?”男人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的出他已经在暴走的边缘来回试探了。
“实不相瞒,我怕啊。”白国主急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男人轻笑出声:“你方才被剑顶着脖子也没见你怕过。”
白国主两耳不闻,继续转来转去,他转的太快,扰的男人有些心烦意乱,男人一把按住他:“站好别动。”
男人按住白国主才发现,他的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子,略微失去血色的唇,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明亮更加清澈。
“你怕火?”
白国主:“嗯。”
“我的人一会就回来,死不了。”男人自信道。
“嗯。”白国主面色越来越不好看,但是还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强装面子。
“烟,他们动手了。”男人闻到了焦糊味儿,回头见房门底下的缝隙里已经涌进了滚滚浓烟。
他觉得他手里的人的肩膀抖了几抖,如果不是自己抓着,他可能当场就要坐到地上。
这么怕死?
刚才看他挑衅的jian样儿,和现在简直就是两个人。
“你的剑呢?”白国主咬着牙问。
男人有些疑惑:“你要砍门?我看过了,这门和别的房间不一样,不是木头的,你砍不动的。”
“借我用一用。”
男人虽然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是都在一个笼子里,谁也跑不了,他想做什么又有什么大碍呢打发时间也好。
男人把长剑抽出,还没交给白国主,白国主已将把右手拇指放了上去。
拇指划过冰冷的剑身,白国主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男人看白国主这一系列迷之操作,有些无语的同时,还有一丝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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